正文 第十四章 是誰告的密 文 / 滁汐

    楊清靈依然保持原有的神色，而且更加放鬆的翹起了二郎腿，她知道這句話已經足夠吊起我的胃口，所有的事情又在她的掌控之中。

    「如果是祁亮告密的，那首先又是誰告訴祁亮的。」我不會也不想在任何時候被人牽著鼻子走，雖然已經做出了讓楊清靈滿意的表情，可是我不要給她留下任何可乘之機。

    「聰明！」楊清靈點點頭，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我很好奇你這樣機靈的女孩怎麼會做那種傻事，即便在大學裡，與自己地位相差太多的人戀愛怎麼看都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我並不認為自己很機靈，也沒覺得那是什麼傻事，只不過運氣不好而已。」

    楊清靈一派聖潔的臉上忽然冒出幾分譏笑之意，「運氣？你還會相信這種東西？那看來真的不算機靈。」

    這譏笑的表情破壞了她自己剛剛建立起來的從容，因為我沒按照她的套路出牌，倒人胃口不一貫是我的作風麼。「我想你不是來笑話我的，有什麼事儘管說。」

    楊清靈將杯子裡的咖啡一飲而盡，從口袋裡掏出包面巾紙擦了擦嘴巴，我以為她要揭開謎底了，誰知她卻莫名其妙的說起了和祁亮之間的事：「我和祁亮在別人的眼裡是最不搭調的組合體，幾乎所有的人包括我的父母都認為這件事滑稽之極。但是他們不明白我和祁亮才是天生的一對。」

    楊清靈不是來講故事的，我隱隱皺起眉頭，眼睛不時瞟向一邊的電腦。「你們是天生的一對這件事跟我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楊清靈點點頭，卻沒理會我，繼續說：「我剛進大學的時候沒有像現在這樣獨立開朗，而是一個內向、靦腆的女生。大二的時候我暗戀了一個非常優秀的男生，因為我們之間的相差太多，我只能每天將心情記錄在日記中。後來日記被舍友發現並公之於眾。你能想像得到那對我是什麼樣的打擊嗎？」楊清靈大概是問自己，並不等我回答繼續說：

    「那段時間我成了班上每個同學嘴中的癩蛤蟆、自不量力的可憐蟲。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祁亮，他比我大三屆，已經是在校的研究生了，當他知道我的事後便積極的鼓勵我，幫我改變自己。所以沒有祁亮不可能成就現在的我。」

    「好，祁亮是你的恩人，那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就要說到了。」楊清靈微微皺起眉毛。大概因為我對她地故事竟然無動於衷。「這裡面地事情我從沒對別人說過。大概麥晨也不知道」

    「麥晨？」我鎖起眉頭。為何什麼事都要說到麥晨。

    「是地。麥晨有個姐姐叫麥曦你知道。」

    我點點頭。「聽他說過地。」

    「對。麥曦是我從小地好友。幾乎無話不談。你地事就是麥曦告訴我地。並且她說如果祁亮能想辦法阻止你們。那麼她們地父親會出力為他地仕途做點事情。」

    我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為什麼祁亮一直卑尊屈膝地照顧我。原來是他一手造就了我地悲劇。為了自己地前途。竟然可以卑劣到出賣別人。

    「你的意思是祁亮告密的？」我的臉冷冷的，我的語氣亦是冷冷的，防止楊清靈看到我壓抑在胸中那團熊熊的怒火。「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現在你可以走了！」我起身打開房屋的大門。

    「我還有話沒有說完。」楊清靈絕對能從細小的舉動察覺我內心的激盪，她依然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的說：「告密的人不是祁亮……而是我，因為我想報答他對我做的一切，當然如果他仕途坦蕩，我跟他在一起也沒那麼艱難了。但……祁亮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你知道麼，」說到這裡楊清靈臉上顯出幾分無奈與可惜，「這是副院長級別才有的待遇。」

    說完楊清靈揚長而去，留下傻呆呆站在那裡的我。

    那晚腦子亂極了，我坐在電腦前不知所以的打著遊戲，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東一個大火球西一個暗影箭的打我，卻反應不過來該如何還手。直到聽見ut上officeqq宣佈活動解散，我才知無覺的關掉電腦躺在床上。晚上一夜無夢卻睡得很累。早晨起來時被襟已經濕了大半。我睜開雙眼瞪著天花板，昏昏沉沉的想著昨晚的事情，彷彿所有都是一場夢。

    是夢，是夢就該有醒的時候。

    我躺在床上撥通了祁亮的電話，顯然他很吃驚，但隨即平和下來，我說：「祁亮，來給我做點飯吃，我就快餓死了！」

    祁亮在離開兩個星期後重新回到了我的生活，並且更頻繁的出現在我的家裡、出現在我的左右，有時候我坐在電腦前玩遊戲他都會搬出筆記本在一旁學習或者看電影。楊清靈再也沒有出現過，祁亮也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只是偶爾會說：「我女朋友今天加班。」或者「明晚不過來了，要陪她去逛街。」

    想起楊清靈，我並不怪她。至少她是個真小人，敢於坦蕩的面對自己做過的事。她只是想報答祁亮，不過用錯了方法害了我這個無辜的人；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算得上無辜了。

    這天工會二團又組織活動，我終於等到去bwl的位置了，那是比mc更高級別的副本，自然裝備也更好。二團的人在officeqq帶領下都十分融洽，氣氛和諧。準備開打bwl的時候，officeqq在ut說：

    「湮滅，你第一次來bwl我要跟你說個規矩。這裡大家都不允許犯錯，因為一個人犯錯會導致團撲。我們又考慮到誰也不是有意要犯錯的，因此如果有犯錯的，第一次原諒，第二次就罰他唱一首歌。」

    「……」對於這種的另類制，我送上自己的御用省略號。

    這樣的制比扣我dkp還可怕，如果錯了我要怎麼去唱歌，如果不唱歌又顯得實在太上不了檯面。就在這樣緊張而又興奮的狀態中，我終於犯了兩次錯誤。

    「沒啥好說的了，唱歌湮滅！」officeqq話語中忍住笑意。

    「我沒有麥克……」這是我在一開始已經想好的辦法。

    「你有手機？」

    「有……」忽然問到手機，我有點發懵，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我用skype給你打電話，這樣你對著手機唱大家都能聽見了。」

    「……」這樣的方法能夠馬上想出來，恐怕以前也是有人用過的，可對於我來說還有什麼辦法能賴掉呢，我抓著頭髮腦袋在高速運轉，忽然靈光一現，看到坐在旁邊的祁亮。

    「稍等，我去借一個麥克。」我說著，然後轉過身子對祁亮說：

    「祁亮麻煩幫我一個忙……你會唱歌嗎？」

    祁亮正好拿著一杯水在喝差點嗆住了，然後瞪大眼睛問我：「你要去卡拉ok？我陪你去聽行不？」

    原來我說過，祁亮是個很土的人，跟他交涉了幾個來回後我終於明白這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為除了國歌祁亮基本不會唱歌。團裡的人都已經做好準備要打下一個boss了，大家都在等待我的歌聲，因為officeqq說如果不唱就不能繼續進行活動。最後我大膽的做了一個決定，我唱一句，祁亮唱一句，曲目是祁亮好歹聽過幾遍的《丁香花》。

    我跟祁亮商量的時候，團裡有人已經有人在工會頻道幫我做了廣告，結果包括拉斐爾、東籬書生和提拉米蘇在內的好多人都紛紛跑到ut來聽我唱歌，我深感這個團恐怕是已經很久沒人犯過錯了。

    祁亮拿著麥克清理了一下嗓子膽怯的看看我，我向他報以鼓勵的點頭。officeqq笑著說：「安靜安靜，湮滅要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