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萌生退意 文 / 賊眉鼠眼
100039429第二百六十八章萌生退意
太子網從金鑒殿回來,便急召范瑞後殿議事……
范瑞急匆匆趕到後殿時,發現太子站在空蕩蕩的後殿之中,他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得厲害,面色如同死人一般慘白,眼神中流露出只有末路窮途之人才會有的絕望之色,以前溫文儒雅的形象不復一絲一毫,現在的太子,看起來就像一隻即將被宰殺的野獸一般,惶然而恐懼。
范瑞不由大吃一驚,急忙上前問道:「殿下,您怎麼了?」
太子回過頭,眼中佈滿了血絲,顫抖著嘴唇道:「他」他終於要動手了,他,,他終於要廢黜孤這個太子了
范瑞大驚:「殿下,到底毒麼回事?今日早朝發生了什麼?」
「今日早朝」御史中承鄭儒,聯名十多個言官,向父皇提議廢黜太子,另立新儲君太子的身軀仍在顫抖不止。
范瑞見狀趕緊上前,顧不得失儀。伸出雙手使勁按住了太子的肩膀,好不容易才使得太子的身軀停止了顫抖。
范瑞瞧著面色絕望的太子,輕聲道:「太子殿下,您千萬要鎮定。此時已是生死存亡之薦,您可不能自己亂了分寸,否則,您的大業就真的完了!」
太子聞言,慘白的臉上終於恢復了幾分血色,感激的望著范瑞,歎道:「生死存亡之際,只有先生站在孤的身邊,願意伸手相扶,此恩孤當永誌不忘。」
范瑞鎮定的笑了笑:「殿下此言差矣,危難之時,殿下的身邊不止站著在下,您還有數萬邊軍將士。和山林裡的那支私軍,近十萬大軍與殿下同進同退,殿下何言孤單?」
太子聞言終於定下了神,眼中也恢復了以往的自信,雖然臉色仍然有些蒼白,但整個人的氣質已漸漸變了,再也不復剛才惶恐無依的模樣。
「先生所言不錯,以孤的實力,孤這個太子,不是那些人站在金鑒殿上說幾句話,上幾道奏折便能廢黜的!」
范瑞見太子恢復了鎮定,滿意的笑了笑,然後皺著眉頭問道:「殿下,確定了麼?皇上真要廢黜您?」
太子臉上閃過幾分憤恨私怨毒。點頭道:「確定了,鄭儒的奏折已呈上去,奏折上列數孤這十年來的四大過失和罪名,父皇說斟酌思量之後。再召群臣復議。」
范瑞神色怔忸,思索了半晌,終於歎息道:「沒錯,皇上果然有廢儲之意,也許再過幾日,皇上便會發動大臣們上書,最後順水推舟將殿下廢黜。」
太子臉上略現驚慌,隨即又冷笑道:「他讓孤做了十年太子,孤這十年來忍氣吞聲,拚命去迎合他,討好他,在大臣和百姓面前,孤還得努力扮演好太子的角色,連笑和哭都由不得自己,現在眼看他就快嚥氣了,這個時候卻又要將孤廢黜,孤在他眼裡難道只是一團爛泥,他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嗎?」
范瑞垂首不語。
天家只有君臣,沒有父子,所謂親情更是無跡可尋,能握在手裡的。讓人感覺最實在的,只有那至高無上的權力。
「殿下,情勢危急,當早做打算才是。」范瑞見太子情緒又開始激動,趕緊在他耳邊輕聲提醒道。
太子一驚,臉色忽然變得狠厲冷酷。面上雖仍帶著笑容,可那笑容卻讓人不由自主悚然。
「先生,箭在弦上之時,他送給了咱們一個絕好的機會」太子目注前方,輕聲笑道。
「件麼機會?」
「五日之後,他要去城郊北部的神烈山天壇祭天太子帶著微笑,一字一句道。
范瑞一驚:「殿下的意思,莫非是」
太子微笑點頭:「不錯,潛龍出海,雖挾風雷之威,可他畢竟已是一條離了海的潛龍,何足懼之?屆時京城的幾位皇子,和四品以上官員跟隨,孤想殺的,想留的,這些人全在其中。先生,這是不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范瑞臉上閃過幾分驚喜,接著又飛快的消失,皺眉疑惑道:「殿下打算如何動作?」
太子笑了,笑得異常狠厲怨毒:「無他,屠龍爾!」
范瑞聞言悚然大驚。
弒君,弒父,此行徑若被天下人知道,,
太子沒理會范瑞驚悚的表情。自顧道:「禁軍總共有三萬多人。此次出城祭天,他不可能全都帶去,最多帶一萬多人,而拱衛京城的四路大軍,雖然人數眾多,可他們若未奉詔,是絕不敢輕舉妄動的。否則將會被扣上一頂謀反的帽子。所以,咱們只要將他帶出京城的這一萬多禁軍盡數剿滅,然後將他活捉或」殺了,整今天下就是孤的了。那時孤就對外宣稱,父皇病重,已於神烈山祭天途中駕崩,孤再將那些跟隨的官員集中起來,不從者殺之,屆時眾口一詞,孤登臨大寶,即皇帝位便順理成章了
「那還有幾個王爺怎麼辦?」范瑞忍不住問道。
太子面上抽搐了一下:「那幾位王爺由於父皇忽然駕崩,於是便在回京的路上因為皇個而廝打起來,最後還分別調兵衝擊禁軍,企圖篡位為帝,孤不忍見手足相殘,也絕不允許這幾位皇弟在父皇靈前同室操戈。於是孤以太子的名義調兵將他們分開,豈料他們頑固不化,仍舊率軍互相攻擊,孤阻止不及,只好痛心的看著這幾個皇弟在亂軍之中被人殺叭」
說著太子笑了起來,目注范瑞道:「先生,不知這樣解釋,天下人可會相信?」
若事態真如太子所料,那備如此解釋再妙不過了,不但能將與禁軍的拚殺巧妙的掩飾下來,又誅殺了那幾個與太子爭位的王爺,而且還在民間為太子爭取了聲望,一舉三得,果然是個絕好的解釋。
可是,,皇上祭天,果真如此簡單麼?
范瑞目光滿是憂色,蹙眉望著太子道:「殿下,此事當三思而行啊。殿下試想,皇上如今病重在床,卻在這種即將廢黜您的時刻,忽然決定出城祭天,這其中必有蹊蹺,在下懷疑,此乃皇上精心佈置的一」
太子點頭道:「先生考慮得是,孤也覺得父皇此次祭天透著蹊蹺,他臥病日久,早已不良於行,忽然說要祭天,難免其中有詐,可是」
太子轉過頭望著范瑞,眼中已是一片興奮和貪婪之色:「可是。先生難道不覺得,此次雖然風險極大,但伴隨而來的收穫也非常巨大麼?只要剿滅那隨行的一萬禁軍。整今天下便在孤的手掌之中,一竹翻覆,屆時孤君臨天下,成為萬王業蓬,天下蒼生皆在服引川;臣服膜拜
太子興奮的舔了舔嘴唇,渾然不覺失態x兩眼發亮道:「先生。孤有實力,孤有近十萬大軍,一在京城之側,一在黃河之南,兩軍夾擊之下,就算他有什麼圈套,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仍不足為慮,先生你說有沒有道理?」
范瑞擔憂的望著太子,低聲道:「殿下」
太子從興奮中回過神,看著范瑞擔憂的眼神,不由苦笑道:「先生。孤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錯,孤也意識到,這也許是個圈套」可是。請問先生,孤還有選擇嗎?五日之後,父皇從神烈山祭天回京,不出意外的話,他必會開一次大朝會,召集三公九卿和朝中大臣,復議廢黜太子之事,那時,孤就只能老老實實跪在金鑒殿裡,任殿前武士摘去孤頭上的太子冠冕,說不定孤還會被貶為庶民」
「先生,情勢危急至此,就算是個圈套,孤也不得不冒險一試,若孤失去這太子的名個,還不如現在就死在他為孤設好的圈套之中。」
范瑞沉重的看著太子,歎息了一聲,終於點了點頭。
太子輕輕吁了口氣,彷彿吐出了胸中抑鬱之氣,定了定神,臉上又恢復了他那儒雅的微笑。
「先生,給幽州的柴將軍送信吧。五日之內,令他率麾下將士,兵抵神烈山下,囑咐他注意隱藏大軍行蹤。沿途派出探子小心打探,另外再給他送一份兵部的調兵令,沿途若遇關卡,可暫時應付過去。」
「是。」
「另外,孤私募的那支軍隊,你也送信過去,全軍戒備,毒裝待發。五日後向神烈山開拔!」
「是。」
太子臉上露出奇異的微笑,五日之後,近十萬大軍兵圍神烈山,父皇。這次你還會像潘文遠叛亂時那般好運,堅持等到援軍嗎?
范瑞看著太子臉上帶著幾分瘋狂的笑容,頓時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一顆心如同墮向了地獄,一直向下沉去」,
早朝網散去,方錚在春雨還未落下之前,便登上馬車回了府。
他臉色陰沉,進了門絲毫沒理會下人們向他問安,逕自回了小院,進了門,鞋都未脫便往床上一倒。不管不顧的呼呼大睡起來。
不少下人圍在小院外面,面帶不解之色。
這位平日裡總是笑瞇瞇,彷彿什麼事都缺根筋的少爺,這兩日究竟是怎麼了?
誰也說不清楚。
他們只知道自從三日前,少爺從宮裡回來後,他便滿腹心事,總是板著一張臉,連言語都比平常少了許多。
方家少爺不高興,下人們開始為他擔心了。一向樂觀開朗的少爺究竟遇到了什麼事,令他連著好幾天都不開心?莫非跟最近京城時局變幻
關?
最擔心方錚的,當然還是他的那幾個老婆。
嫣然,鳳姐和小綠站在方錚的臥房門口,秀眉輕蹙的盯著緊緊關上的房門,一時躊躇不已。
「夫君這幾天到底怎麼了?」嫣然兩道柳眉蹙得緊緊的,如花的嬌顏也漸漸添了幾分愁色。
「是呀,每天除了上朝就是回家睡覺,臉板得像塊生鐵似的,又冷又硬,他到底在朝堂中遇著什麼事了?」鳳姐也和嫣然一樣愁眉不展。
小綠輕聲道:「是不是少爺最近忙於國事,太辛苦,太累了,所以才會板著臉呀?」
嫣然和鳳姐相視苦笑。
若說她們的這個夫君因國事而操勞得又累又辛苦,這話連她們做老婆的都不信。
這個夫君辛苦的時候不是沒有,那都是吃累了,喝累了,玩累了,卻從沒出現過操勞國事而累的情況。也只有小綠這今年紀最小,最心無城府的妹妹才會這麼說吧。
「要不要派人給宮裡的公主送個信?」鳳姐猶疑道。
嫣然想了想,搖頭道:「還是不必了,皇上如今病重,姐姐在宮裡侍奉皇上,她本就很難過了,若夫君這邊再讓她擔心,我怕她會受不了的」只
鳳姐咬了咬嘴唇,俏眼望著嫣然,輕聲道:「要不」你進去跟他談談?他平日最喜歡你了,也最聽你的話」
嫣然眨眼笑道:「瞧你說的。他平日難道不喜歡你麼?前幾天他還趴在廂房外的牆角邊偷看你洗澡來著」
鳳姐的臉霎時變得通紅,嗔道:「別胡說,哪有這事兒」
嫣然笑道:「我可沒胡說,我就不信你當時不知道,他偷看你時,嘴裡怪叫著什麼「一庫,一庫。的。整個院子都聽到了」
說著嫣然朝鳳姐眨眼道:「我當時看見廂房內的油燈被撥得更亮了,嘻嘻,你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然後又特意讓他偷看得更清楚吧?」
鳳姐俏臉已紅得像網熟的石榴似的。嘴裡猶自道:「胡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外面」那個不要臉的傢伙經常幹這偷雞摸狗的勾當,咱們這幾個人誰沒在洗澡的時候被他偷看過?哼!誰也別笑誰,都跑不了!」
說著鳳姐俏臉更紅了,捂著臉吃吃笑道:「你難道不知道,那個不要臉的傢伙偷看完後,還搞了個什麼最佳身材獎,最佳美腿獎,最佳大胸獎
嫣然俏臉也變得通紅,嗔怪著瞪了鳳姐一眼,然後美目一轉,望著小綠笑道:「卜綠,夫君平日這麼疼你。一直把你捧在手心裡,現在夫君不開心,你進去問問他吧。」
小綠一楞,接著急忙小手亂擺,苦著小臉道:「不行呀,我只懂侍侯少爺,別的都不懂
嫣然咬了咬牙,道:「別推了。咱們三個一起進去,夫君待我們好。就算他不開心也不會責罵我們的。走吧。」
臥房內,方錚仍在呼呼大睡,儘管睡了好幾天了,可他的面容仍帶著幾分疲憊之色,就算睡著了,眉頭也皺得緊緊的,彷彿連做的夢都不
樂。
三女見方錚如此疲憊的模樣。頓時芳心一陣疼痛,眼眶霎時便紅了。
嫣然走上前,伸出纖手,輕輕撫平了方錚緊皺的眉頭,誰知眉頭網平。又緊緊皺了起來。
嫣然忍不住落下淚來,輕聲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見方錚橫躺在床上,被子也沒蓋,腦袋下沒有枕頭,嫣然當即便上前脫掉鞋子,爬到床上,然後抱起方錚的頭,輕輕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讓他睡得
鳳姐和小綠也動手將方錚的鞋子脫下,又給他蓋了一條薄被,三女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圍著方錚,癡癡的看著他熟睡的面容,窗外夕陽漸沉。整個臥房都籠罩在一片金黃色的光芒之中,整幅畫面唯美而安詳。
直到天色擦黑,方錚這才醒了過來。
眼睛還沒睜開,他便覺得鼻端傳來一股幽幽的清香,接著感覺自己的腦袋下面一片溫香軟玉,令人忍不住陶醉其中。
「這誰呀?誰拿這麼大的棉花頂著我?「方錚閉著眼,懶洋洋的道。
「咦?這團棉花居然還很有彈性」哇,彈過來了,哇!又彈過去了,」
嫣然噗嗤一笑,輕聲道:「夫君別鬧了,醒了就趕緊洗壯一下,準備吃飯吧。」
方錚反手抱住嫣然,腦袋枕在她的大腿上,呢喃道:「吃什麼飯呀。讓我多躺一會兒,」
三女笑了笑,然後抬頭互看了幾眼,嫣然低下頭,輕聲問道:「夫君這幾夭怎麼了?一直悶悶不樂的,你可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呀。」
方錚神色一怔,隨即歎了口氣。坐了起來,望著目露關切之色的三女,緩緩道:「你們別擔心,我沒事的。朝中局勢危急,眼看又要開始一番生死爭鬥,我」我實在是厭煩這些了」
三女聞言悄悄的鬆了口氣,嫣然眨著美麗的大眼,嬌聲道:「夫君為這事才悶悶不樂?」
方錚沉默了一下,道:「也許」還不止吧。說句實話,我其實,不想當官兒了。」
三女一楞,然後面面相覷,方錚的話讓她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方錚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忽然產生這種想法,自從皇上幾日前在寢宮向他托孤之後,那天的對話仍不時在他腦海裡閃現。
皇上對他的期望,對他的寬厚。以及對他的」防備,讓他覺得既感動又傷心,還有幾分失望和寒心。這些感受混雜在一起,不知怎的,讓他隱隱萌生了幾分退意。
方錚害怕了。這次是打從心眼兒裡感到了害怕。無情的帝王之家。為了江山社稷,任何人都可以拿出來犧牲,那麼將來胖子若登基為帝。他會不會這樣對自己?
也許今日他還能與胖子稱兄道弟,他即位之時,可以想像得到,自己肯定也跟著水漲船高,位極人臣,可是,五年以後呢?十年以後呢?胖子還會像現在這樣對自己嗎?他還會是如今這個憨厚老實,寬厚仁慈的胖子嗎?當自己手握重權,光芒已經漸漸掩蓋住胖子這個皇帝時。胖子難道仍然心無芥蒂?
若多年以後,胖子帝王心術成熟之時,當他覺得自己的存在已經阻礙了他這個皇帝前進的道路之時,那時自己該怎麼辦?伸著腦袋讓這位昔日的同窗好友,患難兄弟下旨誅殺,還是乾脆跟潘尚書和太子一樣,起兵造反,自己當皇帝算了?
方錚苦澀的笑了笑。
兩樣他都不願意。
他只想跟絕大多數紈褲少爺一樣,帶著奴才們滿大街調戲婦女,遛狗耍鳥斗蛐蛐兒,可是情勢逼人,多年以後,他和胖子之間會變成怎樣,誰能預料得到?
緩緩的掃視著面前的三女,方錚使勁揉了揉臉,笑道:「如果有一天我不當官兒了,你們會不會嫌棄自己的夫君只是斤。滿身銅臭的商人?」
三女相視一笑,嫣然輕輕點了點方錚的腦袋,笑道:「我們怎會嫌棄你?你這模樣本來就不像個當官兒的。虧你還歪打正著,給朝廷立下這許多功勞,老天真是不長眼
方錚笑道:「等這次把胖子推上太子的位子後,我就辭官好不好?咱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去。」
三女聞言不由大喜,嫣然巧笑道:「真的嗎?你真的辭官不做了?太好了,老實說,你當著這官兒。時常遇到些危險的事,我們幾個都好擔心,生怕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若辭官那就太好了,咱們就依你所說的,找個地方隱居去
方錚看著她們,見她們都是一臉喜色,不由歉疚的笑道:「我當官的這些日子,讓你們擔心受怕了。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這破官我立馬就辭了去,誰愛當誰當。」
嫣然點頭笑道:「好啊好啊,夫君,咱們找斤。山清水秀的地方,買幾畝良田,結一間草廬,再挖一窪魚塘,白天呢,你在魚塘邊釣魚,我們陪你,晚上呢,點一盞油燈,我們畫畫,作詩,唱曲子給你聽」
嫣然越說越興奮,漂亮的大眼閃爍著喜悅的光芒,鳳姐和小綠也聽得一臉憧憬嚮往,俏臉更多了幾分迷人的色彩。
方錚摸了摸下巴,嘖嘴道:「聽著好像挺不錯呀」
隨即方錚忽然問道:「酒呢?作詩唱曲子怎能無酒?我喝的酒從哪兒來?」
嫣然一楞,接著笑道:「咱們可以自己釀酒呀,自己種糧食,然後自己釀。
「那」廚子呢?我想吃山珍海味,總得請個廚子來吧?」
嫣然又一楞,然後遲疑道:「隱居世外,還請,,廚子?粗茶淡飯不也一樣可口麼?」
方錚不悅的皺了皺眉。
「那,附近總要有幾艘畫航吧?萬一我興致來了,想喝花酒怎麼辦?」
嫣然惱怒的點了點他的腦袋。嗔道:「你有我們這幾個姐妹還不夠。還想到外面去喝花酒?」
「這樣啊」方錚摸著下巴,站起了身:「隱居這事兒,嗯。再考慮考慮,考慮考慮
說著方錚套上鞋子,沉吟著負手往外走去,嘴裡還唸唸有詞:「自己釀酒?甲醛超標了怎麼辦?沒有廚子,我想吃八珍宴怎麼辦?誰見過紈褲少爺吃粗茶淡飯的?沒有畫舷就更不行了,那是生活日用品呀,嗯,隱居這事兒暫時還不妥,非常之不妥」
方錚滿臉沉重,一路念叨著走出了房門,如同遊魂一般飄向不知名的某個地方,
只剩下三女在房冉面面相覷。表情似哭似笑,很是詭異。
嫣然頹然的垮下香肩,癟著小嘴道:「我錯了」我就不該跟他提這個!」
鳳姐咬了咬嘴唇,恨恨道:「這傢伙天生就是個酒色之徒,你跟他說隱居,還不如去勸老虎吃草比較容易」
心無城府的小綠也忙不迭點頭附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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