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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烏鬼初泣15 文 / 乳酸

    吳不為悠悠轉醒,這一覺睡的真好,從未睡的如此踏實,醒來後還未睜眼,卻絲毫不影響自己的神經觸覺,全身是如此的舒爽,好似一個身心疲憊的人美美睡上一個沒有夢的覺,醒來的瞬間無論是**還是大腦都得到了最佳的修復。

    朦朧的雙眸中一片潔白,吳不為幸福的感到醫院的聖潔,感到來自天堂的聖光包裹著自己的靈魂,自己的一切都沐浴在溫柔之中。

    眼睛漸漸適應周圍的白光,吳不為的身體也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內,全身肌膚感觸到周圍的一切順著神經傳至腦海,吳不為先是一愣,繼而猛然一驚,自己怎麼坐著,四顧之下這才驚駭的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在醫院裡,而是一個很小的空間裡,是一個隔間,而且門還開著,地上滴著鮮紅的液體,吳不為歪頭順著液體的流向向上看去,赫然發現上方門面上寫著一個大大的血色「李」字。

    心臟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額頭上擠出大滴大滴冷汗,吳不為僵硬的低頭看向自己的坐墊,腦海中已是幻想出自己坐在什麼上,頭低下挨打瞬間吳不為幾乎以觸電的速度跳了起來。

    果然是馬桶,潔白的馬桶!

    腦海中一片空白,耳邊只有劇烈的心跳聲,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是夢,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噩夢,啪啪的拍打自己的臉,口中不斷叫喊著「快點醒來,快點醒來……」

    臉都被自己打的通紅,臉上的疼痛是如此的真切,可眼前的一切還是沒變,自己還在夢中,吳不為站起後後背僵麻,好似有什麼東西從馬桶裡面鑽出來爬上他的後背一樣。

    「你不是說自己不會在害怕了嗎?」

    一個幽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吳不為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到自己的耳邊有一股冷氣呼來。

    「你不會是發誓一定要查清楚這一切嗎?」

    那個聲音再次縈繞耳邊,揮之不去,但吳不為聽到這句話,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勇氣,好似這股勇氣早就蘊藏在體內一樣,如今終於釋放出來,全身的顫慄也隨之停下,他終於第一次平靜下來。

    轉後身,隔間內除了他,再無其他異物,哪有人對自己囈語,突然苦笑一下,剛才身後之所以感到冷颼颼的,是因為第五個隔間的一側就是窗戶,此刻窗戶的開了一角,冷風正呼呼的吹進來。

    那剛才是誰對自己囈語,是自己潛意識中的勇氣嗎?

    因為自己之前在心裡狠狠對自己發過誓,一定不能在倒下,一定不能在害怕,一定不能在放棄,不然自己怎麼對得起父母的養育之恩,他們還等著自己掙大錢養老呢。

    如果這只是夢,那一定會有人來救我的,潘八卦還守著我,無論在看到什麼,我都不會在害怕,也沒必要在害怕。

    想到這裡,吳不為底氣更足了,他開始打量這間廁所隔間,與自己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手摸上去也是冰涼的實感。

    「兇手一定在這裡逗留了很長時間,我可以想像的到他親手擦洗這個隔間的場景,一絲不苟,沒有放過一角一稜,難道兇手有潔癖,亦或是還有特別的含義在裡面?」

    吳不為雙眸閃過一道亮光,將手伸向馬桶蓋。

    「如果你是想讓我為你沉冤昭雪,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我接受了,如果你只是想要我的命,那我也可以給你一句話,即便你是鬼,我也要讓你在死一次。」

    砰地一聲,吳不為果斷的掀開了馬桶蓋,他的神經也崩到了極點,馬桶內只有水,清澈見底,在窗外些許透進陽光的印照下一閃一閃,讓人完全忘記那是馬桶裡面的水。

    吳不為看著如此清潔的水,突然想起了一種可能,兇手會不會是日本人呢?

    日本人的工作態度極為認真,無論是洗盤子還是刷碗,都是認真的洗七次,廁所也是如此,有一次一位在日本工作的中國白領偷懶,覺得廁所沒必要洗七次,隨便洗洗也就算了,誰知第二天就被公司辭退了,他自然不服向公司高層提出控訴,指責他的上司刁蠻無理,故意針對他,只因為他是中國人,而他的上司曾多次在公開場合表示自己很不喜歡中國人。

    那位上司面對質疑,一言不發,他徑直走進廁所,拿起洗廁所的刷子認認真真的洗了馬桶七次,然後他拿出一個一次性杯子從馬桶內舀了一杯水,然後當著眾人的面咕隆隆的喝了下去。

    那位中國白領徹底看傻了,他覺得日本人果然都是瘋子變態,可聽到那位上司對他說的話,他徹底服氣了。

    「你知道為什麼新加入我們公司的員工要先洗三個月的廁所嗎?」

    「……」

    「不是因為我們請不起清潔工,這是我們的傳統,是為了考察員工的處事態度,誠心,耐心和細心,沒有這樣的態度如何為公司服務,無論什麼事都草草了事,你覺得洗三次可以,他覺得洗兩次可以,沒有任何準則,沒有任何團隊意識,你讓大家怎麼相信你,怎麼把工作放心的交到你的手上?」……

    從這一件事上可以反應出日本人對工作態度的極端專正,也正因此日本產品的質量好的讓中國人無話可說,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日本人認真負責的態度。

    吳不為也因此推斷兇手有可能是日本人,而生物實驗大樓裡恰好就有日本人,還不是一兩個。

    日本的生物產業極為發達,畢竟人家比中國早了幾十年,不承認人家比你好也不行,我國第一批生物學家不是在蘇聯學習的,更不是在美國學習的,而是在日本學習後回國的。

    早期的一批國家院士大多在日本留過學,接受過他們的教育,學習了很多先進的技術,回國後自主研發更高端的科學技術,為國家早期工業發展打下了堅強的技術基礎,做出了重大的貢獻。

    吳不為的導師牧遠就曾在日本留過學,所以怵惕大學在生物領域與日本學者的交流非常多,生物實驗大樓裡面就有日本科研人員專門的實驗室。

    吳不為陷入思考看起來很久,其實也就是在腦中一閃即過,眨眼的時間而已,恰在此時,隔間的門突然向吳不為後背衝來,光幾一聲,吳不為猛然回頭,金風裂面,原來窗戶外面的吹進來的大風把門刮動了,門光幾光幾撞擊發出令人牙酸的噪音。

    那個血色「李」字,在吳不為眼前一晃一晃,吳不為伸手固定住門,然後順著這個筆跡模仿了一遍,他可以肯定自己之前從未見過這個筆跡,也就是說兇手是他不認識的人。

    「李,兇手難道姓李?這是給我的提示嗎?」

    吳不為走出隔間,腳下傳來濕潤的冰涼,一想起地上都是尿,吳不為一陣噁心,急忙衝出了廁所,他此刻只覺得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的身處怵惕大學生物實驗大樓,可這怎麼可能呢?

    吳不為來到樓道走廊,左手邊約莫七八米外就是電梯,吳不為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電梯了,剛要邁步向前,身後募然吹來一陣冷風,冰涼入髓,在三月末吹起這麼冷的風還是第一次遇到。

    吳不為一轉身,看向走廊的右手邊,他記得那裡的盡頭是便是大樓的邊緣,可以看到一道鐵柵欄,鐵柵欄的旁邊還有一條樓道可以上下生物實驗大樓。

    一眼望過去時,吳不為瞳孔募然一縮,他看到那裡站著一個人,詭異的是這個人不是站在樓道鐵柵欄內側,而是外側,也就是說那個人飄在空中……

    「是視覺投影造成的海市蜃樓嗎?」

    吳不為瞇著眼睛,仔細望去,他的視力很好,左眼5.2,右眼5.0,從小到大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都沒有近視,可以說極為難能可貴,而且這次大病之後似乎看得更清楚了。

    「怎麼是他?」

    吳不為看清楚了那人之後著實一驚,那人居然是師兄劉和,已經跳樓身亡的劉和。

    那漂浮在空中的劉和突然向吳不為招手,好像想叫他過去,吳不為此刻再度懷疑自己還是處在夢中,一定是經常和劉和師兄插科打諢,對他印象太深刻,所以潛意識裡留下了他的影子。

    「無論誰會害我,劉和師兄也不會害我!」

    吳不為大踏步向前跑去,清晨樓道內的電燈還沒有開啟,樓道內略顯黑暗,當吳不為衝到盡頭時,目光突然撞到了刺眼的晨光,就在眨眼的一瞬之間,劉和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無影無蹤,唯有藍天之上的朵朵白雲在自在的流淌。

    吳不為視線掃視一圈,再看向樓下的時候,突然發現一人,從三樓望下去看的甚是清楚,那是一個女人,吳不為還認識,正是已故師兄劉和的未婚妻溫柔柔。

    溫柔柔此刻正站在一灘水漬面前,默默的看著,淒楚的表情人見人憐。

    吳不為看向那灘水漬,慢慢的水漬變得嫣紅,無盡的血水從地面湧出,形成了一個血色噴泉,一直衝上三樓,噴泉之上平躺著一人,皮膚慘白的像跳進石灰水裡,赫然是劉和師兄,他睜開了雙眼,眼睛平視著吳不為,嘴角蠕動著,可就是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

    「師兄,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吳不為終於忍不住大喊,樓下的溫柔柔暮然一驚,猛然抬起頭,卻看到吳不為正對著面前的空氣大喊,想起這幾天關於吳不為的種種傳言,尤其是1:48的那個傳言,急忙叫喊:「不為!」

    吳不為當即就聽到了這聲叫喊,只見無邊的血水慢慢落下,浸入地下,最後只剩下一點水漬,孤寂的停留在水泥地上的低窪處。

    吳不為當即下樓,他想起了劉和師兄和溫柔柔師姐與自己開過的一個玩笑:「不為,你趕緊找個女朋友,我和柔柔結婚的時候,讓你們當伴郎伴娘,不過,伴娘要由不為來當……」

    朋友的音容笑貌依舊如此親切清晰,可無法改變的事實是這個願望永遠也實現不了了。

    生活本不殘酷,只是我們活的太殘酷。

    就在吳不為下樓的瞬間,潘八卦扭著脖子回到了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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