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烏鬼初泣34 文 / 乳酸
明星晨未曦，茲晨自為美，天破曉，大地甦醒，在中國，無論多早，大街上總是人來人往，並不是人人都想早起,而是人人要為生活不得不早起，生下來，活下去。
怵惕大學早已恢復生機，殺人事件已經沒有多少人再去關注了，似乎一個人死去後，你點一盞蠟燭，走過一個形式，於是所有人都可以心安理得的忘記一個人，有時為了這份心安理得，我們創造了華麗的儀式，名叫葬禮。
記得一位老人，他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可沒有一個子孫願意拿錢出來贍養他，他還要靠自己養活自己，病重了，也沒有一個人拿錢出來給他治，很快他就死了。兒子女兒痛哭流涕披麻戴孝，花費極大的豪華葬禮又吹又唱熱鬧非凡，所有人都說能辦這麼盛大的喪禮，這家人一定很孝敬老人，可只有兒子女兒心裡清楚這場豪葬只是為了那份虛偽的心安理得，那句話說的多好聽：「爹啊，你一路走好」人都死了，還怎麼走好？
這種事情太常見，父母活著的時候兒女沒有好好孝敬，只想通過一場豪華的葬禮獲得心中的平靜，甚至因此忘記愧疚，因為活人還要走好，死人就死了。
生物實驗大樓，三樓，女廁，第五隔間，第一縷陽光的射入之時，門開了，走出一個頹廢的身影，腳步蹣跚，如同宿醉的酗酒者剛剛醒來一般，雙眼血紅，嘴唇皸裂，他走到盥洗池旁，咕咕的喝了一陣，之後又洗了一把臉，水模糊了他的雙眼，鏡子裡的自己也隨之模糊起來。
他的頭髮伸長，**的，滴著水……
他的臉開始腐爛，爬滿蛆蟲……
就在只剩下一隻右眼的時候，他的臉開始復原，蛆蟲蠕動重新組成了白皙的皮膚，一張新的臉出現在鏡子裡，那是一張女人的臉，女人的頭，長髮披肩，**的，滴著水……
吳不為看著鏡中的女人，鏡中的女人也看著他。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為什麼這麼貪心呢？」
他深深的長歎一口氣，轉身離開，步履沉穩，消瘦的身形前所未有的挺拔，心懷坦蕩，無所畏懼。
鏡中的女子看著他義無反顧的遠去，淒涼的雙眸竟然濕潤潤的泛著流彩，無聲的歎息，慢慢的轉身，消失不見。
恰在此時，就在吳不為剛才站立的地方，暮然出現了一個黑影，一身黑袍，隱藏在黑頭罩下的是帶著骷髏面具的臉，空洞的雙眼射出詭異的烏芒莫可名狀，只聽一聲嘶啞低沉的囈語：「一天，沒想到只用了一天，此人之前的表現平平庸庸，沒想到在生死壓力之下竟然爆發出這樣的潛力，難道他是……不可能，那種人萬中無一。」
公交車上，吳不為歪頭靠在窗戶上，他這樣看了無數次，可第一次以這樣的視角看這個世界，一面是灼灼陽光，一面是幽深陰暗，陽光下不儘是光明，陰暗處不儘是罪惡，純潔難覓，交織無數不在。
天海集團總部大廈，吳不為第二次出現在服務台，不需要在說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打電話給冰姐，就說吳不為來了。」
那位服務小姐對眼前這位雙眼充血的小伙記憶尤深，因為前天他還在這裡大喊董事長包*女人，果斷的給戚冰冰打了電話，沒有任何意外吳不為坐上了電梯直奔頂樓。
「先生，你這次還是找董事長？」
清純的電梯小姐溫柔的問吳不為，第二次見這人，感覺大為不同，好像一夜間從男孩長成了男人。
「是，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吳不為走出了電梯，不知怎麼那位小姐感覺他像是走上了生死戰場，已有血濺三尺的覺悟。
戚冰冰看著再次出現的吳不為，還未開口，就聽到他說：「冰姐，麻煩你多沖些咖啡，我好幾頓沒吃了。」
說完徑直走進了謝天海的辦公室，戚冰冰被震驚的無法言語，她今早來上班驚訝的發現董事長一夜未歸，疲憊的雙眼有些沖血，六年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謝天海如此邋遢的樣子，正不知所措時，吳不為來了，她的第一反應自然是不見，可謝天海揮揮手制止了她。
到來的吳不為儼然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還吆喝咖啡，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多少富貴在戚冰冰面前都和言善語，多少人排著隊想喝她的咖啡，你吳不為算哪個林子的鳥，臭地裡的哪根爛蔥？
可謝天海只是點點頭，她不情願的送進去兩杯咖啡，只是味道很難說盡心了。
吳不為端起像喝白開水一樣的喝完了兩杯，然後還要再來一杯，戚冰冰這時才意識到像吳不為這種農民是不會察覺出咖啡的好壞的，在他們嘴裡咖啡只是苦味的，僅此而已。
在吳不為啜飲第三杯咖啡的時候，大廈樓前，數十輛黑色悍馬衝至，當先的一輛走出兩位老人，一人金毛獅臉，兩眼銅鈴大小，虎背熊腰，渾身肌肉交錯糾結，一走出悍馬鶴立雞群，此老者高兩米，站在那裡好似一座大山，其他人只能處在他的背影之下。
另一人赫然是老連長，只聽他道：「老獅子，就是這裡。」
那人看了一眼聳立的大廈，哈哈一笑：「影子，你們影組這次沒搞錯，可別讓我們獅組又白跑一趟。」
老連長的代號居然叫影子，還真是名如其人，人如其名，他不鹹不淡的回答：「放心，這次萬無一失，我們可以隨時監聽到吳不為一切情況，在他解開迷案之時，你們獅組一定要搶在七絕傳人之前搶到吳不為，順便說一句，我們影組從來不會搞錯任何事情，倒是你們獅組一次又一次失敗，這才是我擔心的哦~」
兩人看來是老對頭了，說話都是不給對方留面子，老獅子一聽怒火中燒，大喝一聲，一掌拍在悍馬車上，這種經過特別改裝的悍馬就是子彈也很難在其上留下痕跡，可在老獅子一掌之下，數噸重的悍馬生生橫移出數米遠，其上深陷的五指印痕委實可怖。
路人紛紛側目，議論紛紛，幾乎所有人都斷定這群人在拍電影，而且是科幻電影，因為剛才眨眼間的情景絕非人類可以辦到的。
「哼，七絕傳人，他要是敢來，形同此車……」
影子淡淡的看了一眼金毛倒豎的老獅子，依舊不鹹不淡的說：「真是浪費了一輛好車啊，維修費要從你們獅組裡面扣。」
老獅子一聽，頓時洩了氣，冷汗嘩嘩直流，將影子拉到一旁紅著臉偷偷瞥了一眼周圍，這才低聲下氣的賠笑：「呵呵……老哥，咱倆誰跟誰呀，我們獅組都是一群莽夫，那點經費還不夠老獅子一人喝二鍋頭的，哪像你們影組，專門負責情報工作，動不動就是大把大把的經費，這次你看……」
影子淡然的看著手底下的黑衣人將整棟大廈徹底圍住，好像壓根就沒聽見，老獅子眼珠一轉，發狠道：「算你狠，下個月我的工錢全請你喝五糧液，這樣總行了。」
影子這才奸計得逞一般嘿嘿一笑：「成交」
吳不為慢悠悠的喝完了第三杯咖啡，放下杯子這才抬眼看謝天海，而謝天海一直含笑看著他：「還要一杯？」
「不用，咖啡喝多了會興奮過頭的。」
「你知道剛才你和咖啡的樣子像什麼嗎？」
「像什麼？」
「你看起來像是在喝人生的最後一杯咖啡，還有，你的手一直再抖。」
吳不為抬起手，的確在抖，不可抑制的顫抖。
謝天海微笑著問：「你在害怕什麼？」
吳不為露出淡淡的微笑：「我害怕自己再一次錯了，但也並非全是害怕，有一半是因為興奮。」
謝天海雙手交叉置於肚子下方，依舊春風一般的表情：「那我洗耳恭聽。」
吳不為肅穆整容，深吸一口氣：「殺死李娟和范曉雪的一定是你，我已經破解了你的完美不在場證明。」
謝天海沒有說話，靜待下文，只是表情不再是那樣自然隨和。
「知道嗎，我見過謝夫人，從她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對我有一種莫名的好感，那種好感很奇怪，明明對你好，可你又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眼裡看的不是你，是另外一個人，她告訴我，我和你年輕時的你很像，我們是同一種人。
我當時覺得很奇怪很好笑，因為我根本就無法和你相提並論，你參加過奧數競賽，還拿過獎，據說每一次看魔術表演，你總能一語道破其中的玄機，而我只能算是一個看熱鬧的，初中時因為成績不錯，我有幸參加了一次奧數競賽，只有十道題，我絞盡腦汁就做出來兩道，其中一道還做錯了，人生第一次體會到那種摧殘式的失敗，也從那時起我確定自己不是什麼天才，要想獲得成功，只能踏踏實實走好每一步，能考上研究生實屬僥倖，慶幸之餘我幾乎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平平凡凡，偶爾會有些能讓自己沾沾自喜的小成功，幾乎沒有希望成為大富大貴的風流人物，但會比一般的中薪階層稍強一些，這樣的一生我很滿足，有些幻想就寄托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在我的基礎上他們會有更好的生活條件去實現那些夢想，所以我想不到自己有什麼地方能比得上你一根手指頭。」
戚冰冰震驚的看著吳不為，她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伙子會得到謝婉瑩的青睞，雖然她很不喜歡謝婉瑩那個**，但有一點她很佩服謝婉瑩，那就是眼光，謝家人從小訓練子孫如何看人，幾乎每一位謝家傳人都有一雙毒辣的眼睛，他們看中的人絕非池中之物。
「李娟被殺案，我偶然間捲入其內，深受其擾，不得不主動解開迷題，此案最大的疑點就是李娟，這個女孩實在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一直在思考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最終我確定她是一個很傻很天真的人，無辜的受害者，你的玩偶，為了你的**，你摧毀了她美好的未來，摧毀了她的一切，包括那份純真高尚的愛情。」
吳不為的眼神逐漸凌厲，以至於謝天海都不敢與之接觸，他的臉上一閃而逝的後悔被戚冰冰捕捉到，她渾身一顫，似乎心中信仰的高山突然開裂。
「你很妒忌段超，你得到了李娟的身體，卻得不到她的愛，你玩弄她的時候，她卻流著淚想著別人，是個男人都會妒忌，這是你第一次露出破綻，我原本只是一廂情願的認為你是兇手，可在那一刻我認定你就是兇手。」
謝天海低垂下眼睛，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被老師撞見。
「我從頭講起，第一個要講的就是日本教授水戶洋平實驗室的病毒是誰偷走的，答案是李娟，因為她被殺，所以大家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李娟也知道冷藏室電子鎖的密碼，而且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病毒，實驗室的人對她印象太好，她雖然去你的公司實習，可回來看望大家一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偷偷帶走了病毒。當然這都是按你的吩咐做的，她偷走病毒的時候還不知道你要這病毒幹什麼，而當她知道時，一切都晚了，她的悲劇也在那一刻注定了，因為你的整個計劃是以犧牲她為前提的。
這個病毒很危險，破壞力很強，但攜帶方便，使用更方便，它的作用是毀容，快速徹底，但這並不是你必須選擇它的主要理由，能毀容的東西太多了，比如濃硫酸，雖然攜帶不方便，用起來也很危險，但完全可以勉強滿足毀容的要求，你選擇這個病毒有兩個原因，一是這個病毒很強力，就連骨頭都可輕鬆破壞，這樣警方就無法通過頭骨來恢復死者生前的大體樣貌，死亡時間也無法確定，二是這個病毒出自怵惕大學，警方的視線也會被吸引至此，他們只會像無頭蒼蠅一樣搞不清頭緒。而這也正好掉入了你精心佈置的陷阱。
3.24號在怵惕大學發現人頭後，自然會在校園內查找失蹤人員，而正處於畢業階段的大四學生無疑是排查的重點，因為在畢業時出什麼樣的事都不稀奇，有仇的算賬，早就處不下去的情侶終於有了完美的分手借口，還有的因為拿不到畢業證而自殺的，這樣聯繫不到的李娟很快就會被警方鎖定，即便那時她去了你的公司實習，警方也會親自前去確認，這樣就一定會出現在李娟住宿的地方，而這一切都在你的計算之內，李娟早就安排到外面了。」
說道此處吳不為看了一眼戚冰冰，她心中很亂，的確是謝天海要求她這麼做的，現在想起來確實很古怪，別人罵了李娟幾句，她就哭著要求辭職，這種脆弱的承受能力根本不符合公司的要求，自己當時想起了曾經的遭遇，同情心氾濫，加上謝天海的要求爽快麻利的把這事給辦了，現在想想，在一個公司出現這種事情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她倔強的說：「酒店是我選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這與謝總是殺人兇手有什麼關係？」
「這正是本案最精彩的地方，李娟需要一個單獨的地方，這是整個計劃的核心部分，警方到了李娟的客房取證，找到她的頭髮和少許的皮膚組織，與死者dna驗證，確定了死者就是李娟，這樣接下來順籐摸瓜，查看監控錄像，李娟在3.24號早晨離開，死亡時間也隨之確定是在3.24號早上到下午六點的某個時間，而天海集團3.24號的一場慶功大會皆大歡喜，謝天海沒有絲毫的作案可能，多麼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謝天海，你很得意自己的神作，高興的拿出50萬送給警方支持他們破案，因為他們永遠也不會懷疑你。」
戚冰冰疑惑不已，看了謝天海一眼，謝天海頹廢般的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她忍不住喊道：「難道不是這樣嗎？」
吳不為噌的一聲從沙發上站起，怒氣的雙眼更加血紅：「當然不是，他布的這個局只為殺人，而他的第一個目標不是李娟，是范曉雪，那時的李娟完全蒙在鼓裡任他擺佈，即便躲在酒店裡還不得不面對范曉雪的冷嘲熱諷，可以說這是一個完美的殺死范曉雪的計劃，雖然當中出了意外，不過這場意外使得整個案件更加撲朔迷離，反而對他更有利了。」
戚冰冰更加疑惑了：「你把話說清楚，這裡面有范曉雪什麼事，謝總為什麼要殺她？」
吳不為來回踱步，但眼睛始終冷冷的盯著謝天海：「李娟也許很感激你，甚至崇拜你，但她絕對沒有愛上你，你和李娟發生關係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強迫，你**了她，恰好被范曉雪撞見，拍了一張照片，並以此要挾你。而李娟很害怕，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段超，唯一的選擇是將這段屈辱深深埋藏心間，這也是大多數中國女性無奈的選擇，可事與願違，范曉雪的要挾讓你殺機頓生，你利用李娟的恐懼擺佈她，玩弄她，甚至……你這畜生讓她成為了你的殺人幫兇，雖然自始至終她都不知道，她只是無奈的聽從你的指示，一步一步，直到3.24號那天才恍然大悟，那時她才意識到你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人，為了自己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包括殺人。
至於范曉雪，這個愚蠢貪婪的女人，以為抓住了別人的小辮子便可借此換取一世真金白銀榮華富貴，貪心不足蛇吞象，最後落得淒淒慘慘，死不足惜，她首先散播謠言，借此引起你的注意，你也很快給予回應，讓她也提前出線，一定也許諾高官厚祿，可范曉雪的貪心遠不止於此，她知道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最終導致你不得不殺死她，你的確很明智很果斷，因為在晚一步她就會和謝婉瑩做交易。
這個秘密就是二十年前的一份合約，你與謝婉瑩父親的一紙合約，你加入謝氏企業之後可以用橫空出世四字來形容，你的出現另所有人眼前一亮，包括謝婉瑩的父親，他只有謝婉瑩一個女兒，挑女婿非常慎重，可你的完美讓老爺子無法拒絕，一面全力培養你，一面撮合你和謝婉瑩，謝婉瑩選老公的標準很簡單，要帥要有才，能擔當，而你全都符合她的標準，當時謝婉瑩的幾位閨蜜，也都是富家女，都看上了你，說媒的也是不斷，父女倆一商議就把事情和你挑明了，而你也同意了這門婚事，你們很快喜結良緣成為人人羨慕妒忌的郎才女貌，可以說你們的結合配得起天公作美四字。
婚後很如意，謝婉瑩為你生了一兒一女，你也很成功，謝氏企業蒸蒸日上，可悲劇也由此開始，你太專注於事業，從小開放崇尚自由的謝婉瑩每天在家很無聊，這時她的幾位閨蜜又來找她出去開心，她們跑出去放蕩，做出了背叛你的事，你得知此事後一言不發，面對外面的流言蜚語指指點點，你依舊淡然處之，頭頂綠帽子也面不改色，那時謝老頭子就意識到你想幹什麼，之所以現在沒聲張，是因為休了謝婉瑩你什麼也得不到，所以你要等老爺子死後再動手，那麼謝氏企業至少有你一半，而且你不需要等太久，老頭子的重病本就活不久，於是人老成精的老頭子在彌留之際寫了一份遺囑和一份合約，遺囑是他死後全部財產歸謝婉瑩，合約是如果你能在二十年的時間裡對謝婉瑩忠貞不二，那麼謝婉瑩要將謝氏企業全部轉到你的名下，你和謝婉瑩簽了這份合約，達成了二十年之約，可以說老爺子用心良苦，希望時間可以化解你心中的羞辱，二十年後孩子也長大，看在他們的份上你能原諒謝婉瑩，一起牽手到老。
老爺子去後，滿心期待的謝婉瑩才意識到自己錯的太離譜了，你根本就不正眼看她一次，二十年從未同床，心中失意後悔的她經常出去放蕩，為此聲名狼藉，而你對之依舊一言不發，二十年如同陌路，即便出現在同一場合也只是應酬。
今年便是第二十年，你馬上就能完全擁有謝氏企業，天海集團也將成為真正的天海集團，可就在這時，忍了二十年的你對李娟出手了，還被范曉雪拍下證據，二十年的苦等馬上要化為泡沫，你殺機頓生，一了百了殺了范曉雪。」
戚冰冰震驚的無以復加，她還真不知道有這樣的合約，她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麼每一次謝婉瑩都以天海集團的主人自居，原來是因為這個。
「我不知道范曉雪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她自以為可以利用這個秘密在你和謝婉瑩之間周旋，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可她小看了你，你的果斷化作周密的殺人計劃，為了獲得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你巧妙的利用了3.24號慶功大典，一場將李娟捲入的殺人計劃由此上演。
你和范曉雪約定在李娟的客房內交易，興奮的范曉雪自然早早的到達，進入李娟的客房，只可惜監控錄像壞了，無法看到這一幕，而你根本就沒有現身，你一定電話通知她，告訴她自己無法準時到達，要她等待一個很長的時間，恐怕要等到夜裡十二點，於是范曉雪開始無聊的等待，以她那種人的個性，一定是無休止的奚落李娟。
而李娟按照的你事先的要求離開了客房，我想你一定特別囑托過她千萬不要碰房間內的任何東西，李娟全照做了，只是你沒有料想的意外發生了，范曉雪不會放李娟離開的，而李娟無奈之下給了范曉雪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使你的計劃更加完美，但也成為我解開迷題的關鍵。
你很照顧李娟，給了她一張vip卡，可她從未用過，那晚李娟將這張vip卡給了范曉雪，范曉雪果然放李娟離開了客房，開始了瘋狂的消費，凌晨一點她終於等到了你的電話，只可惜你要求更換交易地點，於是便有了范曉雪離開了酒店的一幕，這也是她邁向死亡的一步。
李娟按照你的要求在早上回到了客房，然後給客服打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要求不要打掃房間，為此她打了兩遍電話。」
吳不為怒哼一聲：「這就是你的花樣，這就是你的魔術，警方在李娟客房內找到的頭髮和皮膚組織根本就不是李娟的，而是范曉雪的，也就是說學校馬桶內的人頭根本就不是李娟，而是范曉雪」
戚冰冰驚的倒退兩步，突然有種嘔吐的感覺，可她還是不解：「那范曉雪的人頭怎麼會出現在怵惕大學？」
「是李娟，是她帶著范曉雪的人頭到了怵惕大學，謝天海，你一定要求她將人頭放在一個明顯的地方，一定要有人在3.24號就發現那個人頭，而且要她不要出現在人的面前，更不要出現在有監控攝像頭的地方，對？」
謝天海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一點反應。
戚冰冰看著謝天海的樣子，非常痛心，大吼道：「為什麼？」
「我說過，他的整個計劃要是以犧牲李娟為前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