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節 魔法師 文 / 曾經的青柳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鳳舞在昏迷中體驗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兩種感覺漸漸的趨向於中和，她努力地睜開了眼睛，旋即又迅速的閉上——陽光有些刺眼，她的眼睛也不知道閉了多久，竟然有些怕光。
「醒了？」
一個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非常的悅耳，聽著就讓人心裡感到踏實。
這一次，鳳舞慢慢地睜開眼，陽光不再刺眼，反倒有些暖意，一張中年人的臉正俯視著她，劍眉，星目，沒有蓄須。
「你很帥，但是沒有冰炎哥哥好看。」鳳舞又閉上了眼睛。
中年人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絲苦笑，他搖搖頭，一片奇異的光芒灑在鳳舞身上，讓她覺得有力氣多了，她一挺身，坐了起來，睜大眼睛打量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還有陌生的環境。
這個中年人……至少長得不是窮凶極惡的模樣，一頭黑色的長髮，穿著一襲土裡土氣的灰色長袍，身旁還有一根醜陋的木製枴杖，在他的左手中指上，還戴著一個巨大的戒指，黑色的戒指上鐫刻著一些複雜的符號。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鳳舞警惕地看著那個中年人，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一抓、二撓、三咬。
中年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溫和，但看著鳳舞的目光有些複雜，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微笑著回答：「我是個魔法師，在路過貢多馬爾鎮外的時候，看到你昏倒在一座墳墓前，我就把你帶到這裡來了……哦，這是我在城裡租的屋子，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汪、汪、汪！
一陣狗吠聲，小黑狗從床下奮力躍到床上，伸出鮮紅的小舌頭，熱情地舔著鳳舞的手背。
「小黑。你也在這兒。真好！」
鳳舞喜出望外地抱起小黑狗。親了又親。然後跳到地下恭恭敬敬地給那個中年人行了一禮。道：「先生。是您救了我地生命。我願意在我地能力所及。為您服務。」
「你地能力所及嗎？」
中年人微微一笑。搖頭道：「那就不必了。」
鳳舞正要告辭。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微微有些吃驚地看著那個中年人：「魔法師！你剛才說你是魔法師？！」
她地聲音裡帶著幾分喜悅。據她所知。別說是貢多馬爾鎮。就是拉瓦勒城也有數百年沒有出現過魔法師了。這一帶盛行鬥氣。但具有魔法天賦地人十分地稀少。當初。在鳳舞得知自己沒有修煉鬥氣地天賦之後。曾經幻想過自己是不是可以修煉魔法。但母親十分遺憾地告訴她。在她很小地時候。便已經進行過測試。她是沒有魔法天賦地。可是。不經過實踐。她可不相信那些臆測。
魔法師代表了神秘，他們代表了那片普通人所不知道的領域；魔法師代表的是力量，他們可以在舉手投足見抹殺一個生命的存在，抹殺一座城市的存在；魔法師代表的是富有，他們不必親自去勞動，只要他們願意，自然有源源不斷的財富向他們湧來；魔法師代表的是歷史，漫長的生命讓他們有時間來銘刻過去，探索未來；魔法師代表的是尊貴，即便在皇帝面前，也不必低頭下跪……
鳳舞的腦海裡在這一瞬間想到了許多，她敏銳的意識到，或許這個魔法師的出現，會是自己命運的一個轉折點，她毫不猶豫的又是深施一禮。
「你這是幹什麼？」
中年人詫異的看著她。
「魔法師先生，請您收了我這個學生。」鳳舞一禮之後，直起腰，目光筆直地迎著魔法師的雙眼。說實話，她此時的心裡有些忐忑不安，據說魔法師的脾氣都很古怪，對方會不會認為自己太過貪得無厭，剛剛撿了一條命的人，竟然夢想著要成為人家的弟子。
中年人的情緒沒有任何的波動，他微笑的看著鳳舞：「你想做我的學生？」
「是的，我要學習魔法！」鳳舞語氣堅定的答道，她的眼神清澈透明，充滿一股不屈不撓的決心。
「可是，學習魔法很難，或許你可能成為一名魔法學徒，但你這一輩子也有可能晉陞不了正式的魔法師。你可知道其中的利害？」中年人問道。
「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我願意成為您的學生！」
鳳舞不知道羅蘭大陸的拜師風俗如何，她按照中國的三拜九叩的大禮準備拜師。
剛剛要跪下去，一隻有力的手臂將她拉了起來：「記住，魔法的奧妙在於追索和發現真理，即便是一名魔法學徒，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跪拜！」
「是！老師。」
鳳舞十分歡喜，這說明這位魔法師已經答應收她為學生了。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魔法師的臉上也微微掠過一絲歡喜的神情，但鳳舞並沒有看到，她現在也不敢直視這個新拜的老師。
「我叫鳳舞海涅爾，今年十歲了。」鳳舞恭恭敬敬地回答。
「十歲了。」
魔法師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迷茫，旋即一清，冷聲說道：「以後不要跟我提『海涅爾』這個姓氏！」
「是，老師。」
雖然有些不解，但鳳舞還是答應下來……她對這個姓氏也不感冒，只是不得不頂著罷了。突然，一陣尷尬的聲音響了起來，鳳舞的臉頓時紅了。
「餓了？」
魔法師笑了起來，他跟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大塊肉脯和一個牛角麵包放在床旁的桌子上，「吃完下去找我，我有話說。」
「是，老師。」鳳舞恭恭敬敬地回答。
等魔法師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之後，鳳舞毫無淑女形象的一手抓著麵包，另一隻手抓著肉脯，大口開吃。
汪、汪、汪！
小黑急了，身體直立，兩隻前爪搭在鳳舞的腿上大叫，似乎在埋怨她不講義氣。
「好了，有你一份！」
鳳舞撕下一塊肉脯，塞進小黑的嘴裡……這傢伙，倒是慢點兒吃啊，舌頭一卷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