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六十四節 神秘的托付 文 / 曾經的青柳
第一百六十四節神秘的托付
通向法師塔的道路寬敞而平坦。在穿過幾條熱鬧繁華的街道後,路面上的行人漸漸地稀少起來……在法師塔這一片區域,雖然沒有明令禁止通行,但普通人還是明智地選擇了遠離。
隨著法師塔越來越近,鳳舞在馬車裡便能夠清楚地感覺到瀰漫在空間中的一種神秘的壓力,同時還有一股淡淡的魔力波動,似乎有許多眼睛在暗中默默地注視著她。
坐在她對面的馬迪特眼中閃過一抹驚詫,鳳舞的感覺當然瞞不過他,可他感覺到這股神秘力量的時候,已經是二級魔法師也,年齡也比鳳舞大。
前面一共是十二座法師塔,這些塔的主人都與迪斯特戰鬥學院有著或深或淺的關係,馬迪特則輕聲為鳳舞介紹這些法師塔的主人。鳳舞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學長,霍普金斯院長的法師塔在什麼地方?」
迪斯特戰鬥學院的院長霍普金斯卻是一個魔法師,而且還是個八級的魔導士,所以鳳舞有些一問。
「呵呵,院長的法師塔不在這裡,它比較特別……就在學院之中。」馬迪特說完就不說了。
就在學院之中?鳳舞納悶了,學院之中似乎沒類似法師塔的建築啊?
馬車穩穩地在一座法師塔前停了下來,鳳舞跟著馬迪特來到法師塔跟前。她仰起頭默默數了一下,這座法師塔大概佔據了五百平方米左右的土地面積,大概能有三十多個標準層。
看鳳舞的目光往上移,馬迪特在旁邊道:「一共是三十九層。最上面是老師的臥室、書房,還有實驗室。最下面是客廳,其餘的地方分別是老師的弟子和僕從學習修煉的地方。」
按照法師塔的規定,最尊貴的人……通常是法師塔的主人,居住在最上面,下面的樓層則是按照居住人的身份來安排的,順序是由高階職業者到低階職業者。而僕從,全名應該是僕從學徒,這些人都是一些沒有老師指導的魔法學徒,他們將自己的忠誠奉獻給法師塔的主人,以便在未來的某個時候成為主人的弟子,至少可以在修煉上得到指導。雖然這些學徒僕從在法師塔從事的是僕役般的事務,但他們在外面依然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法師……鳳舞一邊聽著,一邊點著頭,因為總有一天,她也會有自己的法師塔。
「進去吧。」馬迪特領她進入法師塔一層,這裡是大廳,佈置得跟會客室一般,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幾名學徒僕從微微向馬迪特行禮,然後好奇地看著鳳舞,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來路。
馬迪特腳步沒有停,只是微微頷首,領著鳳舞踏上旁邊的樓梯……從第二層開始。樓層中被分割出來了一些單獨的房間,有一些房間裡傳出明顯的魔力波動,顯然是正在有人修煉,鳳舞默默地感知了一些,驚駭地發現其中竟然有四、五十名魔法學徒,而每個人的實力都不下於八級。
終於,他們來到了第三十六層,在馬迪特的帶領下,進入了一個大房間,一個穿著灰色魔法袍的法術正背對著她站著,聽到她們的腳步聲,才緩緩地轉過身來。
「老師?!怎麼會是您?」鳳舞看清那個人的面容後,不禁驚喜交加,站在那裡的人正是久違的科拉姆老師。
「為什麼不會是我?」科拉姆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弟子,他向馬迪特道:「你先下去吧。」
「是,老師。」馬迪特答應一聲,轉身離開。
等等……為什麼馬迪特要喊老師為老師?還有,不是要來見羅蘭老師嗎?
「鳳舞,有什麼疑問坐下來說。」科拉姆招呼道。
「老師,馬迪特他……」鳳舞覺得腦袋有些亂,不知道怎麼說合適。
「你沒有聽錯。馬迪特也是我的學生,也就是說,他是你的師兄。」科拉姆微微笑道:「你大概還不知道老師的姓吧?」
鳳舞有些茫然地搖搖頭,她現在腦子有些亂,不太會思考了。
「我的姓名是科拉姆.羅蘭。」
科拉姆.羅蘭……「您就是羅蘭老師?」鳳舞有些後知後覺的意思。
科拉姆點點頭,「是的。不僅如此,我還是你的堂舅。」
全亂了……鳳舞呆呆地坐在那裡,腦子裡拚命地消化著……科拉姆老師就是羅蘭老師……他還是我堂舅……就像是在腦子裡轉了一圈,最後四個字——羅蘭家族。
「當年,我在家族中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子弟,是茜爾娜堂姐鼓勵我、輔導我修煉魔法,後來茜爾娜堂姐因為和你父親結婚而不容於家族,最後被驅逐出家族。當我回來時,堂姐已經去了南大陸,而我當時實力低下,也根本無法遠行。豈知我有能力去尋找堂姐下落的時候,堂姐卻已經不在了。
好在堂姐還留下了你,我當時擔心影響你的修煉,所以沒有告訴你實情,現在你的魔脈已成,應該知道這些……你有什麼打算嗎?」科拉姆問道。
鳳舞沉吟著,良久,她才抬起頭:「老師,除非是將我驅逐出門,否則您永遠是我的老師,也只能是我的老師。」
科拉姆聽了,臉上現在一種欣慰與失望混合的情緒,欣慰的是鳳舞對他這個老師的態度,失望的是鳳舞顯然對羅蘭家族沒有好感。
在收下鳳舞這個學生之後。他就返回東大陸羅蘭家族,試圖讓族長收回驅逐茜爾娜的成命,只要下了這道命令,鳳舞就是羅蘭家族的外甥女,社會地位和前途都會有更大的保證,而茜爾娜當年雖然與家族決裂,但她始終是族長尤烏斯最疼愛的女兒,收回成命並不困難,只是他還是小覷了鳳舞。
看來這件事情只能等以後再說了,科拉姆也無可奈何。
「茱兒,出來見過老師。」鳳舞輕聲吩咐道,一直隱形隨著她身旁的魔法生物露出了身形,,乖乖巧巧地向科拉行禮。
「科拉姆大師,我是茱兒,鳳舞小姐是我的主人。」茱兒以最乖巧、恭敬的語氣向科拉姆做介紹,魔法生物雖然個人實力不強,但識人的本領卻是一等一的,她在一見科拉姆的時候,便發現了他的強大。
「魔法生物?」科拉姆有些驚奇,他當然不會以為魔法生物是鳳舞製造出來的,她還沒那個本事。
鳳舞將哥林普特的事情說了出來,但她沒有說明煉金塔的事情。不是她信不過科拉姆,實在這東西干係太大,沒有必要讓另外一個人背負這般沉重。
科拉姆心裡也覺得十分滿意,鳳舞是他最得意的弟子,雖然在他面前的時間最短,可成長的卻是最迅速,短短數年時間已經成為一名正統的魔法師,而且對老師十分尊敬,這也是很難得的。在查問了鳳舞的修煉情況之後,他又指點鳳舞在晉陞時的注意事項,並解答了他在魔法修煉中遇到的問題。
師生二人說起話來已經望記了時間的流逝。直到鳳舞的肚子咕咕地叫起來,兩個人才停止了談話。科拉姆輕輕地一揮手,魔法塔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悅耳的聲音……片刻之後,外面傳來雜沓的腳步聲,陸陸續續地有人進來,為首的是四男二女,鳳舞默默數了一下,發現竟然有一百餘人,幾乎將整個房間都塞滿了,大概是法師塔的所有人手了。
這些人進來之後,一聲不吭,都靜靜地等待吩咐,目光不時的在鳳舞的臉上掠過。
科拉姆看著鳳舞,臉上的笑容真摯和親切,「鳳舞,今天主要是讓你跟為師的其他幾個弟子認識一下,以後也好有個照應。」
「莫倫.哈特。」
「凱瑟琳.羅蘭。」
「塞婭.西爾維。」
「巴裡恩.肖特。」
「布魯克.卡恩。」
「馬迪特.西塞。」
「我是鳳舞.海涅爾,請諸位師兄、師姐多加關照。」鳳舞也很有禮貌地回答,她尤其是注意那個凱瑟琳……羅蘭,應該是羅蘭家族的人吧?
剩餘的人都是僕從學徒,科拉姆召集他們只是為了讓他們認識鳳舞。在召集完之後,科拉姆立即命人備飯,師生們還喝了幾瓶酒,鳳舞感覺到有人在觀察她,等她提起頭,卻見凱瑟林的目光恰好移開。
在法師塔吃完晚餐,鳳舞並沒有留下,雖然科拉姆已經給她空出了房間,但她更喜歡在學院的那間別墅,而且如果夜不歸宿,沙迦和緹婭會耽心的,在告辭之後,她便乘坐著一輛輕便馬車返回學院。
月上梢頭,寒風以城市的街道上肆意地狂奔,路旁建築裡透出來的燈光在地面上拖出狹長的影子,而大多數建築都沉默地矗立著,像是一隻隻伺機而動的怪獸。
馬車在街道上輕快地駛過。偶爾有經過的行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繼續前行,在這種天氣中,坐車的顯然要比走路的更加舒適。
鳳舞閉目坐在馬車之中,不過,她並不是在暝想,而是在思索。對於母親與家族決裂的事情,她在懂事之後也有所耳聞。人各有志,羅蘭家族除了將母親驅逐之外,似乎並沒有格外的舉動,而母親對家族也沒有過怨言。因此,鳳舞對羅蘭家族既無好感,亦無惡感,但是有一點可能肯定的,在這種大家族中,親情是淡漠的,否則當初也不會做出那種決定,而事後也漠不關心,像科拉姆這樣的,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科拉姆言談中的意思她也明白,如果她有意回歸羅蘭家族,未必是一件行不通的事情,而且還可以獲得羅蘭家族的庇護和支持,可那不符合她的性情,而且也有為母親當年離家的初衷。如果她此時答應,無疑是說明母親當年做錯了,這是她無法答應的。
微微歎了口氣,鳳舞有些落寞,面對突然出現的親戚,她有些不知所措。
『呀——呀——』,沉默的天空中突然傳來了烏鴉的叫聲,刺耳地劃過空中,車伕不由得抬頭望向空中。
「停車。」鳳舞心中一動,從車廂裡出來,看著半空中飛兵團的烏鴉。
忽然,眼前的空間一陣扭曲,一個黑袍法師出現在她的面前,手中持著一把銀然的法杖,車伕嚇得緊緊縮在馭座上,眼睛中露出驚恐的神色,鳳舞則在一瞬間給自己加持了水晶盾,然後又準備釋放另外一個魔法。
「別緊張,年輕的法師,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的身份。」黑袍法師看起來一臉的善意,但鳳舞可不會因為他臉上僵硬的笑容,而放棄準備好的魔法,「我保證沒有惡意,你為什麼不試著相信我呢……」
「我很榮幸,能夠見到閣下,不知道有何指教?」在觀察半天之後,鳳舞果斷地放棄了魔法,因為跟對方比起來,她的實力遠遠不夠看的……嗯,當然,一顆紅心兩手準備,跑路的警覺還是有的。只是她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這個怪裡怪氣的黑袍法師究竟想要幹什麼。從實力上說,眼前的法師想要殺她是非常容易的,不過,他既然大搖大擺地現身,恐怕目的也不是想殺她。那麼,這個神秘法師找她音容是為了什麼呢?
「想必你一定很奇怪,像我這樣的邪惡的老傢伙為什麼會找上你?」黑袍法師注視著鳳舞,深邃的雙眼彷彿能夠看透年輕法師的內心,隨即他的臉上浮上了一絲神秘的笑容,「說實話,我只是在完成一件托付而已。」
「呃……我不認為你是邪惡的,不過,我很好奇是什麼托付?又是誰托付給你的?」
「別急,是你的終究是你的。」黑袍法師說道,他手一伸,不知何時掏出了一個破舊的卷軸,遞給鳳舞:「這是一張地圖,我只是按照托付將它在這個時候交給你,至於如何處置它,那就不是我所關心的事情了。」
地圖?什麼地圖?
鳳舞聽得一頭霧水,她看著伸向她的乾枯的手,黑瘦恐怖的手掌中緊攥著的羊皮卷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它接了過來。如果黑袍法師想要害她,應該用不著在卷軸裡動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