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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8章缺錢 文 / 沐軼

    那殺手范沖和嚴世方都是身形一顫,眼中都有恐懼之色。

    便在范沖一分神的霎時,司徒策一翻腕,一道耀眼至極的強光從頭掌心射出,正照在范沖臉部!

    范沖一聲慘叫,閉上了眼睛,他到底也是殺手,知道遇到強敵,不求傷敵,先求自保,急撤步,手中長劍舞動如風車一般,護住週身。

    司徒策並不追擊,好整以暇站在那裡。

    嚴世方驚呆了,哆哆嗦嗦道:「這就是……

    ,掌心雷……?」

    刁鵬以前曾經經歷過,知道這玩意的厲害,趕緊上前,擋在他們中間,道:「嚴大爺,司徒大哥,范兄弟,你們都消消氣,都是一家人,切莫動手傷了和氣。一范兄弟,你能夠停手了,司徒大哥沒有要傷你的意思,若不是你劍指著他,他也不會這樣的,這已經是給你留情了,要不然,司徒大哥的掌心雷全力施展之下,你的雙目難保不說,人也給你轟焦!——對?司徒大哥?」

    司徒策淺笑點頭。

    「我,我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范沖焦慮地繼續鼻動著劍,努力要睜大眼睛看清,可是什麼都看不見。

    刁鵬忙道:「別著急,很快就會好的,我們兄弟憨熊也是對我司徒大哥無禮,被掌心雷擊中,眼睛過了一頓飯功夫這才恢復呢!你比他強多了,他中了掌心雷,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婁點沒死掉!司徒大哥要是存心對付你,你只怕已經不能站在這了!」

    范沖終究停止了舞劍,想了想,倒轉劍柄,拱手道:「多謝司徒先生手下留情。」

    「好說!」司徒策淡淡道「我讓刁大人找到你們,把你們請來,只是為了讓你們免得落在錦衣衛手裡,他們正在滿城搜查,已經把蔡耀兄弟抓走了,不過他們還不知道他就是真兇,因為我還沒有告訴他們。當然,你們兩個我也沒說,要不然,你們早就被錦衣衛緝捕了。」

    嚴世方此刻已經全然沒了底氣,漲紅著臉拱手道:「多謝先生,方纔,方才只是一場誤會,還請先生原諒則個。」

    司徒策拱手還禮,道:「好說!」

    嚴世方想起叔父的嚴厲,不由全身發抖,道:「現在叔父知道這事,該如何是好?」

    「我只是傳給嚴閣老你們三人的畫像,沒有說明原委,所以,他暫時不會對你們三人怎麼樣,但是,這件事你們最好原原本本告訴我,我好給你們出出主意,要不讓,我就撤手不管了,錦衣衛那邊逼得緊,指日之間便會找到你們,現在城門嚴查,你們根本出不去的。這一點你們應該知道。」

    「是是,我將事情都告訴先生,還請先生指導,救我一條性命啊!」嚴世方聲音發顫「我奉家叔之命,到台州給知府送一封信,辦一件事情,完了之後返回,途徑鎮海縣時,正好遇到魏岳峰府上採購青瓷器,這魏岳峰乃是家叔眼中釘,我便想著給他一點教訓,所以,我們就假扮公差,攔住了他們,將他三人殺死,具體經過,就是你說的那樣。」

    司徒策搖頭道:「不對!你們在那路邊攤吃東西的時候,是在他們前面,而不是後面,那也就是說,你們並不是尾隨他們而來的,而是在那之後才發覺了他們,對?」

    「呃,是的。」

    「你們去台州公幹,是騎馬還是騎驢?又或者做驢車?」

    「當然是騎馬,從京師來,這麼遠的路程,騎驢什麼時候才能到啊。」

    「那你們在遇到魏府採購的馬車之前,是騎馬還是騎驢或者坐驢車?」

    「這個……,是……,呃,是坐的驢車。」

    「嗯,這一點你沒有說謊,因為路邊攤的農家人已經肯定地說了,不過我很奇怪,你們既然有馬,為什麼不騎馬,而是換成子驢車?」

    嚴世方想不到司徒策層層緊逼,分析的如此仔細,連這一點細節都想到了,不由額頭見汗,瞧了范沖一眼,可是范沖已經被司徒策的強光電筒照得兩眼暫時性失明,根本看不見他的眼神,不過,他已經從范沖支支吾吾答不出來上感遭到了,忙拱手道:「是這樣的,我們這一次在台州辦完事,也不急著趕回去,想順便看看風景,所以換成了驢車……」

    「行了,既然你們不肯說實話,我幫不了你們,還是讓錦衣衛來問你們,告辭!」說轉身就走。

    嚴世方急了,急忙起身追上幾步道:「司徒先生請留步,有話慢慢說嘛。」「還說什麼說,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叫你們來,是幫你們,但是前提是你們必須把真相告訴我,我才能想出辦法來了,可是你們卻掖著藏著的不說實話,我便幫不了你們!」

    「我們,我們說的就是實話啊。」

    「實話?」司徒策冷笑「要看風景,騎馬比騎驢有什麼不同?

    快馬加鞭能夠,信步由韁就不行嗎?再則說了,你是嚴閣老府上辦事的,他們兩個是東廠鷹組殺手,誰也不是衙門公差,你們在包袱裡準備公差的服裝做什麼?不要告訴我說為了圖好玩!」

    嚴世方又吃了一驚:「公差服?這個,沒有啊!」

    「你們路邊攤吃東西取銀子換零錢的時候,人家攤子主人已經看得清清楚楚的,你連這都否定,足以見到你們沒有任何誠意,一心還想矇混過關,那算了,我幫不了你們。」

    嚴世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見司徒策又要走,忙起身道:「先生!我說實話就是,唉!是這樣的,他們倆知道我很窮,所以想幫襯我一點,可是他們也沒錢,這一次就想出來找點錢。準備了三套公差服裝,還雇了一輛驢車,沿途的找因頭處罰收錢。後來遇到魏府採購的馬車,才臨時起意殺人劫財的,順便給家叔剪除一個敵手。

    假扮警察收罰款,這在現代社會也是屢見網絡報端的消息,想不到古代社會也有,可是,這嚴世方用得著這樣做嗎?司徒策冷笑道:「你乃是堂堂嚴閣老的親侄兒,還用得著假扮公差收罰款這樣的事情去斂財?而且,還要去做殺人越貨這等下三濫的勾當找油水?你還缺錢?」

    嚴世方苦笑:「我……,我……

    ,唉!」寂然跌坐在椅子上。

    范沖不停揉著眼睛,說道:「嚴閣老御下極嚴,而且對自己的鼻屬也是管教極嚴格的,嚴大爺雖然在嚴閣老手下做事,每個月薪水也不過七兩銀子而已。」

    「開什麼玩笑!」司徒策冷笑「嚴閣老可是朝廷重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大臣,他家還會缺錢?會只給侄兒每個月七兩銀子的月薪?」

    嚴世方悲聲道:「是啊,說出去誰會相信,可事情就是這樣的,要不是缺錢,我會動心劫財嗎?」

    「你是嚴閣老的親侄兒,你缺錢,那是一句話的事,多少人會巴巴地給你把大把銀子送上門來,哪裡還用得著冒死劫財?」

    「先生,你是不知道啊。」嚴世方都快哭了「家叔對親屬更是嚴上加嚴,早已經明令,若是查出誰收受他人錢財,不僅家法嚴懲,而且斷絕親屬情義,再不准上他門!」

    「這種事,嘿嘿,表面功夫當然要做到,說說罷了。那個當官的不是這樣,真要做了,他也不會當真割袍斷義,家法伺候的。」

    「不是這樣的,曾經有人請托我大姨,想向家叔討個差事,大姨收受了五十兩銀子,家叔知道後,勃然大怒,親身將大姨責打五十鞭,並嚴令再不准她登門!從那以後,大姨幾次認錯,家叔沒有接受,從那以後,我就在沒見過大姨登門!這都是我親眼見過的,你說,我還敢收受別人的錢財嗎?」

    司徒策疑惑地瞧著他:「真有這事?」

    「我要有半句謊言,天打五雷轟!」

    古人是不會輕易發誓的,因為古人普遍都相信有鬼神。這樣的誓言是要驗證的,不像現代的某些人,人嘴兩張皮,想怎麼說怎麼說,什麼樣的誓言都敢說,什麼保證都敢給,發誓跟放屁差不多,賭著咒說謊,被揭穿了卻臉都不紅一下。

    司徒策更是奇怪,心想嚴嵩不是位列十大奸臣之一嗎?怎麼這樣「清廉」?這可不像奸臣做的事情。其中肯定有圖謀,大概想博一個清廉的名聲,而犧牲家人,這種伎倆只有大奸大惡之人才能施展的出來。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司徒策琢磨了一番之後,覺得就這樣,便道:「你說的我相信,不過,你不收賄略,也能夠正兒經地叫你叔叔給你一官半職的,豈不是能夠堂而皇之吃傣祿外帶收點油水?不比你假扮公差攔路亂罰款好啊!」

    「當官?」嚴世方一張臉苦得跟爛茄子似的「說過,不僅我自己說過,家父也跟家叔說過,可是,家叔說了,除非我自己憑本事考科舉入仕,否則別指望他會為我安排職位。也不准我用他的表面去求官要官。再說了,他說過我這人無德無能,不能當官的,所以說也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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