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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0章 同床 文 / 沐軼

    第150章同床

    司徒策又感到心裡跳跳的,不敢看他,道:「那咱們就住村裡吧,明早上再走。去把地保叫起來,給我們找個地歇息。」

    蕭耗子趕緊跑去叫地保,很快,地保睡眼朦朧趕來了。聽說嫌疑犯竟然是李柱子,很是吃了一驚。李柱子的媳婦、老娘都出來了,哭得一塌糊塗,特別是李柱子的媳婦,聽說丈夫姦殺了李家壽的媳婦,後悔得跪在地上拿腦袋撞地,心裡一個勁叫報應!

    李柱子眼睛已經能看見了,他想分辨,但司徒策讓他閉嘴,說事情會查清楚的。李柱子便不敢說了。

    這山村人家都很窮,沒有什麼大戶,算起來,地保家的宅院已經比較大了,但他們一行六人加人犯還是住不下。地保就讓媳婦起來,在客廳裡燒上一爐火,打地鋪睡覺。

    司徒策提取了李柱子的血樣進行血型鑒定,結果讓司徒策又是高興又是失望,——李柱子的血型是b型,跟死者**裡精液檢驗血型不同!

    這就是說,死者**裡精液不是李柱子的!如果死者丈夫李家壽沒有說謊,他半個月沒有跟妻子行房的話,那兇手便就很可能另有其人!

    司徒策收拾好勘察箱,出來的時候,地鋪已經鋪好了,火爐也升好了。地保巴結地要把自己的臥室讓給司徒策,自己和媳婦睡大堂地鋪。司徒策答應了,卻把臥室讓給兩個女捕快睡,自己也睡大堂地鋪。

    可是唐糖卻說不習慣睡別人的床,就客廳烤火過一宿得了。殷丫蛋知道她素有潔癖,便也不勉強,便和地保媳婦一起到臥室裡睡了。

    石猛將人犯鎖在自己身邊,然後倒頭就睡,很快就鼾聲大作,蕭耗子他們也睡了。只有人犯李柱子躺在鋪上哭著。後悔自己老二不聽話,才被惹進這場麻煩裡。

    司徒策躺在地鋪上,側臉望著爐火,唐糖就睡在司徒策旁邊,兩人頭靠頭。

    司徒策聽到唐糖突然撲哧笑了,他雖然沒有做什麼,但瓜田李下,總是做賊心虛的,低聲道:「你不睡覺,笑什麼?」

    唐糖趴著抬頭看了看眾人,都側臉朝裡睡著,就是那人犯李柱子,也是朝裡躺著在抽噎著哭,這哭聲反倒掩蓋了兩人的說話,便大著膽子湊到司徒策耳邊,道:「好哥哥,咱們兩現在可是睡一個鋪上哩!人家說小兩口才這樣,咱們兩算不算小兩口啊?」

    他們的地鋪是連在一起的,要說是一個鋪也勉強算得上,但是只是頭頂著頭睡而已,聽她說這話曖昧,又叫自己好哥哥,心裡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唐糖見司徒策這幅窘樣,更是得意,彷彿小孩子看著自己堆沙子作品似的,兩隻白膩的腳丫子在空中打著拍子,一雙柔荑托著粉腮,又輕輕說道:「好哥哥,我以後叫你好哥哥行不行?」

    「不行!」司徒策可不想惹麻煩,終於轉過身也趴著,仰著頭瞧著她,屋裡爐火很旺,照在她粉嫩的臉上,紅撲撲的,煞是可愛,「你已經定親了的,可不能跟我說這些玩笑話!」

    唐糖嘟著嘴道:「那又不是我願意的!」

    「你打算退婚?」

    唐糖苦著臉道:「我樂意人家可不樂意,就等著把我娶過門去呢!我一直借口說過門後他們不讓我再當捕快,所以我一直不答應出閣,這才拖著的。」說到這,唐糖美目一轉,調皮地瞧著他,輕聲甜膩膩說道:「好哥哥,我真要退婚了,你願意娶我不?」

    司徒策一愣,瞧著她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唐糖自己卻臉紅了,嘻嘻道:「逗你玩的,別當真,我爹是打死也不會答應退婚的,再說了,賀蘭師爺可不是個能容人的主,我可不想惹麻煩。」

    司徒策這才如釋重負,笑道:「那就行了,睡吧!」說罷躺了下來。

    唐糖卻不躺,又瞧了一眼都朝裡睡著,呼呼的很香,便往前爬了兩下,臉蛋兒都到了司徒策臉邊,低聲道:「好哥哥!你說,我現在還能嫁人嗎?」

    「什麼意思?」司徒策一扭臉,嘴正好碰到她嘟起的紅唇上,兩人都跟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彈開,唐糖更是嬌羞無限,道:「你做什麼?」

    「我,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爬過來湊到人家臉邊的?」司徒策彷彿很有理。

    唐糖粉拳伸過去打了他肩膀一下:「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哼!」

    「我,我……」司徒策想說我得什麼便宜了,但無意中討了人家女孩的初吻,這不算便宜還真沒有便宜了。

    唐糖趴在他的枕頭上,側著臉瞧著她,紅撲撲的臉蛋羞答答的跟紅牡丹似的,低聲道:「好哥哥,你先前摟著人家,現在又親了人家,你說,我還怎麼嫁人?」

    司徒策慌了,退開了一點,道:「糖人,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給你道歉!」

    他退開一點,唐糖便逼進一點,接著嬌滴滴膩聲道:「你說,我哪一點比不上賀蘭師爺?是臉蛋?還是身材?嗯?說呀!」

    司徒策心想,要論相貌身材,唐糖自然比賀蘭冰強出很多,性格上也更是充滿了女人味。但是,司徒策對唐糖卻愛不起來,或許是唐糖太過主動了,反倒把司徒策嚇住了。期期艾艾道:「我,我已經跟冰兒相愛了,我不能再愛別的姑娘,要不然,對不起冰兒的。糖人,你是個好姑娘,一定能找到屬於你的一半的。」

    唐糖咯咯輕笑:「你只愛她一個?不找別人了?」

    「不找了!愛是自私的,不能分享的!我愛上她,就不能再愛別人!這就叫專一,愛情必須專一的!」司徒策不知不覺把現代的一些詞彙往外冒。

    關於愛情,對古代女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奢侈,女人的幸福,完全是寄托在掀開紅蓋頭之後看見的男人身上,那個男人怎麼樣,只聽媒婆一張嘴,能否幸福,只能看造化,此後相夫教子,平淡一生,沒有愛可言。

    現在唐糖聽司徒策關於愛情這一套,如聽天書,瞧著他傻乎乎的樣子,禁不住笑了,又把頭挪過去一點,道:「那你說,你娶了她,會不會再娶別人?」

    「不會的!有了她,一輩子足矣!」司徒策很認真地說了,此刻,他心裡也真的是這麼想的。可是,剛說完這話,他眼前卻突然冒出了柳兒的身影,那絕世容顏的柳兒,神情哀怨。

    唐糖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吃吃地笑了:「真的?」

    「真的!」司徒策努力抹去腦海裡柳兒的身影,可是那婀娜的身影,彷彿已經黏在了他記憶深處。

    「行了,好哥哥,你不用拿這話來搪塞我,嘻嘻,剛才我只是悶了想說說話,逗你玩的,別在意,睡吧!」

    說罷,唐糖縮回了自己的被窩裡。

    在那一瞬間,司徒策瞧見了她嬉笑的眼神中一抹黯然,渺如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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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村的早晨能聽到鳥雀的鳴叫,這是司徒策最愜意的地方。不過,他是被地保家養的花母雞下蛋的咯咯叫聲喚醒。

    他醒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起來了,甚至都已經悄無聲息地收拾好了。人犯李柱子也耷拉著頭坐在那不哭了。司徒策有些不好意思,趕緊爬起來,卻看不見唐糖,問殷丫蛋道:「糖人呢?」

    「院子裡看母雞下蛋呢!」

    「呵呵,她倒有這閒心啊?」

    地保的媳婦端來了水盆給他洗簌,因為沒帶帕子,只是用清水洗了臉。

    司徒策邁步出來,便看見對面山上白雲裊裊,村裡處處炊煙飄蕩,一派田園風光,確實讓人心曠神怡。

    他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眼光在院子裡一掃,便看見院子一角的雞籠前果然蹲著一個女子,身形婀娜,正是唐糖,旁邊站著一個中年婦女,正彎腰跟她說著什麼。雞窩裡傳來母雞咯咯的叫聲。

    司徒策走了過去,道:「瞧什麼呢?」

    唐糖扭頭瞧著他,一張俏臉滿是興奮:「別吵!母雞在下蛋呢!」

    「下了吧?聽它叫得這麼凶,好像立了天大的功勞似的。」

    唐糖站起身,睜大了一雙鳳目,不解地瞧著他,彷彿不相信這話時他說出來似的:「那當然了,生孩子當然是天大的功勞!母雞咯咯叫,不是炫耀,而是在哭呢!肯定很痛的!」

    司徒策愕然,想不到唐糖竟然把母雞下蛋咯咯叫理解為母雞痛得哭,不過想想也有這種可能,取象類比嘛,女人生孩子都痛得慘叫,為什麼不能讓母雞生蛋也慘叫呢?為什麼一定要理解為炫耀功勞呢?當然,就算是母雞在炫耀功勞,生孩子本來就是一件很偉大的工程,建成了這樣的工程,那自然是天大的功勞。對於農家而言,一個個雞蛋可就能換取過日子的柴米油鹽啊,這不是功勞是什麼?沒看見旁邊地保的媳婦,滿是皺紋的臉上不也是蕩漾著愉悅嗎。

    司徒策忙歉意地笑了笑:「真對不起,我說錯了。」

    唐糖嫣然一笑,又蹲下身瞧著雞籠裡的母雞,嘴裡還嘟噥著什麼。

    司徒策蹲在她身邊,側耳一聽,唐糖在說辛苦了,一會就不痛了。不禁啞然失笑,又趕緊收斂住笑容。

    *。刑名小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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