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二三一章人散大殿 文 / 雨生
宋玉怒視著劍飛，咆哮道：「你放屁！他不是壞人？你忘了是不是？是他一手操控，殺害了我派近乎一半的弟子，那可都是我們的同門呢！」
正軒顫抖身子，心中卻有一個念頭似乎在告訴他，可劍飛，也是你的兄弟啊。
月琪望了眼還擋在正軒身前的喬竹燕，最後還是把目光放在正軒身上：「正軒，你是個善良的人，從你進山的時候師傅就知道，為師更知道你也是個聰明的人。現在，為師給你這個選擇的機會，一，你把他帶走，這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是個錯誤的決定，你這樣，就等於與我天華派為敵，與全中原的正道眾人為敵。二、你走過來，今日之事為師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而他，我也會盡量讓他存活的時間更長一些。正軒，這已經是為師最大的妥協，你選吧。」
正軒聽完月琪的所說，低頭不語。殿中又一次陷入極度的寂靜。許久，正軒緩緩抬起頭：「師傅，我說他是我前世的兄弟，您信麼？」
月琪嘴唇顫抖，聲音發出：「我相信。」一旁宋玉怪叫：「師姑，這純粹是他胡編亂造，根本不可信！」月琪冰冷的目光射向宋玉，宋玉渾身一顫，一瞬間閉上了嘴巴。
「師傅，這次劍飛進山，就是為了進山找我，而非要害我天華山，您也知道，此次劍飛雖然和你們有打鬥，但他不曾傷一人，只是防守，您還記得麼？」正軒還在努力的說著。
月琪望向劍飛，劍飛那雙慘淡的目光也望了過來。回想那夜的情景，月琪也是微微點頭，憑借劍飛的實力，當時他完全有機會逃出去。
見月琪點頭，正軒心中大喜。又道：「而那次劍飛率領魔教之眾來攻打我天華山，可那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才犯下了如此大的錯誤，師傅，正所為不知者不怪，您看……」
身後劍飛心中慚愧，那時自己豈能不知？只是為了報仇，再加上千隻魂屍的陰煞之氣，最後的一點理智也被侵蝕。
聽正軒提起那夜的事情，月琪臉色微變，看向劍飛的眼神中多了份怒意。
正軒暗暗皺眉，不想自己越說越反。深深呼吸，正軒只好說出最後的底線：「師傅，實話告訴您吧，此次劍飛來找我，其實是為了救文衣師姐。」
聽到最後四個字，除了劍飛以外，其他人都不禁一怔。喬竹燕雖有疑問，但也算不太驚訝。不過對於宋玉和月琪來說，文衣這兩個字，無疑直鑽兩人的心底。
宋玉默不作聲，曾經自己為文衣癡，為文衣狂，愛她愛的那麼深，甚至每天去為她種一朵黃花，而直到她被趕出師門後，自己已經完全把心思放在了喬竹燕身上，但在最深處，文衣的身影還是時不時出現在自己的腦海。
「文衣？她怎麼了？」月琪問道。月琪表面平淡，內心卻是充滿了焦急，文衣一直都是自己最喜愛的弟子，可她莫名的修煉了鬼道的法術，這不得不讓自己做出不忍的事情，把她逐出天華山，可月琪，又何嘗不時時想起她？
正軒頓道：「文衣師姐被困在一個湖底，由惡龍看守，我要和劍飛去救她。」
月琪陷入沉默，一字不提。旁邊宋玉收起心態，怒道：「光憑你一張嘴就想帶這魔頭出去？正軒，你還真有本事！即便是文衣被困又怎麼樣？大不了我們去救，也用不著把他放出來，他這個魔頭，必須死！」
劍飛一次次聽著他辱罵自己魔頭，冰冷的目光中透著一絲殺機。早晚有一天，自己要親手殺了這個宋玉。
一旁，正軒靜靜的看著月琪：「師傅，我說的都是真的，您就放我們去救出文衣師姐，好不好？」
月琪還是不說話，嘴角不斷的，月琪知道自己再也下不了決心做出什麼令人震驚的決定，自己已經把自己最喜愛的文衣逐出師門，而此刻，正軒的這一舉動，又把自己推上了抉擇的山頂。
難道自己又要把自己的第二個喜愛的弟子逐出師門？或許，親手殺了正軒！
不！月琪念頭只是一閃，但瞬間被否決，月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快就否決殺了正軒。腦海中，文衣當聽到自己被逐出師門時，回頭凝望自己的那一幕還在不斷的回顧，那是自己迄今為止，做出的最後悔的決定。
正軒不知道月琪此刻心中所想，只能默默看著月琪，現在，一切的一切，都在月琪的一句話之後得到結果。
「師姑，絕對不能放他們走！」宋玉急道。
正軒輕聲喚道：「師傅……」
月琪整個身子都是一抖，正軒的聲音和自己的記憶深處，文衣的那絕望之聲重疊。不，自己再也不能做出會後悔一生的事情！即便是不合乎情理！
「你們走吧……」月琪的內心經歷了無數的掙扎，最終說出了這四個字，等說出，月琪似乎突然得到了解脫，整個人突然輕鬆了不少。
正軒心中大喜，其實這個結果，正軒想都沒敢想。而他的身後，劍飛也是疑惑的看著月琪，他直到現在也不相信月琪剛才說出了那四個字。僅僅就憑正軒的這一番說辭，就讓一位峰主同意放自己走，這，這太出乎自己的意料。
凝視月琪，劍飛不禁轉頭看向正軒，難道……
「多謝師傅！正軒情願世世做您的弟子，以報答您的恩情！」正軒說罷攙扶著劍飛便向外走去。
一邊宋玉呆呆的看著月琪：「師姑！您……」
月琪長歎一聲：「宋玉，我相信今日之事，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好麼？」
宋玉惱羞成怒：「我辦不到！」月琪知道他會這麼說，微微搖頭，轉身走出殿外。外面，正軒已經祭出麒麟劍背上劍飛，黑夜中如同一團火焰焚燒，正軒和劍飛逐漸消失在黑夜之中。月琪望著兩人消失，轉身祭出仙劍向後山飛去，或許，若不是路上碰到大壯，偶爾問了句，還不會有這些事情吧？
殿中，只留下不甘的宋玉，以及凝望正軒飛行方向的喬竹燕，目光中透出一絲堅定，喬竹燕也走出大殿向後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