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廿九回越禽聲裡春光曉莫欺年少上 文 / 月攬香
話說顧照光攜女女入京最重要的一環內容,就是議定顧家琪的婚事
年初八這天,顧照光讓丫環給女兒仔細打扮一番,借口帶她到長輩家拜個晚年,一行人來到車民巷,忠肅公夏侯府
夏侯府管家出面招待,道家主人稍後即至,請貴客稍歇片刻
顧照光笑笑,背手欣賞牆上書畫
夏侯家二爺夏侯遜進大廳,哈哈笑:「大哥,你來了怎麼不先打聲招呼?我好安排人接」他吩咐管家,「把二少叫來見客」
「三弟,且莫忙」顧照光神色裡掩不住尷尬
顧家琪滑下凳子,道:「爹爹,夏侯三叔,阿南去園子裡玩會兒」
「不准淘氣」顧照光提醒道
顧家琪與謝天寶隨夏侯府家僕到花園,兩人剛說了幾句話,一個雪球砸過來,謝天寶霍地轉頭,凌氣頓現,劍鞘半出衝過去,劍劈下
程昭嚇得蹲下,高舉兩隻小胖手告饒:「不要打」
謝天寶收劍,大奇,皇宮相遇還有道理說得通,今次小南是來拜年,怎麼也能碰到
程昭得意洋洋,宣稱道:「我還知道今天顧伯伯帶阿南來做什麼呢不說這個,你們過來玩,我表哥家的梅花是京城一絕,比皇城裡的還好看」
「不行,小南的堂姐警告,不准跟你玩」謝天寶直言拒絕
「阿南,難道你要拋棄我了?」程昭胖嘟嘟的臉做出泫淚欲泣的表情,顧謝二人給逗得直笑,謝天寶念了句:「笨,我們可以做暗號,秘密相會」
「噓,小聲,我們到角落說」程昭立即給這神秘的提議吸引了
仨人挪到牆角,剛對了個暗號,謝天寶就做噤聲手勢,比劃牆對面有很多人程昭笑,立即道:「上,有好戲看」
謝天寶見他說得篤定,遂帶著二友同爬牆頭
適逢園內有妙齡少女,腮似紅雪眼波含春,在梅花樹下翹首以待不多久,紅袍少年小黑靴跑到樹下,他滿頭是汗,少女取帕為他擦拭,問他何急
「我老娘管得緊」夏侯雍埋汰一句,他摟住人貼臉就吻,少女半推半就待成好事,兩人往雪樹林深處走去程昭見兩人解衣相親,竟不小心呼出驚聲
夏侯雍低喝一句誰,程昭大叫,謝天寶堵嘴堵得快,把「阿南快跑」幾個字給塞回他嘴裡
雪林裡幾個年輕人搖著灑金扇,現出身,其中一人道:「真正可惜,洛少,只差片刻這副活春宮十二景就成了」
洛江笙也分外惋惜,拿著畫紙遺憾地搖頭,道:「屠夫出龍,難得的題材」
夏侯雍面色青紅相交,他鍾意的女子嬌笑脫離他的懷抱,也不管**如何坦露,身如無骨,滑入洛江笙懷裡,輕蹭嬌扭,狂發嗲:「討厭,洛少,你好壞~」
「麗娘不就歡喜洛少的壞麼,哈哈」紈褲公子們大笑,麗娘不依嗔怪,又撲向另個寶藍服的公子哥,道:「俊少,你看他們,欺負麗娘,你罰他們」
夏侯俊以扇柄抵住她的胸口,扔出一袋銀子,散落雪中,溫柔一笑,冷喝道:「滾」
麗娘忙不迭地抓好衣襟,胡亂地抓起雪中銀,跌跌撞撞地跑離洛江笙見狀搖頭,道:「阿俊,麗娘可是很聽話的呢你將她趕跑,誰肯脫光了讓本少畫?」
「阿俊就這個脾氣,賤種碰過的女人,他是絕計不會再要的」這人停下來,打量不做聲的夏侯雍,他大笑道,「我說你們誰跟這傻子說說怎麼回事,我看他還沒回過神呢」
有人吃吃地譏笑:「不會?這都不懂?也是,殺豬的麼,怎麼會明白這麼高雅的遊戲呢」
「以為公府是你們鄉下豬圈吶,隨便一個掃地丫環就能勾引」
「嗤,我看他被耍得挺樂呵洛少,你想好戲折子名沒有?」
「純情屠夫,俏麗娘?唉,這還是雍少的第一次呢,」洛江笙裝模作樣地摸下巴,「傳出去,可怎麼做人喲
所有人痛快地大笑,夏侯雍握緊的拳頭動如旋風,拳風未到洛少人臉,一柄縷空鐵扇散開,擋住那凌厲一擊,是夏侯俊
兩人彭彭地在園中拳打腳踢,雪花飛濺,顯是夏侯俊藝高一等
他一腳將人踢翻在地,以扇柄打打夏侯雍的臉,聲音陰柔狠氣,道:「奉勸你,小子不要以為砍了個把豬頭就把自己當成是個東西,就憑你也想跟本少爺爭,本少爺玩死你」
「大少爺,顧總督到了老夫人請你去見客」
洛江笙等公子哥笑著對他拍肩擊背,道:「好好表現,阿俊少,大殿下還等著喝你的喜酒」
「晚上春香樓,本少爺請客」夏侯俊整整發帛帶,笑面清俊,帶著少年獨有又不至讓人討厭的驕傲自矜,向夏侯府大堂施施然而行
待這個高手遠離謝天寶方放開程昭,將他帶下牆,復又抱顧家琪落雪地,對程昭說道:「那個叫俊少的人,功夫比我高,你可別把這件事說出去,他一定比夏侯雍狠,不單放狗咬你」
程昭點頭,道:「我聽他說話身上就嗖嗖冒冷氣,我定躲他躲得遠遠的阿南,你怕不怕?」
顧家琪笑道:「我們又不識得他,離遠些就沒關係了」
夏侯府管事跑進希逸園,找到顧家小姐,給她打了打雪,領著她匆匆進正堂
忠肅公夫人坐在首座,左側是貴客顧總督,右側是夏侯族裡的三位長輩,再下是夏侯遜與正妻烏氏,最末站著夏侯雍的母親岑氏
庶妾位卑,本來是沒份兒來聽事的,不過,看在她養了個能幹兒子的份上,老夫人給了天大的恩典,許她旁聽
嫡孫夏侯俊站在老夫人身邊捶肩伺候,夏侯俊的父母早亡,自幼由祖母教養長大,據說平素見客往來,他與忠肅公夫人都是同進同出的
顧家琪進屋後,規規矩矩地行禮,幾位長輩對這個教育良好的小姑娘頗為滿意
岑氏遮遮掩掩,不敢受禮她站在最末,褪去鉛華,一身素色,低眉順目的,沒有一點特色,不注意還以為是哪個不討喜的僕婦站錯了位置
顧家琪本也無需向這位庶夫人行禮,但顧照光視夏侯遜為手足這禮岑氏也當得
顧照光這樣說,岑氏神色加惶惶,勉強應了禮,卻是面色雪白,好像受了諾大驚嚇似的,半天緩不過神
夏侯遜的正妻烏氏低聲喝道,還不退下
岑氏誠惶誠恐地退後兩步,頭低,肩縮得小,恨不能把自己縮進牆角,任何人也瞧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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