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所謂天命，所謂因果【上】 文 / 中二長老
「哎，誰知道呢？」鄧艾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現在被扣押在籠子中的他完全不像是一軍之帥，翻倒像是個因為光天化日之下猥瑣婦女的小混混，他無聊的掏了掏耳洞：「現在先不要在意這些了啦。快快快，給我弄點東西吃，那可惡的臭小子，一點情面都不留啊。這幾天弄得我到現在都還沒吃到一點像樣的東西。」
「師傅……」王莉莉死死的咬住下唇，想要說些什麼。
可是，鄧艾又催促道：「快點，快餓死了啊。我要吃燒雞，哈哈哈……」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的王莉莉看到鄧艾那充滿期待的眼神，不由得嚥下剛剛想要說的話，微微點了點頭，轉過身走出帳篷：「我明白了。」
「對了對了。」就在王莉莉快要踏出帳篷前的那一刻，鄧艾突然又開口道。
「嗯？」
「師傅我啊，一直覺得你是我最好的學生。」一本正色的鄧艾盤坐在牢籠之中：「所以啊，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改變這一切的。所謂的宿命，本來就只是一個笑話罷了。人啊，能走到這一步，不正是靠著自己的雙手，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的嗎？」
「這是？」
「哈哈哈。」面對一臉疑惑的王莉莉，鄧艾不由得苦笑道：「你這個徒弟什麼都好，就是有的時候遲鈍了一點。真是讓我放不下心啊，你這個小鬼。不過，那個人會比我更操心才是吧？」
從很久以前開始，王莉莉就聽不太懂鄧艾的話，不過她也沒有多想。畢竟，鄧艾在王莉莉眼中，是一個非常非常厲害的人，說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話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所以她也沒多想，只是把這個當做師傅臨時起意的教誨，安心的去為鄧艾找食物去了。
不過……
當她回來的時候，那一頂關押著鄧艾的帳篷。卻被重兵團團圍困在正中。
問了之後，她才知道，鍾會剛剛下達命令，在專門的官員到來之前，所有人都不可以會見鄧艾本人，所以，王莉莉只能捧著手中香噴噴的熱飯，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她不是沒有想過硬闖，不過看著守衛的士兵那一臉為難的模樣。她只能憤憤的把飯菜教給看守，而後轉身離去。
只要等到專門的人員到來，鄧艾身上的罪名就能洗清，有自己在旁邊，就算鍾會想怎樣胡來，都得好好掂量掂量。戰爭才剛剛平息。為了避免小山村的慘劇再次發生，王莉莉只能強嚥下這幾口惡氣，好好的躲到一旁。不去看鍾會的臉，更努力的不去回憶那出可怕的慘劇。那個人說得沒錯，自己，真的是一個只會哭鼻子的大將軍，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什麼事情都，改變不了。
幾天之後，王莉莉沒有等到那個專門處理此事的官員，而是得到了這樣一個命令：鄧艾涉嫌謀反，將押赴洛陽施以極刑。下達命令的人。就是此次遠征軍的主帥，鍾會！
這一刻，王莉莉終於按耐不住了。
她提起身邊的寶劍。推開擋在身前的幾個侍衛，大步的朝帥營奔去。一路上，除了鍾會為數不多的親衛隊士兵，其他的魏軍，看到一臉怒容的王莉莉，非但沒有阻止，反而一臉複雜的望向帥旗飄揚的營地，緊了緊手中的兵器。
所以，王莉莉很快的就衝進了那頂最大的帳篷之中。
而後，一躍而起，把那個在文案上查閱著地圖的主帥給踢了出去。
周圍的幾個將領拔出腰間的長劍，想要阻止王莉莉此時的暴走舉動，可是，那個一臉淡然的主帥卻是非常淡定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和身邊的士兵退出這個帳篷。
王莉莉把大劍搭在鍾會的脖子上，狠狠的瞪視著他。現在，只要輕輕一劃，就可以把這個殺死自己好友，下令屠城的惡魔，馬上又要殺死自己師傅的兇手輕輕鬆鬆的殺掉。可是，可是，看著鍾會那張淡然的臉，就算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和剛見面的時候一樣，總是一副把一切把握在手中，高高在上的模樣……王莉莉的雙手在不斷的顫抖著，眼眶之中，似乎有什麼在打轉著。
「明明只是一個弱女子而已。」鍾會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無情的推開王莉莉，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就算我站著不動又如何？你能殺死我麼？殺死你的弟弟，殺死你的摯友麼？我的聖女啊！你，根本不配做一個將軍！你根本沒有雙手沾滿鮮血，屠盡一城的勇氣。」
王莉莉努力的克制著心中的動搖，想要讓那不斷顫抖著的雙手鎮靜下來，可是，雙手卻好像是不聽使喚般，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抖得越來越厲害，手中的長劍，都差點要掉下來了。是的，他說得沒錯。
自己殺不了他。
自己沒有辦法手刃自己的弟弟。
無論下定幾次決心，都沒有辦法辦到。
可是，可是，就算是這樣，就算是這樣，我也……
「我……」
「離開吧。」看著臉色蒼白的王莉莉，鍾會非常詭異的笑了，他從懷中掏出一枚虎符：「看在你曾經救過我一次的份上，我不會處死你。離開吧……」
「鍾會！」王莉莉的雙眼中噴射著怒火，可是，任她再怎麼努力，手中的長劍，都像是被加了千斤頂一般，完全沒有辦法提起來：「你！你……」
「哼。」把玩著虎符的鍾會轉過身，把完全沒有防備的後背留給王莉莉，不知為何，他此刻的聲音，沒有了之前的動聽爽朗，反倒顯得有些沙啞：「這是我最後一次稱呼你為：姐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剛剛還冷靜下來的王莉莉又開始了瘋狂的大叫。
「果然還是不行麼？」王醫生的臉上閃過一抹菜色，連續的透支他的身體已經吃不消了，想要再用一次秘技的話，估計連自己的命也會搭上：「不能再等了！」說罷，他就再次做了幾個手印。
「等一下！」方守突然高聲喊道，胸前那個還在吱吱燃燒的大洞讓他這個生命力旺盛的小強非常吃不消，可是為了阻止王醫生再次動手，他也只能萬分無奈的高聲提醒了：「這次不一樣。你注意看！」
「嗯？這，這個是！」王醫生不經意的瞥了一眼之後，突然不可思議的喊道：「天命？不可能，千禧年之後，天命不在。怎麼可能？」
「哈？你在說什麼啊？」方守痛苦的摀住胸口，身上的白光不斷的修補著他身上的那個大窟窿，可是，效果卻不怎麼好：「我只看到一個像是棋子一樣的東西啊？」
「你竟然可以看到？」王醫生像是見鬼了一眼，不可思議的打量了方守幾眼：「你看到了什麼？」
「嗯……」雖然王莉莉還在抱著腦袋嘶吼著，不過方守卻可以看到，她的腦袋之上，有一個圓形狀，大概有眼珠子那麼大的小棋子，方守仔細的看了看之後，回答道：「嗯，是一枚黑色的棋子，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嗯，上面有字哎，好像是……『車』？繁體字的『車』！」
「傳說是真的？」王醫生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天命護身之人，身邊都有一顆代表著自己因果的『棋子』，黑色嗎？典籍上是怎麼說的？如果是真的話……『車』，不就是主征戰的天命麼……」
「哈，你在說什麼啊？詳細的自己看。」方守皺起眉頭，指著王莉莉腦袋上的那個漂浮物：「就在那啊，你看不到麼？」
「哼，區區凡人，怎麼可能看得到？」
「哈？你看不到，不會吧，這麼顯眼你看不到？」方守轉過頭，卻見王醫生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等下，剛剛的聲音有點熟悉，但好像不是王醫生。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緊張起來：「是誰？」
「安心吧。」一縷白色的氣體緩緩的從那枚棋子中飄了出來：「只是一縷殘魂罷了。」
白色的氣體慢慢的在方守身邊凝聚成形，一身古風氣息滿滿的盔甲，一襲血色的披風，手中拿著一頂頭盔的長大版許樂緩緩的出現在方守身前。
「又見面了啊。」那個「許樂」饒有深意的看了看方守，他的身形有些模糊，既像是存在，又像是不存在一般，讓人摸不著頭腦：「十年？還是說，兩千年？」
「噗！」方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臉的不可置信：「我擦，許樂你這個混小子別來我這裡搗亂。沒看到我都快不行了麼？幻覺退散，幻覺退散……」
「……」想要極力保持淡然的虛影。
「不對，不是幻覺！」王醫生在一旁出言提醒道：「他雖然沒有身體，可是我卻能感受到他的存在。鬼魂嗎？」
ps.遲來的問候，謝謝冷然君的打賞和評價票。在下過年的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好幾場聚會都喝高了，導致回家就睡，然後沒時間碼字。我誠懇的道歉！看來，我這傢伙，除了上課以外，是沒有什麼時間碼字了。咳咳咳，羞愧難當，小朋友千萬不要和我一樣不務務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