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殘兵 文 / 中二長老
是感歎生不逢時,還是感慨米迦勒的可悲處境,誰都不知道。現在的這個方守和之前的那個方守完全不一樣,就好像很久之前說的那樣,兩人雖然是一個共同的個體,擁有一個靈魂,共享唯一一個身體。但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方守和白髮方守,都是兩個不同的人。
如果是之前的方守,他絕對不會對那些妖艷美麗的女神下手。
如果是之前的方守,他絕對不會對如此忠義的米迦勒出手,更不會將那個大天使長於這個世界的唯一證明給吸收殆盡。
如果是之前的方守,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把陳楚亮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宛如牲畜般的提在手上,並且非常不客氣的吸取著他身上的力量。
「放開我!」離那道時空裂縫越來越近,陳楚亮掙扎的的力度也越來越大,身體不斷的亂晃著,企圖從方守的手中掙脫出去。
「哼!」方守只是微微一哼,陳楚亮就如遭雷擊一般頓了一下,而後就老實了下來,想一直被餵了紅酒萎靡不已的兔子一般,全身上下都充滿了無望的氣息。就像這原本的沉睡之地一樣,對,這裡的神靈在方守眼前,就跟這個只能充當人形電源的陳楚亮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神靈?
「殘兵敗將而已。」方守再也不看這個特殊的空間,而是一躍而出,朝著來的方向躍了過去。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能在這裡遇到一些真正的大能,比如說,米迦勒的主子,或者貴圈真亂的奧林匹斯眾神,只是很可惜,他到這裡以後,竟然也就看到了一群身受重傷,還死抱著神靈名分不放的失敗者而已。時至今日,連動手的**都沒有了,連把那些隱藏在陰影處。奄奄一息的雜碎殺掉的心思都沒有了。
……
在方守離開後不久,幾雙大手撥開了壓在他們身上的殘肢碎塊,緩緩的爬了出來。完全沒有半點屬於神的威儀,完全不像一個神話中所記載的傳說,反倒說是方守口中那種好不容易從大戰中死裡逃生的殘兵敗將比較合適。
對,只是殘兵敗將而已。
「死了,死了……全都死了……」最先出來的是一個頭戴花冠的老者,他顫顫巍巍的巡視了一眼四周的屍山,最後,把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了最中間的米迦勒身上。噗的一聲跪了下去。
「米迦勒大人!」
「怎麼可能。竟然連米迦勒大人也隕落了!」
「最後一個主神級別的存在都隕落了。我們該怎麼辦?」
倖存下來的,不過百人,在這沉睡之地中顯得那麼的渺小,那麼的無力。
他們能在剛才的那場浩劫中活下來。並不是因為他們足夠強大,說是因為他們足夠弱小才對。因為太過於弱小的緣故,他們沒有在方守出現的時候第一波衝上前去,他們在那場席絹了整個沉睡之地的颶風中幸運的活了下來,他們因為弱小,而不被方是看在眼裡,所以活了下來……
不過,方守說的沒錯,只是一群殘兵敗將而已。在諸神的權能被剝奪的二十一世紀,像他們這群所謂的,抱著過去不放的神靈,在他的眼中還不如山上的一隻野雞。要說為什麼的話,殺死野雞至少能夠飽餐一頓。而殺掉這群從各種方面來說都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的神靈,對於方守來說,只是一種沒有半點回報的付出而已。
「那怎麼辦?咱們剩下的這些,沒有一個是擅長戰鬥的神靈。」其中一個中年大漢非常憋屈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雖然我有一個火神的神格,但是,但是……我只會製造一些器具和武器,剛才的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強了。別說是我們這些人了,就算是奧林匹斯之王沒有隕落,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盡漲他人志氣。」臉上蒙著輕紗的東方女子從下方爬了出來,恨恨的詛咒著方守:「我九尾狐重來都沒有吃過這樣的虧。方守,哼!給老娘記著,我定要你萬劫不復!」
「蘇妲己,連美神都無法誘惑的男人,你行麼?」諷刺她的,是個渾身血肉模糊的男子:「呸,我還沒死,小子d詛咒,將永遠詛咒著你!」
已經完全亂成了一鍋粥,剩下那不到百來個神靈,在沒有主心骨的情況下,因為彼此的新仇舊恨,因為內心的那一抹恐懼不安,竟然在隱隱之間有了內鬥的趨勢。嘖,還說是神靈,不是和人類一樣麼?在失去了威脅的情況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幹掉同族,得到最好的資源,享受最好的一切。
就算只剩下這百來個神靈,諸神之王的頭銜可還沒有確定下來呢。
不知道是從誰開始,在場的神靈一個一個的掏出自己的武器,死死的盯著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互相戒備著,互相仇視著,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趨勢。
曾經,東方仙庭,西方聖堂,奧林匹斯聖山,奧丁眾神等諸大神系曾經因為那眾神之王的頭銜爆發了一場又一場的戰爭。就像如今白頭鷹爭奪駱駝的石油等一系列戰略儲備一樣,每個神系都想成為那白頭鷹,暴揍自己的鄰居一頓,奪得最好的信仰,奪得最好的資源。
就算到了現在……
已經剩下不到百餘個神靈,還是隨時會陷入內訌,難怪1999的時候他們會戰敗,人類勾心鬥角的同時,這些神靈又何嘗不是在相互提防?
看著這一幅幅醜陋的模樣,一道黑煙從某個屍體上飄起,而後一點點的消散不見。
「……」
場面寂靜了幾下之後,最先開口的老者讓開了自己身子,露出一個黑髮少年的身形。
「我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九尾妖狐全身都在發顫,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黑煙消散的地方:「「那個男人不會再留下什麼後手了吧?我們可不想死。」
「放心。」黑髮男子就這樣抱著自己的劍鞘,滿意的笑了:「照我說的做,自然能留住你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