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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三章欲加之罪 文 / 有點笨的死神

    「對付一個後輩竟用如此手段,好不害臊!」

    一道雄渾宏音自文朔閣外傳入眾人耳中,嗡嗡作響。

    一道黑色鎖鏈如游龍引鳳,於眾人頭頂蜿蜒遊走,瞧得金輪飛舞,立時加快速度攀附而上,扭纏在一起。黑白兩股真氣交匯於半空之中,自是互不相讓,伴隨著金戈鐵鳴擦拭出耀眼火星。

    眾人大駭,紛紛後退。

    於銘躺在地上聽得頭頂陣陣刺耳金鳴交割,卻是逃也不是,裝死昏迷亦不是。他以幻神境界的修為一擊不成反被陸陽擊倒在地,心中羞愧難當,摔倒在地時,確實因為胸中積悶昏過去一段時間,不過也只是氣息受制罷了。

    此時早已醒轉,聽得上方打鬥聲不絕於耳,周圍眾弟子又紛紛後撤。預料中應該會有人前來攙扶他,裝死了半天卻沒人搭理。心中更加羞憤,索性繼續裝死。

    黑色鎖鏈纏上金色法輪,勢均力敵,一時間難分高下。

    自黑色鎖鏈擲出後,便有一道人影自眾人頭頂縱身飛掠進來,穩穩落在陸陽身邊。

    剛才陸陽憋著一股勁兒和於銘較量,沒有注意到韓易軍在最後時刻突起發難。若不是黑色鎖鏈來得及時救了他性命,怕是此刻早已身首異處。

    「腹黑之人果然不能以君子之心猜度!」

    陸陽算是徹底認識韓易軍這個人了。

    「我道是誰,原來是盧戰使,你來得正好,也不用本堂主費事去找你了。」韓易軍眼角肌肉連跳,瞧得半空中金色法輪被黑色鎖鏈纏鬥,心中一陣肉疼,那可是他在魂影苦心操持三十多年才從錦瀾聖使手中換來的上品靈器,如何不心疼。

    韓易軍慌忙撤了內息,金色法輪倒飛而回沒入體內。「盧羽生,你來的正好,看看你收的好徒弟。」

    盧羽生也收回黑色鎖鏈,強壓怒火說道:「我還未找你算賬,你倒好意思先開口。你韓易軍身為一堂主竟然對一個後生晚輩使用如此手段,當真令盧某刮目相看。」

    「哼!本堂主是在為我魂影清除敗類。」

    「清除敗類?我看是你門下弟子慘敗你自覺面上無光,方才故意為之吧?」盧羽生將陸陽護在身後,雙眼緊盯韓易軍。他本以為自己處處讓步韓易軍定然不會繼續發難,豈料剛離開半日光景竟又險些讓陸陽遭劫,他這個作師父的心中又惱又愧。

    「你門下陸陽阻撓於銘進入文朔閣,又暗使偷襲,這等卑鄙之人難道不該懲戒?」韓易軍氣勢凌然,自認抓了把柄。

    盧羽生看了一眼依舊躺在地上的於銘,說道:「剛才你也分明看到,你這徒弟根本不是陸陽的對手,對付他還用偷襲嗎?」

    「強詞奪理!」韓易軍指著陸陽說道:「他不過就是聚元境界修為,若非偷襲怎麼可能傷得了於銘?」

    陸陽聽到韓易軍這般一說,頓時有些想笑,說道:「韓堂主,方纔你說如果於銘再戰敗,偷襲一事便不成立」

    「打住!」韓易軍立馬揚手止住陸陽,說道:「陸陽,你何時聽我說過只要你戰勝了於銘,偷襲一事便不算成立的?我幾時說過這樣的話?不然,你可以問問周邊諸位弟子。」

    「過錯就是過錯,如果打勝一場便要減了過錯,這魂影分堂你讓我如何打理?」

    陸陽心念電閃,剛才韓易軍確實沒有明確說過這樣的話,只怪自己當時太過衝動,沒能事先言明。

    韓易軍看到陸陽不發一語,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再說,於銘被你偷襲所傷在前,身體已受重創,不能與你對抗只能說明他傷勢未癒真元紊亂。論實力,你豈能是他對手。」

    陸陽一怔,心中暗笑,剛才於銘的表現哪裡像是身體受創重傷不愈的樣子,真真是可笑。

    韓易軍斜眼掃過盧羽生,剛才於銘和陸陽一戰讓他本就煩悶,一看到盧羽生就更加難受,哼了一聲,說道:「盧羽生,如果你再這般偏袒妨礙我執行戒律,我定然上報門主,告你恣意生事,故意破壞門規。」

    「如若我的弟子真的觸犯了門規,我盧某自然不會阻撓,但是陸陽所犯哪條罪狀,能讓你動用叱聖萬法金輪?你可知這金輪之力豈是他所能承受的?」

    韓易軍一拍腦門,「你不說我倒是給忘了,你可知他剛才使用的是何法訣?」

    盧羽生剛才未見陸陽如何出招,但陸陽僅在文朔閣呆了半天,又豈能學會什麼厲害禁忌法訣,便冷冷回道:「只不過是普通法訣罷了,有何稀奇?」

    「普通法訣?」韓易軍一聲冷笑,「你可還記得十多年前的金尤琰?可還記得劍雷罡煞?他剛才所用法訣和劍雷罡煞極為相似,他極有可能就是金尤琰的弟子,寧枉勿縱,我何錯之有?」

    「劍雷罡煞?」盧羽生回頭看向陸陽。

    陸陽心神一秉,暗道:「不會吧,難道金尤琰還是魂影的公敵?」

    盧羽生突然笑道:「韓堂主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金尤琰身死之時,陸陽還未曾出世,又怎麼可能是金尤琰的弟子?再說,劍雷罡煞早被錦瀾聖使銷毀了,而且金尤琰都未曾使用過,你又是如何看出來的?」

    「這」韓易軍一時語塞,皺眉沉思片刻,抬頭說道:「傳聞中就是這般樣子。」

    「傳聞?」盧羽生微微鬆了口氣,「你也說了,是傳聞中,傳聞能夠當作證據使用嗎?」

    韓易軍心中鬱悶,今日召來這麼多弟子原本是要看盧羽生笑話的,豈料走入了這般僵局。心底隱隱抓狂,急思對策,突然間瞥眼看到於銘,心思突轉,轉言說道:「好!劍雷罡煞暫且不提,但是陸陽阻撓門下弟子進入文朔閣,又暗使偷襲,兩罪並處,脊杖二百,可否合理?」

    「這」盧羽生面露痛色,偏頭看向陸陽,心中愧疚之意更甚。

    「韓堂主不覺得這是欲加之辭嗎?首先我阻撓是因為他不出示文朔閣玉符,其次我並沒有偷襲,此二罪,我絕不能認。」陸陽怒視韓易軍,一字一頓,字字鏗鏘。

    「笑話,事實俱在,豈容你抵賴。」

    「事實?你所謂的事實不過是一面之詞,你有何憑證?」

    「於銘的話就是憑證。」

    這世上最不可辯解的就是這種欲加之罪,而陸陽所面對的恰恰就是。

    陸陽冷笑,正要開口卻看到人群一陣騷動。「陸師弟!」葉洛分開人群走了進來,眼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陸陽身上。

    「師兄照顧不周,讓師弟受委屈了。」葉洛望著陸陽面色淒楚,突然間轉身對韓易軍說道:「韓堂主,有何責罰,葉洛願一己承擔。」

    「葉師兄?」陸陽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出口。看著葉洛回身微笑,厚厚的手掌落在自己肩頭,一股暖流融進身體。

    那般憨厚的笑容,那般爽朗的微笑,不含一絲纖塵,不落一絲污垢。

    「哈!兄弟情深嗎?本堂主如你所願!」

    「且慢!我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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