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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禁愛 文 / 一語不語

    柳麗娘嬌笑著,轉身出了牢門,劉愈想跟出去,卻被她直接將牢門給關死。

    「十二少不妨先在此處乘涼,等到奴家先去解決了要辦的事,再過來與你一同離去。」

    說完柳麗娘便帶人離去,讓劉愈繼續在牢籠裡干受氣。劉愈越想越覺得窩火,正不耐煩,柳麗娘與先前那老者又一同回來,看似大局已定。

    「魯當家,以後興慶會的事你要盡心去辦,不能再出今日這般的岔子。」柳麗娘邊走邊對老者吩咐著。

    老者唯唯諾諾,對柳麗娘恭敬至極。

    柳麗娘到了牢門口,說話間進了牢門。對起身的劉愈媚眼一笑道:「走,馬車已備好。」

    「可以走了?」劉愈有些不太敢相信。

    「要不怎樣?綁架朝廷命官,茲事體大。幸好十二少你平日裡懶懶散散經常曠工,否則現在朝廷平剿的大軍就已殺來。不趁著天黑前放你回去,難道還真殺了你準備被軍隊剿?」

    劉愈不滿道:「那為何綁我來?」

    「綁你的並非奴家,是那個姓文的,現在腦袋已經在祭台上了,要不去詢問一番?」

    劉愈不再糾纏這些細枝末葉,能逃命最關鍵。

    「她們怎麼辦?」劉愈突然又緊張起來,看著捉摸不透的柳麗娘。

    「魯當家,有勞你的了。」對老者說了一句,老者邁步上前,柳麗娘又道,「一人負一個,帶到馬車上。」說著她已背起昏迷不醒的曲寧。

    劉愈眼看那老者要抱琪兒,心中不想讓她再吃虧,先行將琪兒抱起,老者將最後的吳爍提起,扛在肩膀上。劉愈看他舉重若輕的模樣,心說練家子就是不同一般。

    從牢裡出來,外面不少人簇擁著在遠觀他們,眼睛裡都充滿著怒火,被人這麼仇視著劉愈很心虛,生怕他們一擁而上將他撕了。幸好這些人還算紀律分明,都只是在遠處觀望。

    此時的柳麗娘步子也很謹慎,背著的曲寧恢復了些神智,朦朦朧朧發現自己被柳麗娘背在背上,問道:「柳公子……這是……」

    「救你出去。」柳麗娘道。

    「有勞……柳公子……」曲寧像是終於找到依靠,言罷又昏迷過去。

    馬車沒有車篷,只有一個車斗,三個女人被平擺在車斗上,劉愈刻意將琪兒擺在中間怕她滾下馬車。

    柳麗娘跳上馬車,神情冷峻地看了劉愈一眼,拿起韁繩和馬鞭,看來她要一同離去。劉愈驚訝的是她竟然沒帶隨從,只身前來。

    老者舉手道:「開門,放行!」

    山寨的大門被打開,柳麗娘揮動馬鞭,一鞭抽在馬背上,馬車開始前行。劉愈一直都布言語,直到馬車出了山寨門很遠,往後看沒人追來,劉愈才稍稍鬆口氣。

    「別打什麼鬼主意。」柳麗娘與劉愈同坐在前緣,一邊駕著馬車,一邊說道,「他們半個時辰後就會從別處下山往周圍的縣郡去,長安城呆不下去,只能往別處發展,都怪你這壞事jing」

    劉愈訕訕一笑道:「各為其主而已。」

    「各為其主?你真的以為這皇帝是個好皇帝?你投靠的是一個明主?」

    柳麗娘的問題有些尖銳,作為臣子,劉愈本不好評價皇帝。但難得兩個為敵的人,會像今天這般坐在一起聊閒篇,促膝長談。

    劉愈歎道:「其實人無對錯,君主也難分賢明,只要不是殺人成xing的暴君,怎麼說也都算可以效命的。無所謂明主與否。」

    柳麗娘微微一笑,難得不再像以往二人獨處時時時對他拋媚眼,正色道:「你倒是想得開,唉!你這心思,真是與旁人的不同。你可知,為何淮王要謀反?」

    難得柳麗娘也說出「淮王謀反」這樣的字眼,說明她也是放開心結來跟他聊天。

    劉愈道:「大概是為權力。」

    「權力?」柳麗娘再歎一口氣,「若真為權力,淮王當年就不會在先皇彌留之際仍舊出外遊玩,做他的瀟灑太子。」

    劉愈對皇家的秘辛所知不多,道聽途說來的也很零碎。以往他以為淮王出外是被當今皇帝設計逼走的。

    柳麗娘續道:「對一個風流成性,年過四十都不曾娶妻納妾的太子來說,權力根本無關緊要。誰當皇帝,是他父親,又或是他的兄弟,只要不是他他都不會去關心。只要有酒,有山水,有美人歌舞,能夜夜笙歌樂得逍遙,夫復何求?可惜,可惜……」

    柳麗娘故事說了一半又停了,劉愈問道:「可惜什麼?」

    「你可知淮王為何沒有子嗣?」柳麗娘突然問道。

    「不是有敏郡主嗎?」

    柳麗娘看了劉愈一眼,道:「難道你不知敏郡主為淮王的義女?」

    這消息還是劉愈第一次聽聞,敏郡主他也見過,其風姿和手段都是超群,有當政者的威儀,以前他因為是這原因淮王才選她為嗣位人。

    見劉愈搖了搖頭,柳麗娘繼續說道:「一個男人,何以為男人?」

    劉愈心說這可是個深奧的「哲學」問題,但還是下意識往自己下面看了看,柳麗娘「噗哧!」一笑道:「你倒是很直接。」

    劉愈沒好氣道:「否則我就是太監了。」

    柳麗娘笑容止住,忽而又變得神情悠然道:「現在,你能體會淮王心中的憤恨了?」

    劉愈先是一愣,隨即「啊?」一聲,柳麗娘的意思,淮王是太監?這可是稀世奇聞,以前劉愈聽說過,淮王的妃子不少,總不會娶回去光看不能碰?

    柳麗娘道:「若手中無權,就會被人肆無忌憚的踐踏,連活下去的權力都要靠當權者的施捨。就好像今日的你,若你是皇帝,會不會被這些蠅營狗苟的江湖人擄劫至此?」

    「我回去肯定找百十個侍衛跟著,以後他們也沒機會。」

    柳麗娘不理會劉愈的言語,繼續她的話題道:「當年的淮王,身邊無權無人,旁人要害他易如反掌,雖然淮王算是機警之人,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最終他還是被小人所乘……淮王之後娶了很多妃子,但還是沒能為他留下骨血,這恐怕就是皇家人的悲哀。」

    劉愈這才聽出柳麗娘的意思。感情淮王是不育,不是太監,這二者間有本質上的差異。劉愈很像問「你是不是淮王的女人」,但這話說出口怕傷人,想想還是沒問。聽柳麗娘對淮王的感慨,想來是對淮王很忠誠,劉愈想至此,心裡便覺得不舒服。拋去柳麗娘的身份和目的,單就她這個人來說,的確是個嫵媚動人有情調的女人,這種女人往往是已婚男人最難抗拒的。但若說二人有情,現下還止於惺惺相惜的友情。

    正沉默趕路間,馬車上的曲寧最先清醒過來,見到自己已在馬車上,身後沒有追兵,曲寧有種死裡逃生的激動。

    「柳公子,多謝……相救之恩。」曲寧手臂勉強撐著身體坐起來,馬上就對柳麗娘示以感謝。

    「小姐見外了,在下祖父曾開過鏢局,跟這些江湖人有些交情。加之他們也知綁架朝廷命官乃是重罪,在在下勸服之後答應放人,但只求莫將今日之事洩密。也求小姐幫忙保守秘密,若是被朝廷得知,恐怕會對在下不利。」

    曲寧眸如清水,點頭道:「奴家一定不會讓柳公子為難。」

    劉愈差點一口氣不順咳嗽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聽曲寧在人前自稱「奴家」,在現下時代可是個極為曖昧的字眼,只有很親密的人才會如此自我稱謂。

    難得眼高於頂的曲寧有了心儀的人,居然還是個女人,說出去,絕對是稀世奇聞。劉愈在心中有些促狹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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