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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女眷的擔憂 文 / 一語不語

    柴錦不守「婦道」,在外勾三搭四是不爭的事實,但這件事所知的人不多,蘇碧這般過來,不像是興師問罪,倒更好像是出於對丈夫的思念。不過一個懷孕近八個月的婦人外出,還是會令劉愈想歪。

    「柴駙馬吃得好睡的著,他和凌姑娘不日就會一起回來。」

    劉愈說這話,語帶雙關,他還刻意留意蘇碧的神情,小婦人面含幾分期待的欣喜。

    「那你回到長安,應該早去向本宮作知會,何必讓本宮出來找你?」

    她沒想歪,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好。劉愈心想。

    蘇碧並未在棋樓久留,說了幾句客套話,最後臨別才似乎有意無意說了一句:「本宮的那些兄弟姐妹,劉大將軍你還是多擔待著!」

    說完人已下了棋樓,劉愈要送,蘇碧擺擺手謝絕相送,這麼一個懷孕即將分娩的婦人出來,自然引起很多人的圍觀,蘇碧便在眾目睽睽下登上小轎,揚長而去。

    李糜歎道:「四公主究竟何意?」

    「還能何意。」隋乂心中幾分不爽,「自然是提示劉兄台不要對皇家子嗣大肆屠戮,可也不想想,每次都是那些姓蘇的出來搞事,沒我們,這皇位早不知變了幾變!」

    李糜和隋乂討論著蘇碧,劉愈想的卻是劉兆謀反的事,現在此事尚未公開,劉賀去了幾日暫時尚無消息。

    劉愈去李遮兒處看了一下,離開五個月時間,李遮兒除了清減了一些。一切都安好。

    在離開之前。劉愈留下了足夠的盤纏讓她們主僕三人過活。這些日子以來李家雖然也到處尋人,但因為李遮兒足不出戶,日常所需也都是兩個丫鬟代買,小院安靜,也沒旁人來打擾。劉愈這次來,李遮兒提前已經知曉,因為長安城這兩日來傳的還是很開,說是一隊從前線上回來的軍隊直接進皇宮拿下了一些皇子皇孫。大有逼宮之相,而帶頭的就是劉文嚴,這些日子來被作戰如神的前鋒將軍。

    李遮兒身世轉折,人也內斂,本身卻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心境卻要成熟許多,能耐得住寂寞。劉愈來,李遮兒親自下廚,劉愈喝了兩杯水酒,正要細問這些日子以來李遮兒的生活起居。有侍衛來報,說是從洛陽方向來了聖旨。

    「老爺還是速去。國事為先。」

    李遮兒起身為劉愈收斂衣裝,劉愈也沒想到剛來此,就要急著離開。

    他和李遮兒之間,本來心裡就有一層隔膜。李遮兒在他面前很自卑,又覺得劉愈答應娶她是一種施捨,從不敢提過份的要求,哪怕只是讓他留下多做相陪。

    事實上劉愈對李遮兒也是責任大於愛情,兩個人在一起,需要相濡以沫,並不需要多麼驚天動地的愛情。

    「先等我,去去就來!」

    劉愈出了門,被風一吹,早春的風有些冷。來這個世界兩年,發生的事有些多,連之前最信任他的蘇彥,當了皇帝也學會擺譜,本來有什麼消息也不用到發聖旨的地步,總要跟他商量過才決定。這種變化,令劉愈感覺到不安。

    劉愈去見了傳聖旨的人,就是蘇彥身邊的吳公公,老人家千里迢迢過來,對劉愈是十分客氣的。也不讓劉愈下跪,直接將聖旨交過來,說是讓劉愈自己看。

    「公公,如此似乎不太合規矩。」劉愈道。

    「沒事的,沒事的。」吳公公道,「其實皇上的意思很簡單,現在定國侯動向不明,皇上想讓劉將軍前去規勸,勸定國侯早些懸崖勒馬。」

    劉愈打開聖旨看了一下,果真如吳公公所說,聖旨是下令讓他去定國侯軍營相勸的。

    本來這道聖旨也沒什麼特別,父親犯錯,讓兒子去勸理所應當。可現在劉愈是什麼身份,三軍統帥,掌握著大順朝廷的軍權,現在居然要讓他親自去,豈不是要削奪他的軍權?

    劉愈去勸無非兩個結果,一個是定國侯同意向新皇效忠,雙方皆大歡喜。這時候新皇肯定會順水推舟,將此事揭過,但劉兆和劉愈父子肯定也會不得重用。若是定國侯不聽,這種情況就有些難辦,要麼劉愈跟劉兆交惡,那劉愈很可能被劉兆殺了祭旗,這種可能性極高,而就算劉愈懂得變通,到頭來他也會站在朝廷的對立立場上,朝廷也會少了劉愈這麼一個手握軍權的大患。

    出主意寫下這道聖旨的人何其陰毒,擺明了是要將他劉愈推向死路。

    「吳公公,這份聖旨真的出自皇上的本意?」

    「不是的,不是的。」吳公公人老成精,哪能看不出這聖旨中的門道,之前說什麼「皇上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不想讓劉愈往旁處想,可劉愈也並非不通人情的莽漢,怎會不查?

    「這是一些朝中官員,向皇上進言,逼得皇上下的聖旨。」吳公公臉色為難道,「皇上他……也不想讓劉將軍前去犯險。」

    劉愈知道不能在吳公公面前發抱怨,這樣會顯得他有不臣之心。他所想的也很簡單,先答應下來盡量敷衍住,等劉賀的消息來了再說。

    劉愈領了聖旨出來,覺得有些不忿,這些文官真是惟恐天下不亂。難道他劉愈被劉兆殺了,朝廷軍有了火器,就真的是邊軍的對手?

    邊軍長期跟突厥人交戰,戰鬥經驗是淮軍的幾十倍以上,這些兵,每一個都能派上用場,而本身也很難被挫敗的士氣打散。就算劉愈沒死,投靠了劉兆,父子齊心,這天下說不定就是劉氏的天下了。劉愈甚至還自嘲的想想,若是真有那麼一天,不會是劉兆當皇帝,然後立劉賀為太子,另立他為秦王?

    讓劉愈去,就會從一潭渾水變成無解的局。

    以袁博朗為首的文官顯然只是想暫時拋開劉愈這個心腹大患,在一些事情的考慮上,也有些想當然。以為沒了劉愈,皇權就會鞏固,定國侯的禍患會很快平定,天下將繁盛昌隆……這些全是沒有經過實踐的空談。

    從接聖旨的六台衙門回到李遮兒住處,一路上劉愈都有些鬱悶。本來他接了聖旨應該第一時間去履行,但他顯然沒做這方面的考慮。現在他離開長安城,等於是陷自己於一條不歸路。

    回到李遮兒處,瞿書在裡面跟李遮兒聊家常,作為車馬幫的大當家,瞿書他是小院裡唯一的常客。作為瞿竹的妹妹,她對劉愈還是保有最起碼的尊重,對劉愈吩咐她照顧李遮兒,做的也是盡心盡力。

    「劉將軍回來,怎的也不跟小妹提前打聲招呼。小妹也好一盡地主之誼。」瞿書笑著迎出來,熱情的好像是主人,倒讓劉愈有些不太習慣。

    這裡畢竟曾是瞿書的住處,她是也算東主,要請客也說得過去。劉愈只是不太習慣江湖兒女灑脫的氣質,倒顯得他有些小家子氣。

    進門坐定,李遮兒去端茶倒水,一顯女主人的風範,客套一番,瞿書道:「自從哥哥與劉將軍出征在外,已有些日子沒收到他的消息,不知他現下可安好?」

    將士在外,尤其是兵將,不能隨便寫家信,自古如此。而瞿竹作為御林軍的統領,在徐州之戰中被困達兩個月之久,中間的經歷也算波折,好在現在一切的困難都已經解除。

    劉愈笑著點點頭道:「沒想到回到長安城,被軍將家庭女眷來尋,問的最多的都是家裡人的安危。你哥哥他現下很好,在徐州之戰中他護駕有功,回來就應該受到頒賞。」

    瞿書沒想到除了得到兄長安好的消息,還得到如此的一個驚喜,本來她認為,兄長碌碌無為,被提拔為御林軍統領不能勝任,只要這次隨軍出征不犯錯,能活著回來就行。沒想到還能立下功勞,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作為自幼與兄長相依為命的瞿書來說,能看到兄長有出息,也是她最希望看到的事。

    瞿書笑的合不攏嘴道:「瞧劉將軍說的,父兄丈夫在外,做家人的哪有不擔心的道理。據小妹所聞,劉將軍可是不但將家眷帶到前線,甚至連……嘻嘻,這次多謝劉將軍對家兄的照顧,他能有今天,完全要感激劉將軍再造之恩。不然他碌碌無為,說不定早已成為車馬幫的一員,小妹也對不起父母祖宗的在天之靈。」

    瞿書話說的沒錯,但中間那聲笑令劉愈馬上想到,她說的是「情人」,也就是十四公主琪兒。作為京城現在最大的江湖組織,車馬幫的消息極為靈通,楊烈也曾說,能第一時間獲悉長安城的一些隱秘動向,也完全有瞿竹和瞿書的關係在內。這次的情報戰,瞿書也算立下功勞。

    劉愈跟瞿書說了一些戰場前線的戰況,在說到瞿書最關心的徐州之戰,劉愈只是含糊其辭說其打的很艱苦,城被圍困多日云云,瞿書也沒糾結於這件事,畢竟困守孤城,能全身而退已然不易。

    瞿書聽的認真,李遮兒也立在劉愈的身後,靜靜的當個聆聽著,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她也十分擔心劉愈的安危,尤其是劉愈消失,長安城流言四起的時候,她也怕劉愈遭遇不測。

    劉愈並未在李遮兒處呆到很晚,與瞿書一同出來。

    回到家門口,便見到呂楚兒匆忙的身影道:「姑爺,有個人在家裡等您,已經好半天了。」

    進了門劉愈才知道,大哥劉賀從潼關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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