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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不計較我計較 文 / 一語不語

    間郡王惱羞成怒,喝道:「你這小兒,胡言亂語!胡言亂語!」

    蘇彥很好奇看著河間郡王問道:「皇叔,此話怎講?」

    河間郡王怒道:「皇上啊,老臣一時氣血上湧暈厥過去,被人抬到太醫院,便聽到這小兒說,老臣是禍國殃民的罪魁禍首,說臣擁兵不軌,還說老臣與突厥和那逆王的餘孽都有勾結,皇上啊,您可要給老臣做主啊!不然老臣可不想活了!」

    劉愈心說,好一招指桑罵槐指東罵西。

    其實河間郡王說的那些,但凡是朝臣都在議論,說劉愈罵他這些話,也就等於是在罵整個大順朝的朝臣,當然還有皇帝。其實這次皇帝要削藩,所依據的理由跟他說的差不多,如果皇帝因此而治劉愈的罪,說這是誣陷,那朝廷削藩的理據也就不成立。

    蘇彥有些遲疑道:「應該不會這麼說吧?」

    河間郡王以為蘇彥要袒護劉愈,聲勢囂張道:「難道是老臣冤枉了這麼一個後生不成?」

    劉愈淡然一笑道:「臣記得剛才的故事好像沒講完,哦,對了,剛才講到了臣替河間郡王手掐人中,令他轉醒。不對啊,郡王爺,您說一進到太醫院就聽到臣在議論您,還在罵您,難不成您當時沒暈?不會是裝暈吧?」

    河間郡王一詫,剛才說話說順了嘴,沒考慮邏輯關係,他的確是說進了太醫院就聽到劉愈在罵他,可事實是當時他還是昏迷的。

    「那時本王已經將要轉醒,只醒不醒。能聽到你這小兒的罵聲又有何稀奇。」

    「原來是這樣。」劉愈笑道。「看來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郡王爺您的君子之腹。臣的故事還沒講完,請皇上、郡王爺還有諸位朝臣再聽聽。

    先前在太醫院中,郡王爺被臣救活,當下郡王爺便跳起身來,那叫一個靈敏啊,臣在軍旅中也不曾見過身手這般靈敏的,那真是身輕如燕,對。用這個詞形容比較恰當。」

    河間郡王抬起高傲的頭道:「那正代表本王身子骨健碩,還能為大順朝保國衛土,還能為大順朝鞠躬盡瘁!」

    劉愈皺眉道:「河間郡王真是老夫聊發少年狂,可怎麼就……暈了呢?」

    河間郡王臉被憋的通紅,他還不敢說自己是裝暈的,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心中將這個小子的祖宗十八代罵個遍,剛才還在恭維他,感情是給他下套。

    「老夫身體偶爾不濟,不行嗎?」

    「行,行。」劉愈道。「於是乎,已經從不濟變成很濟的河間郡王。便拖著臣,說臣對他無禮,要來找皇上評理,臣在路上就使勁解釋,說臣其實從來沒罵過郡王爺,可郡王不聽。這時藍相走過來,想對河間郡王解釋一下,其實臣的真正身份是……然後河間郡王不由分說,一巴掌抽在藍相的臉上,說他是個佞臣,還說皇家的事,跟一個外臣無關。」

    「哇……」

    一語嘩然。

    河間郡王居然毆打朝廷重臣,還是在皇宮裡明目張膽地打。如果說這是信口雌黃,只要仔細看一下藍和的臉,的確有幾道很深的手指印,不是河間郡王又會是誰下這麼重的狠手?

    「胡言!胡言!」

    河間郡王叫嚷道,「明明是他,這個姓藍的,當面罵老臣是分疆裂土的權臣,還將老臣跟當朝那個手握重兵的權臣相比較。老臣氣憤不過,才打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打錯了?」

    劉愈心說這個河間郡王夠歹毒,不但要把藍和誣陷一遍,還把「當朝手握重兵」的「權臣」給扯了出來,現在朝中除了劉愈,還有誰能擔得上這麼大的名頭?

    「郡王爺,您說的手握重兵的權臣,不會在說下臣吧?」劉愈試探問道。

    「呸!誰說你了,本王說的是那個自恃有軍功,就無法無天的前鋒將軍……」河間郡王突然不說話,打量著劉愈道,「你……不會就是劉文嚴?」

    「誰說不是。」

    劉愈歎口氣道,「您說說,您是權臣,我也是權臣,您有土地還有封地也有自己的軍隊,我也有啊,我現在雖然不是郡王,可也是不大不小的侯爺,我的食邑比郡王您的還多呢。咱們應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怎麼就自己起了內訌呢?」

    劉愈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說的就好像他要跟河間郡王商量,把天下分了一樣。

    可眾人再細細琢磨一下,劉愈說的也並非虛言,事實也就那麼回事。

    河間郡王的臉色變了又變,他竟然想不到,自己拽過來個墊背搗亂的,竟然是個咳嗽一聲就要讓朝堂抖一抖的大人物,本來沒他還好辦事,結果現在把他拽來,事情就不好辦了。他終於理解為何剛才蜀王要對他打眼色,感情是提醒他不要再牽扯下去。

    「你,你怎麼會是劉文嚴?」

    「郡王您不相信?」劉愈從腰間取出腰牌道,「這時腰牌,要不您仔細驗證一下?」

    「不用了!」

    河間郡王剛才誣陷劉愈和藍和半天,現在被劉愈自己揭破身份,知道這謊很難圓,但他還是要圓,不然一切都要露餡。

    這時劉愈對蘇彥行禮道:「臣劉文嚴參見皇上,不請自來,還請皇上切莫怪罪!」

    「不怪,不怪,師傅既要忙於科舉之事,還要進宮來,實在是太忙,給師傅賜座!」

    整個峰翠宮,除了皇帝之外,其他人都是站著,現在皇帝要給劉愈賜座,足見劉愈在朝中的地位。

    劉愈忙擺手道:「皇上不可,臣只是適逢其會,知道今日眾王公要與皇上商量家國之大事,想到臣也有朝廷賜下的幾畝薄田,便想在一旁聽一聽,站著聽就行。臣知道不敢與諸位王公同列,在旮旯裡站著聽聽就行!」

    說著,劉愈還真的站在門邊,像個守護神一樣往那一站,把門給堵上了。

    見眾人在看他,劉愈擺擺手道:「諸位,請繼續。別管在下,在下在這站著聽聽就行!」

    蘇彥道:「既然武義侯執意要旁聽,那朕就恩准。皇叔,您可還要治藍相和武義侯的罪?」

    河間郡王臉色難看,這明擺著皇帝是要事後算賬。河間郡王正無話可說,蜀王走出來說道:「皇上,河間郡王他可能是人老糊塗,說了一些糊塗話,還請皇上……還有武義侯,藍相國不要見怪。」

    「此事還是要問過藍相和武義侯。」蘇彥笑道。

    藍相說了聲「不怪!」便起身立在一旁,抹了下嘴,那意思好像是「哪敢怪?」

    劉愈卻笑著把門一關,令這個朝堂都黑漆漆一片。然後才道:「在下雖然官職和爵位不高,可就是有點骨氣,不想被人冤枉。不過大事為重,等朝會結束了,臣再跟郡王在私下裡好好說道說道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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