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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醇醇彾 文 / 麥孜

    馬車行駛在郊外的官道上。

    顏玉眼神平靜,心底卻在緊緊的皺眉。

    她想摸約是嘉馨府的暗衛太過密集,她身邊又有四個身手不錯的人保護著,不很好下手,故而才不見苾芯現身。

    南門贏回後,顏玉一行人嘉馨府呆了好些天,直至兩位教養婆子下了最後的通牒,定了回百里府的時日,她們主僕仨才不得不加快了學習的進。

    就算很努力,在水裡她也表示有很無力的感覺!不過磨合了十幾天,在約定的時日離開嘉馨府之際,她的水性學習也有所小成,總算沒辜負準月和沽月的一番苦心教導。

    離開時,她為了表示對宋洛清的慷慨借出嘉馨府和這麼些日子對她們一行人的照顧,柳氏手裡的葡萄種植的秘方,給她親手送到了他手裡不提。

    再說眼下。

    今兒個清風徐徐,陽光明媚,算是個趕了個好天氣,坐在馬車上的她,與來時輕鬆的狀態完全不一樣,特別是南門贏不知去向,宋洛清又不跟在身邊的時候。

    當然她這麼想,並不是希望他們留在她身邊,畢竟他們有自個的事要做,她也沒任何理由要他們護送她回百里府,她只是覺得不安全而想到了他們而已。

    揉著手心,怎麼都感覺不對勁,甚至還感覺到了絲絲莫名的危險。

    她正極力忽視心底的那股不對勁的感覺時,馬兒的一聲嘶鳴,就令她正了臉色;那撕心裂肺的嘶鳴聲剛到耳邊時,馬車霎時停下!

    沒防備的顏玉主僕三人一個不查前撲,左嬰與纖意倆人心驚不已,沒時間弄清楚這馬兒因何發飆,腳抵住馬車的一腳。第一時間抓扶住顏玉,便以穩住顏玉。

    突然,馬兒加速,方長隨的貼身小廝被馬兒用蠻勁摔下馬車。

    馬車裡的顏玉主僕仨猛地一陣後仰,後腦勺磕到車後窗上,顏玉騰出一隻手捂著腦袋,好痛!沒多大一會兒,手再次摸上後腦勺,不出所料鼓了個包!

    眼底一寒!

    無可避免的事,還是任其自然發生得好。總吊著也不是回事!

    聽見那小廝從馬車上摔下來的時候,顏玉第一時間想到了方長隨,方長隨去哪了?

    為何是他的貼身小廝趕馬車?

    壓下心頭的慌張。

    眼下不是慌張的時候!馬兒攜著馬車在管道上急速奔騰。飛速奔馳著;左嬰和纖意要護住顏玉,又要顧及自個,只得讓身貼緊車窗,一手抓住車窗,一手抓住顏玉的肩膀;相比她倆的臉色蒼白。顏玉的神色倒顯得平靜。

    此時的顏玉,有些慶幸,慶幸這條到是管道,而不是剛出嘉馨府的一段小道,若在那段小道上上演馬驚的片段,準會騰著騰著就跌下了馬車。

    雖然若是不是左嬰和纖意兩個丫頭拽得緊。騰下馬車是遲早的事。

    這匹馬兒發狂的馬兒的速太驚人了!勁風扑打著車窗,眼角的視線撇過車窗外的景物,全是從眼角飛速掠過的綠色植被。似乎多看一眼,眼兒就會花一般,顏玉果斷收回視線。

    強壓下心頭的慌張的同時,她聽見守在她馬車左右的暗衛蹬腿使輕功利爽的聲音,準月沽月兩姐妹飛出馬車的聲音。當然少不了她母親手下的兩個娘子驚呼的聲音。

    她才想到,方長隨昨兒個就被她支回百里府了。原因是給她母親報個信。原本方長隨不論如何都不肯應下,他怕顏玉在半道上有什麼三長兩短,必尾隨她一起回百里府,還是南門贏為她解了圍,說是今兒個他會護送她回府,讓方長隨莫那份操心。

    方長隨妥協了。

    南門贏卻不知所蹤了。

    若不是宋洛清說南門贏被他師傅喚去,她還以為南門贏半夜被人擄走了。

    再說那些追趕她們馬車的人,他們就算輕功了得,卻也比不上馬兒急速飛奔的速!特別是不清楚受了什麼刺激的馬兒的急速飛奔的速。

    顏玉又突然想到了宋洛清。

    宋洛清輕功的速,在靜園她就體會過,不容小覷。

    不知他的輕功,能不能受了刺激的馬兒相提並論。

    馬車外一行人都在追趕著顏玉所在的那輛馬車,突然,顏玉聽見一聲驚呼,那馬車就發瘋似的往官道右側的河裡跑。

    顏玉一行人在聽到準月的呼喊聲時,明顯感覺到了身體的傾斜。

    緊接著,天旋地轉的被一道強勁的勁道甩入了水流潺潺的長河裡!雖沒有冰冷刺骨的感受,但突然泡到到冷水裡,天氣雖好但也涼意陣陣了,總之在陣陣涼意的天氣裡泡個冷水澡,那滋味很不好受。

    顏玉只覺得兩隻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不放,所以即使被一道強勁的勁道甩進了河水冰涼的河裡,她們仨也沒分開。

    她們被摔下馬車後片刻,馬車在她們身邊倒下,險些壓到纖意,若不是左嬰機靈的拉著她上岸,帶動了抓著她緊緊不放的纖意,這馬車的威力,足矣壓傷纖意,甚至導致更優嚴重的效果。

    纖意回頭,有些傻眼的看著身邊濺起的巨浪,不可否認,若她的動作再晚些,她也會被砸的如這飛濺至一丈高的巨浪一樣,拋至半空再落下。

    後怕的抬起水中的濕漉漉的手,拍拍胸脯。

    她們誰也沒想到,天天和嘉馨府的溫泉池打交道的她們,竟然剛出嘉馨府就能學以致用了——相互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就互相攙扶著爬上了岸。

    暗衛、兩位姑姑、兩位娘子已趕到爬上岸的顏玉她們身邊,見他們沒受什麼傷害,都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再看那匹衝到河裡的馬兒,嘴角流著一絲黑血,腳崴了兩崴,「啪」的一聲,隨著四濺的浪花倒下了,鼻子、眼睛、耳朵等流出的黑血很快被河水沖走。

    死相淒慘不已,:。

    誰也沒想到那馬兒會衝向河裡,更沒想到,衝下河裡就七竅流血而身亡了。

    顏玉看了一眼馬兒,就再繼續盯著馬兒看。

    隨意一瞧,已經看不到馬車的大隊伍了,看來被是遠遠地被甩開了。

    謠娘子姐妹倆沒有坐馬車,她們身上依然隨身綁著細軟,很快取出幾件衣裳,給顏玉他們披著。

    與此同時,李、常兩位婆子也趕來兩輛馬車,在眾人的簇擁下顏玉上了馬車,換了衣裳。

    濕漉漉的發用干巾拭了好久,都沒大幹。

    再次下了馬車,看見左嬰和纖意安然無恙的,也在另一輛馬車裡換了衣裳下了馬車,不覺鬆了口氣。

    看來,這一世,她們跟著她,暫時不能閒著了。

    擰緊眉,隨著暗衛們一起來到河邊,又看了一眼橫屍河中的馬兒,沉聲出了聲:「馬兒服了什麼毒?」

    隨從的暗衛抱拳道:「是醇彾,按毒發時間來算,馬兒是離開嘉馨府後才服用了醇彾。」

    聽到醇彾二字,顏玉不覺閃了閃神,就算不看那馬兒,那黑色的血液也在她眼裡來回走動。

    醇彾在場的人都知道,天元朝最有名的毒藥之一;能排的上有名的毒藥,必須具備毒性猛烈,藥難尋,有起源可尋,能讓中毒者有生不如死的感覺等些條件,最關鍵的一點是:沒有解藥,而醇彾正好具備這些條件。

    但顏玉並沒有在並沒有在意醇彾的毒性,而是在那暗衛一說到醇彾時,她立馬想到了百里如玉。

    這一常驚馬,她並沒有受到驚嚇,而是這接二連三的突發狀況,倒讓她顛覆了一些她原本認定了的狀況。

    想到上一世的百里如玉,可是用醇彾毒殺死一個小廝過的,還是那種明目張膽的逼下那小廝喝下毒酒;而當時,她是親眼看著那小廝七竅流黑血的……那死狀與今天的馬兒一模一樣的慘狀。

    話說那小廝的罪名是背主,還偷了賣身契,正準備出逃來的;那章賣身契就是那小廝身上收出來的,當時的她沒大在意,因為她身邊的一二等丫頭,也背著她做了一些惡,她自然也沒有給那小廝好臉色看。

    而且……還間接的害死了他,得知了前因後果,她直接對百里如玉提議:「這種背主的奴才,乾脆一杯毒酒賜死好了!」

    到底還沒想到百里如玉還真接受了她的提議,真不知哪來的一杯毒酒,親自給那小廝灌下肚,沒多久,那小廝就七竅流黑血而亡了。

    為這事,她還受老夫人的責罰,原因很簡單:她這個做姐姐的不知勸說妹妹做傻事,反帶頭賜開口人以毒酒云云。

    那小廝慘死之後,她一連好幾天都沒睡安穩過,於老夫人的責罰,也是第一次心甘情願的接受了。

    害怕的念頭早已體會過,如今想起來,已經沒多大感覺,因為那小廝即使不間接的死在她手裡,也會直接死在百里如玉手裡,那小廝必死無疑,不管她有沒有提議。

    這樣的認為,她非但沒覺得有絲解脫的感覺,反而寒顫的慌。

    念頭一閃,那小廝不像是背叛了百里如玉,更像是知道了百里如玉什麼事一般,要不,她去百里如玉那之前,那小廝的嘴為何是被堵住的。

    馬兒的身體裡的溫漸漸流失,就如時下卻有中風雨欲來的感覺,明明是陽光明媚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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