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3莫瑞斯家族的故事 文 / 肥天隻豬
午後的陽光，斜斜的照耀在家主書房，一桌一椅，一櫥一櫃，儘管每一樣東西都那麼的內斂，但無論從哪個角看這裡的陳設，似乎都會的覺得獨具匠心！
不過今天，這個房間裡的氣氛似乎不對。
父子多年未見，正值人生巔峰的父親，剛剛成年被譽為天才的兒子，當只有這三個因素湊在一起時，似乎總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和尷尬！
那和克裡斯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艾德十幾分鐘，終於打破了沉默。「在六年前，我就一直有個問題。卡爾斯，你到底想做什麼？難道把你作為家族的繼承人培養，就那麼讓你反感嗎？」
沒有回應。
此時的艾德，已經完全成僅在他那柄新獲得的單刃刀上面，如水的刀身，殷紅如血的血槽，雖然之前那柄也被稱為矮人鍛造大師的作品，單根這柄單刃刀比起來，卻像是一級殘破魔晶碎片，跟十級魔獸王魔晶相比一般！
一個小時，房間裡沒在出現第二句話。
「這個問題，似乎並沒意義？莫瑞斯閣下。」也許是覺得太過無聊，艾德終於想起了回答那克裡斯的話。
「哦？為什麼？」克裡斯雙手指交叉拄著下巴，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現在才下午三點，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聽自己面前這個小子大放厥詞。
艾德的雙眼不禁微微的瞇起。修習精神魔法，讓他總能保持最為冷靜平和的心態，只是與這個克裡斯比耐心，艾德自問還做不到！
「閣下，我想你應該不會不知道。我，並不是您的兒子？」
一絲笑意，忽然浮現在克裡斯的臉上，只見他抓過自己桌上一個不知名的水果，安安靜靜的削起了果皮。
「當然，你以為莫瑞斯為什麼是大陸第一魔法世家？哼哼，不過關於你這個問題，真的很重要嗎？」
「難道，這不重要嗎？」
艾德很想說，其實我只是隨便跟你討論一下，但不知道任何，他就是沒法說出那樣的話！
這時，克裡斯已經把手裡的果皮削好，一柄水果刀上下翻飛，將那一塊塊切好的黃色果肉，放入了手肘邊的小盤子。
「莫瑞斯需要一個繼承人，我需要一個兒子，找來找去，發現就你合適。這，算不算個理由？」
「你怎麼不上街隨便找個人，拉來個人做你爹呢！」
這句話，幾乎衝到了艾德的嘴邊！他倒有心將手裡的單刃寶刀丟過去，可再看看克裡斯那怡然自得的模樣，他不由硬生生將這句髒話嚥下！
本來艾德以為，自己就會繼續蛋疼的看著克裡斯切果肉呢。沒等水果切一半，那克裡斯卻忽然放下了水果刀。「跟我來，帶你去見幾個人。」
跟著克裡斯，艾德就在這碩大無比的宅子裡遊蕩，最後，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並不十分起眼的房間前。建築外面，或許還是托了那些昂貴聚魔石的福，而這建築內部，空蕩蕩任何陳設，甚至也沒有任何內裝修！如果不是地上那些高級法陣，艾德還以為這裡是一個關著仨老頭的監獄呢！
「克裡斯，你他娘的今天又來幹嘛？咦？這小子，難道就是我孫子？」
一個面目清瘦的老人叫著。儘管他說話粗俗，可是看向艾德的眼神，似乎也甚是柔和。「白癡保羅！那是我孫子！」
他這樣一說，旁邊一個老人可不樂意了。他用手一指那個克裡斯。「喏，老子四十多年前產物，那才是你孫子。」
「哈！哈！那你還是老子七十年前的產物呢！白癡阿里爾！」
艾德哭笑不得。這一家人，還真是夠奇葩的！怪不得自己在武器店裡頂撞克裡斯他都不生氣，原來這家人……話說回來，算上他在內，這裡的五個人長相還真是和諧！如果在大家面前擺個鏡框，估計肯定以為是見到了年輕（年老）的自己！
倆老頭越吵越凶，第三個老人卻更不樂意。「都他媽的給老子住嘴！要吵，等把正事辦完在吵。」
不管他的輩分如何，但卻在三老頭中甚有權威。至少這一嗓子吼過之後，物資終於恢復的安靜。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保羅，不禁咳嗽了一聲。「好了，說到正事，倆兒子一個孫子都給老子滾蛋，重孫子交給我。」
話音剛落，那三人竟然像是幻影一般慢慢消失！空間，似乎還是那個空間，不過裡面的陳設，卻已經華貴了許多！
艾德看看四周，心裡登時瞭然。這，一種相當消耗資源建造的雙重疊加空間。顧名思義，這裡，就是利用一個房間的區域製造與之截然對等的**空間。儘管必須寄托主世界實際房間才能構建，倒也是一種還算常見的人造**空間。
一到這地方，那老人保羅一改之前的不正經，雖然這人的面目還是跟克裡斯有以些差別的，可是艾德總是覺得，這老人的神態，簡直跟剛才在書房裡切水果的克裡斯一模一樣！
「這把沒開刃的特殊秘法匕首，可是命令一千人的中級刺客（六級）。這個秘法煉製的銀鈴，能招來一百名為你提供各種服侍的婢女。還有這個用家族最高秘術製造的鑰匙，可以保證調用家族的一切你想調用的資源……當年，我把這三樣東西，交給了你爺爺的哥哥西姆，他又交給了你的父親克裡斯，今天，它們是你的了。」
東西，的確是捧到了自己的面前，但艾德根本沒有接下來的意思！他感覺，今天一整天就是個鬧劇！上午，他莫名其妙的教訓了一個霍克斯家的桑克，下午，又要面對這樣一群神經病！
保羅空舉著手，似乎沒有要放下的跡象。「怎麼？你想說，你不是莫瑞斯家族的人？呵呵，其實，我也不是……」
這可是是個大新聞！艾德對遞過來的東西沒興趣，可對於保羅所說的身世，他倒十分好奇。
保羅笑了笑，終於將手放下。「你一定奇怪，為什麼我會跟你說這些？嚴格來說，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莫瑞斯血脈。」
「哦？」
這一個字，已經代表了艾德對此事的全部態，他的確對著保羅的甚是好奇，可不代表他也願意被這老人引領思路。
「很簡單，因為我們家族的始祖，在年輕時受過很特別的傷。呵呵，他的兒子是領養的……」
搖著頭，這老人看上去頗有幾分自嘲，有對自己的，更有對這個所謂莫瑞斯的。「這位二世祖，雖然魔法天賦稱絕於世，可是天性桀驁，就像你一樣。」
「哦？」
又是一個字。
不可否認，這個老人保羅並不算是個講故事的好手，不過艾德卻願意施捨聽他說一下，就像施捨一位乞丐那樣。
「很簡單，這位始祖，第一時間把自己的孫子接到身邊撫養，並且對其灌輸了越是尊敬自己的父親，就越是要超越他，殺死他。呼……這位老人家先後撫養了三到七代的子孫。最後，還死在自己第六代玄孫的手裡。據說死時這老人哈哈大笑，說我家的子孫，終於有超越始祖的人了……艾德，你能從這故事裡學到什麼？」
「最後，這個家族只剩著口頭對長輩不敬？哈！真好笑！」
「是啊是啊！就像我一樣，就算殺了我的『父親』最後還是得強x我的『姐姐』把自己『侄子』西姆當做兒子撫養，延續家族血脈。艾德，自從你踏上莫瑞斯家族的馬車，你就沒機會回頭了。」
老人的話，意味深長，但這番話，卻引發艾德心中那份最為逆反的那根神經！他有自信，在千年後，一定會活躍著尊自己為始祖的頂級魔法世家，可是這家族的前面，他也絕不想加上莫瑞斯的名號！
想了想，艾德卻接過了那幾樣東西。不過在他的眼神裡，卻始終充斥著某種邪氣！「如果，我說我會徹底毀了這個莫瑞斯家族，你會不會感覺驚奇？」
那老保羅一聽，不由傲然一笑！「如果你能下的去手，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艾德又是一笑：「你吩咐，我照辦。」他一抬匕首，大廳裡立刻就多了十幾名目光炯炯的黑衣人。
「你們，拿上這枚鑰匙，立刻把莫瑞斯家族所有能稱得上秘術的東西，發給大.陸每一個魔法世家，告訴他們，這是莫瑞斯的恩賜……」
「啪——」
那枚鑰匙，被保羅直接奪走！他嘴裡自嘲不是莫瑞斯家族的子孫，可是在那雙蒼老卻不失明亮的雙眸中，卻充斥著一股真實的憤怒！
艾德不禁仰天狂笑！似乎自從進入莫瑞斯家族的這一個多月以來，也就這一次笑得最為暢快！
「老廢物，別忘了我的承諾，將來可別後悔呀！」
一邊拋弄著手裡的指揮匕首，艾德直接劃開空間走掉了！卻只剩下保羅一臉呆滯的站在原地。
良久，那老保羅卻忽然莞爾一笑。「這小混蛋，還真是夠叛逆的。不過看了那麼久，你們是不是該出來了？」
這話一出，周圍卻忽然湧出三道人影。這三人，正是剛才消失的克裡斯等人。
上代莫瑞斯家主西姆歎了口氣，說道：「這小子，跟家族的二世祖簡直一個樣，不過老傢伙，那枚鑰匙不是假貨嗎？幹嘛那麼緊張？」
「這鑰匙是真的！」保羅笑著將其丟給了克裡斯。「哼哼，像這種技術，始祖大人根本就沒傳給任何人，哪來的假貨一說？」
「那……」
「告訴你們，那位二世祖雖然桀驁，可你知道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是誰？對外，是始祖大人的遠親家的女兒，但實際那才是始祖真正的血脈。始祖不能人事？對於一個法神來說，哪會留下這樣的障礙？」
那克裡斯上前一步，皺眉道：「這麼說，當年卡爾斯的出走，也是您放縱的嘍。」
「在你的印象裡，我就那麼不近人情？我也知道，幾乎苛責自己那些未成年的子孫的確不應該，可是莫瑞斯家太安逸了，我們急需要一個強大的天才。」
保羅歎著氣，卻不動聲色的瞄了克裡斯一眼道。
「唉，這孩子是除了始祖之外第二個嘗試凝練混沌魔法的人。損失一些記憶也不是什麼大事……白癡孫子，你現在還在懷疑，這小子不是你的兒子？」
「我不是懷疑，而是不太敢相信他的經歷。」克裡斯苦笑道。
十二歲那年年初忽然失蹤，五月又莫名其妙出現諾林沼澤那麼個偏僻的地方。情報說沒被什麼可疑的人過多接觸，這可能嗎？說的很輕鬆！可是現在，他除了小心呵護這遲來的兒子，他又能說些什麼？
「喂，老傢伙，你覺得我們這麼對卡爾斯，最後會不會弄巧成拙呢？」
忽然，那個上代莫瑞斯家主西姆問道。
「除了這樣，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保羅意味深長的說道。「放心，這可是當年始祖對付二世祖的方式，不會有錯的。」
保羅嘴上這樣說，心裡卻總覺得對西姆有些愧疚。當初自己任由他的親孫女莫妮卡被那個吸血鬼親王擄走，之後又謊稱被其殺死就是為了斷絕他這一脈的後代。但從他之後把家主之位交給自己孫子克裡斯這一點上看，自己是不是對他的提防有些過了。
也許，保羅還沉浸在過去對自己家族處置不當的愧疚當中，只可惜這位曾經名動一時的大人物根本沒有想過，對於艾德，這個方法會不會對他預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