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章天若有情天亦老 文 / 刑天武干戚
從早上打拳練氣，到擊敗袁煞，又糅合改進出太上蛟龍感應篇。
等到應賽雪這小丫頭離開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這時烏雲籠罩，濃濃的黑雲下壓而來，空氣中瀰漫了一絲暴風雨前的味道。
袁野目送應賽雪厲害，萬千思緒，刷的一下都被他念頭斬掉。他整個人站立起來，雄壯的身材猛一伸展。
「天若有情天亦老。求道超脫之路，終究是我自己的獨行之路。」
心中想著，他人也從山上下去。直接出了袁家大門，縱馬離開蒼梧之城，朝大青山去了。
蒼梧之城，作為大夏東部第一重鎮，臨近東海。附近有大青山，通天河支流的沙河，有陸路水路，臨山靠水，地理位置非常優越。
在沙河附近十多里，就是沙丘，黨項族部落所在。
「哦，袁家的密信。」
那拓拔鴻在處理部落事物的時候，接到信件，只一看就立刻讓人去喊拓跋烈了。
拓跋烈進了巨石建造的城堡，不悅道：「阿爸，是什麼事急著找我。」
「你看看這個。」
「這是真的？！」
拓跋烈本來還不以為然，可是忽然想到那個被史前凶獸盯上的感覺。
「那個袁家大少爺？不是說他出去遊歷死了，看來不僅沒死，反而厲害的緊，打得袁煞沒有還手之力。」
「袁煞雖然沒入大荒玄黃榜前百，可是一手瘋猿棍法，配合地煞棍。十幾招內，我也要暫避其峰尋找機會。可是被輕而易舉打敗了，這是什麼實力！」
拓跋烈臉色一陣凝重。他設身處地的想，自己面對袁野能打成什麼情況。要是底牌盡出，或許能兩敗俱傷，獲勝希望不大。
「烈兒，這次和袁家長老會合作。是我們黨項族整個部落，扎根蒼梧之城的第一步，千萬不能有差池。」
拓拔鴻坐在獸皮椅子上，思考了片刻，說道：「明天有碧游宮的真人要來，你正好請他們出手，暗施手段，殺了袁野。」
就在沙丘黨項族密謀一場殺機的時候。袁野出蒼梧之城，過沙河，一路到了大青山絕頂。
大青山矗立在滔滔江水上面，站立絕頂，往下看去便是萬頃江水，浩浩湯湯的風情。
「那就是石中劍了。」
袁野眼光看向大青山絕頂，一塊方形石頭。這石頭上面，斜插著一把和石頭融為一體的長劍。長劍色澤材質都和岩石似的，上面花紋古樸，甚至說是粗糙。
不過仔細一看，這些不精細的花紋，卻有種大道神韻。充斥著亙古以來野蠻蠻荒的氣息。
傳說是大青山存在以來。日久天長，天地鍾靈，奪乾坤造化從石頭中誕生的一柄神劍。也叫做石中劍。
這柄石中劍許多人修煉高人，先天生靈都來取過，可是沒人成功。袁野也是忽然想到這件事，前來碰碰運氣。
「不知道石中劍是什麼品階的寶物，應該是法寶不假。我正好取了當做兵刃，用來殺人對敵。」
袁野走上前去，用手一抓劍柄，正要施展九萬斤力道拔劍。
突然他腦海電光一閃，進入一種玄妙的境地。
浮雲繞身，袁野覺得自己靈魂出竅，不斷朝天上升去。而他眼前的世界，千百變化，鴻蒙初始，陰陽劃分，開天立地，造山運動一幅幅畫面閃爍。
這中間歲月流逝，滄海桑田。原來一片汪洋大海，隨著山脊隆起，幾萬年間海水退去，形成了一座大山。
「這是大青山。」
大青山和現在的大青山，地貌雖有不小差距，可袁野還是認出來了。這時，他本人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切景象，萬年光陰，其實全是大青山中的一點本源意識。或者說是石中劍的一點本源意識。
山川變化，人類逐漸出現在這片土地上了。這時，突然有一男一女闖入袁野的眼簾，出現在石中劍意識裡。
男女似乎是一對戀人，他們後面許多追兵高手追擊到大青山絕頂。
「天蓬，這裡已經被我們布下十二都天伏魔大陣，你插翅難逃了。嫦娥你還不悔改嗎，身為防風氏族人，卻和蚩尤大將相愛。部落臉面全被你丟盡了。」
這中間，一尊面目威嚴的老者，對那對男女道。
「族長，和他們廢話什麼，殺了這對狗男女。」
「發動大陣，轟碎他們魂魄，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一聲聲惡毒的聲音傳出，天蓬只是摟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眼睛微微閉著。
轟隆一聲
萬千雷蛇狂舞，十二都天伏魔大陣瞬間發動了。頓時天地變色，天火，天雷，冰刀，風刃將這對情侶籠罩住。
「哈哈哈，這陣法又能奈我何！」
袁野看的清楚，陣法中的兩人，並未受到傷害。天蓬法力滔天，萬劫不滅，神通縱橫，根本不懼怕陣法的威力。
「莫怕，我這就殺出去。」
「天蓬我累了」
嫦娥素指劃過天蓬臉頰，喃喃道：「我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本來為了家族使命，與你相愛。可我真的愛你，他們為什麼就不能成全我們。」
「我為他們犧牲那麼多，到頭來，卻沒人肯呵呵,哪怕微不足道的一句諒解也沒有。造化弄人嗎？我們要逃到幾時？那些人是我的父親，兄弟，族人，真要殺了他們嗎？」
我累了
我的心累了
天蓬看著心愛的女人，見嫦娥淚水晶瑩，卻是微微一笑。他又如何不明白，不知道嫦娥的心意。
「罷罷罷！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以身相許。」
陣法之中，一對戀人緊緊相擁，任由那天雷泯滅，天火燒身。天蓬已經放棄施展神通，最後天地間，只有那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以身相許。」猶在耳畔，繚繞不絕。
「愚蠢！」
「世間萬物，因我感而明，因我情緒而真。掌握自身情緒，斬掉歡喜，真愛，愉悅，親情太上天道，無情無慾，以我為尊。擋我路者，阻我道者，無論親朋好友，摯愛情人，天上地下，滅之絕之。」
「天道無情，方能亙古永存。」
幻境中，袁野一步踏出，卻是出現在了大青山絕頂。他手撫摸著石中劍劍柄，看向前面防風氏族人。
「千古歲月，這一幕卻始終印在了石中劍意識裡。你想表述什麼，悲嗎，怒嗎，還是傷感」
「世間為爐，眾生為碳。天道運轉下，有情有義終被磨滅。天蓬嫦娥不值得憐憫，大道之爭，弱肉強食，本就如此。」
吱吱
袁野手握著石中劍劍柄，一點點將其拔出來。頓時山河震動，風雲變色，沙河滔滔江水，劃成一道道水龍卷，沖天而起。
大青山整個山峰轟轟的抖動個不停。
「那裡來的妖人。」
幻境中，防風氏看見袁野拔劍，聲勢非凡。都嗷嗷亂叫，施展神通朝他打過來。
「殺！」
「擋我者死！」
袁野揮動石中劍一斬之下，幻境破滅，防風氏一族都化作了碎肉血雨。等他在回過神來，正站在大青山之頂，
石中劍在他手中，樸實無華。真和石頭差不多，沒有丁點該有的威勢。
「那一斬下，幻境破碎，是石中劍所有意識都消失了。從此之後純粹至極，天道之器，本就不該有感情。」
袁野冷聲一笑。
石中劍確實古怪，這種天地生成的靈物，本來就該純粹到極點。誰知道數千年前，天蓬嫦娥身死道消，這一幕烙在石中劍意識裡面。把石中劍純粹的意識，一下弄得迷茫了。
陷入成道之路，親情之路兩種意志糾纏的岔路口。
這就和一個人人格分裂似的，既覺得成道當不仁是對的，又覺得親情愛情不可拋棄，就這樣糾纏不清。
它兩種意識糾纏下，使人無法強行取劍。否則兩種意志同時毀滅，所有靈氣付諸東流。
要不是這樣，石中劍早被超越先天的無上霸主取走了，那裡輪得到袁野撿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