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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八章風雲倏變,劍神的悲情 文 / 凌凌海鷹

    (一)

    寂靜的長夜,一條條如影如電的黑影在疾速地飛馳跳躍,隨風舞動的黑衫在夜幕中宛若一隻隻飛翔的蝙蝠,張開著猙獰可怕的雙羽,四處尋覓著自己的食物。

    當他們飛躍而起穿過一條幽靜的巷子時,倏然四巷八道的沉靜裡又冒出一群藍衣人,攔住了飛躍而止的黑衣人,長聲厲嘯:「來者何人!」

    領頭的黑衣人身形驟然升起,冷叱一聲:「擋我者,死……」話落,一道凌厲的劍勢似星河轉動,便只見劍影不見人身,猶如一條急流從洶湧澎湃的大海中驟然衝進山澗溪河中,當真是動如脫兔、靜如處子!

    他的身後驟然亮起無數道光芒萬丈,快若閃電般揮出,交織成一張充滿著冰冷寒光的劍網罩向那群藍衣人,藍衣人怒不可遏,長身騰空而起,厲叱一聲:「大膽,竟敢出手攻擊公門中人,打死!」身後一群藍衣人「唰」地亮出了一柄柄長刀,寒光暴閃耀目,映幻出無數凌厲寒冷的光芒,真如狂風暴雨中,倏地幻形的刀光利刃映出無數的光圈,一圈又一圈,宛如千百個光環一下子連接起來,而光圈卻流露出冷冽的刃光飛旋而起,如一道道刀形的漩渦,帶著一陣陣刺耳的尖嘯聲與那有如天河崩落般呼嘯著傾洩而下的劍網相互碰撞、激昂尖嘯聲不絕不耳。

    那群黑衣人目光中流露出冷酷之色,手中劍尖凌厲狠毒,劍劍無情、劍劍詭異、劍劍猛辣,他們的身上不時時地湧出一股血腥之氣,可以看出他們的劍下曾有不少的亡魂,那強烈的血腥之氣卻刺激著他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視人命如草芥的心情,劍鋒閃爍著凌厲的殺氣,頓時把藍衣人步步逼退,隱隱佔了上風。

    藍衣人冷哼一聲,那宛若匹練似的刀光形成一波一波的透明的光之波濤,齊齊飛翔而起,宛若兩肋生翅一樣,藍衣衫鼓漲而起支撐著他們的身子,手中的刀齊齊飛舞而起,彷彿似一蓬蓬焰火般的星光爆裂而開灑落,那種緊密刀光宛若降下一陣陣寒雨,頓時灑向那群黑衣人。一群黑衣人猝不及防,被陣陣寒雨墜落於身,那長長刀刃劃下一條條血痕,領頭的黑衣人嘶嘯一聲:「上」,眾人彈身而飛騰而起,劍芒長吟,寒光呈弧形飛射而起,無數道劍刃幻射出一個由無數道劍網組成的袋子把那無數寒星包裹而起,似乎想絞碎、撕裂那劃下的無數的刀光寒雨。

    一群藍衣人身形驟然加快,翻飛掠過,眾人倏變隊形,穿插游閃,身形似上似下、似如浮雲似如急風,那無數道刀刃倏散齊聚,那無數柄鋒利的長刀霍霍如電、密密相聯,端是快奇而詭異無比,有如天羅地網、漫天星辰,衝開了無數包裹而起的劍網,狠狠地劈波斬浪似地擊在劍網上,散發出耀眼的焰火般的光芒。

    那群黑衣人不甘示弱,劍勢更快,力量更大,輕盈的劍刃在空中彈出道道尖銳的聲音,如鬼泣魂訴刺激著人的心魂、耳鳴,那銀虹般的劍刃流動著,寒光匝地猝然飛起,似一道道疾若流星、變幻莫測的劍陣,瞻之於東,忽焉於西,令人防不勝防。那變幻無常的劍勢,時而輕捷、快速、凌厲;時而詭異、狠猛,而充滿了霸氣;時而如狂風暴雨般傾瀉,時而雨過天晴、碧空如洗;時而勾魂攝魄,讓人沉淪於夢幻的虛無縹緲的幻境之中。在這亦真亦假、亦幻亦詭的劍陣之中,藍衣人漸漸落了下風,被那一道道劍光劃空滯自戈止住,待他們回過神來,那些黑衣人已經掠空而去,漸漸消逝不見!

    一位頭戴黑冠,身著藍衣的年輕人落下身來,右手一揚:「慢,不要追了!」

    一位藍衣青年恭敬地道:「頭,這群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黑冠年輕人清朗的聲音在寂夜中迴盪著:「他們是乾親王所養的死士,銳不可擋,你們魯莽追上去,只怕會損兵折將?」

    藍衣人遲疑地問道:「可這是上頭下的命令,要我們阻攔一群黑衣人,如果我們這就放他們走,上頭怪罪下來,我們……」

    黑冠年輕人冷笑道:「他只是命令我們阻攔,又沒有要我們殺死他們?而且那些『龍門』中人一向不把六扇門的人放在眼裡,這一次居然把我們當槍使?哼,簡直是豈有此理?」

    「頭,那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藍衣人小心翼翼地問。

    「靜觀其變,今夜將是不平靜的一夜呀!還不知道誰才是最後的羸家?」黑冠年輕人感慨地道,眉宇間流露出一股怪異之色。

    「不知道乾親王派死士要對付的人是誰呢?」

    「是誰誰倒霉,誰讓他惹怒的是皇親國戚。」

    「頭,我們現在去哪兒?」藍衣人又問。

    「收隊,各自回家好好休息。哼,神仙打架,閒人莫進,走羅!」黑冠年輕人輕蔑地撇撇嘴,招招手道。

    (二)

    「莫愁居」裡,**初歇。天魔香氣慢慢黯淡了一些,沈春風的神志開始清醒了過來,重重地喘著氣,額上沁汗直流,唇邊流露出一股無奈地苦笑,眼神靜靜地凝望著躺在身下嬌媚動人的年莫愁。

    年莫愁沒有挪動身子,只是緊闔著的雙眼裡卻充盈著一串串淚珠,順著臉頰落在脖頸上,臉上漸漸浮現出淡薄的紅暈,那挺直的瑤鼻,鼻翼在輕輕翕動,隨著沈春風的起伏動作而發出**的呻吟聲。

    驀然,一道冷厲的光芒深厚而狠毒般沖射向沈春風的後心,其勢凌空而下,自虛空中猝進,沈春風稍一遲鈍,但多少年在生死邊緣中徘徊、掙扎,多少次在絕境中生存、還生,警惕性與反應能力超乎常人,便在那道利刃寒光射來的一剎那,他人已如閃電般翻身而起,右手疾若電、行如光條件反射般夾住了飛來的長劍,寒光凜人的劍滯然停下,劍尖被沈春風狠狠用手指夾住。在這剎那間,時間似乎停止了,臥在床上的年莫愁、**身子夾住劍尖沈春風和臉色驚愕,臉上洋溢著殺氣的朵兒姑娘,形成怪異的現象,似乎所有人在這一剎那停留了呼吸。

    沈春風右指稍一用力,那劍光閃動著,幻化成千般萬般裂開,已被一節又一節被他的內力震斷,叮叮噹噹地墜落在地上,左手揮起長衫穿在身上,神色冷厲:「朵兒姑娘,,你可真是好厲害的心計,裝得還真象,連我也被你騙了!」

    年莫愁睜開雙眼,艱難地爬起身來,臉上格外蒼白失色,目光冷冷地盯著朵兒:「朵兒,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被叛我?」

    朵兒身子後退數步,臉色立變,愧疚地道:「小姐,對不起?我只是奉了王爺的命令,你要怪就應該怪王爺。」

    年莫愁聲音滄然大笑:「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朵兒目光閃爍不停,神色鎮定地道:「小姐,為了王爺的大業,犧牲在所難免?何況這樣的犧牲,對你有莫大的好處?不但讓你重溫少女情懷,而且還可以為王爺剷除異己,何樂而不為呢?」

    沈春風剛站起身,倏感覺到一股冰寒之氣襲滿全身,如汩汩流動的冰涼的水緩緩凍結他的血液和經脈,剎時雙唇烏紫,眉宇發青。

    朵兒洋洋得意地望著沈春風:「別做困獸猶斗了,你如今身中『媚骨』之毒,離死已經不遠了;『莫愁居』外已被高手圍困,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沈春風冷冷地盯著她問:「你究竟是誰?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

    朵兒笑了:「你為什麼不問我家小姐是什麼人?今天我就告訴你,讓你不要做一個糊塗鬼?我家小姐是當朝乾親王的女兒莫愁郡主。郡主身上擁有世所罕見的『媚骨』,媚骨遇陰則水,遇陽則骨,寸寸斷腸,寸寸瀝血。當你吐出第五次血時,就會被媚骨刺穿心臟而死?你以為人人都可以見到我家小姐嗎?你以為世人都可以接近小姐嗎?若非王爺吩咐,你怎麼可能進『莫愁居』,還可以和小姐較琴技,讓你為小姐施針?要怪就怪你得罪了王爺,既然王爺要你死,你就得死!」

    朵兒倏左手飛出一把劍,疾射向沈春風,年莫愁心中又悲又痛,絕望地發出尖銳的叫聲,瘋狂地撲了上去,朵兒嚇了一大跳,手一抖,那劍尖刺過她的右肩,頓時鮮血淋漓,驚呼一聲:「小姐。」

    年莫愁顧不得身體的痛疼和**,雙手張舞攔住了朵兒,愴然大聲喊叫起來:「沈公子,快走呀,快走呀!」

    沈春風心神一震,眉宇深鎖,想不到年莫愁居然會幫自己,這究竟是為什麼呢?她不是乾親王的女兒嗎?她為什麼要幫我逃命?

    年莫愁悲痛地叫喊起來:「我絕對不可以用媚骨去傷害任何人,寧可死也不行!朵兒,你為什麼要設計來陷我於不義?爹,我恨你,我恨你!你答應過娘的不讓我用媚骨害人,為什麼要這樣呀!為什麼?」

    朵兒急切地問道:「小姐,王爺也是為了你好呀!如今『媚骨』已經轉移到了他身上,你就變成了一個正常的人,這樣不好嗎?」

    沈春風感受到『媚骨』之毒浸透全身,如果自己再逗留下去,只怕凶多吉少,唯一的方法是想辦法逼出身上的『媚骨』,他不由急切地向『莫愁居』外飛掠而起。

    朵兒冷笑道:「沈春風,你難道不知道嗎?『媚骨』之毒厲害無匹,你越運功,它形成骨刺的速度就越快,你這樣拚命,那麼也離死不遠了!」

    驀然,遠處數道黑影掠空飛騰而來,沈春風指尖拈起兩根細長的銀針刺進幾處大穴,擰起包裹兒,身形翻騰而起,宛若鷹翼捲飛、長龍騰雲,掌風攪起波濤巨浪凌空而下,匯聚成一道道凌厲的氣息,自虛空中猝然閃動,又快又狠猶若閃電飛掠若天外流星。

    那群黑衣人沖射而下,兇猛而凌厲的劍網幻化為流光縱橫交錯,恍若瀑布飛流直下,匹練如絲如線成網,交織成無邊無際的劍幕,形成無懈可擊的劍網衝擊而來罩向沈春風,誓要將他斃於劍下。

    「給我破。」沈春風長嘯龍鳴般響起,身形騰空而起,右手幻化成數道如電般的劍指疾射而出,猝然拍向一位黑衣人,接而奪過了對方的長劍,右手一抖,冷哼一聲:「花拳繡劍,敢在劍神面前舞劍,找死!讓你們嘗嘗真正的劍法吧!」

    「死吧!」沈春風冷叱一聲,他整個人倏忽彈起,卻在彈起的瞬間手中劍尖閃射而起,幻耀著千萬道耀眼的銀色光輝,勁氣激盪而凌厲,如道道光流,如天際而下的流星飛掠而出,那麼耀眼那麼凌厲;又如煙火般飛射天際,那麼繽紛、光彩奪目;那些長短不齊的光流彩芒,如螺旋般捲進起,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劍勢帶著一股股、一道道流光衝擊向那群黑衣人,那群黑衣人只感覺到面前一片耀眼的流光迎而罩來,還來不及阻擋便紛紛一劍封喉,倒在地上。沈原飛躍而起,穿過「莫愁居」掠空而出,消逝在天際。

    沈春風愴然掠起,宛如一隻驚弓之鳥,剎那間奔出許遠,他不敢回「富貴樓」,亦不敢去「中原鏢局」,只怕會給他們帶來無妄之災。

    當體內的寒氣愈加疾轉之時,他不由停下身來吐出淡淡鮮血,在星光下更顯得淒涼。

    沈春風長歎一聲:「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遭蝦戲。想我劍神英名一世,卻被一女子玩弄於股掌之中,險些喪命,真是悲哀!如今我身中媚骨,只怕無法去見小純了,也實現不了對梅雪凝的承諾,更是無顏面對沈家的人?看來還是被乾親王逼出了京城,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夠重返京城?哼,他日我必將重返京城,定要給乾親王一個深刻的教訓!」

    (三)

    「砰……」乾親王在書房在大發雷霆,怒罵道:「沒有用的東西,這麼多人都劫不住一個身中媚骨的沈春風,你們還活著幹什麼?」

    一位黑衣人跪在地上,垂頭喪氣地道:「我們在路上遭到六扇門的人攔阻,等我們趕到『莫愁居』,沈春風已經逃走了!」

    乾親王怒目圓瞪:「六扇門?他們六扇門的人冒出來幹什麼?」

    黑衣人道:「會不會是逍遙王出動了六扇門,要保護沈春風?」

    乾親王怒道:「既然知道這些還愣著幹什麼,快跟本王去追,本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黑衣人領命退身而下。

    乾親王冷哼一聲:「沈春風,本王絕對不能讓你活在這個世上?麗花……」

    麗花的身影慢慢地自陰影中顯露了出來,恭敬地道:「王爺。」

    乾親王眉宇緊皺,長歎一聲問:「麗花,小姐怎麼樣了?」

    麗花焦急地道:「啟稟王爺,小姐還是不吃不喝,而且……而且好像神志有些恍惚,時而笑時而哭,這該如何是好?」

    乾親王歎息地道:「莫愁還是不瞭解本王的心思,你暫時先去服侍小姐吧!有什麼新的情況,隨時向本王匯報。」

    「是」麗花退身而下。

    乾親王柔聲道:「莫愁,爹一定會讓你成為天下最美麗的公主,讓你擁有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無上權力。」

    (四)

    公主府,秦森恭敬地道:「六扇門的人阻擋住了一群黑衣人,不過他們好像沒有繼續追下去,而是離開了!」

    月亮公主冷哼一聲:「這群酒囊飯袋真是被皇帝哥哥慣壞了,連群人都留不住,真是沒用的東西?」

    秦森道:「六扇門原本對龍門的人有意見,做事一向陽奉陰違,這一次他們根本沒有盡心為公主辦事,真是一群混蛋。」

    月亮公主冷冷地道:「豈止六扇門,如今朝廷有幾個人願意幫皇帝哥哥做事,都是一群牆頭草,不是倒在七叔的那邊,就是在裡面混水摸魚,算了,我們也指望不到他們了!你告訴我,『莫愁居』的情況如何?」

    「沈春風已經逃出了『莫愁居』下落不明,年莫愁有些奇怪,她好像瘋了!」

    「什麼?居然有這等事?」月亮公主秀眉深鎖,迷惑不解地問。

    「千真萬確,乾親王為此事還真是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聽說他已經對沈春風下了必殺令,派人追殺他去了!」

    月亮公主緊咬雙唇,猛地道:「秦森,你也派人去找沈春風,最好能暗中保護他為好!」

    秦森一怔:「公主,這樣做究竟值不值?」

    月亮公主猶豫不決,想了半晌道:「我們先不著急,沈春風跟『財神府』的人關係密切,而且還是『天機山莊』的莊主,他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我明天去一趟『財神府』,給他們透透風,看看他們怎麼辦再決定下面怎麼去做?」

    「是」秦森躬身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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