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奇怪的樹 文 / 萬丈目haw

    第二章奇怪的樹猴子冥思苦想，始終無法解開心中的疑惑，到最後，實在不耐，心想：管他叫什麼名字，我不就是我麼！一念及此，心中豁然開朗。於是抬頭看看四周，發現自己正在那只巨猿的掌心躺著，而四周，早已經不是先前的模樣。猴子站起身來，向遠處眺望，只見四周林海如濤，一望無際，而巨猿猶如鶴立雞群，竟然比那些生長了千百年的古樹還要高出一截。猴子本來就是孩子心性，剛剛心中困惑，才顧不得觀看周圍的景色，現在心情又恢復如初，頓時興致大起，不由得仔細觀察起來。只見天空之中，不時飛過幾隻從未見過的巨鳥，有的羽毛似火，有的骨瘦如柴，有的頭大身小，有的圓如皮球。叢林之中，更有許多奇異動物。不遠處有一隻數丈高的雙頭孔雀，它的嘴中噴出冰水與烈火，正與一隻體型不過幾尺但行動極其敏捷的九尾狐狸酣鬥；一隻恐龍般的巨大蜥蜴追逐著一隻箭步如飛的黑熊······猴子看得眼花繚亂，時間也過得飛快。太陽偏西的時候，巨猿撥開一片樹林，猴子眼前豁然一亮。只見無盡的樹海之中，突然冒出一座宏偉的城市。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猴子看著這宏偉的城市，卻感受到一股濃郁的死氣。城市裡一個人都沒有！不過，對於其他猿猴而言，這座沒有人類的的城市反而是自己的家。剛剛才到達，趴在巨猿身上的眾猴就迫切的往下爬。不知道是哪隻猴子率先衝著城市大叫了一聲，遠處的建築裡，竟隱約傳來此起彼伏的回應聲，而後回音越來越大，最後竟然連成一片。猴子很驚奇的發現，這座死氣沉沉的城市，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變得聒噪起來。城牆與建築之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無數猿猴。它們爬在長滿苔蘚和長籐的牆壁上，來回的晃蕩跳躍。一時之間，這座從精靈時代遺留的城市竟成了猿猴們的樂園。這時，巨猿將猴子放在一座高聳的雕像上，憨直的對他說：「這是俺們的家，以後，也是你的家。」猴子看著大傢伙，又看了看遠近無數與自己相同又不同的同類，居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觸。似乎在很久以前，他也有一群這樣的夥伴，後來他因為某個使命，離開了他們。猴子當然沒有想起從前，他只是本能的感到了某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他覺得它們親切而珍貴。沒有拒絕的理由。就這樣，從天空中掉下來的猴子順理成章的加入了這個陌生的猴群。而在這之前，他在心裡給自己默默地起了一個名字：空——因為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而且冥冥中覺得自己與這個「空」字有不解之緣。他雖然失去了記憶，但他的智慧還在，他覺得像巨猿那樣的傢伙都有自己的名字，自己也該有。這天午後，天空中毒霧開始變得稀薄，空仰躺在城市中心的一座雕像上，靜靜的看著這座遺跡中心一棵聳立入雲的大樹。說來也奇怪，當天他來到這座已經成為猴子城的遠古遺跡時，還沒有發現這樣一棵比六指還高數百倍的大樹，直到後來他來到遺跡中心，才真正發現它。這一點讓空驚訝無比，因為越高的東西，目標越明顯，然而這座城池並不大，但自己站在邊緣卻看不到中心的大樹。這時，六指邁著沉重的腳步從遠處而來，他的肩上扛著一頭鮮血淋漓的巨獸。顯然他是剛剛從外面狩獵歸來。經過大樹之下的時候，他看到懶洋洋的躺在雕像上怔怔出神的空，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喂，空，在看什麼呢？」不知道為什麼，六指特別喜歡與這個剛剛加入他麾下的陌生猴子聊天（他一廂情願的認為空是他的部下）。空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一邊憨憨的發問，一邊將死去的獵物掛在大樹地樹幹上，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在看這棵樹。」六指聽後，下意識的抬頭朝上看去，隨即說道：「這棵樹有什麼好看的？」「難道你不覺得它與普通樹有什麼不同？」空反問。「有什麼不同？」六指撓撓頭，百思不得其解。「它比其它的樹要高許多。」空有些不耐煩的說。聽到空的回答，六指仔細的看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高興的道：「對耶，它的確比其他的樹要高很多。」說著，他用手掌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又在那大樹上比了比。之後，彷彿發現新大陸般興高采烈地叫道：「空，你真聰明！」後面那一句話，讓空情不自禁的翻了翻白眼，道：「不是我聰明，而是你太笨。」說到笨的時候，空特意將音量提的更大。雖然六指只是一隻剛剛開啟智慧的猴子，但是他還沒笨到連這句話的意思都聽不懂的地步。「你居然敢罵俺笨，想打架嗎？」六指憤怒的朝空怒吼道。變異之後，他的身體已經是龐然大物，聲音也像是洪鐘一般震耳。所以他的咆哮，立馬就傳到了遺跡的四處，無數隱藏在角落的猿猴都探出頭來，想要看看他們的族長為什麼會發怒。離空不遠的地方，幾隻鬼頭鬼腦的猴子竊竊私語（猴語）。「空又惹族長生氣了，這回他要倒大霉了。」「就是就是。」看著六指憤怒的模樣，空心中暗笑，暗暗的罵了一句「好大一個笨蛋」，猴臉上卻一點都不表露，反而站起身來，故作正經的說道：「你不服我罵你笨？那好，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賭？」六指下意識的用手撓撓腦勺，追問道「什麼賭？賭什麼？」空指了指面前的參天大樹，道：「就賭我們兩誰能先爬到樹頂，怎麼樣？」「好。」六指聽完空的話，不假思索，轉身就朝那大樹而去。就在這時，空又叫道：「慢，俗話說的好，不能以大欺小，你看你的個子和我的個子相比，明顯是你的大，這對我很不公平。」六指一愣，問道：「我們各自靠自己的能力來爬這棵樹，不要別人幫忙，哪裡不公平？」空嘻嘻笑道：「我們都覺得不公平，不信問問他們。」說著，他用手指定旁邊不遠處名叫紅耳和三根毛的小猴子。那兩隻小猴子見空指住自己，忙不迭的點頭。這倒不是他們和空串通一氣，而是他們本就沒開啟智力，隱約覺得空的那句「不能以大欺小」很有道理，才會附和著點頭。六指見其他的猴子都支持空，雖然覺得有哪裡不妥，但終究還是退讓了一步，道：「那你要怎麼比？」空心知六指上當，便說道：「不如你在爬的時候，帶上我腳下這座雕像一起，這樣，才算公平。」六指也不拒絕，一口答應道：「好。」這時空又說道：「假如我輸了，任你處置，假如你輸了，你就把族長之位讓給我。」本來空是極有把握讓六指當場答應的，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六指居然拒絕了。「不行，族長之位怎麼能輕易退讓。」作為古老相傳的種族，即使是六指，也明白族長的更替是關乎整個種族的大事。空對六指的回答大吃一驚，一時間猴腦急轉，只片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時，他嘻嘻一笑，說道：「你不願意讓出族長之位也沒關係，那我就換一個賭注。如果我贏了，你還是族長，但我要當猴王，他們聽你的，你聽我的。」這樣的詭計如果是對一個人類而言，只會被嘲笑為白癡，奈何空面對的，是只比白癡高出一線的六指。雖然依舊覺得空的話隱藏著什麼，但六指百思也不得其解，最後為了不讓族猴覺得自己膽怯，欣然答應了空的賭局。當空看著六指用他那如鋼鞭一般的尾巴將自己腳下的巨大雕像拉起時，還是暗暗讚歎了一下他一身的好力氣。此時，太陽已經漸漸偏西，在一群齜牙咧嘴的頑猴的尖叫下，空與六指一同出發，一大一小兩隻猴子快速的朝樹上爬去。說是爬，其實對空而言，樹幹猶如大道一般寬廣，他一路向上，卻猶如攀登萬丈山崖一般。六指才算是真正的爬，兩隻猿臂緊緊的抱住樹幹，身體收縮間已經上升了數十丈。不知道過了多久，連六指的身影都消失在遠空時，樹下的一眾頑猴才變得索然無味起來，有的索性倒在樹下埋頭大睡。其實對空而言，他之所以要與六指定下賭約，並不是要謀求六指的族長之位，而是想鼓動六指一起爬上這棵樹。一棵高得反常的大樹在遠方卻看不到，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