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11章時運不濟的天才 文 / 噩夢羽翼

    多謝『殤ソ幽』大大的打賞！

    「好馬，果然是好馬！」池田恆興讚歎地說道，「看看這馬背，看看這馬腿，多粗壯啊！」

    池田恆興的表現明顯是不懂裝懂，讓前田長利好好鄙視一番。

    不過，森可成明顯是懂馬的人，除了馬背、馬腿，他還看了馬臉、馬鼻，甚至還掰開幾匹馬的嘴看牙齒，最後才讚歎一聲：「好馬！」

    「宗兵衛，你的馬我要一匹！」池田恆興非常肯定地說道。

    「可以，不過，你也知道，這些馬是我好不容易從界町南蠻人那裡買來的，絕對不能白送給你！你們要的話1000貫/匹，不二話！」前田長利直接說道。

    「靠！宗兵衛，你真的賣給我1000貫一匹？」池田恆興嚇了一跳。以他跟前田長利的交情，那是經常有折扣的。池田恆興原以為前田長利傳出1000貫/匹的價格，只是誇大其詞，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廢話！不說這些馬來之不易，就是成本價都是1000貫/匹。我更是經過了伊賀等地區，那裡多亂你們也知道，我可是遇到好幾伙山賊來的。看在我們的交情分上，我才給你們成本價，怎麼？你還不樂意？要不我賣給其他人好了。」前田長利故作生氣地說道。

    「哪能啊，宗兵衛？我們可是兄弟般的交情，我怎麼會信不過你啊！」池田恆興趕緊賠笑道。

    最後，池田恆興忍痛花費1000貫買了一匹南蠻馬，而森可成卻沒有買。森可成有匹馬名叫百段，雖然比不了這些南蠻馬，卻也是非常好的了，他可不比池田恆興，花費1000貫巨資來買一匹馬太奢侈了。

    最後，前田長利共賣出了3匹馬，池田恆興、丹羽長秀、柴田勝家每人一匹，總共3000貫，反正前田長利早早的將馬匹價格傳出去了，也沒必要為了點錢得罪這幾位。

    過了幾日，石川五右衛門回來報道了。

    「主公！臣下已經按照主公的吩咐做了，現在美濃的謠言已經傳遍了。」石川五右衛門說道。

    原來，前田長利在前往界町之前，便吩咐了石川五右衛門的任務，主要是針對竹中半兵衛和齋籐龍興的。

    這些謠言很簡單。

    主要是讚美竹中半兵衛的功績，將新加納之戰的勝利，全部歸功於竹中半兵衛。能夠打敗織田信長的侵攻，美濃人都鬆了口氣，至少他們可以享受暫時的和平，竹中半兵衛的名頭也家喻戶曉。

    而且，織田信長誇獎竹中半兵衛，稱讚他為『今楠木』，『今孔明』的事情，也在美濃傳響。雖然這些基本上是事實，但是，謠言嘛，肯定有些誇張的成分。竹中半兵衛的才能也被誇大了，彷彿只要竹中半兵衛一人在，美濃就安如泰山。甚至連齋籐龍興，也盡情享樂，不再害怕織田信長的侵攻。

    不過，謠言不止這一點，還有一條，雖然不是美濃人人都知道，但也算是美濃武士之間公開的秘密了。

    「聽說上次新加納之戰，竹中大人故意讓齋籐龍興那個草包去做誘餌，如果齋籐龍興死在亂軍之中，竹中大人就趁機奪取稻葉山城，成為美濃之主！」武士甲低聲說道。

    「什麼？竹中半兵衛居然有如此野心，那我美濃又要陷入戰亂了呀！」武士乙很驚訝地說道。

    「屁！」武士甲再次說道，「竹中大人可是天才，被織田信長都稱為『今楠木』、『今孔明』的人物，若果他真的擁有美濃，織田信長絕對不敢來犯。說不定，竹中大人還能平定天下。到時候，我也能立下大功，還能成為一城之主了。」

    「哈哈！就你？還一城之主？笑死我了。」武士乙笑道。

    這種爭論在只是私下的事情，卻在美濃武士之中不斷進行。總得說來，這次謠言的內容就只有兩點。

    一，竹中半兵衛非常厲害，可是能夠媲美楠木正成、諸葛孔明一般的人物。

    二，齋籐龍興是個草包，竹中半兵衛有取而代之的野心。

    消息傳到了齋籐龍興耳中，他是有喜有憂。竹中半兵衛如此能幹，織田信長絕對不敢再來侵犯，他可以放心了。但是，竹中半兵衛野心不小，若是真的要取而代之，齋籐龍興自己無法抵擋了。

    不過，竹中半兵衛的弟弟久作就在稻葉山城做人質。一旦事情有變，久作就活不成了。所以齋籐龍興相信，竹中半兵衛不敢輕舉妄動，他可以高枕無憂了。

    然而，齋籐龍興卻忘了，他父親齋籐義龍為了權勢，親自殺死他祖父齋籐道三。如果竹中半兵衛真的有野心的話，豈會在意弟弟的性命？

    齋籐龍興不敢出稻葉山城，成天飲酒作樂。然而，竹中半兵衛卻沒有那麼好命了。

    當聽到這些謠言的時候，竹中半兵衛就知道這是尾張織田家的計策，就是要離間他與齋籐龍興之間的關係。

    這次打敗織田信長，的確是他全權做主，連美濃三人眾都沒有反駁，這也是他自豪的戰績，這也算不得謠言，竹中半兵衛也沒必要澄清。但是，關於野心這條謠言，竹中半兵衛卻沒有一點辦法。野心這種東西，除了自己，其他人很難明白。

    現在，除了安籐守就還一直支持竹中半兵衛以外，三人眾的其他兩人，都不想支持他了。這兩個老狐狸，都是怕給他人做嫁衣。竹中半兵衛沒有辦法，這種事永遠是越抹越黑，睿智如竹中半兵衛，怎麼會做這種徒勞無功的事情呢？

    「哎！織田信長稱我為『今孔明』，我雖然不敢自誇，卻也有孔明一般的抱負。孔明有才，雖然時運不濟，那劉備也是一代英主。然而我呢？遇到的不過是齋籐龍興這般草包，不談其它，光是時運一事，我就不如孔明多以啊。」

    這自言自語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天才軍師竹中半兵衛重治。

    竹中半兵衛的確有野心，但他的野心不是取齋籐龍興而代之，他不想稱霸天下。他只想傚法諸葛孔明，輔佐一位明君，平定亂世，給天下人一片安寧，也讓自己留名青史。

    然而，天不遂人願，竹中半兵衛連機會都沒有，齋籐龍興是什麼人，現在他已經很清楚了。真的是連後主劉禪都不如啊！

    「聽說織田信長派出重臣前田宗兵衛長利來策反我，想必這些謠言也是前田長利弄出來的。真是非常厲害的人啊！」竹中半兵衛感歎道。

    作為敵對勢力，竹中半兵衛對前田長利的事跡十分瞭解。

    前田宗兵衛長利是荒子城前田利久妻族繼子，弘治三年擔當織田信長的近侍，第二年便以足輕大將的身份出仕織田家，初陣百人斬的戰績，晉陞侍大將。永祿二年，繼承前田家家督，只一年時間，便獲得封地一萬多石。

    這兩年前田長利表面上沒有什麼作為，但竹中半兵衛卻知道，這都是前田長利自願的。而且，前田長利麾下還有間傾奇屋的商號，被稱為尾張第一富裕重臣，真的非常優秀。

    竹中半兵衛自認為天才，卻也做不到前田長利那般地步。單是繼承家督以來，竹中家就沒有什麼實質上的發展，這已經很明顯了。（當然，這跟美濃的局勢有關）

    如果竹中半兵衛沒有出身在美濃，不是竹中氏的家督，沒有菩提山城上下上萬人需要靠他生存，竹中半兵衛肯定也去投效前田長利了，至少也會去織田信長麾下效力。

    根據竹中半兵衛的瞭解，這兩人雖然常有異行，但絕對是英明之主，值得他投效。而且，正值亂世，所謂窮則思變，變則通，要想有所作為，一些變革可是必要的事情。

    「可惜啊！可惜！」竹中半兵衛感歎道，語氣之間充滿了無賴和惋惜。

    為了避免更大的風波，竹中半兵衛不打算申辯，也不做事，一切都安排家臣去做，自己只是看看書，下下棋，學習一些養生之道。

    前田長利從石川五右衛門嘴裡知道了竹中半兵衛的動靜。

    「看來真的是天才軍師了，隱忍才是對付謠言的最佳辦法。」前田長利感歎一聲。

    不過，前田長利不知道竹中半兵衛對他的評價，否則能激動得跳起來。

    「五右衛門，這次你做得很好，我給你加俸20貫！」前田長利說道，「你繼續派人監視竹中半兵衛，每兩日向我匯報竹中半兵衛的情況，事成之後，我會再行賞賜！」

    「嗨！」石川五右衛門躬身領命。

    石川五右衛門沒有想到，前田長利居然如此看重竹中半兵衛，只是釋放了一些謠言，匯報了一番情報，他就獲得加俸20貫的賞賜。如果真的幫前田長利延攬了竹中半兵衛呢？

    竹中半兵衛的才華無需置疑。現在前田家的文臣武將都有了，幾年內完全能夠應付前田家的發展。然而，現在前田家還沒有一個真正的軍師。前田長利自己和蜂須賀小六都是半桶水，一旦事情複雜話，前田長利可不敢說自己能做出正確判斷，就算加上本多正信這個參謀，也是不夠的。

    一旦竹中半兵衛能夠真心加入前田家，那麼前田家真的是如虎添翼，不管是進取還是守成，都沒有太大問題。有前田長利作弊器一般的預見性，再加上竹中半兵衛的分析能力和軍事才能，誰能低估他散發出來的能量？

    竹中半兵衛的反應，讓前田長利很無奈，對於這種司馬懿一般的沉穩，前田長利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辦法。

    然而，前田長利可是知道為什麼竹中半兵衛會離開齋籐家，他現在要去清州城，向織田信長討得一紙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