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2、有內幕 文 / 黑髮安妮
男人氣極敗壞的指著米洛:「你也別太囂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些什麼主意,哼哼,別逼我當眾給你揭開來……」
「哦,你知道我在打什麼主意?」米洛睜開了眼,直直的朝著他望過去,他立馬移開了目光不敢與米洛的眼睛相對視。
「好啊,你說說看。」米洛用手指輕點著自己的鼻尖:「我到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來。」
「你別逼我!」男人的聲音裡有了幾分惱怒,在氣米洛的不識相。
米洛反而步步逼近:「哼,當初公告貼出來的時候上面就寫得很清楚了,攝政王讓我用我的方式來確定王夫的人選,那想要參競選,就得按我的規矩來。就算我別有用心,那又如何?留下,就聽話,不然,給我滾蛋。」
「你是藉著替攝政王挑選夫婿的機會斂財!」男人也不客氣,當即指出米洛的用心。「拿一件連一個金幣也不值的衣服,竟然要價三百!」
「沒錯。」米洛笑著點頭:「不止你清楚,我想站在這裡的人多半都知道,這件長袍花不到一金,為什麼人家不說?因為大家都知道,謝媒錢總是要出的。貧民家想要娶個好媳婦也知道拿幾斤肉先上媒人家送禮。而你,想做攝政王夫,卻捨不得給我幾個謝媒錢?就你這種小氣樣,嘖嘖……」
碩大的鬥獸場裡鴉雀無聲。娶個貴族家的小姐,光請個人去做中間人跑腿,事成之後,達謝個千金很正常的,還不算那些七七的禮物。好,想娶攝政王,不管怎麼來說都是高攀。但是,攀了也得有點底線的,連幾個賄賂媒人的錢都捨不得……就算成了攝政王夫,也是整個王都的笑話。
貴比男爵眼睛笑成了月牙,回頭衝著米洛身後坐著的某人個眨巴了兩下眼睛,「哎呀,我怎麼不知道你家日子過得這麼緊巴了,連三百金都沒幫兒子準備。你啊,也別愛這份面子,早點派人給我私下打聲招呼。也不就沒這事了。」他這話是說得好聽,可聲音卻半分也沒控制,加上那個小型的擴音結界。整個鬥獸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看來,身後的某人必定就是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的父親。
米洛身後,立即有「好事者」站出來替男人正名:「貴比男爵,你這話就錯了,我前兒才聽說男爵家的大少爺一千金在銷金所買了個風騷的女僕。」
一擲千金買了個風騷的女僕。卻捨不得拿賄賂媒人三百參加攝政王夫的競選……這……往小裡說,這是個人的品質問題,往大了說,這不是擺明了將攝政王看得連個風騷女僕都不值。
米洛身後的男爵可坐不住了,也顧不上什麼面子底子,反正都已經被兒子還有這些不懷好意的政敵之前的抖光了。他飛快的從位置上竄起來,直接衝到高台上,衝著男人就是一記耳光。怒喝了一句:「畜生,還不給我滾下去。」說罷,也等不及高台上的男人,自己就匆匆往外走。
高台上的男人驚慌的將目光投向身後那幾個與他約好,要一起當眾讓米洛下不了台的同伴。可是他目光掃到之處,所有先前跟他振振有詞。傲骨錚錚的同伴個都壓低了頭,根本就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豁然懂了,他這只出頭鳥已經被拋棄了,或許,他們還有幾分慶幸,又少了一個競選的對手。
「下去。」米洛低低的喝了一聲。
男人猛的抬起頭來,怒瞪著米洛,可始終也沒敢再有進一步的舉動。當黑臉軍官逼上前去時,他握緊了拳頭,卻也只得灰溜溜的從高台上走了下去。
米洛彷彿這個細節根本就不存在,揚頭喊了句:「下一個。」
有了這個插曲,再也沒有人敢對一件普通的亞麻長袍要賣三百金提出過異議。
第一天,幾乎就是鬧劇般的結束了,可是在王都這些權貴們的眼中,這根本就不是一場鬧劇那麼簡單。
在文森特伯爵府的大書房裡,貴比男爵將胖胖的身子摔在椅子上,抓起旁邊的水壺,也不拿杯子,就著壺頭仰頭喝了一大口,剩餘的就直接倒在了他的光溜溜的頭頂上,伸手摸了兩把:「那丫頭真聰明。她要不是異魔社的社長,我非拿大棒子攆著我家那個敗家子把她娶回來不可。」
看到大家鄙視的目光,他將水壺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瞪圓了眼睛:「怎麼,我想想,想想不行嗎?」他又小聲的嘀咕,「哎,只怕是我拿棒子攆,她也瞧不上我家的敗家子。」
「你啊,只怕是你看中了她賺錢的手段。」德克爵士跳了起來,手指都要戳到貴比的臉上去了:「錢錢錢,你除了錢還想些什麼?」
「那還要想什麼?」貴比男爵也跳了起來,一把就拍開了德克爵士的手:「你也不看看,就我家的那敗家子,你家的病秧子,像是能被攝政王看上眼的人嗎?哼哼,只怕他們中的某個就算是最後當選了,屁股還沒坐熱那個位置,腦袋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屋子裡角落裡一直默不作聲的那個穿著黑色鑄花鎧甲的人插了一句:「你們兩家的坐不穩,可是不代表我們就沒有機會。」
「你是說。」貴比的眼睛轉了兩眼,最後落在了文森特伯爵的身上:「沒錯,今天你的兒子與你的侄子都雙雙入選了,:。」
「不!」文森特伯爵猛的站了起來,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又失神的坐下:「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在哪一步被淘汰。」
德克爵士略有所思:「你們說,這次弄得轟轟烈烈的競選,會不會就是弄給我們看的一場大戲,而實際上,最終的人選早就定了?」
屋裡的人都楞住了……好像,還真有這種可能性。
與此同時,魔法工會裡也異常的熱鬧,特別是今天在鬥獸場裡出了洋相的魔法師們,個個都憋著一肚子的氣。可他們才離開鬥獸場就收到了古曼茲會長的通知,不得不暫時回到了魔法工會裡來。
門被推開了,古曼茲會長慢慢的走了進來。
「會長,你把我們叫來做什麼?」有人沉不住氣,古曼茲會長還沒有說話,就忍不住插言。
古曼茲會長平靜的掃了在座的人一眼:「我還想問你們要做什麼。」他的目光最後落在白鬍子都拖到胸口的老魔法師身上,有些哭笑不得的走過去,拿著手上的魔杖在他肩上敲擊了兩下:「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今年都十七了,你還去攝政王夫競選那裡湊個什麼熱鬧?」
「為什麼不行?又沒規定年齡,憑什麼不行。」老魔法師長了起來,站得太快了,身子都有些不穩,用手撐著腰後,才道:「我需要大量的資金替我支付我的魔法研究的費用。有了那個頭銜,不就一切都解決了嗎?」魔法的研究可是很燒錢的,還不是論斤燒,是論車,幾乎就是一車一車的金幣往無底洞裡倒,很多時候還聽不到一聲響。
「可是丟人了!」古曼茲會長恨鐵不成鋼啊。
老魔法師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是那丫頭片子太可惡了。」
古曼茲會長歎了一口氣:「好好的,你們湊這個熱鬧幹嘛,攝政王成婚,不就是為了留個繼承人,而我們魔法師,有幾個是有後代的。」不是魔法師不能生孩子,而是,時間都花在研究魔法與冥想上了,幾乎……不近女色。
「再說,別忘了,那些不成文的規定,打斷了,對我們沒有好處。」所謂的不成文的規定,魔法師是不能與帝王通婚的。就算是女魔法師嫁給了陛下為妃,她的孩子也不能成為繼承人。為的就是擁有著魔法天賦的人坐到了帝位上,而將這個大陸上少數卻擁有著天生天賦的人,躍成這片大陸的主宰。
老魔法師也不服氣:「攝政王又不是陛下!」
古曼茲會長拍了拍老魔法師的肩膀:「那就是一步之遙,要不要邁這一步,都看她自己的意思。」
有了這古曼茲會長與老魔法師的一問一答,之前還有些嗡嗡的會場漸漸安靜了下來。不少人的心裡都打起了小鼓。如果說那個不成文的規定約束著,那異魔社的五個人就必定都不會是最後的那個王夫人選,那他們參加這場競選,為的是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這些人的想法,古曼茲會長搖了搖頭:「別忘了,異魔社雖然掛在我們魔法工會的名下,但是,也是大陸約俗以成的,他們並不算是真正的魔法師,很多約束我們的條例並不能加在他們的頭上。」
「什麼!」場子裡立馬站起了幾個魔法師來。
對了。之前莎麗爾就因為中毒的事與異魔社來往很密切,還在異魔社裡住過一陣。之後,原本愛好女色的攝政王同意了要選夫,而且還以委託的形式將挑選女婿的責任交給了米洛來負責。這不由得不讓人聯想,這是否與異魔社裡的那幾個男人有關。那幾個男人都是王都裡有名的美男子,柔媚的、陽光的、俊美的、冷酷的、甚至還有雷諾茲那個比女人更嬌美的……
難道,這裡有不為人知的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