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四章迷茫 文 / 風神如玉

    「九個人，一個1級騎士實力，個不到1級。看來我是太過小心了。」

    貨架後面，全神貫注的感應著外面情況的衛玠突然無聲一笑，神色變得輕鬆起來。接著，他的身體緩緩飛起，慢慢的飄出了貨架後面。沒有燈光的超市裡非常昏暗，在『隱匿術』和血脈能力『隱形』的雙重加持之下，衛玠絲毫不擔心那幾個人能夠在二三十米之外發現他。

    「法師之眼」

    姓名：李虎

    種族：人類

    職業：騎士

    等級：1級高階

    血脈力量：岩石巨人

    「血脈力量是『岩石巨人』的1級高階騎士，實力還算不錯。」看到李虎頭上顯現出來的資料，衛玠暗暗點頭，這是他目前為止見到的實力最高的人類了。當然，龍女除外。

    一群人並沒有進入超市，而是在超市門口就停下了腳步，坐在了收銀台上。

    「虎哥，您說二狗算他媽什麼東西！原來的時候見了您都是點頭哈腰連個屁都不敢放，現在竟然敢跟您叫板，這簡直是活膩歪了。」一個滿頭黃毛的小個子吐了一口吐沫，罵罵咧咧的說道。

    「就是，他就算是覺醒者，一槍照樣能崩了他。」

    「槍都用不著，虎哥一隻手就能捏死他。」

    黃毛話音剛落，剩下的人立即隨聲附和起來，似乎都對那個叫做『二狗』的人滿是憤怒和不屑。

    「好了，兄弟們心思我都明白，你們真以為我是不敢殺二狗？」說到這裡李虎頓了一頓，掃視了一圈之後，長長一歎，繼續說道：「二狗的實力確實比我弱上不少，但畢竟是覺醒者，若是我沒有瞬間殺死他，他肯定會向你們下手。這幾天好幾個兄弟都死了，大家能活到現在都不容易，我不能拿大家的命去換二狗那條賤命，你們可是我的兄弟啊！」

    說道最後，李虎雙手緊緊攥住，聲調也猛地提高了不少，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這讓周圍的幾個人全都低頭沉默了起來。

    「虎哥，都是我們沒用，拖了您的後腿。」良久之後，那黃毛小個子才雙眼泛紅的抬起頭，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但我們也不是廢物，要是二狗再跟您叫板，只要您一句話，我們拼了命也要幫您干死二狗。」

    這時候，其他低頭沉默的人也紛紛大聲附和了起來，群情激奮。

    ······

    「都是好演員吶！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看到這一幕的衛玠在心裡由衷的讚歎道。

    因為每個人的情緒變化的時候，精神力也會變得波動起來，情緒變化越大，精神力波動就越雜亂劇烈。雖然虎哥之前的那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最後還激動得不能自抑，但他的精神力卻幾乎沒有什麼波動，這種情況明顯是在演戲，而且演技還十分不錯。

    更讓衛玠感到有趣的是，此時演戲的並不只有虎哥一個人，最先出聲的黃毛和另一個胖子雖然也在大聲附和，但是精神力卻也沒有太大波動，也是好演員。至於其他人，則是傻乎乎的信以為真了，還真的以為那李虎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大哥呢。

    「殺還是不殺？」

    看著還要繼續演下去的幾人，衛玠心中暗暗思慮。雖然戲演得很精彩，但是衛玠根本沒有看戲的時間和心情，他只想最快回到清涼山把2級魔法陣佈置好，那樣他才能對父母的安全徹底放下心來。

    片刻之後，衛玠心中一歎，還是決定留這些人一命。只是因為別人擋了自己的路就殺掉別人，衛玠現在還做不出來。

    打定主意，衛玠立刻朝著李虎等人無聲無息的飄了過去，在距離他們還有七米的時候，一圈無形波紋從衛玠身上震盪而出，瞬間掃過了李虎等人。

    此時，正在繼續傾情表演的李虎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猛然襲來，這種詭異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就想激發血脈力量抵抗，但看到周圍的黃毛幾個人全都猛地暈倒在地，他心裡驀然一抽，瞬間壓下了這個念頭，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看到李虎也昏睡過去，正準備施放『昏睡射線』的衛玠詫異一愣，但隨後便冷笑起來。

    「雖然昏睡光環是2級魔法，但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放倒一個1級高階的騎士，那樣魔法師豈不是無敵了？」

    看著躺在地上的李虎，衛玠的臉色陰沉不定，似乎是在猶豫，似乎又有點後悔。他後悔自己沒有大搖大擺的走出來，那樣當李虎他們為難他的時候，他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殺掉他們。一了百了，根本不會暴露自己的行蹤和手段。

    現在李虎知道了他的存在，並且他還主動攻擊了李虎等人。

    雖然李虎的實力根本威脅不到他，但李虎的超強應變能力和深沉心機讓他本能的不安，似乎放過了李虎便會帶來無窮的麻煩，他想立刻掐斷這種讓他十分厭惡的感覺，可除掉麻煩最好的方法······

    短短幾秒，卻彷彿一年。終於，衛玠牙齒一咬，三柄寒光閃爍的冰刀猛然憑空出現，電光石火之間就砍到了李虎腦袋、脖子、和胸口上。

    即使李虎是1級高階騎士，但沒有運用血脈力量的他根本扛不住2級魔法『寒冰飛刀』，連掙扎都來不及便頃刻命喪黃泉。

    『暴風雪！』

    看到李虎身死之後，衛玠沒有半點停頓，瞬間施放了暴風雪。看著剩餘的個人瞬間被驚醒又瞬間被凍僵死去，衛玠突然呆呆的愣住了。

    「我在做什麼？我怎麼會殺了他們！他們和我無冤無仇啊。」

    「他們可是人，跟我一樣的人，不是那些喪屍惡魔！」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怎麼會濫殺無辜？」

    「我現在怎麼一遇到事情就會想到殺戮？」

    ······

    一時間，紛多雜亂的思緒念頭和疑問在衛玠的頭腦裡爆炸開來，每一條都讓他無法回答，每一條都讓他痛苦迷茫，漸漸地，衛玠的炯炯有神的目光開始暗淡下來，精神力也開始變得紊亂，不再那樣澄靜如水。

    終於，衛玠完全陷入了無比的自責與迷茫之中，呆滯的雙眼裡只是一片空洞。而此刻，沒有了精神力支撐的法師之手瞬間崩散，衛玠直直的從一米多的空中墜落到地上。

    但摔下來的疼痛依舊不能讓他清醒過來，甚至沒有痛呼，也沒有任何反應，此時衛玠的樣子就如同失去了靈魂，就如同陷入了無邊的夢魘。

    超市門口的掛表上，秒針一步一頓的慢慢走過，這平凡無奇甚至無聊刻板的機械動作看上去毫無美感，不過若是細細看去、用心聆聽便會產生一種奇特夢幻的感覺——彷彿全世界的時光都被這跟纖細的秒針帶動，隨它毫不停歇的顫動而永恆流逝。

    但人們看到的往往是粗壯時針和分針代表的具體時刻，卻忽略了秒針對時光流逝的提醒。

    「噠、噠、噠······」

    一秒秒，一聲聲，單調的聲音不斷敲擊著衛玠麻木迷茫的心靈。一次兩次，十次百次的敲擊聲驀然化成了直指衛玠心底的叩問。

    「為什麼心亂痛苦？」

    「因為愧疚。」

    「為什麼愧疚？」

    「因為濫殺了無辜。」

    「濫殺了無辜就要愧疚？」

    「是。」

    「那什麼是無辜？」

    「沒有犯錯算是無辜。」

    「那地上的螞蟻算不算無辜？」

    「算是。」

    「那你有沒有踩死過螞蟻？」

    「有。」

    「那你有沒有愧疚過？有沒有如此痛苦愧疚過？」

    「沒有。」

    「死去的都是無辜，那無辜的螞蟻為何不會引起你的愧疚？」

    「······」

    「因為它們不是人，因為它們沒有智慧，因為它們渺小的微不足道，因為它們的生命短暫的可以忽略不計，是與不是？」

    「是。」

    「那相比於大魔法師（9級）和傳奇魔法師漫長悠久的生命，穿越虛空的實力，比大海更浩瀚的知識，和洞悉一切的智慧，普通人是不是就像地上的螻蟻一樣？」

    「是。」

    「那僅僅殺死了幾隻微不足道的螞蟻，你又在可笑的愧疚什麼？難道魔法道路上容得怠慢麼？」

    到此，腦海裡的聲音戛然而止，瞬間消失，衛玠也從那種似乎精神分裂的狀態裡瞬間脫離出來，雙眼漸漸恢復了神采。

    「人生路上，我應當步步向前。」

    「魔法道路上，我更不應該停滯。」

    「那些或有意、或無意擋在路上的螞蟻，我不想踩死他們，因為那對我沒有任何好處。不過，若是真的踩死了，我也不會停下腳步悲傷內疚，因為那沒有任何意義，只會動搖的我心靈意志，阻礙我前進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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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章不知怎麼的就卡在了這裡苦苦的寫不下去。或許是因為這兩天身體不適，虛弱乏力的難受，也讓我的思維混亂了。

    寫起來總是紛雜念頭層出不窮，寫完了看著不滿意，又刪掉不少從寫，但寫到半截又有了新思路，便又改掉，因為那時腦子裡充斥的全是新思路，按照原來的想法根本寫不下去。

    就這樣，這一章讓我在電腦之前痛苦的渡過了十幾個小時，先後寫了數個版本思路，把刪減的加起來得有上萬字。但現在看上去依舊是混亂不堪，不知所謂。

    混亂，混亂應該被肅清。所以這一章就到此為止了，我的水平實在不應該探尋那些能夠明澈人生的哲理，那只會讓我痛苦迷茫。

    清清腦子，準備開始新的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