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2章暴露，絕路 文 / 兩勺咖啡
相對於在場的所有人來說，此時此刻，對三皇子鄭意最失望的人怕是非柳冰璃莫屬了，其程絕對還在孔森之上。
長久以來，柳冰璃始終對三皇子鄭意恨之入骨，為了得到自己，就害死一直對他橫加阻攔的父親。
這種事情她絕對無法原諒，但如今看著三皇子這幅醜態，柳冰璃卻是更加的難過。
一旦想到，父親居然是死在了鄭意這樣一個廢柴窩囊廢的手中，唯獨這一點是柳冰璃不願接受的。
「鄭意，你給父親帶來的恥辱，我柳冰璃發誓，有朝一日一定會千百倍的還給你！」
望著鄭意逐漸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城下遠處，柳冰璃暗自在心中立誓，肅穆莊嚴，卻又滿是深深的悲切。
察覺到了其異樣情緒的白落雲，自然而然的將視線移到了柳冰璃的身上，神色中不乏擔憂。
「柳姑娘，你……沒事？」
聽到白落雲的聲音，柳冰璃不禁嬌軀一震，略顯慌張的收起了俏臉上的感傷神色，重新擺出一副冷臉。
「我沒事。」柳冰璃的聲音恢復到一如既往的清冷，言語間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唯獨是自己這軟弱的一面，柳冰璃不希望被任何人看見。
「那就好。」
瞧得出柳冰璃並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白落雲很識趣的不再多言，重新將目光落在了孔森的身上。
不知道是出於何樣的考慮，鄭意這會兒已經是逃得不見了蹤影，二十萬的賽維大軍更是變成了二十萬具新鮮的屍體。
但孔森卻並沒有立即的返回城上，而只是向後退開了幾步，懸浮在離地大概尺許左右的位置，便是停了下來。
從最初開始便始終懸著一顆心的白落雲，眼見孔森這等反常的舉動，霎時間緊張起來。
「白虎前輩，這孔森不會是發現了什麼？」
白落雲急聲在心中問了一句，事關天罡帝國的命運以及如今這疆佑城中所有人的性命，容不得白落雲不緊張。
「應該不會，虎爺爺我名號可不是只有這點作用的。」
白虎雖然回答的爽快，口氣似乎也很肯定，但落在白落雲耳中卻是明顯多出了幾分沒底氣的感覺。
「千萬不要有什麼意外啊。」
環顧四周，目光瞟過身邊的幾人，眼下他白落雲所有的至親之人，可以說是全都站在這裡了，若是當真出了什麼事。
毫無疑問，白落雲將要失去的乃是他的全部。
「絕對不能允許有意外發生！」
心中的念頭從祈禱化作堅信，白落雲的信念也是一同隨之愈發的堅定。
這些至親
之人，唯有這些至親之人，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白落雲絕對再也無法容忍他們受到任何的傷害。
然而，就在白落雲緩緩握住無力的拳頭之時，孔森終於再次有所行動，凌空而立，踏空而行。
雖然收斂起了此前面對賽維眾人時的高傲神態，但孔森的返回到白落雲面前的步伐仍是不急不緩的。
不祥的感覺愈演愈烈。
「聖尊大人，那群擾您清靜的煩人蒼蠅，小人孔森已經幫你全部打發了。」
聲音依舊非常的恭敬，神色、態、話音也是並未有任何的改變，但白落雲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覺得孔森身上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即將導致天罡的局面更加不利的變化。
「小子，幹得不錯，虎爺爺我很滿意。」
一如既往的囂張態，白虎的語氣似乎一直都是有種欠揍的感覺，白落雲知道這應該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才有的錯覺。
「多謝聖尊大人。」
孔森依舊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態，一舉一動全都如同最好示範一般完美。
「小子，這裡沒有你的事了，回你該回的地方去。」
正戲來了！
白虎此話一出口，不僅僅是白落雲，城牆之上但凡聽到這句話的所有天罡人，都是瞬間屏氣凝神，全神貫注的死死的盯著孔森。
他們每個人自身的命運如何，天罡帝國的命運如何，無疑都是取決於孔森一念之間的決斷。
生或死，僅在一念之間。
空氣似乎都是因為這緊張的氣氛凝固了，沒有一絲的風，也沒有任何的響動，時間和空間如同永遠的定格在了這一瞬似的。
霎那即是永恆！
「啪嗒！」
孔森汗水落地的聲音，驀然打破了靜止狀態下的一切，所有人的心弦驟然繃緊，就像是上滿的發條，讓人擔心會在下一刻就壞掉。
「啪嗒！」
又是一滴冷汗摔碎在疆佑城的城牆之上，本就緊張到了極致的氣氛再昇華。
停滯不前的時間向前邁進了一個瞬間卻又再停下腳步！
三萬雙緊握的雙拳。
三萬雙希冀的雙眼。
三萬顆漏跳的心臟。
吸進的一口氣已經許久不曾吐出，置身在這極致的緊張之中，白落雲甚至是忘記了呼吸。
處於這種瞬間的永恆之中，無論是對於孔森亦或是天罡的眾人，所有人都是在承受著極致的煎熬。
渾身的血液都是停止了流動，眾人的大腦在這永恆的一瞬中變得空白，僅存下那唯一的念頭卻是在每個人的腦海中愈發清晰。
我要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我要讓所有人的都活下去！
停止了呼吸，血液靜止在血管之中，但白落雲的心底仍是一刻都沒有停下如是的吶喊聲。
「聖尊大人，唯獨此事小人……恕難從命。」
孔森突兀地開口。
靜止於此刻的時間驟然重新邁開了腳步，血液重新在血管之中奔流向前，凝固了的胸膛重新恢復起伏。
這一方天地因為孔森這一句話恢復了原貌，唯一改變的便是天罡眾人的心。
「真的不行了嗎？」白落雲在心裡質問自己。
「不，如今還遠遠沒到絕望的時候。」
這是白落雲給自己的答案，也是一個令他稍稍感覺有些自豪的回答。
「白虎前輩！」心中急道一聲，聲音中全無頹喪。
「好好瞧著你虎爺爺我繼續忽悠這傻小子。」
或許是受了白落雲情緒上的影響，白虎貌似也是又有了些精神。
「小子，你說什麼！」
在心底回答了白落雲一聲，白虎的聲音驟然間傳出，滿含著凜冽的森寒以及滔天的怒意。
心中暗讚一聲「演得好！」，白落雲的表情卻是如之前一般沒有任何的變化，瞬息萬變的心理狀態，被其完美的隱藏在了心底的最深處。
果然。
白虎的話音剛落，孔森單膝跪伏在地的身子明顯的晃動了一下，顯然心中也是極為不平靜的。
不僅如此，眨眼的功夫裡，一層細密的汗珠也是佈滿了孔森整張臉，將其慌亂的情緒彰顯無疑。
「白虎聖尊，小人此次乃是孔家的家主令，助辰星帝國佔領天罡，若是無法完成任務的話，小人……」
白虎聖尊的威名固然可怕，但想起自家家主處置家族「廢物」時的種種手段，令孔森更加膽寒。
因此，權衡之下，孔森才敢公然違背白虎聖尊的命令，既然都是要死，他寧可死在白虎的爪下，至少更乾脆。
「小子，你竟敢跟虎爺爺我說不！」
城牆上所有的人都是因為因為白虎這一聲陡然的暴喝將心懸到了嗓子眼。
然而，唯一的知情人白落雲卻是霎時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全身都是不可抑制的輕微顫抖起來。
「糟了。」
白落雲心中暗道，因為就在剛剛，白虎因為暴怒的關係竟是不自覺的釋放出了一絲氣息，極其弱小的氣息。
孔森作為如今場上遠勝他人的最強者，對於氣息強弱的判斷能力以及敏銳程自然也是最強的。
因此，儘管白虎的氣息只是洩露了一瞬間，卻仍然是被孔森一絲不漏的察覺到了，始終低著頭令人看不見的表情瞬間變了。
疑惑。
此時的孔森心中著實有些疑惑，他不明白為何身為四聖獸之一的白虎聖尊氣息居然如此弱小，但那氣息又分明是白虎的氣息無疑。
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但可惜的是，孔森並沒能在第一時間抓住它，但孔森卻很清楚。
若是能抓住這道靈光，他心中的矛盾便是能夠瞬間迎刃而解，矛盾……弱小的白虎……
大腦飛速的運轉，孔森將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這種事情上，他總是覺得這詭異的矛盾感，便是解決一切事情的關鍵。
「小子，沒聽到虎爺爺問你的話嗎，你當虎爺爺我是泥捏的不成！」不死心的白虎，仍是裝模作樣的怒喝個不停。
「泥捏的……」
孔森的神色這次終於是徹底變了，臉上頓時浮現出肆意的瘋態，扭曲著臉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哈！」
伴著笑聲，孔森也是隨之直起身子，雙眸之中滿是實質般的殺氣，死死的怒視著白落雲。
周圍的溫都是因為孔森身上散發出的散寒殺氣而猛地降低，令眾人都是不禁打起了寒顫。
「白虎聖尊，小人究竟該稱呼您殘魂大人，還是碎片大人呢？想不到老夫是被一道神識的碎片狐假虎威的使喚了這麼久。」
這番話一出口，白落雲便知道事情徹底暴露了，孔森已經發現了白虎的真面目情況或許更糟了。
「孔森，你要做什麼？」
眼見孔森緩緩向前邁出了一步，白落雲即刻勉強迎上，站在了天罡眾人的最前方，沉聲問道。
「老夫要做什麼？哈哈哈哈……當然是殺了你們！」
「殺了你們所有人！」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