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初顯二合一 文 / 銀羽月光
多蘭克神色漸冷,他之前還沒有注意到,直到剛才那女僕拿茶上來後,他才瞬間反應過來——
之前生命力感應的時候根本沒有察覺到這個女僕的存在!
多蘭克根本沒有察覺到女僕是怎麼來到自己面前的,但是下意識沒有注意到這點。
果然,這個將軍府和這個花園,隱藏著什麼!
而且那個女僕的樣貌,似乎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多蘭克黑色的瞳孔中突然有一絲絲的金光蕩漾開來,隨後金色一下子氾濫開來,猛地佔據了所有的黑色,金色瞳孔散發著屬於龍族的威嚴。
多蘭克緩緩地站起來,金色龍瞳代表他開啟了空間法則的力量,在這雙眼睛之下,這個結界將不再會有任何秘密可言!
空間,透視!
一道無形的波紋以多蘭克為中心開始炸開,整個花園本來色彩斑斕,卻在一瞬間變成了灰色,本來生機盎然的花園突然成了雕塑一般,毫無生氣。
「這就是假象嗎?」多蘭克神色冷酷,環視了整個花園終於讓他發現了蹊蹺,這個花園確實沒有什麼問題,不管是結界還是花朵都是正常無比的,但是
「時間法則,回溯!」多蘭克金色的瞳孔中突然出現有兩道銀色的閃電在遊走,看上去就好像金色海洋中騰起地兩條銀龍!
這就是豐詭夢的饋贈,時間法則的領悟!
多蘭克在那一個晚上得到了豐詭夢所給予的一切!
和趙無極所交給多蘭克的傳承之戒讓他自己去領悟不同,豐詭夢因為第七次讀天術其實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歷來豐族族長都不長壽,因為即使除了讀天術以外,任何預言之術代價都是令人難以承受,壽命的短暫是因為生命力的消逝,豐詭夢在最後把希望交給了多蘭克,毫無保留!
豐族之所以被稱為預言與命運之族,不只是因為那神乎其神的讀天之術,還有各種其他的預言術。只不過比不上讀天術罷了。
而預言者在這個世界上可以說是最神秘又最悲哀的一個職業,豐族曾經的那個偉大預言者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耗盡自己的生命開創了「讀天之術」,希望能夠借助看到天命,從而改變自己的命運,其驚才艷艷令人歎服,但是他卻悲哀的發現讀天之術所展現之事哪怕他知道了也無法改變,似乎冥冥之中有一隻大手正在操控著他的人生。
為奪天命逆古今,方知我命正如此。
耗盡生命,卻在最後看到的是自己為了改變命運失去生命的結果,才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改變命運,從此那位預言者將讀天術留在家族中,不再預言。
豐詭夢也是如此,他雖然領悟了讀天之術,但是依舊沒有改變自己想要的命運,造成了兄弟分裂的局面。
但是在最後,他大徹大悟,悟到了天道給他所見的正是他所無法改變的,如果相信,那麼他就不可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豐詭夢最後的賭博其實正是不信自己的預言,他不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不相信天道所給他的「未來」!
多蘭克作為見證者,他接受了豐詭夢給予的任務——
挑戰天道!
豐詭夢將自己最後所見都給予多蘭克,也就是第八次,賭天之術!
多蘭克也看到了那個黑色的未來和那個黑色的身影,但是比起天,他更願意相信豐詭夢!
於是,豐詭夢締造了奇跡,讓多蘭克一人擁有了時間和空間法則的力量,這股力量可謂是前所未有,和教皇空間神聖法則並存不同,多蘭克可以同時使用兩種法則的力量!
他現在,要看穿這一片時空!
下一刻,多蘭克的身影消失在了花園之中。
被結界包裹著的花園突然吹過一陣細細的風,灰色的空間消失,百花綻放,微微搖動,似乎是在訴說著什麼。
「罷了,我也不問你了,但是你要能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看著炎寒玉和炎語嫣一直支支吾吾的,安妮本來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擺擺手道,「如果你能確定,那麼我會向家族反應的。」
比起炎寒玉想要掩藏的秘密來說,金色帝國高層有著魔族的身影這件事更加重要,即使是安妮也知道現在不是玩樂的時候,不過她並不知道金色帝國週年祭祭祀的究竟是什麼,也無法判斷到底魔族是否存在在這裡。
所以對她來說,確認這個消息的正確性是必要的。
和普通人不同,天藍家族的勢力絕對不能算是小,他們知道這個世界確實魔族還沒有被完全驅逐,或者說根本就不可能完全被驅逐。
四大魔王被人類所封印,魔族銷聲匿跡,但是作為為殺戮而存在的魔族,怎麼可能就這麼消失掉了,如今四大魔王的封印都開始鬆動,前一段時間紅色大陸地魔王的封印就出了那麼大的亂子,雖然最後還有有驚無險地啟動了封魔陣——他們並不知道地魔王已經破封而出!
封魔陣一開,無論是被封者還是外來者都不可能在千年內打破這個封印,那是上古的智者耗盡智慧才研究而出的專門對付不死魔王的力量,哪怕是當今世界最強者,都不可能突破封印。
魔王被封印的千年裡魔族可能沒有任何動靜,但是現在四大魔王還有三魔王的封印沒有被重啟,要知道四大魔王在傳說中都是主神的死敵,哪怕是第四神界的主神都無法徹底戰勝四大魔王中最弱的地魔王,若非第二神界的戰神出手,恐怕這個世界都無法抵抗魔王之威!
而如今人類雖然明面上還信奉著神靈,但是人類高層很清楚,自從五百年前真界中人逆神,與聖教徹底決裂之後,神靈就開始不再顯現於人類面前。
尤其現在只有第五神界和第七神界主神還在五大陸,不論是哪一個魔王破封,對於人類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災難,甚至可能威脅到人類的生存。
所以對於魔族的行動,一直都是被無數強者所關注著,安妮雖然天資聰慧但是閱歷太少,如果聽到這個消息的是克裡斯蒂娜,那麼根本不會想要確認這個消息,而是馬上徹底控制住金色帝國高層。
哪怕沒有魔族!
人類賭不起!賭不起和一個不死的神魔戰鬥!
「那麼希望安妮小姐能夠盡快,畢竟魔族之事耽誤不得。」炎語嫣說道。
「我知道。」安妮瞥了一眼炎語嫣,她完全看得出這個炎小姐根本不是在關心魔族之事,從她那雙眼睛中就能看出她在渴望成為大家族的小姐,前往那強大尊貴的圈子中。
「那就這樣了,我先走了。」安妮也懶得和這父女費口舌,既然他們不想說自己的秘密那麼自己也懶得多管,而且他們所說的情報又十分緊急,看來
帝都之行是跑不了咯。
想到這裡剛剛還如同女王一般的安妮頓時洩了氣,自己好不容易才狠下心給同伴下藥跑出來,結果還是要乖乖回去
「嗯?小姐不留下來,讓我盡一份地主之誼。」炎寒玉客氣道,「我已經吩咐下人準備晚宴。」
他怎麼看不出安妮根本不想留下來,但是客氣一番還是要的。
「不必」
「那麼我們就打擾了,炎將軍。」
正當安妮要拒絕的時候,一陣男聲在門口響起。
眾人一愣,將目光移向門口,只見一黑衣金瞳的少年正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
「你怎麼偷聽」炎語嫣一見來人氣不打一處來,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被炎寒玉阻止。
「哈哈,安妮小姐,既然多蘭克公子都這麼說了,您就留下來吃頓晚飯,我們將軍府雖然不算什麼,但是廚師卻是這個小城裡最好的。」是的,來人正是多蘭克,炎寒玉心中一驚,以自己絕世級的力量,這是第三次沒有察覺到別人的到來。
第一次是那位公子,第二次是那個灰衣少年,不管是那位公子還是灰衣少年都是讓他看不透的存在,而這個多蘭克在之前根本看不出什麼,甚至只能感覺到他有著不錯的修為。
但是現在,那雙金色的瞳孔透露出無盡的壓迫,即使是之前那個一招制服他的灰衣少年都無法給予他這麼恐怖的威壓。
這個多蘭克,像極了那位公子!
炎寒玉突然有種感覺,那位公子恐怕讓自己等的並不是這個天藍家族的安妮小姐,而是這個多蘭克!
「多蘭克你怎麼擅自決定啊!」安妮也是一愣,和多蘭克她可沒那麼多念頭,直接就用魔法傳音術詢問。
在她眼中的多蘭克是神級魔獸化人,對於他來說應該不會和一個小城的將軍有什麼交集,怎麼會想要留下來吃飯?
「呵呵,將軍府的花園居然是有魔法結界護持,花園內的環境四季如春,百花齊放美不勝收,確實是一處妙處。」多蘭克並沒有直接回答安妮,而是看向炎寒玉,「在下特別喜愛,不知道能否將晚宴設於花園之內,想必將會是一番絕妙享受!」
說這些話的時候多蘭克漸漸地收攏眼中的金色,他之所以開著龍瞳來和炎寒玉對話主要就是想要給他一種氣勢上的威壓,炎寒玉這個人多蘭克瞭解不多也不想瞭解,而面對這樣的人以力量來壓制明顯是更加方便。
強大的力量,可以讓一個人找不出任何理由來拒絕他。
更何況只是留下來吃頓飯而已。
「花園?」炎寒玉神色一僵,似乎想到了什麼,但還是說道,「這不是問題,不知道安妮小姐和多蘭克公子有無什麼忌口之物,我好方便提醒下人。」
「那倒沒有,不過我可能會多帶一些朋友過來,到時候希望將軍能夠多準備些。」多蘭克這話其實已經有些過分了,作為客人的他在沒有主人同意地情況下就說明會帶些人過來,已經算是反客為主了。
但是炎寒玉卻生不起什麼拒絕念頭。
「這當然可以,多蘭克公子的朋友就是我將軍府的貴客,不知道他們在何處,我派人去請他們過來可好?」
而多蘭克也是神色一冷,炎寒玉的表現雖然是想大方地展示,卻是在根本上掩飾。
一個鎮守一方城池的大將,怎麼可能如此好說話,就算是看在安妮的面子上,但是之前都給過自己逐客令的炎寒玉又怎麼會沒有任何不快地表現?
欲蓋彌彰!
「不用勞煩將軍派人了,反正左右無事,我自己前往便可。」多蘭克說道,然後看了一眼安妮,語氣隨意了很多,「你來不來?」
他看得出安妮根本就不想呆在這裡,而且現在怨氣很大。
「來,幹嘛不來?」安妮略帶賭氣地說道,「我和你一起去找你的朋友。」
多蘭克聳了下肩,抬起頭突然看了一眼炎小姐,然後直接轉過身朝著門口走去,而安妮也跟了上去。
「父親,你怎麼」炎語嫣看著多蘭克各種無禮的行為簡直都要氣炸了,即使是天藍家族的安妮都沒有如此無禮,多蘭克根本就是完全無視他們。
「之前為父走眼了。」炎寒玉沉聲道,「明明感覺到只有高級戰士的鬥氣水平,還以為不過就是安妮小姐的旅途上結的伴,沒想到竟然是個高手。」
「高手?能有多高,您可是絕世級的戰士。」炎語嫣不屑道。
「你知道什麼!」炎寒玉突然喝道,「這個多蘭克實力絕對不止絕世級,他什麼時候來到房門外的我一點都沒有發現,而且你注意到沒有,那個安妮在他身邊幾乎是跟班一樣!」
「如果是之前還可能是小孩玩鬧,那個天藍家族的小姐隱瞞了身份,但是現在她在我們面前也根本沒有在意過。」炎寒玉長歎了一口氣,「這可能說明那個多蘭克的身份大得嚇人,大到天藍家族小姐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一直聽從著他的話!」
「怎麼可能我問過安妮小姐,她說過那個傢伙根本不是什麼大勢力的公子。」炎語嫣不可置信道。
「不是什麼大勢力的公子」炎寒玉冷笑一聲,「根本就不用有什麼勢力,只憑他的年紀就擁有這一身實力,那就是最大的勢力!」
炎語嫣不再言語,她沒有感覺到多蘭克的氣勢壓迫,在她感應中多蘭克依舊只不過是個擁有高級鬥氣的戰士,但是既然父親這麼說了,多蘭克的實力肯定是高於她的。
「花園,難道他發現了什麼?」炎寒玉不再管女兒想些什麼,而是走出房門來到花園,看著奼紫嫣紅的花園,心中暗想,「不可能的,那位公子已經說過了,花園的秘密根本不可能被發現,除非有人破壞了整個魔法結界,但是結界並沒有什麼問題,看樣子應該是我多慮了。」
炎寒玉將目光停在了不知道何時就在那修剪花朵的女僕身上,突然在他眼中蕩漾開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溫柔。
而現在的多蘭克和安妮,剛剛離開了將軍府。
「你為什麼要留在這裡吃頓飯啊?」安妮抱怨道,「你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瞎搗亂什麼?」
「喲呵,小師傅好有氣勢啊。」多蘭克笑道,「怎麼了,是不是被人家叫小姐多了,貴族小姐的氣勢停不下來了?」
「你」安妮本來想說些什麼的,但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怎麼了?在擔心魔族?」多蘭克好笑地問道。
「你全都聽到了?」安妮瞥了一眼多蘭克,她可是知道多蘭克「底細」的,神級魔獸,別說在一個府邸的花園,就算是在城外,想要偷聽他們的談話也不是難事。
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值得隱瞞的事情,因為對於魔獸來說,魔族也是敵人!
和世人瞭解的傳說不一樣,在傳說中魔獸是魔族所操控的士兵,是對付人類的魔族兵器。
而在古籍中的記載,魔獸是五大陸的原生靈,他們厭惡人類,但是也同樣視入侵的魔族為敵人,但是因為魔氣的影響,魔獸逐漸被改變習性,原本的魔獸並沒有現在這麼強大,除了個別的存在,普通的魔獸只是和人類相當罷了。
是魔氣改變了魔族的習性,在潛移默化中讓它們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和恐怖的暴戾之氣,根據人類的研究,上古時代並不是魔獸聽從魔族來進攻人類,而是魔獸根本六親不認,見誰殺誰。
只不過因為魔族強大,人族勢弱,所以變成了魔族殺魔獸和人類,魔獸殺人類,在人類看來就成了魔獸和魔族一起殺人類。
而魔氣根據一代代的傳承越來越弱,魔獸們也開始隨著境界的提升而恢復理智,尤其是修煉到神級境界的魔獸已經擺脫魔氣的操控,比起人類它們更痛恨控制自己的魔族。
「聽到了,啊啊,真是了不得的大事情啊。」多蘭克點點頭道,「這年頭還真是不怎麼太平,舉辦週年祭的金色帝國居然有魔族,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喂,你怎麼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樣子啊?」安妮指著多蘭克,「別忘記你現在還沒恢復成神級魔獸呢,在別人眼中你就是人類,偶爾也為人類著想啊。」
「著想什麼?」多蘭克歪著頭,「人類也是有很厲害的傢伙的,來,我今天就帶你見一個。」
「能有多厲害?」安妮不屑道,「人類中厲害的名字我都報得出來,能有誰在這個地方?」
「有他在,魔族都是渣渣。」多蘭克說道。
「怎麼可能?騙誰那,這樣的人我全認識,絕對沒有在這裡的!」
其實安妮的話也不算大話,人類中的強者是多,但是敢說魔族都是渣渣的無非就是那幾個已經快要踏入神的領域的存在,聖教教皇一級的存在,哪一個不是鎮守一方大勢力?怎麼可能會來到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小城?
但是安妮沒料到,在這座小城裡,還真有這樣的存在,而且,就連多蘭克都沒料到,這樣的存在,有三個
而他所要找的,正是當代的弒魔勇者,趙忠!
至於戴安娜和烏特雷德嘛說實在的多蘭克確實想把戴安娜帶過來,但是仔細想下,地魔王等下可能不會是助力,而會成為意外吧
對於死氣,多蘭克聯想到天魔王,那可是有仇的。
無論是對於林龍來說還是對於多蘭克來說。
天魔王奧夫·索特,黑暗之心的製造者,林龍曾經因為黑暗之心在金色帝國留下了一段抹不去的黑暗,可以這麼說,他們三兄弟之所以會決裂正是因為這顆黑暗之心。
而對於多蘭克,奧夫·索特曾經設計過自己,雖然那個空間並不是針對多蘭克,但是在那空間內奧夫·索特卻沒有想要放過自己的意思。
畢竟之前提到過了,龍族和魔族在名義上可以說是盟友,奧夫·索特認出了他的身份,但是卻沒有選擇放過他。
不過這次的發現到底和奧夫·索特有沒有關係,還要看趙忠的。
弒魔勇者,魔族之敵,那可不是說說的,擁有完全毀滅碎片的趙忠即使鬥氣還未恢復,但是在毀滅碎片中歷代的弒魔勇者所留下的傳承,那才是最為寶貴的事物。
雖然別人不知道豐詭夢到底和趙忠等人說了什麼,但是多蘭克很瞭解。
豐詭夢開啟了趙忠的毀滅傳承。
也就是說,現在的趙忠,哪怕毫無鬥氣也是魔族最危險的敵人,有他在,今天的晚上恐怕會很熱鬧。
「哼。」安妮看著多蘭克沒有解釋毫不在乎地往前走,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在離夏城還有一段距離的官道上空,一道巨大的鳥型黑衣一閃而過,朝著夏城急速而來。
金色帝國,帝都。
「多有意思啊,一點點的飼料,竟然就上鉤了。」一個金碧輝煌的房間內,一個男子獨自斟酒,自言自語,「毀滅、未來、過去,已經出現三片了,這才多久啊」
「果然,沒有你豐詭夢,我想要做的一切都如此容易,誰都無法阻止」男子站起來,一腳踢開酒杯,撒了一地的酒水,神色瘋狂,「可惜啊,你怎麼就這麼死了?我還沒有」
「親手毀滅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