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劍癡老大 文 / 銀羽月光
細小的雨點如同一層薄膜，朦朧了男子不遠處的景色。
這是一座城鎮的郊外，在這樣的陰雨天氣本來應該人來人往的官道也不見有人經過，只有男子和他的隨從撐著傘站在雨中。
男子身材高大，負手而立，目光深邃悠遠，似乎能夠透過雨幕看穿人世百態！一身青色長袍隨風舞動，頗有幾分羽化飛仙之感。
「我已經等了他們一個時辰了，他們，還沒到。」男子冷哼一聲，似有不滿。
「大人。」一個白髮蒼蒼應該是男子隨從的老者站在一旁，為男子打著傘，聽到這句話以後頓時神色糾結，考慮良久後對著男子輕聲說道，「其實還有半個時辰才是約定時間，我們來早了，要不先回城鎮裡休息片刻。」
嘩！男子那讀力蒼穹的姿態瞬間垮掉，尷尬地轉過頭看向老者：「你怎麼不早說？」
老者很無奈，本來跟著男子來到城鎮時以為男子也知道，結果他剛剛準備去哪家旅店或者是休息場所打點一下，就看著男子毫不停留地離開城鎮朝著之前約定好的地方而去，而後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其實老者根本就沒有懷疑過男子是記不清楚時間，還以為他別有安排，也沒有說什麼，急忙打著傘跟了上去。
一主一僕就這樣在官道雨簾中傻傻地站了一個時辰
「哈哈，沒想到劍尊者竟然先到了。」就在主僕二人糾結要不要先回去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聲音。
「嗯？原來來的是你這個娘炮！」男子聽到聲音一愣，隨後破口大罵，「艾蘭德·耶合福華，你這個娘娘腔居然還好意思來找我？」
老者也抬起頭看向官道前方，有著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正在朝著他們而來。
「劍尊者還這麼記仇嗎？」穿過細雨簾幕，一個身穿白色常服的美貌男子一手拉著一個小男孩，一手撐著傘，走到了男子的面前，笑道，「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歷來不準時的劍尊者會早早地在這裡等我們。」
「媽蛋，要知道是你老子才不會過來！」男子見到來人異常激動，之前那一派的高人作風早就丟到三江五湖去了，直接一把扯過美貌男子的衣襟，動作之大直接讓美貌男子手中的傘掉在地上，面帶不善，「你給我聽清楚了，十年前老子是答應過勇者之鄉會幫你們一次，但是不代表你這個混蛋可以指使我，哪怕你是什麼『第五司祭』，都和我沒半毛錢關係！」
看到男子這般舉動，老者沒有持傘的手也移到了腰間的刀柄之上，似乎只要男子一聲令下就會衝上去斬了這個美貌男子。
艾蘭德看著面前這張絕對不是有愛的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放心，我不是來指使你做什麼事情的，林龍大人，請過來。」
艾蘭德身後的小男孩聞言，竟然先慢悠悠地跑去撿起傘，然後打著傘走到男子和老者面前，睜著大大閃亮的眼睛看著艾蘭德。
「大人？這小屁孩是誰啊，你還要叫他大人？他姓林」雖然和艾蘭德有矛盾，但是也是很清楚艾蘭德身份的男子聽到他叫一個小孩為大人，也是驚訝十足，似乎想到了什麼。
「林龍大人，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為你找的老師。」這時候男子已經放開了抓著艾蘭德衣襟的手，艾蘭德整理了下儀態，對著小男孩說道。
小男孩聞言頭轉了過去，而這時候男子也是看向了小男孩。
這是劍癡和林龍的第一次見面。
「你的意思是要我教這個小孩劍術？」劍癡抬起頭看著艾蘭德，「這就是你們勇者之鄉對我的請求？」
「是的。」艾蘭德笑容不變，「只教導三年，三年之後會有人來帶走他，這樣以後您就和我們勇者之鄉兩不相欠了。」
「三年？」劍癡頭痛的表情，「我可不覺得這麼一個小屁孩三年裡能學會我的劍術。」
「而且我不想學什麼劍術。」小林龍突然開口道，一臉不屑地朝著劍癡說道，「更不想學這個傢伙的劍術，肯定爛的要死。」
「哈？小子你說什麼？」劍癡眼一瞪，不過後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很開心地對著艾蘭德說道，「看吧，這小子不願意，那我也沒辦法，領回去吧！」
「這林龍大人，我們說好的可不是這樣啊！」艾蘭德也是有些頭痛，低頭對小林龍說道。
小林龍撇撇嘴：「學劍術幹嘛？不是說那個什麼碎片給我後我很快就能」
不過小林龍說道一半就被艾蘭德給阻止了，但是劍癡卻聽到了最關鍵的詞語，笑得那叫一個燦爛：「果然是這樣，你們這群傢伙，被稱作『賢者大人』，都是人類中最偉大的存在，但一個個都老謀深算的很啊。」
「小宋，我們走。」劍癡說完就轉身對老者叫了聲，準備往回走。
「劍尊者，你這樣可是違背自己的誓言了啊！」身為『第五司祭』的艾蘭德現在也沒什麼辦法。
「這可不是我的問題，是人家『勇者』大人不想學嘛。」劍癡沒有回頭，笑哈哈地說道，「行了，勇者之鄉里有的是老不死，請他們出山教導不就可以了嗎，反正也活不長了，哈哈！」
「林龍大人！」艾蘭德又看向小林龍，神色無奈，似乎下了個不怎麼想下的決定，「跟著那位劍尊者學習三年，或者跟我去和一群老頭子學十年鬥氣，你選擇吧。」
「我學劍術！」小林龍像是聽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急忙說道。
「劍尊者，林龍大人要學劍術了！」艾蘭德抬起頭看到已經快要走遠的劍癡，叫道。
「小宋。」劍癡停住了腳步，朝著老者說道，「去把那個小屁孩帶過來。」
「是。」老者一低頭，然後轉過身向著艾蘭德方向而來。
「那麼就交給劍尊者了，我先走一步。」艾蘭德長呼一口氣，微笑著把小林龍推向來到面前的老者，身形在雨中漸漸消失。
「先走吧，讓小孩淋雨了還是挺麻煩的。」看著被老者帶過來一臉不爽的小林龍，劍癡說道。
「是。」
「小鬼，你叫林龍是麼？」回到城鎮的一個旅館房間內，劍癡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後看著一旁滿臉苦惱的林龍，說道，「我看你不想是要學我劍術的樣子，不過也沒關係，我也沒想教你劍術。這樣吧，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就當照顧小孩三年。三年後你就可以走人了！」
「這樣最好不過了！」小林龍一下子就恢復了開心的樣子，他確實不怎麼想學劍術，之前離家的時候林公爵的叮囑還在他耳邊環繞，如果可以的話他根本就不想跟著那個艾蘭德賢者離開燕京，離開林王府，離開兄弟。
不過包括林公爵和皇帝趙無極都告訴林龍他沒得選，必須要和賢者走。那是林龍第一次看到趙無極和父親那麼嚴肅地和他說話，雖然生姓調皮搗蛋了些，但畢竟林龍小時候受到的教育是帝國最頂尖的貴族教育，自然比同齡人懂事得多，明白事情輕重緩急。
比如這件事情就是不能改變的。
「還有，不管是什麼時候，你都不能叫我老師或者師父。」劍癡繼續說道，「尤其是三年以後，不管是誰問你，你都不能說我是你的老師。」
「這樣可以嗎？那賢者問起來呢？」林龍好奇地問道，「這樣的三年也算啊？」
「我會教你，不過我這一門劍術只有單傳，像你這樣的決不能出去毀了我這劍門的名頭。」劍癡說道，「看你這樣子鬼機靈鬼機靈的，肯定覺得自己很聰明吧。但是我告訴你，你肯定學不了我的劍術。」
「說起來多難似的。」林龍白了白眼，「誰稀罕，報你名頭很了不起嗎？」
「哈？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屁孩喲，不過叔叔就喜歡這種小孩。」劍癡臉上突然浮現一種名叫驕傲的神情，「知不知道為什麼你口裡的賢者要叫你來跟著我學劍術？」
「你劍術天下第一啊，他早就和我說了，這有什麼？」林龍一副嫌棄樣子地說道。
「咳這有什麼？」劍癡似乎沒料到林龍竟然知道，不過他更氣憤林龍知道卻還擺出一副嫌棄的樣子，「你小子，我要讓你見識見識。」
劍癡抬起左手，食指與中指併攏，朝著林龍說道：「看著，這叫劍指，你小子好像學過點鬥氣嘛，說說，我手上有鬥氣沒？」
「沒。」林龍回答道。
「呵呵，看好了。」劍癡笑了笑，然後左手擺出的劍指突然發生了變化。
「咻！」
一聲輕響，耀眼至極的劍光忽然在雙指間噴射而出，長約半米，就好像一把光劍長在那兩個手指上一般。
林龍畢竟是個小孩，一下子就表情一變，好奇地趴在床上看著劍癡的手指，「怎麼會，沒有鬥氣沒有魔法波動耶，我要學這個！」
「這個是劍之意，你這小屁孩懂什麼，告訴你好了，這能學劍之意的，世界上一百萬個人裡都沒有一個。」劍癡揮動了兩下光劍，就把它收了回來，恢復二指併攏的樣子，「沒天賦的人根本不可能學得會的，你這小屁孩肯定不行。」
「那怎麼樣才能知道自己有沒有天賦啊？」林龍現在對這個神奇的劍指充滿興趣，不斷的再想著如果自己學了這麼個有意思的招式，回去給趙峰和豐詭夢一看還不羨慕死他們，「是這樣擺嗎？」
林龍抬起自己的左手，將食指和中指併攏擺出了劍癡的劍指。
「喲呵，動作學得挺快。來，我幫你檢查檢查天分，你天資應該也算不錯，畢竟是碎片繼承者候選人吧。」劍癡拉過林龍的左手，將衣袖拉起露出林龍的手臂，嘴裡繼續說道，「其實這個劍指也只是個小意思，不過也是對我這種天資縱橫的人來說，只要激發了天賦，大概半天就能學會了。對像你這樣的，根本沒辦法，除非下狠功夫，再加上我這個名師指導，三年應該能勉強學會。剛好打發時間」
劍癡說著一隻手抓著林龍左手臂，另一隻手伸出食指，然後說道：「現在我只要點在一個特殊的穴位就能激發你的劍之意天賦，不過我猜你也沒什麼天賦，哎，以後苦練」
「咻！」
當劍癡另一隻手的食指點在林龍左手臂的穴道上接下去的瞬間，一聲輕響響起，一道璀璨的劍光從林龍的劍指上延伸而出，差點戳到還在講解的劍癡！
不過劍癡好歹也是個絕世高手，怎麼會被戳中呢
「哇，我的眼睛！」劍癡猛地蹦起來，捂著眼睛吃痛地叫道，「你小子怎麼把手指指著我眼睛，差點戳瞎我眼睛了！」
我收回前言
「咦，這麼簡單就出來了啊？」林龍毫不在意一邊蹦躂的劍癡，而是興奮地看著左手延伸出來的光劍，不過緊接著眉頭就皺了起來，「怎麼沒你的長，而且你不是說很難」
剛剛想問劍癡問題的林龍，抬起頭的瞬間就被一張無限放大的臉給嚇了一跳，尤其是這張臉上一隻眼睛血紅血紅的，看著甚是嚇人。
「你你想幹嘛？」看著劍癡離自己這麼近，林龍內心有點發毛。
「原來是真的，原來是真的，原來老師沒有騙我，真的有他媽第一次就能覺醒劍之意就能激發劍芒的天才！」劍癡沒有回答林龍，而是一個勁地喃喃自語，「我撿到寶了，我撿到寶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驚天動地，林龍甚至感覺到整個房間都要搖晃。
「見鬼了？哪個神經病啊！」
「笑什麼，腦子有問題？」
旅館其他房間都傳出了怒罵聲。
「砰！」
門被打開，之前跟著劍癡的老者急忙跑進來，看著笑到癲狂的劍癡，驚訝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小子不，林龍！」劍癡笑完立馬雙手扶住被劍癡笑聲嚇到的林龍雙肩，使勁搖晃，「做我徒弟，我現在就是你老師，我馬上就傳授你劍術！來，叫聲老師聽聽！」
「你你發什麼瘋啊！」林龍也是練過鬥氣的，劍癡並沒有動用什麼力量，所以林龍很容易地掙脫了劍癡，退到房間的角落，一臉防備地看著劍癡，「看在你教我這麼好玩的招式份上我不和你計較，別離我太近哦！」
「嚇到他了嗎？怎麼辦？」劍癡看著林龍一副「只要你過來我就和你急」的表情，突然像個剛剛得到孩子卻哭鬧不停，自己又不知道怎麼哄的父親，驚慌失措地朝著老者問道，「小宋，我該怎麼辦？我怎麼才能讓他拜我為師？」
「這個，大人，我也不知道啊」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老者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誰要拜你為師，你不是說過不管怎麼樣都不容許我叫你老師的嗎？」林龍站在角落裡叫道。
「啊？我這樣說過嗎？」劍癡一愣，「那你別叫我老師，你要叫我什麼，反正你只要肯學我的劍術就好了對，對了！你看這個！」
劍癡突然雙手打開，神色肅穆地朝向林龍，然後雙手開始上下左右地揮動，讓林龍摸不著頭腦，不過林龍卻看到劍癡身後的老者一臉震驚的表情。
不一會兒劍癡笑嘻嘻地對著林龍：「好了，轉頭看吧。」
林龍狐疑地盯了劍癡一會，然後疑惑地轉過頭看去，他的身後是一面牆，有什麼好看的？
「稍微後退點，抬起頭看。」劍癡說道。
林龍照做，然後他看到了在他剛剛所在的頭頂上方有這麼一行字——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老大，不管你出了什麼事情老大都會幫你擺平，擺平不了的老大和你一起扛，跟老大混吧！少年！」
「怎麼樣，怎麼樣？」劍癡很激動地問道。
「你用魔法寫的？」林龍疑惑地問道。
「當然不是魔法啦，想學嗎？想學我教你啊！」劍癡很急迫的樣子。
「看上去劍術好像是挺有意思的。」林龍低頭看了下左手，擺出劍指的姿勢，想了想，「行吧，看你好像也挺厲害的，這樣好了，我先跟著你學著。」
「好好好，那就拜師不是，認老大！」劍癡改口道。
「老大好！」林龍叫道。
「小弟好！」劍癡也回應道。
「那個，我應該叫他」林龍遲疑地指著在劍癡身後的老者。
「我姓宋，是劍癡大人的僕從。」老者說道。
「哦，那我叫你宋伯吧。」林龍點點頭，然後對著劍癡說道，「原來你叫劍癡，嗯劍癡老大，還蠻好聽的。」
「哈哈哈哈，只要你願意跟我學劍，叫什麼都可以啊！」
「那白癡老大吧。」
「還是劍癡老大吧，好歹不是罵人的。」
「劍癡老大，你剛剛寫字的是什麼東西，不是魔法和鬥氣嗎？」
「魔法那都是登不上檯面的玩意，鬥氣就更不用說了，對了，找個時間我把你的鬥氣都替換掉，我們這一門啊，那可是了不得」
三個月後。
金色大陸某個山谷。
「劍癡老大，你不是說這什麼『霸天六式』是最複雜，最難的嗎？當初你都練了兩年，可是我已經全會了啊。」小林龍拿著把鐵劍百無聊賴地舞動著，有氣無力道，「啊啊，劍術好無聊啊，有點不想學了耶。」
「你已經學會了？」劍癡在打坐中差點運氣不走心而導致走火入魔，急忙緩過神來，然後看著小林龍，「你沒騙我吧，加上這個，你三個月已經學會了百種劍術了！」
「反正都是那一套，有什麼難的？」小林龍不屑道。
「劍胚啊，絕世劍胚啊，你就是為劍而生的呀！」劍癡嘖嘖稱讚，但是小林龍的神色卻越來越黑。
「這樣吧，當初你老大我呢，是融匯了三百二十五種劍術，自創了屬於自己的一門劍術。你怎麼樣也要超過老大吧，我們的時間是三年，你三個月就能學百種劍術，哇，三年就能學一千兩百種！」劍癡興奮地說道。
「滾蛋，我才不要，無聊死了！」小林龍急忙否定。
「這樣啊也是哦，那要不這樣吧，我們先開始修煉劍之意怎麼樣？」劍癡想了想，說道，「想不想和老大有一樣長的光劍？」
「咻。」
小林龍懶散地並指成劍，一道半米長的璀璨劍芒呼嘯而出：「早就和你一樣長了。」
「變態啊，變態。」劍癡無言許久，最後感歎道，不過這感歎讓小林龍的神色黑的不行了。
「可是現在開始創造自己的劍術又早了，積累不夠」劍癡陷入了沉思，「創造自己的劍道很重要，甚至會影響到能否領悟那傳說中的劍之真諦，但是」
良久後，劍癡猛地一拍大腿，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嚇了小林龍一跳。
「怎麼了？」
「我決定了，帶你去混！」劍癡很有信心地說道。
「混？」小林龍小腦袋一歪。
「既然你認我做老大了，我也不能不擔起一個老大的職責，帶你闖蕩天下，混出一片精彩人生！」劍癡說道。
「哦哦哦，這個聽上去就很有意思！」小林龍也是很興奮。
而宋伯則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興奮地討論著，眼神流露著一些許莫名的情感。
「宋伯別杵在那裡發呆啊，來我們一起討論下去哪裡開始玩比較好！」小林龍的聲音將宋伯飄飛的思緒又拉了回來。
「主人，少主，這還有老奴的事麼？」宋伯也是微笑地走向前，問道。
「廢話，我們可是三人一起的，怎麼能沒了你。」劍癡很激動地拉著宋伯坐了下來，然後繼續對著小林龍說道，「那說好了，每一次要是打抱不平啊或者是什麼樣的情況，用過的劍術就不能用第二次了！」
就這樣，林龍在八歲那年，跟著當時的「天下第一劍」闖蕩天下，兩大一小的組合在那時候的金色大陸倒是有了不小的名氣，在劍道稱尊的劍尊者劍癡學習了三年劍術之後，勇者之鄉的人帶走了林龍。
但那時候分別的名為老大小弟，實則師傅徒弟的兩個人並不知道，曰後的相逢，卻是生死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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