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驚變 文 / 銀羽月光
「事情要糟糕了。」另一座山峰上,一直關注著戰況的豐如玉面色難看,「看樣子,都被玄魔王給戲弄了。」
「唔」而躺在他旁邊不遠處的趙忠突然輕哼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眼,坐起身子看向自己的右手臂。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疼痛難忍。
只見趙忠右手臂上那不知名的植株銘印亮起紅光,甚至有灼熱感從手臂傳來,如同剛剛印上的烙印一般。
是在提醒我什麼,還是說在命令我什麼?
「必須要走了!」而豐如玉終於站了起來,神情嚴肅地看著趙忠,「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裡太過危險了!」
趙忠沒有說話,而是繼續低頭看著右臂上的銘印。
「所幸他似乎還沒有注意到我們,乘現在。」豐如玉腰間的玉珮數枚閃耀光芒,隨後只見一道純白的道路突然出現在豐如玉和趙忠的身前。
像是想起了什麼,豐如玉看著趙忠一動不動,急忙解釋道:「放心,你的夥伴大部分會沒事的,他們身後的人不會讓他們這麼容易死去的。」
豐如玉很清楚趙忠的性格,如果不解釋的話,很有可能一旦瞭解到發生了什麼,他還是會選擇衝過去。所以必須先告訴趙忠。
而且豐如玉也沒有說錯,無論是烏特雷德還是艾莉絲,他們的身份都決定了他們不應該死在這個地方,無論釋放維克多的傢伙到底有沒有料到這種地步,只要他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把人類的未來置之度外,那麼他們肯定有什麼後手!
至於戴安娜,地魔王的她可不在豐如玉所謂的同伴範圍——既非同族,自不同心。同理,多蘭克也被豐如玉給無視了。
「馬上就會有強者來處理這些事情,哥,你現在必須跟我走!」豐如玉看著趙忠仍舊一動不動,有些急了,「你還有想做的事情吧!現在的你如果被勇者之鄉的人發現,絕對會被帶走的!」
「為什麼?」趙忠聞言,身子一頓,抬頭問道。
「你是當代的弒魔勇者,對於他們來說,你體內的毀滅碎片無疑是他們的東西。」豐如玉歎了口氣,「這個時代每一個勇者的繼承人其實都已經安排好了,對於他們而言,你的存在反而有礙他們計劃的實施。」
「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來。」趙忠語氣依舊冷靜,「他們從很早開始就已經發現我們了吧。」
「是的,勇者之鄉和命運教會很早之前就已經聯手,只不過」豐如玉還沒說完,突然整個夕陽山包括附近的山脈都震動了起來!
一股難以形容的魔氣擴散開來,隨後漆黑的天空竟然浮現出一巨大無比的魔法陣符,散發著幽綠色的光芒,令人感覺到陰森,並且隨著魔氣的擴散,魔法陣也不斷地延伸向外,很快就要籠罩到豐如玉和趙忠的所在地!
「好好複雜的魔法陣」豐如玉瞳孔一縮,「絕對不是現在人類魔法師能夠佈置出來的,如果被這魔法陣控住,那可不妙了!」
「沙。」趙忠顫抖著身子站了起來,對於他來說,剛剛的休息時間無疑是不足的,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不容樂觀,單單是站起來就已經非常吃力了。
「來,我帶著你。」豐如玉也沒有再觀察的打算了,伸手準備帶趙忠一起離開,但是
「啪。」
豐如玉伸過去的手被打了開來。
「哥,你不會是要」豐如玉愣愣地看著趙忠,那站直身子都喘大氣的樣子,能做什麼?
「你走吧。」趙忠喘著氣,他身上的外傷倒是被豐如玉治好了,但是體內無論是氣息、骨裂之類的問題都沒有解決,哪怕是踏出一步都非常艱難,但是豐如玉很明白,他是想去,想要過去!
明明在沉睡中什麼都不知道
「我的劍呢」趙忠環顧了一下,看到了放置在一邊的輕語。那牛皮劍鞘豐如玉應該沒有找到,只有一把劍放在草地上。
自己面臨的是什麼情況都不明白
「那傢伙」趙忠也不知道是指誰,但是艱難地撿起劍之後,他沒有再看豐如玉一眼,而是直接朝著那肉眼都能看到的魔氣中心的夕陽山走去。
到底要讓人操多少心
到底要讓我做到如何的程度
「為什麼一定要去送死,你活著就這麼痛苦嗎!」豐如玉的大喝聲響徹天空,也叫停住了趙忠的腳步,「為什麼我想盡一切辦法去救你,想讓你活下去,你卻根本不想理會!」
「你知道嗎?對於那些人來說,你的存在是個錯誤,他們想讓你死!他們想讓別人取代你,只有我,我才是唯一一個保護你的人!唯一一個想讓你活下去的人!」
如果讓熟悉豐如玉的人見到他此刻的樣子,絕對會吃驚的合不攏嘴。
豐如玉是豐詭夢的養子,天下第一詭豐詭夢一生未娶,也沒有子嗣,這種情況在豐族這樣的大家族中是很少見的。直系血脈居然沒有留下後代,如果放在一些比較普通的大家族中,恐怕現在整個家族的旁系支系都已經為了爭奪權利而開始鬥爭了。
但是豐族卻沒有,豐詭夢的死在外界可能是絕密,但是對於豐族內部來說,卻並不是什麼秘密,作為下一代的族長繼承人,豐詭夢的樣子豐如玉幾乎是眾望所歸!
沒有其他原因,只以為在他的身上,能夠看到豐詭夢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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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
p;那彷彿看透世界,一切都在掌握的自信,以及從來沒有讓身邊人產生疑惑的穩定,讓豐族內無人對他產生不滿。所以在豐詭夢逝世之後,沒有任何爭議,豐如玉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下一代族長的候選。只待一個合適的日子,舉行典禮正式接管豐族。
但是這樣的豐如玉,卻在此刻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那是一種如同不斷努力卻得不到承認的孩子般的表情,那種自責中卻又帶著不解和憤怒的表情,在此刻豐如玉的臉上出現了。
豐如玉他自己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吐露過內心的想法,哪怕是養了自己近十五年的豐詭夢,自己也沒有和他說過內心的想法當然,對於他,自己也沒有必要去特地告訴他,反正他也知道。
「那不是正好。」突然,趙忠開口了,但是他所說的話卻讓豐如玉心中一涼,「既然有那麼多人不希望我存在,那麼正好順了他們的心意。」
「不是」
「好了,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趙忠突然輕笑一聲,打斷了豐如玉接下來想要說的話,「不過,我都遷就你多少次了,這次就讓我任性回吧。」
「快走吧,誠。」
轟!
紅色的光芒瞬間照耀了整個天空,那天空中本來正在肆無忌憚擴散的魔法陣被著沖天的紅光硬生生的阻擋了步伐,愣是絲毫未盡!那從夕陽山散發出來的魔力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的事物,一下子都縮了起來!
隨後一道人影從另一座山峰躍出,像是追擊著魔氣一般!在他的雙手邊,散發著紅色和白色的光芒,彷彿是驅散魔物的勇者,所到之處,魔氣皆不由自主地退散開來!
「緋紅女皇!」從趙忠的右臂的植株銘印上衝出的紅光漸漸收攏,顯露出不知道何時纏繞在趙忠右臂上的鎖鏈,以及延伸到手臂所握之劍的劍柄上,顯得那般妖艷。
毀滅的執行者,聖器緋紅女皇!
隨著緋紅女皇劍身的出現,那刺破天穹的紅光也終於收攏了起來,但是魔法陣卻像是一個被嚇到了的小孩一般,不敢再繼續擴大,彷彿在害怕紅光再次出現。
感受著緋紅女皇所帶來的痛覺壓制,趙忠能感覺到剛剛寸步難移的痛覺已經減弱,左手所握的『輕語』劍身上的八字銘也發出光亮,就如同現在的趙忠內心沸騰的戰意一般。
他的雙眼,只有那魔氣森森的夕陽山脈。
「」看著趙忠消失的身影,豐如玉此刻內心卻是複雜萬分。
義父之前和自己不斷地交談,沒有一次改變過自己的心意。但是在最後,他離開的時候臉上卻有一份從未見過的猶豫。我知道,他最後去見了誰,但是我並不認為那是正確的選擇。
但是,哥哥喲,連你也改變了嗎?是因為什麼呢?
「也許,真的是我做錯了嗎?」豐如玉看著那因為毀滅之力而不再擴張的魔法陣,再看看自己之前開啟的空間道路,不由地露出一副自嘲的笑容,「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好傻。」
「哥哥,週年祭再見了!」豐如玉表情一變,「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在這裡死去,我們還有週年祭上,約好的戰鬥!」
豐如玉踏上了那條純白的道路,身影消失。對於他來說,他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但是為了救趙忠一命他出現了,如果繼續在這裡呆著,那麼危險就不止是現在的局面而已了。
此刻,某地下宮殿中。
一身紅衣的少年和少女對視而坐,少年的表情愜意,甚至帶著一份愉悅的感覺,少女表情嚴肅,兩者就好像博弈的雙方,只不過高下立判。
「唔」少女拉長了自己的聲音,顯露出一副焦急煩躁的感覺,「糟糕啊,怎麼看都是沒戲啦。」
「吶吶,你沒有什麼好辦法嗎?這樣下去不就完蛋了嗎?」少女看著一副老神在在的少年,頓時不快地問道,「教主是讓你來負責的吧,事先說好哦,我可是輔助你的而已,出了事,才不和你一起當擔責任呢!」
「嗯,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啊。」少年聽到少女的抱怨,撓了撓頭髮,說道,「現在那裡已經不是像我你這樣的弱者可以去玩耍的地方啦。更何況對手還是不知道活了多少萬年的老怪物,過去說不定救不了人,還要把自己搭上。」
「咦」少女充滿不信任地長音,「那就讓那些了不起的大人們去吧,對了,不是說那位美女勇者是那位大人的女兒嗎?爸爸救女兒,天經地義吧。」
「誰知道呢」少年笑了笑,「說不定吧。」
「啊,真狡猾,你肯定知道什麼,就是不告訴我!」少女終於爆發了,不再保持端坐的姿勢,直接跳起來指著少年,「你是神子我是神女,憑什麼教主什麼事情都只告訴你,不告訴我!」
「別任性嘛。」少年還想再**幾句,不過看到少女身邊突然出現了幾道黑影之後,臉色一變,語氣頓時變軟,「好好好,我告訴你總行了吧。」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少女一聲冷哼,打了個響指,身邊的黑影隨即消失掉。隨後一臉興奮地看著少年,期待聽到什麼勁爆的消息。
而在離古城不遠的官道上,一紅袍貴族打扮的男子突然抬起頭,感覺到像是有什麼人在背後議論自己一樣,打了個寒顫。
「你又怎麼了?」走在他身後的灰衣男子淡淡地問道,「還在介意嗎?」
「介意什麼?快點吧,我有種不好的感覺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紅袍貴族歎了口氣,「總覺得事情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簡單,有種很不妙的感覺。」
「你是懷疑迪亞斯前輩嗎?」灰衣男子問道。
「不,迪亞斯前輩應該沒有騙我,他說的大概都是真的。」紅袍貴族搖了搖頭,「只不過,他們應該隱瞞了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會讓我忽略掉一些關鍵的情報。」
「那也先去看一看再說吧。」灰衣男子淡淡地說道,「總之見到了之後,應該能比之清楚一些了。」
「那加快點速度吧!」紅袍貴族的表情突然有些嚴肅起來,「我總有種感覺,應該是出了一些誰都沒有料想到的事情!不盡快到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水晶牆前,身穿白衣的三人中不僅是綺羅,其他兩人的表情也不能再保持鎮定。
「真身破封了?」童音聲調有些顫抖,「躲在不滅的王權裡?不可能,那可是經過我們的手,甚至還做了手腳,怎麼可能讓他逃出來了?」
「情況不妙啊!來人!」綺羅後退幾步,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厲聲道。
話音剛落,三名身穿黑袍的人影突然出現在綺羅面前,低頭行禮。
「立刻去請所有還在本部的尊者前來,不管他們現在在做什麼,發佈第一」
「別亂了方寸!」一聲渾厚的男聲打斷了綺羅的命令,「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葉赫魯?」綺羅看到來人,表情一變,「你看看現在的情況,這就是你負責的計劃?不僅後手都被別人發現了,還被人利用了!」
「葉赫魯,大賢者大人和你說了什麼。」和綺羅的緊張不同,艾蘭德更冷靜一些,看到葉赫魯的表情,他猜到了什麼。
「沒什麼,老不死的不願意做最後的預言,苟延殘喘著罷了。」葉赫魯的語氣帶著煩躁,不過似乎對於現在眼前的突發情況並沒有太過在意,「至於這邊的事情,不用太過擔心,真不行天意庭那邊他們會採取行動。畢竟封印魔王的事情是歸他們管的。」
「歸他們管?你偷偷地解開了魔族的一些封印,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是讓魔王脫困了。事情就變大發了吧!」童音的主人聽到葉赫魯這麼說,語氣也變得不善,「從一開始你的計劃就不斷出現問題,不過那些問題都還是可控的。但是到了現在,一個全盛無損的魔王,該如何應對!」
「呵,我承認我被這個玄魔王給算計了一把。」葉赫魯不屑地看了眼眾人,隨後輕笑道,「但是這事還沒有必要讓你們緊張到這種程度。」
「你說什麼?沒必要緊張到這種程度?難道這種情況還有什麼人能夠制止住嗎?」綺羅終於爆發了,「夠了,如果你不能馬上給我一個有力的解決手段,我只能選擇去把所有的尊者請過來,強行」
「何必勞煩尊者,一個魔王而已。」突然,一帶著威嚴和霸氣的男聲在眾人的耳邊響起,隨即皆是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一名無法用語言能夠完美形容的男子,他有種吞天地納萬物的氣魄,眼神如寒星,冷峻且威嚴,一身金袍彰顯帝王之姿!
金色帝國帝王——趙峰!
「陛下。」雖然身份超然,但是出於禮節,眾人還是向其行禮。
「你的後手,就是陛下?」在行禮完成後的瞬間,艾蘭德突然傳音向葉赫魯,語氣中帶著一絲驚異,「難道你」
「就是你想的那樣。」葉赫魯傳音回去,隨即不再理會艾蘭德,而是迎上趙峰,如同臣子向君王匯報一般。
「艾蘭德,葉赫魯他?」看到這一幕,綺羅和童音主人也是一愣,正想發問卻被一臉嚴肅的艾蘭德阻止了。
看來,情況有變的不只是這個計劃,還有涉及這個計劃的人啊。艾蘭德的眼睛微微瞇起。
如果這一切,不是出於原定計劃,而是這位讓人看不透的帝王之手,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問題了
古城內。
「這糟糕的氣息,果然出事了嗎?」不久前才躲過士兵搜查的年輕人看著遠方天空那不管怎麼看都是有問題的魔法陣,不由得咋舌道,「哇,這東西怎麼看都很危險啊,幸好剛剛沒能過去咦?這麼說,那個金髮的小子其實是救了我?」
「不過」自嘲一下後,年輕人也是表情肅穆起來,「那種東西,已經是需要大人出手了的程度吧。到底是在做什麼事情,引出的麻煩這麼多?」
「咦~」而在城牆上,一個金髮少年也看著那遠方的魔法陣,也是冷汗津津,「不是吧,搞出這麼誇張的東西?姐姐不會有問題吧?叔叔應該知道這種情況的吧。」
至於負責古城的張家,此刻已經是忙得焦頭爛額,從剛剛士兵匯報了遠處山脈出現的異樣情況以後,城內的暴動就突然爆炸式的增長!
幾乎每一處都好像有什麼人在交戰或者是做什麼手腳,明明已經頒布了城禁,但是這種情況讓張子義也是手忙腳亂,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要是一個不好,城內就要大亂了!
於是乎,張家派出的不僅是私兵,更有眾多高手,甚至還去傭兵聯會發佈任務,使得一些本來就閒著無聊的傭兵參與了巡邏。
這反而讓這古城內不少勢力的眼線變得寸步難移,為了完成任務或者是離開城池,城內的混亂進一步加劇了!
而就在外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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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因為玄魔王真身出現而大亂的時候,有一個地方,卻是響起了不同的聲音。
那是一道漆黑的走廊,周圍是不可見的一切,只有走廊盡頭,有一處寬大的空間。
「你想要,出去嗎?」
「現在的情況,我必須出去。這具身體只有我和他才能掌握,現在他死了,也只有我來了吧!」
「你應該知道,使用這具身體,作為這具身體的主人,會發生什麼事情,放棄吧,寧願再等待無數輪迴,畢竟時間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你已經失去一切了,如果再」
「啊,你在這裡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嗎?反正我也本不該存在,正好幫你完成這個心願!」
「但我不希望這個人是你。」
「可是我有必須去的理由,即便是你,也無法阻止我的!他讓我失望了,連這都做不到,我想你的猜想也是錯誤的!」
「既然如此嗯?」
那最後一聲的輕咦,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本來沉重的話題就此打住。
咚!
咚咚!
像是擂鼓的聲音,在這個漆黑的走廊中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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