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個不留 文 / 木內
許辰火急火燎的趕到雨墨家裡後,便和等待那裡的一干人等往綁雨墨的那批人追了過去,時間間隔也就只有二十分鐘.
因為崔仁這次人手眾多,在雨墨家門口暗中保護的人沒敢輕舉妄動,但也派人一路跟了過去,並沿途留下標記。
大黑天的有什麼標記也看不清楚,許辰和李也聚集了一干人後立馬出發,那負責追蹤的有兩個人,半道上便看到他回來報信,說是雨墨被綁到懷遠坊的破廟裡去了。
懷遠坊在城南,是全京城治安最亂的一個坊,一來是這裡太偏遠,二來是人口混雜,多是貧民居住。這裡也就成了三不管之地,打架鬥毆殺人越貨雖然不是時常發生,一旦發生,官府是不好追查的。
許辰自然也聽說過,倒也是知道了崔家大公子的意思,他這是想一箭雙鵰麼?
便吩咐眾人到破廟時莫要輕舉妄動,以崔仁的姓格,做出這樣的事許辰卻是毫不震驚,當初讓李也派人把他打成傻比自然是為了這個效果,出乎意料的是,雨墨捲了進來,而且身處險境。
作為一個男人,定然不能讓自己的女人有絲毫閃失,許辰一路行的飛快,眾人便是在快要到達破廟的那個胡同裡停下來,許辰領著兩個李也所謂的大內高手便是從破廟後邊翻牆進去,這才看見院子裡的火把和那唯一一間亮光的僧捨。
後窗戶倒是不怎麼破舊,許辰看到裡面的一幕,頓時火冒三丈,一個縱身撞開窗子,滾在地上,起身後便是走到窗前一把將那崔仁拉過來。
崔仁看這情形傻愣了一會便想大叫,許辰哪能給他機會,抓過他的衣領來,一個胖拳就捶在崔仁嘴角,直接給轟飛了,空中轉體三百六,落在地上就蒙了。
許辰現在的身體已經越來越有靈巧度,這大概也是漸漸熟悉的原因,這一拳用足了力道,直接就把崔仁的下巴打脫臼了。
那兩個「大內高手」一看這駙馬如此暴利,分明用不著他倆,剛破窗而入便是又跳了出去,這裡沒什麼大事,不要耽擱駙馬與那女人敘舊,還是把外面一群人處理了再說。
崔仁轉體三百六後,撞在地上已經迷糊,許辰也是紅了眼,過去騎在崔仁的肚子上揮拳如雨,拳拳轟在頭上,力道絲毫不減,三四拳下去,崔仁已經不動彈了。
許辰卻是瘋了一樣又打了五六拳,直接讓崔仁成了篩子,血肉模糊,爛肉一堆,許辰的手也已經打破,還不解氣,卻是看見身後的雨墨跑了過來,從後背抱住他,稀里嘩啦的哭起來。
許辰擦了擦手,轉過身來,一把抱住雨墨,竟是有一些哽咽,貼在雨墨耳邊說道:「是我的錯,讓你受苦了……」
雨墨卻是抱得更緊,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她剛才都已經絕望了,那種害怕無助的感受銘記於心,可越是經歷這樣的故事,便能更好的把握一種感情,雨墨這是喜極而泣,她知道這個男人會來救她的。
「我,我總是給你惹麻煩……」雨墨抽泣起來,上次那虎子也要綁她呢!
許辰卻是鬆開手,將雨墨移開,看著她的臉微笑著,隨後親了一下雨墨的額頭,便想說一句煽情的話,這會兒,便聽見破廟外邊已經打起來了。
「你不要出去幫忙麼?」雨墨被許辰扶到床邊,她身子已經被嚇的虛得很。
「從現在開始我不會離開你半步。」
雨墨一陣紅霞飛過,嚶嚀嗯恩,偎在許辰懷裡,頭埋進胸膛。更多的是害怕,屋子裡還躺著一具屍體呢。
而許辰現在正在想解決問題的辦法,剛才因為出離的憤怒沒忍住,重拳將崔仁打成了肉醬,現在都覺的手一陣陣的酸痛,崔家長子被打死估計會鬧得滿城風雨,外面這些嘍囉倒不至於要許辰親自出手,李也完全能夠搞定。
現在的問題是,搞定嘍囉以後該怎麼處理,這些人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雨墨肯定是暴露了,崔家人若是追查,雨墨還會受到危害,若是把外面這二十幾號人全殺了也不太現實,而明曰的頭版頭條肯定是崔家長子為搶女人慘遭殺害。
關鍵就是怎麼來保護雨墨了。
事已至此,許辰也並沒有因為殺了人而感到愧疚,法治社會裡,作為一個有為青年,殺人是想都不敢的事,而現在,卻是因為出了口惡氣得到了些許快感,許辰不知道這種變化是不是有點變態,而目前的情況,容不得他多想了。
打鬥沒持續多長時間,李也叫來的人雖然不多,但有幾個高手手,這些高手是王府的高級侍衛,從宮裡來的,李也當初也不可能派來給雨墨家裡看門,這會兒出現,幾乎是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僧捨的砰的一聲被撞開了,進來一個小嘍囉嘴裡喊著:「不好了,外面……」
看到崔家長子躺在地上血肉模糊,再看向床上依偎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昏暗的燭光下也沒看清模樣,隨即便又跑了出去,抱頭鼠竄。
不一會兒李也帶著面罩便是跑了進來,看到崔仁的屍體也是驚了一下,顯然出乎了他的預料,顯然事情變得棘手了,崔家的勢力不容小覷,這次事情可能要鬧大了。
便是問道:「姐夫,外面的人都收拾了,怎麼處理?」
許辰這才放開雨墨,站起身來,走近李也,問道:「有多少人?」
「死了四個,還剩十七個。」
「你帶來的這些人可靠麼?」
「跟了我有幾年,應該可靠,那些人怎麼辦?」
許辰皺了下眉頭,看了一眼眼神依舊遊離的雨墨,朝李也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殺,一個不留!」……
八月十一。
崔家。
崔家老祖宗這會兒正坐在高堂尚,面色憔悴,眼裡滿含血絲,堂下坐著的一干人等,其中有戶部侍郎崔晉申,右補闕崔晉平。
這是一次家族內部會議,會議的內容是崔家第三代長子,也是唯一一個正統血親男丁,崔仁。
「我與秦縣令打過招呼,城南破廟那一次大火中焚燒的十幾具屍體,很可能是……」崔晉申看到老母親臉色蒼白的嚇人,也不敢挑明了說。
大侄子崔仁的突然失蹤,而且還是帶著十幾號崔家家丁從京城消失了三天,足以讓崔晉申驚訝萬分,前幾曰城南破廟失火,秦縣令昨天派人清理時,發現了大火中的殘骸,經過細緻的調差,極有可能是崔家人,便是老早的通知了崔家。
崔家老祖宗得知這一消息後暈厥過去,隨後又讓崔晉申去確認一番,種種跡象表明,這些人的確是崔家家丁,而他那寶貝大侄子,很可能燒成灰燼了……
老祖宗聽到二兒子這麼一說,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便是說道:「崔仁的事,繼續追查,確保萬無一失,不可斷然作結,你大哥領兵在外,這件事,莫要告訴他。」
崔晉申的大哥崔晉行也就是崔仁的老爹,在嶺南軍中,常年不回家,崔仁一直是崔家祖宗照看,所以才養成了這樣的姓格。
「若此事當真,誰敢惹我崔家?!秦老狗就沒查出什麼?」右補闕崔晉平怒道。
堂內一片寂靜,沒人敢搭話,崔家歷史上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都下去吧,此事暫且擱置,我若聽聞風雨,定讓他滾出崔府!」
崔家老祖宗說罷由一個丫鬟攙著走了出去,此次會議便宣佈取消了。
等崔家老祖宗進了房間,崔晉申卻也跟了過去,大哥不在,崔家的事,要靠他來處理。
老祖宗坐在椅子上,屏退左右,崔晉申進來坐下便道:「娘親,兒從秦縣令那裡,倒是瞭解到一些。」
崔晉申繼續道:「秦縣令在破廟裡查出了楊府的腰牌。」
崔老太婆便是驚了一下,隨即道:「莫不是有人嫁禍?」
「倒是不像,這腰牌是埋在火堆裡的,已經燒了個七八,那仵作也是巧合發現,不像是有意為之。侄兒一向與庭全不和,早些年也……先前還聽下人們說,在酒樓裡被人施了暗拳,滿京城裡有誰敢與崔家作對?」
「而且,從府裡的下人查到,崔仁那夜帶著家丁是去搶一個女人,崔仁被打,也是因為那個女人。」
「哪個女人?」老太婆問道。
「就是給崔仁續的那一房小妾。會不會是庭全也看中了那女人?」
老太婆顯然不會相信楊庭全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對崔家如此狠毒,只是崔仁與庭全早有間隙,早些年兩人曾為了一個青樓女人大打出手,鬧得兩家好不尷尬,這幾年兩人也是見面互掐,鬧得不可開交。
「若是查清此事,便是讓那人不得好死!」老太婆心裡怒罵,即便是楊家,也要來個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