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齊中舉 文 / 醋醋寶寶

    「咚咚咚，喜報喜報，咱鎮上出了兩位舉人老爺了……「報喜的小子腿腳特利索，敲著面大銅鑼，在人群中高聲唱到。

    這下子今次參考的秀才們都站在自家門口翹首以盼。

    連那鬍子白花花的老秀才也在門前繞來繞去地走，他可考了幾十年了，這回一定得中得呀！

    可那報喜的小子一溜煙兒地敲著銅鑼就過去了，連正眼也沒瞧他一眼。老秀才兩眼發黑，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老秀才的家人趕忙把他抬了進去，這每年這個時候得暈一回的，都習慣了。

    「嘿，今天放榜呢，咱要不要出去等等報喜的。「頌賢蹦到頌見的邊上說道，拍拍這個看著比他還老成的弟弟的肩膀。

    「萬一沒考上，那站出去大半日不是丟人嘛。「頌思搖搖頭，坐在鋪子裡紋絲不動。

    「你要是考不上，我就想都甭想了。「頌賢給自個兒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雖說他們兄弟倆在這鎮上的才學是數一數二的好，可考舉人可是整個台州府的學子都齊聚的，頌賢心裡邊也沒譜。

    「哎，小黑胖，你倒外面去幫我們等那個報喜的。「頌賢對在一邊擦桌子的胖小燕說道。

    「哦，好。「胖小燕實在是個好性子，家裡邊誰都指揮的動她。

    頌思看了看站在鋪子門口探頭瞅著大街那頭的胖小燕，對頌賢說道：「她一個姑娘家的出去這麼等著，不好。」

    「是啊，萬一把人家報喜的給嚇回去了，可就划不來了。」頌賢打趣道，也就喊胖小燕回來。

    胖小燕憨憨一笑，臉上的肉都擠到一塊兒去了。嘴裡直說：「沒事兒，這事兒別人想做還做不著呢。替未來的舉人老爺等報喜的，多大的福氣呢。」

    「小黑胖，你怎麼就曉得我們能中啊。」頌賢心裡邊是忐忑的，比考秀才那會兒還緊張，也就藉著和胖小燕搭話緩解自個兒心裡邊的緊張之感……

    「我就這麼覺得呢，你們是我見過讀書最好的人了。「胖小燕一臉信服地說著，臉上映出些許仰慕地神色。

    頌賢往上拋了粒豆子，用嘴去接，可惜沒接住。他就撿起來扔進了嘴裡。

    「你個小丫頭才見過多少讀書人呢，說道真得似的。「頌賢嚼著嘴裡的炒豆子說著，隱隱地有些牙疼。

    「真的。真的。來了，來了。「胖小燕瞧見那報喜的人朝這邊過來了，一臉欣喜地對著屋裡邊的人說道。

    「哪兒呢！「頌賢茶也不喝了，炒豆子也不吃了，衝出去看了起來。

    而看著面上平靜的頌思竟也不比頌賢慢。也早早地杵那兒了。

    過來有個報喜的敲著鑼過來了，只是他喊的那聲兒卻是不怎的響了。都喊了大半條街了，此時嗓子都啞了。

    頌思和頌賢眼瞧著那報喜的越跑越近，他們的眼裡就跟燃著一股火似的，恨不得衝上去抓了人來問，是不是他們倆中了。

    可是良好的秀才修養不允許他們這麼做。說不准等過了今日就是舉人了呢，這樣輕浮地舉止更是不被允許。

    只見那報喜的居然拐進了一條巷子，頌思和頌賢眼裡的火活生生地給掐滅了。他們難道都落榜了。

    兄弟倆耷拉著腦袋準備回書房去再苦讀個把年月下回再考呢，只見胖小燕一手一個地拉住，興奮地說：「又出來了，又出來了。「

    兩兄弟卻是不敢像剛才那番充滿希冀了，那種希望落空的感覺可不好受。

    隨著銅鑼聲一聲聲地清晰起來。李家人個個都出來看了呢，這可是家裡頭的大事。要真考上了舉人，這李家的門檻上了可不高了不止一級。

    連家裡邊的三個娃娃都被她們娘給抱了出來，也沾沾這舉人的喜氣……

    全家這般興師動眾的，兩兄弟倒是愈發地緊張了，手都僅緊緊地交握著，老天保佑考上舉人。

    「喜，喜報。「那個報喜的小子直跑到李家人前邊才歇了那鑼聲，張嘴報喜，無奈整大街地喊過來，嗓子啞地緊，又是大口地喘氣。

    「小哥，先喝口熱茶順順氣。「李老太從鋪子裡舀了一碗熱茶出來，這鋪子裡都是備著的。

    那小哥咕咚咕咚喝了幾口，，袖子一抹嘴巴，說道：「這裡可是李頌賢，李頌思。」

    「是是是，敢問小哥，是哪個中了啊？「李老頭可是高興地很，還是孫子們有出息。

    本以為一家出了兩個秀才就是他們李家墳頭冒青煙了，誰想還中了舉人，無論是哪箇中的，還不都是姓李的，還不都是他李老頭的孫子，他自是眉開眼笑的。

    「你們住的可真不好找，我剛還走岔了路。「那小哥先沒回答李老頭的話，先抱怨了幾聲。

    難怪，剛才見他拐進一條巷子裡去了，原來是走錯了路。感情是好事多磨啊，兩兄弟心裡邊感慨。

    「到底哪個中了？「李老太急著問。

    那小哥一見李家人都是兩眼發光地看著他，也就大聲地說道：「兩個都中了，咱們鎮子上的獨二份，兩位老爺又那麼年輕，以後定能做大官呢。「

    他拿了兩張描金的冊子出來，上邊還蓋著官府大印，分別交給兩個舉人。又張嘴冒出了一大串奉承的好話。

    奉承的話李家人自然愛聽，不過也就是聽一聽作罷。李老太掏出兩個紅封遞給了那報喜的小哥，那小哥接過來輕輕一掂量就曉得份量了，也就眉開眼笑地收下走了。

    街坊四鄰自然也是道賀紛紛。

    紅豆挨著兩個兄長的邊上看，才曉得那描金的冊子就跟前世的成績單差不多。

    頌賢是舉人試第十三名，而頌思是第二名。都是好成績，整個府城統共也就三十四個舉人。

    兩人的成績已經是太平鎮出來的舉人裡邊最好的成績了，鎮長也因此被上邊的人大大地褒獎了一番。

    考上了舉人，那是多風光的事啊。當日李家快餐鋪子就停止了生意，大開了三日的流水席。

    大到鎮長，小到乞丐，來者不拒。到後邊算起來，收的禮竟然比這三日的花銷還多，真成了斂財呢，:。

    那時候中了秀才就有不少人家表示要把自家的田地掛在秀才爺的名下，也好免些賦稅。

    那時李老太是婉拒了，也就自己買了些地回來，租與旁人種。這回孫子又是齊齊中了秀才，能免稅的土地就更多咯，李家也沒那麼多買地的銀錢，也就收了些關係好點的人家的地，每年收些錢意思意思就是。

    上門說親的更是絡繹不絕，別說是做妻，就是相送自家閨女來做妾的也是不少。

    舉人老爺啊，那就是不考科舉也能當個師爺什麼的小官了。那可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瞻仰的人物啊，能拉點關係自然是現在拉，難不成等別個飛黃騰達了，誰還認得你呢。

    甭說旁的，就是李家快餐鋪子的生意也比往常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有些人還是為了來看舉人老爺，才時不時地來吃個飯什麼的，也好沾沾這李家的氣運。

    還有的甚至說：舉人老爺從小都吃這個飯菜長大的，我也天天這麼吃，說不準也能考上舉人呢。這一說辭更是吸引了不少學子來這邊吃飯，紅豆也就建議順勢推出了學生餐，銷量自然不差。

    李老太自然也曉得這都歸功於兩個孫子，所以也就時常地拉兩個孫子出來露露面。

    於是乎，這鋪子裡邊吃飯的姑娘家又多起來了。無疑是舉人老爺又年輕，長得又好看，自個要是時常出現在她眼前，說不準被看上了，以後能當夫人呢。

    運氣好得學子還能被頌賢或者頌思指點一番，這李家快餐鋪子的學生餐自然是不愁賣得。

    紅豆都笑說李老太是奸商。

    頌意更是這方面有所長，他還甚至搜羅了頌賢頌思的墨寶出來掛在鋪子裡。

    往往今兒個早上掛上去的字畫，基本上都留不到下午，早早的就叫人買了去。

    頌賢和頌思自是沒想到自個兒的字畫還能賣出好價錢，因為平日裡看慣了那些個酸秀才在街上賣畫，往往是幾十日賣不出一副畫的。

    而他們大多時間都專注於文章，字畫還及不上那些個酸秀才呢。

    頌意笑說，這哪能跟他們比，要是他倆參加科舉當上官了，那這些墨寶的價錢可翻了一翻不止。這些人買字畫不是為了風雅，還是一種投資呢。

    兩兄弟也笑笑，乘著他們還有些空閒也就多畫畫寫寫，也好賺些去杭城的盤纏。家裡邊雖然也有錢，但是也是相當地辛苦。

    再說兄弟們都有了妻兒，哪能還供他們唸書呢，多出一份力也好。

    後來那些個人從李家快餐鋪子買回去的字畫自是不少，雖然不到人手一張的誇張地步，但是也不罕見。

    尤其是鎮上一些將李家兄弟奉為楷模的學子，每每出了一副字畫，都要競價買下，唯恐落別人一步。

    真是超級粉絲啊，紅豆感歎，這年頭居然也有舉人效應。寒門子弟更是發了狠地要念好書。

    難怪有古語：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哎，古人誠不欺我。紅豆看著自家哥哥剛掛出去的那副梅花圖又被哄搶，頓時發出一聲感慨。

    ps：

    感謝鏡子一面親的兩個588醋醋寶寶碎碎念：我爸爸，我爸爸，我爸爸，大家都來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