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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文 / 離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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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裡面,哪個人讓你們來刺殺夏櫻的?」百里鳳燁一見那三人都活著,挑唇淡,眼裡的戾氣卻愈來愈烈,「說不說?」

    自百里鳳燁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壓實在太大了,蒙面人跟本受不了那麼窒息的難受感,每當他覺得自己要死的時候,百里鳳燁的手偏偏又會鬆一鬆讓他呼進一口空氣,然後……又讓他窒息的難受,卻怎也死不了,如此反覆著,那黑衣人只覺得,自己的肺都快爆炸了!

    這種活受罪的滋味還不如咬毒自殺呢!

    然而……百里鳳燁是誰,這種在牙齒裡藏毒的伎倆,百里鳳燁就是閉著一隻眼睛也以制止,所以……那人才剛一動就發現,自己的下顎已經折了!

    「既然你不說……那好,鳳燁讓你死!」百里鳳燁笑的邪媚,眸子裡沒有一絲的溫情!

    那人看著那只素白纖細的手,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有那麼大的力氣,他可以聽見自己的脖子在響,也能感覺到自己的頭在一點一點地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在轉!

    求求你……動作快一點,求求你……讓我的死的痛快一點!

    百里鳳燁的手,一點一點地轉著,每一下都異常地緩慢,想死,可以……可是,得嘗盡痛苦才好.?網#

    那人痛苦的表情,清晰地印在另外三個被捆起來跪著的人眼中,不由地……全打了個寒襟!

    聽著那聲音,紫硫縮了縮腦袋,將手不自覺地摸到自己的脖子上!

    好一會後,百里鳳燁用力一推,那人的頭此刻已經正對著他自己的背了,直到死盡,黑衣上臉上痛苦的表情還在維持著。

    紫硫輕笑了起來。她瞧著百里鳳燁,不由地為之驚歎,「原來,這世間還有人即使殺人……也能殺的這麼多美啊!」

    「過獎!」百里鳳燁輕飄飄地看了紫硫一眼,如果不是她將夏櫻帶走,那麼……夏櫻不會遇到景楓,也不會受傷中毒,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明明沒有多少的深意的眼神,到了紫硫的眼睛裡就莫名地多了幾分寒意,紫硫費力地想了想……好像。自己沒有得罪過這個人啊,她又不是傻子,像百里鳳燁這樣的男人。紫硫是寧可自己吃虧,也不會多做招惹的。

    百里鳳燁彎下腰,伸手握住了自己的衣擺用力一扯,直從自己那身紅衣上扯下一片紅布。

    只見百里鳳燁帶著溫和疏懶的微笑,淡然地將手中的血跡一擦。然後,微微用了內力,那塊紅布便自己燒了起來……

    百里鳳燁手中那一簇火苗,在夜色下亮的如同焰火,說不出的美麗……冷眼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那具屍體,百里鳳燁直接將燃燒著的布條丟到了剛死去沒多久的男人身上。

    沒多久。那人就燒了起來!

    百里鳳燁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般優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在場的所有人再看百里鳳燁時……只要盯著他那一身紅裝便總會打一個寒顫,打心底裡的感覺到一種恐懼。

    那具屍體還有燃燒,百里鳳燁便轉回了頭,將目光重新投到另外三個黑衣人身上,「好了……該你們了!」

    那三個一聽百里鳳燁這聲音。立刻起了一身的冷汗,這個人的優雅。比生氣還要可怕!

    百里鳳燁朝著三人走來,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就將三人的下顎給折了!

    紫硫看著百里鳳燁,這才想起了秋後算賬「剛才……是你不讓侍衛進屋的,想來個一舉兩得?」

    不得不說,百里鳳燁生起氣來的樣子,與景楓倒是有幾分相似,紫硫轉了轉眼珠,笑瞇瞇地說道,「不過……可是讓你失望了,本姑娘好好地呢,而且……還有精力去找夏櫻算帳呢!」

    說完,紫硫便一轉身朝著林阮思所呆著的那個房間走去。

    百里鳳燁瞇了瞇鳳目,一身火紅色的衣服不輕不重地甩了一甩,扔下所有人,自顧自地往房間裡走去了,末了,還重重地關了一下門。

    沒多久,百里鳳燁房間裡便亮起了燭火,隔著紙窗,每一個人都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脫衣上床的剪影。

    侍衛們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要幹些什麼!

    「這……這是什麼意思啊?」侍衛皺了皺眉頭,「難道,他叫我們在外面守著,不是為了抓這些人?」

    另一個人接著說道,「誰知道啊?這……這可怎麼辦?」

    「要不……先關著吧,改日送到府衙?」徵求同伴的意見,侍衛又道,「要不……殺了得了!」

    「你傻啊!」踢了一腳身邊的人,瞪了個白眼,少年道,「沒聽見他們說這是來刺殺皇后娘娘的麼?殺了他,怕是你我都活不成了!」

    百里鳳燁點了點頭,躺在睡上,耳朵卻細細地聽著,一分一毫都不想露聽,眼睛卻愜意地閉了起來,他是操心,擔心這,擔心那,可轉念一想,在華褚內發生的事,景楓會比他更加著急地,畢竟,他是一個皇帝,一個皇帝的手段可以讓他利用任何事情使朝堂上的平衡……維持在一個穩定的檯面上,這些事情,他一定會處理的。

    紫硫剛走了幾分鐘,景楓便跟著出來了!

    被綁起來的三人一見景楓,立刻垂了一頭,叩在地上就沒直起過!

    影憑打了個哈欠,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陛下,怎麼回事啊!憑兒都睡了,困死我了!」

    景楓回頭看了一眼影憑,目光很快又移到了跪在地上的那三人身上!

    「直起頭來!」負手而立,景楓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三人。

    沒等景楓開口,侍衛們便已經搬來了兩個凳子,景楓和影憑也不客氣,就著椅子便坐了下來!

    見那三人一個也沒有動,影憑起身走了過去,一人一腳地朝三人臉上踢去,「聾了?沒聽見皇上的話麼?怎麼。頭抬不起來,那成……」影憑對著旁邊的侍衛隨手一指,「他頭抬不起來,你來替他把頭割了吧!」

    本就受了傷,再加上影憑那一腳力氣不小,其中有一個侍衛立刻就吐了一口血,正好噴在了影憑鞋面之上,影憑天藍色的琉璃蘇錦鞋面立刻就變黑了!

    她眉頭一皺,「該死!」

    這雙鞋可是景楓送給她的,若沒有重要的事。影憑一般捨不得穿的,就連洗,也會找專門的丫環單獨去洗。什麼時候使得這鞋子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啊!

    一氣之下,影憑猛的一抽,直將身邊侍衛的佩刀給抽了出來,「狗奴才!」

    話音一落,那個將噴血在她鞋面之上的人已經死了。那刀正穿在黑衣人的肚子之中,直到死……影憑都沒有將刀拔出來!

    看著同伴在自己面前倒了,另外兩個人都縮了縮脖子。

    影憑本就出生的將軍世家,第一次殺人時的確怕過,然而,看的多了……再加上她的父親母親。甚至是哥哥,在她們家族裡,每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都在教影憑殺人。漸漸地,那份害怕便麻木了……

    回想起五歲時第一次殺人,她嚇的發了五天燒的經歷,影憑只覺得……遙遠地似乎已經像過了一百年前一般。

    影憑的動作實在太突然了,景楓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急了。眼看著又一個人證倒在地上,景楓臉色一黑。「影憑,你不會不知道他們很重要吧!」景楓的口吻雖不帶責備,可是……卻無端地讓影憑起了一身的寒意!

    她當然知道啊,可是……不是有三個人麼,死了一個也無所謂,不是麼?

    儘管如此,影憑卻還是什麼話也不敢說,默默地垂下頭,影憑咬著咬著下唇低聲認錯,「我……我錯了,景哥哥!」

    淡淡地掃了影憑一眼,「讓他們把頭抬起來!」景楓又一次發話,不過這回可由不得這些刺客願不願意了,身邊的侍衛一聽景楓的吩咐,一把就扯著黑衣人的頭髮,將那兩人的頭提了起來……

    夜色雖好,但看人卻不大真切,有侍衛將火把移到刺客面前,使那兩個人的樣子看起來更加清晰了。

    景楓凝望了好一會,終於確定自己在皇宮裡並沒有見過兩人,「為什麼刺殺皇后?」

    「……」聽到景楓的問話,影憑身子一僵,皇……皇后?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要立這樣一個人為後嗎?連司徒青憐也不顧了麼?

    影憑有些意外,幾個時辰前,她跟景楓分析厲害關係的時候,景楓臉上明明全是贊同的表情啊,她以為……景楓覺得有道理,跟本不會再立夏櫻為後的,可是現在,景楓居然在這樣一個場合裡說出「皇后」二字,這分明……是在警告所有人不得再傷害夏櫻啊!

    影憑呆呆地盯著頭頂上的明月,眼裡都快要失去焦距了。

    「……」頭皮被侍衛扯的生痛,兩個刺客卻咬著牙,硬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提著黑衣人頭髮的那侍衛見對方表現的非常硬氣,不由地緊了緊手上的力道,差一點這兩個刺客的頭皮便整個地脫落下來了。

    黑衣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內傷發作,不由地瞟了影憑一眼,終於說道,「沒有人指使我們,我們只是不是想讓個異國王爺來當我們的皇后,更何況……靖安王爺的手上還留著多少華褚百姓的鮮血。」

    「噢!」景楓轉著語調笑了兩聲,「什麼時候華褚的殺手都個個視錢財如糞土?個個變得這麼大意凜然,憂國憂民了?」景楓將手放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景楓那一身藍色的錦衣沐浴在月光之下,顯得那麼深邃寧和,卻偏偏多了一種別樣的詭異殺氣,輕眨著杏目,景楓挑唇,「在他大腿上刺一刀,別弄死了!」

    侍衛們一聽,立刻執行了任務,每個侍衛在穿上這身象徵榮譽的錦服時,都已經通地了最為嚴酷的訓練,自然知道這刀,從哪裡刺……可以讓囚犯疼苦難當卻又怎麼也死不的方法。

    所以,這一刀下去,那刺客叫的很慘,侍衛頭子欺身而進,冷笑起來,「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真的,真的不止一兩種!」

    兩個刺客身子一抖,唇色青的像是中毒。

    「朕在問一遍,你們兩個……要不要說?」景楓猛地張開眼睛,眸子裡儘是凌厲之色!

    等了十五秒鐘而已,景楓的耐心似乎已經被耗完了,他立刻從懷裡拿出兩顆藥丸,隨意地給侍衛們做了個眼色,這些侍衛們便接過藥丸,半點猶豫也沒有地往蒙面人嘴裡塞去。

    三分鐘不到的時間,這兩人已經疼的在地上打滾了,這些刺客都是受過訓練的,對於忍耐疼痛的能力,自是比普通人要強,剛才那侍衛的一刀,雖然也疼,但卻並沒有到他們的極限,還在兩個刺客的接受範圍內,他們之所以表現的很疼苦,無非是希望又方少用些折磨人的方法,可是,景楓給的這藥丸,才剛一吞下去,便真的疼的受不了了。

    其中一個刺客疼的連滾帶爬,似乎想去撞在尖刀上。

    看到這裡,景楓突然想起夏櫻……明明就是一樣的痛,可是,就算再疼,夏櫻也依然能保持著清醒,幾乎都不會哼一下。

    別說夏櫻還是一個女的,就是男人也會疼得死去活來,看著這些個內功不弱的殺手,景楓突然想起,夏櫻毒發的時候,曾經一度內力枯竭……

    這麼一想,景楓突然覺得地上這兩個刺客噁心了起來,不由地便皺起了眉頭!

    「陛下,我說,我說……」黑衣人連忙跪下,「我說……求你,求求你讓我死快一點,求你!」黑衣人臉上全是汗水,表情扭曲,「是,是……伊尚果娘娘吩咐的!」

    「什麼!」影憑眼睛一亮,「是她!伊尚果!」

    不可否認,在聽到這三個字時候,影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頗覺得幸運,好在……自己來看熱鬧了,否則,錯過這麼一齣好戲可不就可惜了。

    不過,很快……影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伊尚果她有那麼蠢麼?明明知道伊葛已經被皇上遷怒了,要是她們伊家再惹出一點錯事,伊葛的兵符便更加拿不到了。

    伊尚果……她為什麼要在這個節果眼上這種事,雖然……為後、宮的女人都恨透了夏櫻,但是,伊尚果怎麼會不知道,若是她第一個向夏櫻下手了,那麼,便成了其他女人的槍手,人家求之不得呢?

    按理說,伊尚果也在後宮中活了這麼幾年,莫非連如此淺顯的道理都不知道?

    難道,她真的氣糊塗了不成?

    或許……伊尚果的確是恨極了夏櫻,所以才無法控制地讓大腦失聰了,這做出般衝動且不顧後果的事?

    然而……無論怎麼想,影憑總覺得詭異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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