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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文 / 離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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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蘭舞有些不解,「您為什麼不答應她呢?奴婢看著……她也真是不喜歡華褚有個異國皇后。!。網」

    蘭舞幫伊尚果修理著指甲上的盛世藍櫻,她畫的極其小心,那樣的顏料也是由蘭舞親自調出來的,「娘娘……其實,依奴婢看,這一次娘娘若與吉爾妮家的那位聯手,後、宮之中,便是司徒青憐也不得不低頭了。」

    伊尚果打了個哈欠,對著剛繪好的藍櫻吹了吹,想將指甲上的顏料更快的吹乾,「你太小看影憑了!本宮若與她謀權,稍不小心,便將萬劫不復……何況,這後、宮裡有些什麼,本宮還看不透呢!」

    想著言樓手中冉清的那朵珠花,伊尚果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其實,影憑說的沒錯,那床被子是她事先佈置的,也是伊尚果想到要嫁禍冉清的,或者說,正是因為有了冉清那麼好的一個替死鬼,所以,才有了後來的那一招,然而……有一件事卻是伊尚果想不明白的……她明明沒有下令要把冉清的珠花留在現場,而且……言樓是伊尚果的心腹,伊尚果完全沒有必要在事後對言樓進行滅口處理!

    這件事中……其實,還隱藏了第二人,那個人,比她伊尚果更高明,至少,伊尚果尚有破綻被影憑看了出來,而那個人,整個後、宮中,除了她自己之外,任何人都沒有線索去窺探一二,他日若是事情暴露,那麼……他伊尚果將被推出來成為另一個冉清。另一個替死鬼!

    這……便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麼?好生高明,也好生狠毒,言樓才十五而已,那是一個糯糯的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後、宮中的陰謀,她還沒有完全看得清楚,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可以忍心對那樣的小好女孩下此毒手?

    「娘娘,你在想什麼?」蘭舞見伊尚果的眸子盯著一處看。已經看了很久,不由的拍了拍伊尚果的肩膀,「娘娘?」

    「本宮沒事。」伊尚果回過神來,及目整個後、宮,她也猜不出來究竟還有誰能有那麼大的能耐,「有一件事……吉爾妮影憑其實沒有說錯!」

    「噢?」蘭舞輕聲一笑。「娘娘說的是什麼事?」

    「可惜了!」伊尚果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這樣的夜是那樣的冷……她只知道,自己身上完全沒有一絲溫暖的地方,「影憑說過,可惜了……差一點她就會被那毒要了性命!」

    蘭舞聞言,臉上也生出了幾分不解。「可不是嘛,那明明是如此之烈的毒藥。娘娘也親眼見過那毒的厲害,可是……誰能想到她還能活下去呢?想來……大概是因為那株火靈芝多少抵消了一些藥效吧,否則……別說一個成太醫了,便是十個成太醫也不救不回她。」

    「哼!」伊尚果的笑容裡是那麼冰冷,她已經當了許久的空氣了,自打從禁足之後,無論華褚皇宮裡有了怎麼樣的盛況。伊尚果都恨不得把自己變成一個零,如今……這才是第一次出手。便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蘭舞,你記著,這種情況,本宮再也不想看到了……若是沒有達到目的得絕對把握,寧可不出手!」

    蘭舞倒吸了一口涼氣,連連點頭,「奴婢曉得了。」

    眼見著伊尚果又在不停地收攏著衣領,蘭舞不由得問道,「娘娘,你很冷麼?」

    伊尚果慕然一蹙,垂頭一看,這才發現了自己的動作……從什麼時候起,她總是喜歡把自己牢牢的包起來,明明身體上並沒感覺到多少冷意,可是……

    苦笑了一聲,伊尚果緩緩將衣領上的手縮了回去……她這麼做,是不是因為,看得太深,所以寒心了?連身體都在害怕無法將自己保護好了?

    「娘娘!」蘭舞有些忐忑,只見她剛問完那話,伊尚果的表情就是一變,「奴婢……奴婢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說著,蘭舞便要抬起手來朝著自己的臉上打去,伊尚果狠狠瞪了她一眼,「與你無關!」

    蘭舞吞了吞口水,枘枘地將手從臉上放了下去,低垂著頭再也不說話。

    隔了好一會兒,伊尚果一動不動,只是靜看著並沒有月亮的天空,蘭舞這才又開口問道,「娘娘是否要就寢?奴婢去準備!」

    「去吧!」點了點頭,伊尚果笑了笑,笑容裡有些涼,有些心灰,可是……連伊尚果自己都沒有發現,那裡面居然還有……期盼!

    自從嫁與景楓之後,恐怕……這一次還是影楓第一次那麼長時間沒有來幻音閣了,環境了四週一下,夜明珠幽綠色的光芒是那麼的冷……如今,她的幻音閣與冷宮有什麼居別?

    蘭舞弄好一切之後,服侍著伊尚果躺到了床上,正要離去,卻忽被伊尚果篡緊了雙手,「今晚冉清剛走!你辛苦一下,跟著冉清的屍體出宮,好好守著,看看究竟有誰會出現?明個兒……一一告訴給本宮!」

    蘭舞溫順的應了一聲,「娘娘,你且放心吧!」

    待伊尚果的呼吸聲漸漸的勻了下去,蘭舞這才從幻音閣中退了出去。

    蘭舞趕到冉家的時候,冉府上下一片縞白,冉鄭把所有的下人都打發了,一個人站在女兒的靈前,眼睛通紅通紅的,似是無限後悔當初把冉清弄進皇宮,他自己的女兒他最清楚她的性格……當年冉清進宮時,冉鄭便隱隱覺得,以冉清的性子入宮,遲早得出點問題,那樣的念頭一直都呆在冉鄭心裡,只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那個問題……居然是要命的!

    四周看了一眼,確認沒有人之後,冉鄭低聲哭倒了好幾次……

    冉清死前那身紅衣紅鞋已經被冉鄭全都燒了,棺柩裡的冉清已經被重新換上了白衣。

    華褚的白事有個習慣,凡是冤死的或是死於非命的,必需在當天下葬,而且……還得夜間下葬,絕對不可脫到白日裡,否則若是過了時辰,那麼……死者死後不得安人,活人也得不到死者的庇護。

    亮了,冉鄭便是再如何不捨,也得將冉清送走了……抹了一把眼淚,冉鄭揉了揉發紅的眼睛,這才過去小廝們抬著棺木進山,所性冉家祖墳不遠,幾個人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而已。

    蘭舞一路尾隨,親眼看著冉清被埋進了地下……

    冉鄭給冉清豎的墓碑之上寫著,小女冉氏清婉……

    這塊碑上並沒有冠上冉清夫家的姓氏,看樣子,冉鄭也希望冉清是以她女兒的身份離開的,死前,冉清是有夫家的,可是,死後,冉清與任何人都無關,只是她冉家的女兒!

    「老爺!」小廝們扯了扯冉鄭的手,「走吧!」

    華褚的習俗,含怨而死的人下葬後,親人要迴避,因為……死者生前含冤,死後會暫是化為精魂為自己明冤。

    冉鄭是被小廝們生生托走的。

    蘭舞打了個寒顫,她的確從來不信死後報仇的那套說法,雖說冉清是自己上吊而死的,可是,冉清的死卻是多少與她有些關係,饒是手上沾了好幾條人命的蘭舞也頗有些發怵。

    過不了知多久,蘭舞一個激靈,連忙壓低了身子,將自己按在了墳山上的枯草之中。

    有腳步聲從蘭舞耳邊經過,蘭舞小心的探出頭去看,沒想到……來人,居然是她認識的!

    那女子穿著一身黑色的斗笠,把自己完完全全地遮在了斗篷裡,蘭舞從她的背影去看,一下子便認出來,那人正是藍昭容,藍韻凌。

    只見藍韻凌不停地給冉清燒紙錢,「你怎麼就穿著紅衣紅鞋離了開呢?」藍昭容的聲音有些疲憊,想是一宿沒有合上過眼睛了,「你即是自盡而死,便莫要再入妹妹的夢裡了!」

    蘭舞一頓,完在想不出藍昭容為何會半夜從皇宮中走出來,親自給冉清送行,雖說冉清死前一直叫她姐姐,可是,蘭舞從不相信藍昭容能真心與冉清當好姐妹,可是現在見了藍昭容的舉動,蘭舞轉了轉心思,難道……她們之間還真有了姐妹之情。

    一陣風吹過,長得比人還要高的枯草沙沙地動了起來,夾著風聲,那樣的聲音宛如哭聲一般。

    藍昭容居然被嚇了一跳,手上的紙錢全都掉在了地上,「呀」了一聲,藍昭容盯著冉清的墓碑,連小腿都在哆嗦。

    不對啊!蘭舞立刻看了出來……這麼害怕,完全不是好姐妹會的有神情!

    突然靈光一閃,蘭舞馬上明白了伊尚果所說的第二人,很有可能就是藍韻凌,便不是她,也不會與她沒關係!

    風聲更大了,藍昭容嚇得臉色發白,蘭舞轉了轉眼珠,蹲下身子,悠悠地叫了一聲,「姐姐!」

    藍昭容全身一頓,疑是聽錯了一般……可是,下一刻,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姐姐!」

    藍昭容這一次聽得真切了,看著冉清的墳頭腿上一軟,就這麼栽倒了下去,「你找我幹什麼?是你自己要死的,可與我無關啊!」

    一邊叫嚷著,藍昭容一邊拚命地站起來想跑,可是越慌越急,她腳下一邁開便被枯草給絆住了腿立刻摔了下去,這一摔,藍昭容更怕了,「你……你別拉著我啊!」

    藍昭容踉踉蹌蹌地跑遠了,蘭舞這才從枯草中探出了頭。(。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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