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文 / 離子木
檀冽取下背上的藥箱,從裡面拿出一個木盒子,約莫一把掌大小,木匣子一打開,一股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蘇約莫摸了摸白虎,「木蘭花!金盞花,好香啊。」說著就跳了下來,雙眼迷離,可憐兮兮地看了檀冽,「好好吃,給我吃一盒吧,約莫最喜歡你了。」
檀冽微微一楞——
還沒等檀冽開口,玄昭便笑道,「蘇世子,這是藥,不是食物!」
說著便從檀冽手中拿過木匣子,取出盒子裡面晶瑩的藥肓,只一抹,季嵐立刻感覺到一陣涼意,似乎臉頰上的傷痕,立刻就生肉發癢了!用手一摸,果然就結疤了!沒多久,那疤痕就脫落了,只剩下一道淺粉色的痕跡。
季容鬆了一口氣,還好嵐兒沒事。
若不是玄昭,自已不但要立下東竭這個敵,說不定連青羽也會被牽扯進來,對著玄昭深深地一鞠躬,「多謝謝玄昭太子,季容待舍妹先謝過太子了,日後若用得到咱兄妹的地方,只管開口便好。」
知道自已的目的已經答到了,玄昭唇邊微微一冽,「哪裡,哪裡……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木宇與西州世代交好,容太子見外了。」
說著,又看了一眼檀冽,「冽,也看看容太子手上的傷口如何。」
從自己的臉上便能看出檀冽的醫術,季嵐放下了心,連連點頭,將哥哥的袖口給撩開,「快看看,哥哥的劍很鋒利的,可別傷到了哪裡。」
季嵐一邊說,一邊看著肖滄闌和諸葛久微,眼神裡的意味不言而喻,這個仇,怕是真是結下了!
「嵐兒。你別急,真沒事。」季容笑了笑,卻也配合地將手給伸到檀冽面前,只看了一眼。檀冽還是給季容抹上了那盒木匣子裡的藥膏,「季容太子的傷口比嵐公主的更深,但是,身子底子也比公主要好,和公主一樣,三天就能好了。」
說完,檀冽便將將木匣子給收了起來,「後兩日的這個時辰,就請公主和太子到檀冽這兒一趟吧,檀冽會給各位抹藥的。」
知道了那藥的奇效後。季容和季嵐也不生氣,想來是十分名貴的,捨不得送人也是自然。
「給我一盒吧!」蘇約莫看著檀冽,並不將玄昭的話放進心裡,「這些花都去了苦味的。一定很好吃,約莫真的很想吃,就給給約莫吃一盒吧,好不好?」
說著,還咂了咂嘴,就連那名叫葬沙的白虎也舔了舔舌頭。
那盒藥,連身為公主和太子的季容季嵐都沒得到。那年輕的醫生又怎麼會浪費的給一個孩子吃了呢?
「約莫,你沒聽說嗎,那是藥啊!」看著這個吃只道吃的弟弟,蘇枕真想找個洞把自已給埋了,省得給他收爛攤子,十六歲的人。明明已經不小了,卻時常說一些連孩子都不會說的話,「那東西不能吃的,皇兄明天給你銀子,夢華還有很多酒樓你沒去過的。」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蘇約莫,檀冽的心突然就變的很平靜,這個少年會莫名其妙地給你一種好感,讓你不忍心拒絕他說提出的每一個要求,哪怕你不認識的,和他完全沒有一絲交集,可是,你就是會喜歡他,想要幫助他。
檀冽笑了笑,「雖然是藥,但也確實能吃!」
蘇約莫一聽,兩隻眼睛變的水汪汪的,似乎連口水都在往下掉一樣,「你真好,約莫給你吃好吃的東西,和你換。」
說著便將手中油膩膩地肘子遞到檀冽面前,檀冽搖了搖頭,「現在不多,五天後吧,五天後檀冽給你……」發現說錯話了的檀冽立刻改口,「檀冽給蘇世子準備五盒,反正都是什麼名貴的藥材,如果喜歡,隨時來找我。」
蘇約莫歎了一口氣,卻也還是萬分感激地點頭答允了,「不能忘記噢,約莫一定會找你的。」
玄昭不由地多看了蘇約莫一眼,檀冽怎麼了?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檀冽的東西誰都討不得,就連自己也沒有辦法讓他多生產那種奇藥,可……他怎麼會答應給他吃呢,還一起就是五盒,檀冽哪根筋錯了?
季容和季嵐也微微一怔,雖然心裡不快,但也沒有遷怒到玄昭身上,或者彼有點醫術的人都有些怪癖吧!
蘇枕似是失落又似鬆了一口氣,這樣的事,他都不知道第幾次發生了,一個除了吃什麼都不關心人,卻為何為得那到多大臣的相助?
得到滿意答案的蘇約莫已經一蹦一跳地回到了桌子前,完全不知道這些人都各有些什麼心思。
「抱歉。」玄昭看著季容說道,「就連我出沒有辦法干涉檀冽的決定。」
擺了擺手,季嵐和季容表示自已並不在意,幾人也分散了。
玄昭還沒入坐,一邊的幾個大臣似中帶刺地諷刺道,「這世道,還真是有多管閒事的人啊。」
顯然,玄昭插足東竭和西州的爭吵中,有人很是不開心,這,大概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恐怕不是多管閒事,而是在找靠山吧!」
一聲輕笑響起,另一人接道,「也不怕是眼睛瞎了,找錯了人。」
玄昭又怎麼會不知道那些人說的正是自己,可是,面上卻沒有一絲在意,反而笑著點頭應和,一邊湊過去問道,「各位大人說的是誰啊,還真是不識抬舉啊,是不是?」
玄昭竟會這樣子反問,倒叫他們什麼話也不說了,畢竟九國一家親嘛!誰敢說話裡的那個人就是玄昭啊。
另外一邊的人吃飽喝足,正討論著飯桌上發生的一切呢,無論是青羽玨帝還是二王妃問初……就連那早早昏死退場的伊家老頭子都成了故事的主角。
「二王妃怎麼會知道玉璽藏在伊大人身上呢?」祈豐林尚書摸著山羊鬍子,一雙眼睛賊笑著,「二王妃身手實在是大好了,不知師承何人?」
問初似乎被問的發窘,「問初……問初家憑,沒吃的,沒人教我,問初只好從小就……」
「噢,原來是這樣啊!」一邊聽話的太傅若有所思,「那二王妃是何是遇見安王爺的,安王爺都有什麼喜好啊?」
見問初是個女子,見伊家老頭昏死過去後,突然被嚇傻了一樣,完全與一幫的大家閨秀沒什麼兩樣,各位大人也越問越放肆,恨不得把天翌宮闈中的禁事都一起問出來不可。
離玨一走,還真是熱鬧不少!
打鬥起越來越近,已經看見好幾個夢華侍衛從幾百米外衝了過來,想過來又有所顧忌……
他們這些人哪個不是國之棟樑?若是在夢華境內少上一根頭髮,恐怕……夢華吃不了也得兜著走了。
因此,對於遠處的那些個打鬥,誰都不提也不理會,總之,只有要夢華境內,綠寒公子就非得保他們安全不可。
那打鬥越來越近,雖然那人蒙著臉,卻不似一般刺客一樣著了一身地夜得衣,而是穿著是一襲雪亮的白衣,上好的錦緞,繡著白花飛雪圖,腰間的玉珮也是上好貨色,已經有不少人認出了那把二十四紫骨扇了……
再結合身形一看,不是白安就有鬼了!
諸葛久微瞇著眼睛抿了一口臉,臉別往肖滄闌看不到的地方,臉上一付漫不經心,心裡頭卻在盤算著,那邊打鬥的竟然是白安……
問初,白安……
天翌倒底想幹什麼。
一溜煙的功夫,白安已經闖進了院子,臉上的布一撕,當著大家的面就瞇著眼睛將蒙臉布丟進了池塘……
笑瞇瞇地對著問初搖手,「初兒,安好想你!」
縱身一跳,白安已經從空中跳到了問初面前,瞪了林尚書和王太傅一眼,白安搖著手中的紙扇,「初兒害羞,你們好些個老頭又怎麼欺負她了?」
「哪有,哪有,二王妃……」
「安老遠就聽你們在問什麼玉龍玉璽的,怎麼了?」也不顧眾人的眼光,白安俯身就親住了問初的唇,「初兒又犯病了,到現在還當自已是個偷兒啊,見到好東西就手癢啊?」
白衣一揚,紙扇輕揮,白安的鳳目中盡顯風流……
幾個年老的老頭子個個德高望重,一下子見到這種風月迤糜之事,個個氣得吹鬍子瞪眼,偏生又不敢說話教訓。
「沒關係,初兒想偷什麼都好,安永遠都支持初兒。」白安搖著紙扇,許是剛才和侍衛爭鬥時出了些薄汗,臉上略帶了些紅色,將那一抹風流之意更襯幾分。
問初撲哧一笑,「問初最想偷的,還是安的心!」
「不是都已經給你了麼?問初若是不信,拋開安的胸膛看看。」不顧他人臉色的打情罵俏著,幾個老頭子終於忍無可忍地走遠了。
沒一會,夢華的侍衛便已經追到了這裡,就邊白安丟到塘子裡蒙面的布也已經撈了上來。
「喲,找刺客麼?」白安凌熱鬧地走了過去,看著手中拿著蒙面布的那人問道,「安也來幫忙吧!」
說著,就大大方方地搖起了扇子,連衣服都沒有換!
那侍衛深吸了一口氣,莫辰逸養出來的侍衛也夠膽子,管你王爺還是太子地,白了白安一眼,反問道,「有沒有刺客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