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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文 / 離子木

    重華看著自己手中的寶劍,微微歎了一口氣,「真是一把好劍,可是,跟你這樣的人一起用,實在是可惜了。」

    看著手中這把刻了一個堅字的寶劍,我實在無奈的得很,「這句話,我還是還給你吧!」

    重華笑了笑,瞇了瞇眼睛,「算了,算了……」說著,便將那鳳凰金衣扯下來一大節,然後,將所有的布料通通裹到了那把情劍之上,沒一會,重華手中和我一模一樣的劍立刻被裹成了粽子,完全看不出形狀。

    事了,重華還挺滿意地將那粽子扛在了肩頭之上。

    我扯了扯嘴角,「你還真行!這布可別扯下來,省得被人看見了丟臉。」

    「你在說你吧!」拍了拍那缺了一半衣袖的鳳凰金衣,重華坐在雪地了,抓起一把雪便往自己臉上敷去,頓了頓,又對我說道,「你自給兒的臉上,也抹抹,省得一會離燁說我欺負你!」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發覺,這臉,一碰就痛,驀然間便想起在那個奇異的屋子裡,發瘋了與重華互扇耳光的情景,不由地就皺起了眉頭,我當時是怎麼了?這種事也會做出來!

    學著重華的樣子,蹲下身子,弄了一大團雪抹到了臉上,不一般的冰涼帶著不一般的痛意,有一種很奇怪地感覺往大腦裡流去。

    「小爺我走了!」走了兩部,又突然折了回來。

    「怎麼了?」我挑眉,「你不會又想再打一架吧!」

    重華揉了揉眼睛,指尖不由地扶上了金銀重瞳,不由地讓他的張揚染上了一種莫名的哀傷,他帶了幾分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麼不會因我眼睛而產生幻像?」

    「……」我搖了搖頭,「不是我想騙你,不過。我真的不知道!在我看來……這只是一雙很漂亮的重瞳,全天下唯一的一雙眼睛而已。」

    重華心裡咯登了一聲——很漂亮,全一下唯一的一雙重瞳!

    不知怎麼地,重華竟然有些想要落淚……

    這雙眼睛。也能被除了老太婆以外的人誇麼?

    心裡的那絲柔軟與脆弱很快又恢復了過來,重華歎了一口氣,立刻又張牙舞爪起來,「你記著,這次是看在離燁的面子上,我才沒有動手,當初在密室,我砍了你的一節頭髮時,我就告訴過你,當你再次看見那頭髮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小爺我可還要殺你的!可別忘了!」

    「怎麼忘得了!」此刻想起來,竟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只是單純的記得而已,把玩著新得到的寶劍,我笑了笑。「我等著你,試試看!」

    「切」了一聲,重華立刻就遠跳到了好幾米遠處,「這把劍,是你欠我的,總有一天小爺是要你還回來的!」

    沒一會,那一身金色便在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之上。

    風吹過。夾雜了無數的雪沫子,打在臉上,帶了幾分讓人心情愉快的涼意,站在雪山頂上,我將目光投到了身下,半山腰上。那裡還能看見一處半聳起來的冰壁,燁兒便是在那裡等著我。

    看了看影子,現在也不過是辰時左右,但是,我不知道究竟在裡面過了多久。究竟是幾個時辰,還是已經過了一天,燁兒等急了沒有。

    摸了摸肚子,已經癟了……

    內力這種東西,不止能抗寒,還能防餓,如果要我肚子餓,恐怖,怎麼也能過了一夜吧。

    匆匆忙忙地往山腰上趕去,進了山洞,燁兒安靜地做在石槽火邊,見我來了,擔憂的神情一瞬而逝,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我看著,不由地心裡便是一柔。

    「燁兒!」喚了喚他的名字,我慢慢地朝著他走去。

    「你怎麼才來!」燁兒嘟著嘴,臉上的喜悅又化成了氣惱,握著白玉笛子的指骨不由地緊了緊,「昨天晚上,我坐了一整夜,怕你迷路,我吹了一夜的笛子,哥,你沒聽見麼?」

    心中一痛,我伸手將燁兒緊緊地抱了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沒有聽見!」

    說完,我將和重華在那個奇異空間中發生的事和燁兒說了一遍,同時又隱瞞了情侶劍的事,小傢伙聽完,這才消了氣,直脫我的衣服,說我幫我看看身上的傷口。

    連退了好幾步,我嚥了嚥口水,有個詞叫食髓知味……我哪敢啊!

    「沒……沒事,沒事!」別過眼去,走進火邊,我從包袱裡找了一些乾糧,大口大口地往嘴巴裡塞去。

    燁兒接過我手中的劍,來來回回地打量著,不時地點點頭,頓了頓,燁兒又湊了過來,在我臉上輕啄了一下,「哥,你不讓我看你的傷,是怕我又要麼?」

    乾糧還沒有吞進肚子裡,聽燁兒這麼一說,我立刻就咳嗽了起來,嗆的胸口直悶。

    燁兒卻在一邊笑的很歡,只是,他的笑聲裡,並沒有歡樂的笑意。

    燁兒一邊幫我拍著後背順氣,一邊又將腰上的酒解了下來,遞到我面前。

    喝了一大口相思淚,這才停住了咳嗽,燁兒慢慢地坐到了冰上,將我的腰環住,把頭帖在了我的背上,笑聲漸漸地止了下來,一絲幾乎不可耳聞的歎息自燁兒口中傳了過來。

    這讓我感覺到一種淡淡地無措,「燁兒,怎麼了?」

    放下手中的乾糧,我回看著他,燁兒卻並沒看我,只是在將唇印在了我的後背之上,慢慢地輕點著,「哥,要是我沒有中那毒,你是不是不會……那天晚上,就不會……」

    我一楞,轉過身去,在他的發頂上揉了揉,「想什麼呢?我不是說的很清楚的麼?我喜歡你……別亂想了!那晚上,我以為,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說完,我便吻住了燁兒的唇,靜靜地貼著,輕輕吮吸,這孩子,該有多少不安感啊?

    蹭著我的胸口,燁兒揚起嬰兒一般黑亮的眼睛,「真的?」

    吸了吸鼻子,燁兒這才笑了起來。

    那晚上,燁兒要了很多次,而且,所有滋潤的東西只是一些冰碴,我真怕他承受不了,就連我都有些吃不消,何況是燁兒!

    「我不是採了藥麼?」雙手捧住燁兒的臉,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怎麼樣?還痛不痛?」

    燁兒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早不疼了,我是有武功的!」

    我心裡一頓,立刻就明白了燁兒的意思——

    別拿我與夜琴相比!

    是啊,夜琴的身體是比不了燁兒,而我,也總覺得燁兒也會……

    「……」對不起,話到嘴邊又止住了,改言道,「既然不疼,那是不是再來一次?」

    「……」微微啞然,我笑道,「反正這裡又沒有人!」

    語落,我的手已經伸進了燁兒的衣領,用指甲輕刮著他胸口的茱萸,燁兒開始輕喘起來,低頭咬住了我的鎖骨……

    褪盡了衣服,彼此交纏,我叫著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只有在這個時刻,燁兒的不安全感才會消失……

    事後,我拉過散在地上的衣服,從裡面拿出一對玉來,「燁兒,還認得它嗎?」

    燁兒從後背抱著我,穿過腋窩,直鎖住我的肩膀,帶了些事後的疲憊與饜足,燁兒接過了那一對長玉……

    沒一會,我肩膀上一熱,回頭……見到了的眼淚!

    「這……這是那次被你摔斷了的玉笛,你說不要我時摔斷的!」

    轉過身,舔了舔他的眼睛,將他的眼淚吞進了肚子裡,「你不是說你只哭過兩次,一次是三年前被我從房間裡罵出來,而另一次就是這玉笛的時候麼,你不是還說,只要我還要你,你就不會再哭了麼?怎麼,想耍賴?」

    我和燁兒身上,還是一絲不掛著,只是隨手撿起了衣服,遮住了身下而已。

    燁兒吸著鼻子,更緊地將我鎖住,「我哪有哭,我哪有!」

    走過去,拿起燁兒的衣服,安靜的幫他穿在了身上。

    燁兒任我打理著,隨意地將臉上的淚水給擦乾了,「哥,我幸福的要化了!」

    「不怕,這裡是雪山,化了,很快又能凝固起來的。」

    燁兒撲哧笑了一聲!

    待他當衣服穿上的時候,我也穿上了自己的,拿過燁兒手中的一對斷玉,我笑著親吻他的脖頸,又拉住了他手腕,那上面,當初我隨意結的那個草叩……還在!

    「當初你說——夜琴有我親手用黑耀石磨出來的戒指,還有墜滿了夜明珠的夜琴!而你有的,只有這個我親手編出來的草叩……唯一有的只有它!」心疼地將燁兒拉過來,讓他做到了我的腿上,「燁兒,你還記得麼?」

    瞧著那已經乾枯毛燥的草叩,燁兒點了點頭,「哥……」

    將中指點在了燁兒的唇上,再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我繼續道,「燁兒,你不知道,那時候,我聽著,有難受……」笑了笑,我看著燁兒的眼睛,「所以,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一定要送你一件像樣的禮物,我找了很久,也只想到將那把玉笛磨成一對小笛子,雖然……已經不能吹了!但是,我真的正了功夫去改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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