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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文 / 離子木

    迎面而來的老虎著實嚇了檀冽一跳,直到手肘蹭到了地板上,被磨破了一層皮,感覺到自手臂上傳來的痛意後,檀冽這才回過神來,將目光從那抹清綠的碧影上移開,連忙抬起一支手,將自己的臉給檔住了。

    白虎大叫了一聲,尖銳的獠牙讓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氣,眼見著白虎的頭往檀冽的脖子移去,幾個膽小的宮女連聲尖叫,直將手中端著的果盤全都弄掉了。

    一時間,尖叫聲和瓷器碎裂的聲音想成了一片。

    風吹過,寶藍色的眼紗長長地劃出一道淺影,池宮宸的耳力極佳,然而,在這種混亂中,卻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得蹙眉,然後,更用心地去聽……

    頓了一頓,抱著白貓的那雙素手微微一緊,剛才……她聽見了檀冽叫她的聲音!

    池宮宸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摸到了玄夜,沒有衣擺,池宮宸的手直接碰到了那白瓷一樣的皮膚,那上面的溫度,那麼鮮明地闖到她的感知裡,這一刻,池宮宸不是沒有悸動的……只是很快,她便回過了神,緊緊地抓著玄夜的手臂,皺著眉問道,「夜……我聽見冽兒的聲音,他呢?怎麼沒來找我?」

    夜琴咬著下唇,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只白虎身上,哪裡還顧得上旁的,一時便也沒有聽到池宮宸的問話,只是用手緊緊地捂著嘴巴。

    眾人的注意力這才從玄夜和玄昭二人的背部轉移了過去,同樣死死地看著那驚悚的一幕!

    池宮宸也覺察到了幾分異樣,低著摸著白貓的白,低低地喚了一聲,「果果!」

    肥胖的白虎喵喵地叫了兩聲,池宮宸似是聽懂了什麼一樣,蹙起的眉頭漸漸鬆了下來……

    蘇約莫反身一跳,直接從白虎背上跳了下來,一翻身,一下子攔在了檀冽的面前!

    白虎口中滴下來的唾液打到了蘇約莫略帶了幾分稚氣的臉上,大口也慢慢地閉了起來,看了蘇約莫一眼,收起了爪子,輕輕地碰了碰蘇約莫的臉,又伸出舌頭,替蘇約莫舔盡了臉上的唾液!

    檀冽鬆了一口氣,對這一幕頗覺幾分莫明,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剛從白虎口下逃生了過來,檀冽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敲了敲衣服上的灰塵。

    「葬沙!」少年的語氣裡帶了幾分不滿,「你怎麼回事?」邊說著,還邊將手伸去,直把白虎的嘴巴給扳了開來!

    那白虎也順著少年的意,乖乖地張開了口,只是,張口之前還不滿地對著檀冽大聲一吼,那聲音……直把夢華御花園裡的鳥類驚的四處亂飛!在白虎周圍十米的地方……就連螢火蟲也半隻沒有。

    檀冽實在不知道究竟是哪裡惹了這只白虎,狐疑地退後了幾步,輕聲喚了一聲,「蘇世子!」

    少年笑了笑,回過頭衝著檀冽點了點頭,「你等等啊,約莫也不知道葬沙怎麼了?」

    說話時,少年又將白虎的嘴給大大地扳了開來,直將頭給伸進了虎頭裡,雖然白虎看上去一直很溫順,可是,就剛才的那一聲吼叫,以及撲倒檀冽時的迅速,眾人這才意識到了面前的這東西其實就是百獸之王,此刻看見蘇約莫直將頭給伸到了虎嘴裡,哪裡還能沉得住氣,就怕這老虎突然狂性大發!

    「約莫!」就連蘇枕也是驚了一跳,直在人群之後叫著弟弟的名字,「你給我回來!」

    少年將頭縮了出來,衝著自已的皇兄不停地揮著手,迎著月光,少年臉上純淨的像個孩子一樣……

    肖滄闌看著這個笑容,心裡微微被觸了一下,慕靈的笑也是如此……從小,肖滄闌便將慕靈當成了妹妹,雖然,他也有無數的姐妹兄弟,然而,唯有慕靈是真真正正地讓肖滄闌感覺到了兄妹情誼的人,哪怕後來為了王位,他娶了慕靈,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他會將那份給慕靈的兄妹情誼給收了回來……心下一痛,他並不是一個好兄長,竟把慕靈弄丟了那麼久,甚至,還讓她至今被別人握在手裡當成人質!

    想到這裡,肖滄闌如鷹一般的眼神裡折射出了某種另人心驚的光芒,似有似無的看了遠處著了一身襲鵝黃色錦衣,手中牢牢握著劍柄的木落一眼!

    心裡已經暗下了決定……若是慕靈被傷了一絲半毫,那麼,就是傾盡整個東竭國力,他也要攪的落澤雞犬不寧!

    他的江山,是慕家給的,那麼……即使將江山重新還給慕家也不是不可以,肖滄闌看似冷酷,卻實則是個極重感情的人!

    瞧了一眼身邊的人,肖滄闌耳邊似乎還迴盪著適才離燁所吹奏的那曲纏綿至極的樂音……心裡已經有了思量與遺憾,若是當初,他沒娶慕靈,沒有將權勢看的那麼重,那麼……這幾年,哪怕隨意找個地方,想來,也勝過那宮廷的繁華。

    曾經,他為了王位放棄了諸葛久微,可是,當得到了王位之後,他才知道,其實……他真正想要的,不是王位,那個人還是勝過這千千萬萬的權力!

    心裡一片柔軟,又是一片疼痛,他與諸葛之間隔了太多,初時,或許只有慕靈,可是後來……肖滄闌突然有些怕了,那天夜裡,他生生地將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打提,那個叫做景愉的女人因此而瘋了,而久微……想起當日看著景愉腿間流下的血,那個慵懶的男子,突然露的那般寒心的眼神,肖滄闌背後一涼,這才從沉思中回過了神!

    若有所思地點著下巴,「沒有啊……葬沙,上次你牙疼,這麼瘋了一次,可是這一次……你牙齒沒問題啊!」

    眾人聽著,不覺嘴角抽搐了幾分。

    玄霄也回過了神,繼續咬著夜琴後背沒有圖騰的事不放……

    還沒等玄霄開口

    ,池宮宸便朝前走了兩步,對著玄霄的位置微微點了點頭,「十三公主,你可還記得宮宸?」

    玄霄閉著嘴,眼神有些閃躲,好一會後才發現面前這人的眼睛其實是瞎了的,不覺間半張著口,一句話也沒說。

    當年,池宮宸可算是救過玄霄的性命,而玄霄也對這個一身碧衣,只知學醫的女子,頗有幾分好感,有那麼一段時間,這兩個人之間也算是存在著人間最樸實的有誼的。

    「若你還記得宮宸,那麼……你就應該記得當年的一切。」池宮宸淡淡地說著,眉目之間華美如畫,「當年師傅如何繪給玄昭圖騰,那時候,宮宸記得你也在!」

    玄霄臉上有些掛不住,片刻後,突然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池宮宸,眼神裡全是考究,輕哂一聲,「你是誰啊?本宮可不認識,你可別認錯了人!」

    池宮宸楞了一楞,「十三公主!」

    池槐青一把將自家的女兒給拽了回來,「宮宸,莫與這等忘恩負義的小人說話!」

    輕歎了一口氣,撫了撫眼角寶藍色的絲帶,池宮宸再沒說什麼,白貓或許感覺到了主人心裡的不快,蹭的跳了起來,直立在池宮宸的肩膀上,伸出粉嫩地舌頭舔了舔池宮宸!這才像那白虎一樣,也撲了過出,往玄霄的手臂上抓了長長地一條,直把玄霄的衣服給撕爛了。

    呆在玄霄身邊的侍衛持劍便將往白貓肚子上一捅,但是……被玄霄的一個眼睛給嚇的半步也不敢上前。

    雖然是新來的侍衛,但是……至此,這些人心裡也已經知道了究竟誰說的是真話……誰又是帶了些愧意的。

    這邊的戲夠精彩……

    而蘇約莫那邊也同樣令人移不開眼!

    一時間,哪還有人記得要將手頭上的禮物送給小皇帝呢?

    落風了樂了個閒,沒人一直看著他,他也不必將自已弄的那麼嚴肅,此刻,落風已經偷偷地跑到莫辰逸的身邊……

    而莫辰逸自然是環住了小皇帝,任由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沒一會,小皇帝趴在莫辰逸的胸口,人已經睡著了……莫辰逸參綠色的胸前被印了好大一灘口水印。

    紫依笑了笑,剛要過來將小皇帝抱開,卻被莫辰逸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莫辰逸愛伶地拍著小皇帝的頭髮,有一下沒有一下地輕拍著小皇帝的後背,完全不管前面發生了什麼,只將食指放到唇邊輕聲一噓,示意紫依不要將小皇帝給吵醒。

    「噢!」蘇約莫猛地跳了起來,直朝著蘇枕朝手,大聲地喊叫了起來,「皇兄,約莫知道了!」

    少年的嗓音尖銳,這一聲,雖不大,可是,足以讓那些關注著玄昭和玄夜的人群將目光再一次朝蘇約莫投去,「皇兄……葬沙是以為我不要它了!」

    說著,少年拍了拍白虎的頭,讓自已重新騎到了白虎之上,緊緊地抱著白虎的脖子!

    「前兩天,檀冽哥哥給過約莫一隻金虎!所以……葬沙不高興了!」

    金虎?檀冽一臉莫明,他哪裡以弄得到什麼金虎呢?

    沒等檀冽開口,蘇約莫便笑道,「檀冽哥哥你忘記了,那天你給季嵐姐姐一種很好吃的藥,約莫好想吃,晚上便去找你。」

    這件事,在座的多少有些印象!

    正奇怪這事跟那金虎有什麼關係時,蘇約莫又繼續道,「那天,檀冽哥哥在作畫,就畫我家葬沙,我覺得好就要你送我,可是紙又不夠,所以……檀冽哥哥就畫到約莫手上了呀,不是嗎?」

    蘇約莫說著,便將自已的袖子給挽了起來!

    果然,一見蘇約莫手上的虎,一旁的白虎又狂燥了起來,要不是蘇約莫一直看著,說不好,這白虎便又要向檀冽撲去了呢!

    檀冽心裡一動,突然明白了什麼,非常小心的用旁人無法看清的動作,很輕很輕地朝著蘇約莫頷了頷首!

    這一看不要緊,玄霄和玄昭的臉立刻就白了起來!

    只見那隻金虎的金芒……與玄昭後背的一模一樣,雖然這虎小了點,但是,從那透著金色的光芒來看,無論是顏色還是耀眼的程度……這種金色完全是像從玄昭後背複製過來的一樣。

    人群立刻就炸開了鍋!

    玄霄看著檀冽和蘇約莫,幾乎將想將這兩個凌遲一般!

    而玄昭,亦是淡淡一楞!一眨不眨地靜看著他的弟弟……

    聽著周圍沸騰的人聲,玄霄冷笑了一聲,然而,蘇約莫的表情卻依然若個孩子,看著看著,你甚至會以為……或許,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或許,這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然而,這樣的想法卻更是讓玄霄氣憤不已!沒等玄霄找到蘇約莫好好理論,蘇約莫又接著說道,「檀冽哥哥……你還是快讓這圖消失吧,約莫剛才去洗了澡,可是……這金虎還是洗不掉,約莫不要它了,約莫就要葬沙!」

    看了一眼玄昭,又瞧了人群中的那抹碧影,檀冽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將散一邊的藥箱給撿了起來,從中取了種東西,只是那麼一抹……

    金虎的金芒便立刻不見了,只剩下一層淡淡地墨痕,與普通的墨汁沒什麼兩樣。

    完全將這一慕看在眼裡的池槐青笑了笑,迅速以輕功飛去,直將檀冽手中的那瓶子給搶了過來……

    往玄昭身上便是一潑,沒有一絲意外,哪裡沾了那液體,哪裡的金芒便消失不見,只餘下一片黑色的墨跡!

    玄昭

    背上的金龍踏蓮圖騰,一半金,一半黑,看上去,不覺地詭異了幾分!

    而玄昭甚至躲也沒躲,任由著那液體從背上一滴一滴地落了下去……

    蘇約莫這才回過頭,一臉地驚奇,瞪大了眼神看著玄昭的背,「好神奇啊,竟然這麼好玩……檀冽哥哥,你們玩遊戲都不叫約莫!」

    看著少年的般模樣,人人地皺起了眉,這個少年……是否真如他面上這樣什麼都不知道,否則,為何他的表情又是這麼的天真?

    深吸了一口氣,我突然想起有一天夜裡,我半路上看見檀冽跪在蘇約莫面前的情景!

    難道……那個時候,檀冽便已經知道了玄昭會到場?

    玄昭,玄昭……咀嚼著這個名字,我突然覺得異常的陌生!

    那個人是我的夜琴!

    是那個與我在九國面前,堂堂正正拜過堂的少年!

    手指骨握的發白,心下一陣陣地痛了起來……

    「即使是這樣又如何?」玄霄跺了跺腳,毫不猶豫地站到了玄昭面前,「就算……就算我皇兄的圖騰是假的,那麼……這個什麼也沒有人的又能說明什麼?他甚至連木宇皇室也算不上。」

    反正,本來就沒有幾個人相信玄昭後背的圖騰,只是沒有捅開了言明而已,就算他是玄夜,就算他是太子,那又如何?如今,木宇內部,所有的兵權都在他們的手裡,就連父皇也被囚禁了起來,他玄夜有什麼本事將這一切都逆轉?

    是,池槐青手中的確握有一部分木宇的不動兵權,可是,從數量上來說,他和玄昭手裡的,遠遠比這多得多!

    輕聲歎了一口氣,池宮宸的臉迎著檀冽,雖然看不見,可是,她卻一揚碧衫,準備無誤地朝著檀冽朝了朝手,「冽,你過來!」

    遙遙相對,檀冽喉間一堵,幾年不見,此刻再聽那人輕聲喚他,一抹清淚……無言地落了下來,他多想立刻就朝著她撲過去,可是,越想快些過去,腳下卻反而動的越來越慢了……

    小心地一拂衣袖,沒讓別人窺見他眼角的晶瑩,檀冽啞著嗓子又叫了一聲,「師姐!」

    那個女子笑了,笑的極淡,卻不住地點頭,面上已有歡喜的神色……

    只是一抹最普通的荷葉而已……

    只一拂,玄夜背後的圖騰便會出現一瞬間,待那蓮葉離開了背,那圖騰便又消失……

    勿需言語,眾人心中已經知道了……

    「哼!」冷哼了一聲,「不過又是假的而已,誰都知道……你是帝姬蓮兒的弟子!」名意上,帝姬蓮兒是木宇帝的后妃,玄霄再怎麼不高興,也得叫帝姬蓮兒一聲母妃,可是玄霄卻是直呼其名。

    成湛姚一聲輕笑,當初他真心求婚,卻被這個刁蠻公主給生生打出了皇宮,就連回祈豐也是讓人抬著回去的,那之後,他可是吃了不少地嘲笑,如今再見玄霄,成湛姚哪裡還找得到當年的半分喜歡,只餘下滿心的記恨,「十三公主這話可就是矛盾了,剛才你不還說不認識她嗎?怎麼……這回兒又承認她是蓮妃的徒弟了?」

    玄霄咬著下唇,心裡一陣火惱,好一會後,突然冷哼了一聲,「當初你來求親,玄霄真後悔沒有打斷的你的腿!」

    人群中有人不識時誼地笑了兩聲!

    或許並非真心覺得好笑,只是這些人大都屬於上位者,絕不願意放過任何挑撥兩國之間關係的事。

    這成湛姚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苦頭,可是,卻一連被一個女人羞辱了兩次,眼中已經全是恨意……

    莫辰逸細細地看著每一個人的表情,突然便是一輕歎息……這百姓,沒幾天快活日子了!

    池宮宸小心地在夜琴身上紮了幾針,一時間,那圖騰全都亮了起來,同樣是金色,可是,夜琴身上的金色叫人舒服得多,雖然似乎與玄昭後背的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只一眼,便已經讓人感覺到真正的圖騰與仿品之間的差距!

    「假的,假的!」玄霄喊著,就著玄昭後背的那些液體,抹了一把在手上便朝玄夜背後擦去,然而,那金色的光芒,卻是半分也減不下去……

    強迫自己從容地笑著,玄霄輕聲道,「不過也是假的!」

    「你……」池槐青氣的臉色發青,沒等他開口,玄霄便環手仰頭,趾高氣揚地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圖騰就是真的?」

    深吸了一口氣,池槐青突然對著玄夜跪了下去,「太子殿下,木宇圖騰像來從骨肉之中往外溢出,所以,哪怕傷口見底露骨,那圖騰金芒卻也不會有任何消亡,這是天下間任何人也偽造不了的,屬下……得罪了!」

    這池槐青向來認死理,在他的眼中,在天下人面前證明玄昭太子的身份,比什麼都重要。

    眼見著池槐青抬刀便將往夜琴背上刺去……

    我心裡陣陣抽痛,任由燁兒拉的再緊,卻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甩開燁兒的手……

    用上最快的速度,幾步竄到夜琴的身邊,一把將池槐青的手往後一撇,池槐青雖有武術,但是,哪裡就料到有人會突然跑了過來,所以,這一折,手中的刀子便硬是掉了下去。

    我咬著牙,楞楞地看著池槐青,一字一頓,「你、敢!」

    池槐青眼裡一片茫然!

    「你若敢傷他一絲一毫,我必劃上你十刀八刀!」

    池宮宸手中

    一緊,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

    那人竟敢如此,竟能如此!

    她終於明白,這人何其幸運,能得夜如此!

    看著那人的眼睛,夜琴別過臉去,再不看那人一眼,心裡已如江海般翻滾了起來,眼底一片灼熱,只想撲到那人懷裡,像往常一樣,正大光明地親吻他的唇,撫摸他的臉……

    可是,眼角餘光觸及到那抹碧影和池槐青的時候,夜琴強迫著自已忍下那股衝動,茶與閣中那麼多人,全都為他出生入死,雖然夜琴一直不說,可是,他哪裡會不知道,為了讓他活過二十歲,茶與閣中有多少人是死在了尋找藥材的途中……

    甚至……還有他父親!

    夜琴還記得,在自已幼時,那個男人是如何地寵愛自已……可是,現在,他的父親被囚禁了起來,整日裡受著非人的折磨,就算不為別的,他又怎可冷眼旁觀?

    如今,他的身上,已經不止止是他一個人的性命了!

    他不是夜琴,他是……玄夜啊!

    不知冷靜了多久,夜琴這才平靜上來,至少,沒讓臉上的表情將他的內心給體現出來,他輕聲道,「玄昭雖與你並不認識,但是……也多謝你的好意,玄昭自已願意!」

    ……

    我茫然地看著他,一時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認識……不認識……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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