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文 / 離子木
好不容易將景愉與慕靈安頓好,待我與夜琴來到正廳的時候,宴全早已開始。
雖說是宴會,但席上的氣氛怪異得很,顯少有人說話,更沒有歌舞伴唱……
有的,僅僅是一桌算不了豐盛的飯菜,還有幾個侍衛,拿著紙筆在一邊記錄著來客的名字。
莫辰逸安靜地座在桌子的角,除了紫依與意藍之外,他的周圍三米,沒有任何一人。
大廳之中少說也有數百人,桌子被拼的老長,所有人都圍坐在一起,要找一個人,雖不算容易,卻也數不上難。
匆匆掃視幾眼,諸葛久微的身影一下子就跳到了我的眼前!
我與夜琴是最後一個到的,自然比較顯眼,更何況……夜琴還帶了一張面具。
若剛才還有一點細小的說話聲,但是,在看到我與夜琴之後,突然就靜下了來,幾秒鐘之後,才又有細微的聲音響起。
我握著夜琴的手,感覺到他手心已經被汗水濕潤了。
果不其然……木宇太子玄昭也在死死地看著夜琴。
雖然來遲了,但也沒有人多說些什麼,好歹青羽可是目前九國之中最強盛的一國。
婢子走來,端出兩個位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還未動腳,那木宇太子玄昭突然從桌邊走來,對我與夜琴抱拳示意。
「素聞玨帝與夜帝情深感人,果不其然。」玄昭看著我與夜琴相握在一起的手,笑容溫和沉,頗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氣質,「雙王同步,更是佳話,玄昭對二位的新政更是深感折服,又常聞玨帝乃青羽第一美人,夜帝之姿亦乃天人……小王早想瞻仰二位之容,今日得幸,卻不知……」玄昭的語氣有些踟躕,卻還是說了說來,「卻不知夜帝為何以面具示人?」
在玄昭走來的時候,夜琴小幅度地退了一步。
「就是,就是……」席間之人似乎來了興趣,也一同起哄道,「又不是大姑娘,遮什麼臉。拿下來看看。」
我瞧著玄昭,對著他那溫潤地假笑問道,「關你何事?」
「……」彷彿沒有察覺到我語氣中的不滿一樣,玄昭臉上的笑意絲不改,轉眸看像夜琴,「夜帝的身段與這一身的紫衣,實在與小王的一個故人相像,不瞞您說,小王對他甚是思念……」說到此外,玄昭幾欲落淚,「肯請夜帝解面讓昭一觀,讓昭死了那份心。」
手上的力道越捏越緊……不知為何,我心裡有一團無名的怒火蹭蹭幾下,竄的老高!
「哼。」我冷哼了一聲,突然揚手,一個巴掌打在了玄昭臉上。
大廳之中一片鴉然!
「你是懷疑朕藏了你的人?還是你木宇太子不知他是我的夫……說甚思念,說甚相思?」將夜琴攔至身後,我凌厲地看著玄昭,「你是在挑戰我青羽的國威麼?」
玄昭臉上一白,從被打的震驚中緩過神後,才對我說道,「玄昭不敢!可是……還請玨帝告訴小王,為何就見不得他的模樣?」
「莫不是有詭?」脆生生的語氣從席中傳來,那女子著了一身淺藍色的長裙,兩隻眼睛又大又水。
「青羽大國,我木宇自是不敢挑戰,但若真被欺到極點,就是狗都會反咬幾口,何況活人呢?」藍裙女子走到玄昭面前,「青羽仁帝可真是教了個好兒子,是吧……哥?」
藍裙女子在席間笑著,「大家可都是看見了的,皇兄以禮相待,無非只想確定一事,卻被……」
「夠了。」玄昭攔了那女子一樣下「十三住口。」
「既然皇兄都開口了,那麼小妹也該知道分寸了。」說著便做勢要退到一邊。
剛一放鬆神經,那女子竟然伸手一抓,眼著看就要將那面具拿下……
突然,一陣風影閃過,生生地將那藍裙女子的手腕骨縱折斷了!
席中慌亂了片刻,卻在夢華侍衛又快又迅速地包圍下很快平靜了下來。
沒一會,那驀然出現的人以及我、夜琴的玄家二兄妹,便被侍衛圍了起來。
「十三,你的手。」玄昭看了一眼藍裙女子,語氣雖然焦急,但是,他的眼中卻並未有半分心痛。
「玄霄沒事。」說著,玄霄伸手,讓身邊的護衛將她的手腕重新接好,傷在手腕是極疼的,可她的神色卻並非有半分痛苦。
玄霄看著那人……
鳳凰金衣,栗色短髮被擋在了黑色地斗笠之中。
「把我的鑰匙還來。」重華背對著我,專注地看著玄霄,手掌在玄霄面前伸去。
侍衛們在這一刻全都將劍指向了重華,似是怕他傷到玄霄一般。
「誰准你們對我情郎使劍?」玄霄雖不會武功,但聲音卻不失威嚴,在近前的幾個待衛肚子上踹了幾腳,「綠寒公子,我的事,你夢華可別管那麼多。」
在一切動靜中,莫辰逸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此時,他將頭地抬了起來,淡淡地看了玄霄一眼,「夢華驛館當不起客人受傷的罪名。」
明明很平淡的一句話,可是……大廳裡的溫度似乎下了好幾度一般,莫辰逸卻不自知。
藍意也點了點頭,「十三公主,你可以去外面。」
玄霄似乎也被莫辰逸給冷到了,臉
上雖不服氣,卻也什麼也沒說了。
「鑰匙!」那一聲吼的實在太大,足足讓擺滿飯菜的桌子抖了兩抖,
玄霄卻被重華吼的歡快起來,閉了閉眼睛,「你給我看看你的臉,然後……我把鑰匙給你。」
……
「……」片刻之後,重華竟然放軟了口氣,「我不想你死。」
「不想我死?那你是喜歡我了?」玄霄笑了起來,藍裙似水波一樣蕩漾起來,「我就是死了我也想你見見你。」
「我沒跟你說笑。」重華抓狂一般地扯了扯那一身鳳凰金衣,「要是別人,我早一掌殺了。」
「那你是捨不得我了?」玄霄得意地笑笑,語氣卻哀怨到了極點,「我就想見見你。」
「這世間除了老太婆恐怕沒有人能看我的眼睛。」重華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狠狠一跺腳,竟將腳下的石板給踩裂了。
「恐怕不是吧!」我輕蔑地笑道。
本來不想插話的,但一想到上次我就在一邊,他竟然把我給無視了,我心裡就是一頓惱怒,現在又聽到這話……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話已經說出來了。
重華整個人一僵……突然快速地回過頭,那動作快的!
「竟然是你!」重華咬牙切齒地就要往我這裡撲過來,「看爺爺這次還不能把你給跺了!」
「有種你試試。」
「孩子!」正在大伙的注意力都被這兩人吸引住時,門口處又衝出一女子,叫聲淒厲地將所有人的心都顫了一下,那女子什麼也沒看,什麼也不管,哪怕侍衛的武器正指著她的脖子,她也不顧,直直地就衝了過去,嚇的那侍衛敢緊縮回了佩刀。
「久微!」女子跑去,臉上盪開美麗的笑,「我終於找到你了。」
說著便撲去諸葛久微懷裡。
肖滄瀾如獵鷹一般的眸子猛地一縮,下一秒,那女子便倒在了地上。
在看到肖滄瀾的那一刻,女子突然害怕地跪了來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一向隨意慵懶的諸葛久微,突然被一種超越一切地痛苦與自責給包圍了起來,他趕緊走去,想將景愉從地扶起。
迎接景愉的,是肖滄瀾的一拇指與食指,它們,正向著景愉的脖子掐去!
沒有人會懷疑……
肖王子自小武藝超群,九歲時便能一手將豺狼的脖子擰折,何況……對方是那樣一個弱小的女子。
嚓!
肖滄瀾的手硬生生地停住了,機械一般的回過頭來……
只見諸葛久微微笑地將血淋淋地手伸到肖王子面前,那是他將吃飯用的碗捏碎,就著那碎瓷狠狠地將自已的手掌穿空。
一滴一滴地血躺在地上,「肖王子,下一次,我保證你會看見我的頭!」
景愉看見地上的那些紅,抱著頭更加淒厲了叫喊了起來,一聲長鳴過後,景愉便昏倒了。
「……」肖滄瀾的唇開始上下打顫……
「你相信嗎……久微切頭之後,一定不會倒下,而且……我的頭一定可以準確的飛到王子手上。」諸葛久微那血淋淋的手輕輕地摸在肖滄潤的臉上,「肖王子,你信嗎?」
「夠了!」肖滄瀾的語氣中竟帶著哭腔,「我倒底哪裡錯了?」
諸葛久微心裡一頓鈍痛!
「……」
慕靈赤著腳跑來,停到景愉面前,整個人喘的不停,「景愉姐姐。」
「殿下!」慕靈口中喘著氣,「你別抓我,我不是故意要逃跑的,可是……我如果不跑,你就會傷害景愉姐姐,慕靈喜歡姐姐,你別抓我回去。」說著便要哭起來。
肖滄潤歎了一口氣,看著慕靈因為赤腳而被磨出的血跡,「不是跟你說了穿鞋嗎?」
被肖滄瀾嚇的退了兩步,慕靈這才低頭去看自已的腳,「我又忘記了,殿下,不痛的。」
說著,像變戲法一樣,手中便憑空多了一雙鞋子,「我會小心,我會穿鞋,你別傷害姐姐,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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