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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文 / 離子木

    所有人都驚呆了幾秒,十四聲喪鐘明明白白的響過,如今的青羽,普通百姓與下及官員除了青白藍三色,無人敢穿一點明艷之色的衣服,這一切都是因為皇帝,然而……此時站在他的們面前的,的的確確是青羽帝王——離仁!

    白安微微一楞,看著安公公片刻,復又看向離仁,轉而對身後地桑鬼說了句什麼,桑鬼皺了皺眉頭,在寂靜的幾乎無一絲聲響的空間大聲喊了起來,「我不去,人家的家事,關你何事?莫不是你也看上了那青羽第一的容顏!本尊主可不想再受一次罪。」

    桑鬼的嗓門很大,周圍十幾米的士兵都聽的清楚,慢慢地轉眸朝我這邊看來……

    我只閉著眼睛,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倒是龐亦有些不平,狠狠地踩了我的鞋面一下,「離玨,我說你作戲能不能別作的那麼逼真?」接著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害的我那個心疼啊。」

    面對著眾人打量的目光,白安鎮定自若,毫無一絲尷尬,只望著桑鬼輕道一句,「有你們八人,安已足夠!不去便不去吧,你知道安從不勉強你。」

    桑鬼臉上微微泛紅,輕捶了白安一下。

    白安止住桑鬼的動作,下馬對著離玨恭敬地行了個大禮,「安見過吾皇,吾皇萬歲。」

    白安此言一出,剛才還寂靜地望著離仁的所有士兵全都一個激靈,完全反應過來一般,都伏身下跪,響徹雲天地「萬歲」聲響成了一片。

    唯有我、離昊與雲子傲直直地站著,離仁反若不見,即不理采,也不生氣。

    離仁的聲音雖小,但威嚴依然卻不減半分,面對百萬士兵,依然渾身都泛著天家的威嚴,龍袍那麼輕輕一揚,只覺得那份量都快壓的人喘不過氣了,遠遠不是離昊可以比的,「眾卿平身。」

    相同的龍袍,離仁穿著顯盡威嚴,而離昊穿著,卻讓人覺得那龍袍似乎是用金子做的,太過沉重,那份量遠不是他扛得起的。

    白安起身之後,對著我的方向微微點頭示意,「安就此告辭,亦替流澈謝過王爺。」

    同樣輕輕頷首,回以他的點頭示理。

    「安就此別過。」

    待白安的白馬在皇宮中消失時,我聽著他的馬蹄,對身邊的龐亦與明煙說道,「跟著他,好好看著。」

    明煙皺眉,「怎麼,你懷疑他?」

    我輕歎一口氣,「二百萬士兵啊!青羽傾一國之力也不過七八百萬兵力……可以隨時移動的兵力,如今也全在這裡的,算起來不過百萬有餘,而小小一個天翌,除去駐守邊疆的士兵,他竟可以輕易拿出二百萬士兵助我!更何況……天翌離我青羽足有二萬多公里,他二百萬士兵如何在短短半月內抵達青羽而不被知曉,糧草呢,馬蹄聲呢?這一路怎可一點痕跡不留?」頓了頓,我方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如此眾人,跟本不可能從天翌而來。」

    龐亦凝神問我,「你懷疑……」

    「沒錯。」我點頭,「怕只怕他白安早就在青羽內部養了一支精銳士兵,以做日後突擊青羽而用!」

    我什麼都沒再說了,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龐亦與明煙一同策馬追去。

    離仁步伐虛弱,每走一步都極其吃力,若不是安公公扶著,恐怕短短十幾米的距離也不是他可以走得到的。

    離仁立於離昊面前,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用有些凹陷下去的眼睛死死地看著離昊,片刻後,似是承受不了如此凌歷的目光,離昊穿著金色的龍袍慢慢地伏身跪了下去,「父皇,兒臣知錯。」

    「哼。」離仁冷笑了一聲,「還知道叫父皇啊?」

    「……」

    安公公一邊給離仁拍背順氣,一邊安慰道,「陛下,身子要緊……」

    離昊跪著,頭一直低垂著……

    而景易似乎已經等不及了,離仁的樣子一看便知命不長久,燁兒此時還沒有清醒,做為爺爺的景易自然心痛。

    如今……景易是鐵了心腸要置離昊於死地,離仁雖對自已所有的子女不上心,但……自他病重以後對離昊似乎特別關心,景易害怕離仁一時心軟,又一次放了離昊,只想著先下手為強,以離昊逼宮的名義先了結了離昊再請罪不遲,大不了,也無非一死,經歷過如此變顧的景易此時已是什麼都不怕了!

    第二支弓箭朝著離昊射去,箭去、弦斷!

    可想而知……那該有多大的力道!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一直以來毫不起眼,每日只知端茶送水的安公公竟是一高手,只手一握,便已緊緊攢住了離弦之箭,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毫不含糊……

    離仁眼睛一瞇,「景易,朕說過……逆子要死,也是朕殺。別說朕還活著,便是朕死了,朕的家事,也還論不到你來管!」

    ……

    「父皇說的是。」我負手踏步而去,「景將軍管不得的家事,兒子可管得了?」

    離仁被我氣的連退了好幾步,安公公將手中的箭丟掉,緩緩走至離仁身邊,望著我問道,「離王此話怎說?」

    「怎說?」我挑了挑眉角,「這話,安公公得去問皇上,問問如今龍袍加身的天祐帝。」

    我的話說的刻薄,在場的,無一不臉色巨變。

    「王爺,即知主子貴為天子,又為何敢如此行事?」雲子傲整個人將離昊擋了起來,「若真要論起,王爺這般可是死罪!」

    我並不理會雲子傲,只看向離仁,「父皇,當初自兒臣府中搜出莫需有的龍袍,兒臣這離王便被壓入天牢,如今……皇兄龍袍加身,兒臣不知這般該當何罪!眾所周知,皇兄的皇位可是逼宮來的,兒臣不知,這般又是該當何罪!」

    景易在遠處喊了一聲,「按律遲凌,皇親國戚該當刺死!」

    「果真死罪。」離仁亦點了點頭,眼神在一瞬間變的陰霾,一步一步逼近離昊,「逆子,若朕不是喝了假死藥,偷得半月時光,你是不是打算親手將朕殺死?」

    「……」離昊無言而對!

    安公公攔住雲子傲,將他從離昊身邊推了過去。

    離仁一腳踢到離昊臉上,「不過幾月光景,你竟等不得,只憑民間遙言,便想起事逼宮,如此急性,青羽在你手上又怎可雄霸九國?杜然、轅天,本是你手中大將,區區數言,再多一小小宮女,你竟果真疑賢,不識人善用,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青羽大國也終將被你敗光!」

    離仁本就體虛,這一大串話下來竟忍著沒咳一聲,音調也一聲高過一聲,只有臉上的病態地潮紅顯示著這帝王的憤怒與無力。

    離昊猛地將目光轉到地上!

    雲子傲眼裡亦閃過一絲瞭然的沉痛。

    只可惜……那地上,杜然、轅天的屍體早已被眾多堆積起來的士兵的死屍掩蓋得連衣角也不剩,便是還能看見,被馬蹄如此踐踏,恐怕……即使見著了也未必認得出來!

    轉眸看向我,見我似笑非笑的表情,離昊一楞,緊咬牙關。

    「父皇即早已知道,為何此時方才現身?為何一早不告訴兒臣!」離昊的語氣裡竟有絲絲怨恨,「是我害死了杜然、轅天!」

    離仁失望的歎了一口氣,抬頭看天,自言自語,「亂世之主?哪裡有半分樣子?這……是不是你給我開的玩笑?要我親手將國毀了?」

    離仁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見此,我將從待衛手中奪來的長劍遞給離仁,「即是死罪,即是父皇要殺……那便殺吧。」頓了頓,我又接著道,「父皇當初奪位,殺先帝,弒弟兄,如今為守皇位亦無妨再殺個兒子。」

    離仁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極冷的銳芒!

    僵持了幾秒後,離仁竟接過了我手中的劍,指著離昊對安公公說道,「抓住逆子!」

    雲子傲聞言,身子猛的一抖!

    才脫離開安公公便想朝離昊身上趴去,替他擋掉一切,而我……又怎可讓他輕易如意!

    當即與雲子傲糾纏在了一起,平日裡,雲子傲與我對招,必定在百餘招之後才會見敗,然而此時,他一心要到離昊身邊,防守攻擊都露出太多破綻,我輕易便已經擒住了他!

    離仁的劍一點一點抬起,劍身上不知多少人混合起來的血,一滴一滴落在了本就塗了一層血水的地上……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

    離仁的劍猛的下落!

    雲子傲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掙扎,整個靈魂都隨著那驟然降落的劍身起落,淒厲的一聲「主子!」不知驚了多少人的心!

    ……

    ……

    我猛然睜大了眼睛!

    若非被老頭子訓練了十幾年,身體的反應已經比意識還要快了,否則,離仁那一劍便不會只傷了胸口,該是一劍刺穿心臟!

    我捂著胸口,那血順著指縫一滴一滴地落在了鞋面上!

    「父皇,千軍萬馬無法傷我一絲,鶴族萬人,亦敗於我之下,想不到……傷我最重的,竟是你一個將死的人!」

    邊說著,我邊抽出腰間的匕首,一步一句,緩緩道,「自十二歲起,便無人能傷我至此,這般流血的滋味,兒臣可是很多年沒嘗過了,離仁……難怪你能成為九國第一的帝王,是我小看你了!」

    「朕亦是小看了你。」離仁將那把刺穿我胸口的劍隨意丟在了地上,「若不是那預言,朕,必將青羽給你!可惜了,賭不起,不敢賭,朕亦沒命去見識未來……」

    同一時刻,景易見此,一咬牙齒,一不做,二不休,對著身後的眾將吼道,「殺離昊,不行者,老夫亦不怪,今日老夫不是你們的將軍,只是十年與爾同甘苦的戰友,殺與不殺,自憑君意!」

    離仁出現,又此般護著離昊,以後的變數誰又能說得個清?比如今日之戰,離王從一人至擁有三百萬大軍,再到離昊由八十萬大軍退到五十萬,後見敗之時又憑空多出二十萬援軍,到最後又僅剩他與雲子傲兩人孤軍奮戰,接著,皇帝又出現,殺離昊的劍竟刺入了離王胸口……

    場面又一次亂了起來!不過,動手的畢竟是少數與景易關係特好的侍衛……

    跟了景易數十年,士兵們不會不知,景易敢反離昊,卻不一定能殺離仁,若離仁再次登位,這次變故,說不定又要個抄家什麼的,所以……思及此,多數士兵都冷眼看著,誰也不幫!

    離仁站著不避不閃,待我的匕首擦近他的睫毛時,安公公已從身將離仁推開,喜笑顏開地看著我,「離王還是莫再掙扎了,如此,只會讓你傷的更重!」

    「……」我依舊緊緊握著匕首,一刀一刀,招招致命,絕無與安公公長談的打算,傷成這般又如何,訓練時,便是身上有再多的痛意,連抬手都嫌吃力,最後……我亦殺了一頭熊!保全了性命。

    「離王不知吧,當年,四十歲的武林盟主是死在了十二歲的陛下手上,不是盟主輕敵,而是……陛下總是會在不經意間下了殺機!」

    話音未落,我已覺察到後背有風突起……

    連忙回身躲開,卻在鬆了一口氣之時驟然發現……殺機是在身側,險險避開,卻也連退了幾步。我不由的懷疑……究竟是不是太久沒有經過嚴厲訓練,身手下滑了,否則……數十人一起尚無法勝我,區區一個安公公與病危著的離仁何能逼我如此?

    是我太弱了,還是身無一絲內力,病在朝夕的離仁太強了?

    將隨咳嗽吐出來的血跡擦乾,離仁喘息著,道,「哪怕他們的武功勝朕百倍……而你、是第一個朕動了殺機之後還活著的人,連朕都不得不歎!」

    本以為勝券在握,卻不料……殺不成離仁,亡不得離昊!

    離仁將一塊血玉遞給離昊,「記住,朕今日教你的課,帝王者,攻心馭人,心存謀略,等得時機,忍得殺機!」

    離昊與雲子傲騎於馬上,不解地看著離仁,最終淡淡點頭,抹了一把眼淚,「謝父皇,兒臣懂得!」

    這一日,濮微又一次見到了與年輕時無異的離仁,彷彿這世間最奪目的一道光芒,盡奪了哥哥的眼球,彷彿他所做之事,便是老天也會助他完成,哪怕那個人,說上三句話也能咳出血來。

    哥哥愛著的,便是如今日一般的離仁吧!

    離仁又怎會一人獨來?

    若他活著,那麼,他手中的勢力怎麼可能全被離昊得到?

    那憑空而來的一騎鐵騎,真真正正的展現了大國風範,所過之處……無一活口,人數不到十萬,竟真的在我與景易——兩個想殺離昊而後快的人面前,將離昊安然無恙地帶了出去。

    面對那般鐵騎,便是我沒受傷……亦只可自保,斷無法擒住離昊!

    我算是真正的明白了為何青羽會在離仁手中從第三小國,一躍成為如今地第一強國!

    看著宮牆,我只在想……

    白安離去,並未將那一百萬士兵也一同帶走,那麼,若那一百萬士兵依然包圍著皇宮,那麼……離仁的鐵騎是如何進來的?

    若是真放了鐵騎進入,那麼……此時又能否以一百萬兵力擒住出逃的離昊?

    離仁站在我面前,冷冷看著我,道,「朕在這裡,你是不是也想逼宮?」

    「……」我咬著牙齒並不回話,只側耳聽著那鐵騎的聲音。

    無論如何我都得將離昊找出來!

    然而,料想中的打鬥似乎並沒有發生,白安的那兩百萬人馬如同雕像一般,任其行走,並無阻攔。

    那一隊鐵騎快速奔馳的聲音越來越小……

    終是聽不到了。

    聽了好一會,安公公嘴角含笑,這才給我遞過一瓶藥,「王爺,止血。」

    看了一眼藥瓶,接過之後我沒用,只往身袖裡丟去,面看著離仁,也不叫父皇,即無恭敬也無仇恨,平淡地問道,「你給離昊的血玉是什麼?兵符?」

    離仁打量了我好一會,點了點頭,冷然答道,「沒錯。」

    我再不說話,逕自帶離開。

    「站住,朕有話跟你說。」

    我背對著離仁,邊腳步也沒停過一下,「除非你還有能力將我關進天牢,讓我不得不聽你嘮叨,否則……你就省省吧。」

    ……

    阿九和小八來到我面前,一左一右地跟在我身邊,「要不要動手?離仁可以殺掉。」

    我微微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銳芒,「他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即然敢如此出現,那麼他定是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必安排了後招,若他真死了,定會有不必要的麻煩,由他的吧!」

    阿九點了點頭,給我遞了一顆藥丸,我微微有些驚訝,那竟然是紅羅!

    腦海中浮現那青衣血紗的女子模樣,將藥丸吞下後,我皺眉問道,「這藥是從哪裡來的。」

    「是梁……」阿九的話只說了一半,小八一個眼神投去,阿九這才將自已的嘴巴緊緊地摀住,朝著我眨了眨眼睛。

    見她這般,我便知道那個女人定與梁沫有關。

    「四十萬大軍如今還剩下多少?」胸口處的傷口還在流血,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原因,已經感覺不到的疼了。

    小八凝目想了想,「大概十幾萬吧,需要準確的數值嗎?」

    我搖了搖頭,頓了頓才自語道,「加上景易的四十萬的大軍,我不信五十萬人還找不到一個離昊!」緊了緊拳頭,我半瞇著眼睛,「便是掘地三尺也不能讓離昊就這麼跑了。」

    「沒錯。」阿九點了點頭,「絕不讓能他出了青羽,否則,要想再抓到……便是好幾年以後的事了。」

    小八笑了笑,「放心,離仁出現之時我早已讓人封死了進出青羽的城門……十五天內,沒有人可以離開的。」

    我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不過兩天的時間,宮牆依舊如故,青磚紅瓦……

    肅穆中帶著幾分貴氣,哪裡還能看出幾日前的慘烈與廝殺?

    便是那如水一般汪起的血泊,也不過是

    幾盆清水便已經沖的毫無痕跡……

    離仁不上朝,離昊也走了,整個青羽的政事是完全癱瘓的,然而,即使如此,越過那道宮牆,百姓依舊為柴米油鹽而苦惱著,嘈雜的街上依舊擺了充滿了小販的叫賣聲……

    就連被大火燒的乾乾淨淨的離王府也開始有工匠重修了。

    我靜靜的看著燁兒,緊緊握著他的雙手,現在想起來還有絲絲後怕,好在……他終是平安的。

    我如今是住在朝子然府裡的,這期間那青衫血紗女子曾來看過我一次,胸口上的傷口也是她包紮的,當她的手按在我的傷口上,喃喃道,「怎麼會有父親這般對自已的孩兒……是你母親對不起你。」

    那時,一種溫暖又悲傷的感覺不由地充斥了我整顆心,我不知道如何表達那種以前從未體驗過的感情,只好將她的手從胸口上打開,別開臉去……

    不過兩天而已,胸口上的傷已經是結疤了,而她也再未來過。

    幫我看傷的同時,她也對我說過燁兒的情況,總之……死是不會死的,醒也不可能醒,救也能救,只是,時機未到,需要的藥材還不成熟,只要保護好燁兒的身體,最多半年,她絕對可以讓燁兒甦醒。

    正思忖間,朝子然已推開了房門緩緩走進,依舊瞇著他那狐狸一般的桃花眼,依舊帶著高深莫測卻也十分儒的笑容,只是……那雙桃花眼給人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彷彿……死了一般。

    朝子然呆呆地看著我與燁兒,許久都不曾說一句話,桃花眼中死寂的什麼都無法看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我便不去打擾,也不加理會。

    不知過了多久,朝子然將整個身體靠在了門上,似乎很疲憊的樣子,聲音很輕地低鳴道,「賢王可真好,可以說他想說的話,做他想做的事想,為他想犧牲的人犧牲,終是在你心裡留下了不捨。」

    我心裡咯登一下,皺起眉對著他大聲吼道,「他是我弟弟。」

    「……」朝子然落寞的一笑,「離昊不也是你哥哥嗎?」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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