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55那道深刻疤 文 / 壞呀
夜晚,芯鸞飛睡著之後,倫窩藏卻是輕輕把自己背上蓋著的被子拿了下來,然後走到芯鸞飛身邊,靜靜的看著她。
他輕輕一笑,用手指碰了碰芯鸞飛的眉眼,似乎是想要把她刻進心中,那僵硬筆直的臉龐上面有著一絲淡淡愁緒。
這一走,不知道要面對怎樣的困難,以前那些暗中影藏的東西,都已經在著手準備,把他這位太子拉下檯面,現在暗湧兇猛,已經是到了必須回去之時,至於西斯令,恐怕是難以找回了。
他微微歎息一聲,這一次最大的收穫,可能就是遇見芯鸞飛還有珠寶吧。
這個女人啊,大大咧咧的,獨自一人去京都學院還是有些讓人不放心,不過人都是要在逆境裡面成長起來,這些日子教了她許多,應該是夠用了。
他想必,放下手,然後走到窗台,拿起桌子上的筆和字,飄逸的寫下幾個大字。
黑夜深深,一抹暗影消失在客棧裡頭,而外面卻早已有幾個黑衣人駕著馬匹等候,看見他來,立馬低聲叫道:「主子。」
倫窩藏上了紅色寶馬,他抬起頭,仰望了一眼客棧,嘴角含笑。
女人,我走了,你一路順風。
「駕!」
幾匹馬兒在漆黑的道路上面,就這皎潔的月色前行,速度無以倫比,徒留下幾排馬鞍印子在道路上面。
第二天一早,客棧裡面鬧哄哄的,芯鸞飛被吵醒睜開眼睛,看了眼旁邊睡得像死豬一般的珠寶搖了搖頭,轉眼去看桌子邊上……
額!怎麼沒有人了!
她急忙穿好鞋子下床去,拿起桌子上面的被單,裡面已經沒有任何溫度,而她低頭,一張白紙映入眼簾。
「我走了,你注意安全。」
她拿著紙張,不知道為何心中隱隱有幾分失落,還有一點點難受。
是看見朋友離開這般吧,她低笑,把紙張放進茶杯裡,倒上茶水,頓時墨汁散開來。
西斯國的太子定有許多人想要殺他,所以為了他的安全著想,這短短幾個字的信條也不能留。
芯鸞飛走到窗台,看著黎明的曙光,紅色的太陽剛剛升起,而那人,你會成功,會勝利的吧。
珠寶被陽光微微一刺眼,也轉醒過來,看著站在窗台邊孤寂的身影,他微微皺眉叫道:「姐姐,你怎麼了?」
芯鸞飛回過神來,有些低落,難道自己就那麼明顯麼?
「沒,藏先生走了,我們也上路吧。」
「啊~~~~」
珠寶很驚訝,失落也不在芯鸞飛之下,那臉蛋瞬間垮了下來。
「你啊什麼啊,走啦,真是。」芯鸞飛鬱悶氣結沒好氣道,說完收拾好東西就走出了客棧。
西斯國太平縣,一家豪華的住宅內,此刻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趟於床上,目光空洞,看著遠方。
「暮雲,我們,我們不去京都學院了好嗎,回家吧,我想回去了。」躺在床上那個女子露出一雙美麗的丹鳳眼,不是晴雨是誰,只是以往的高貴和傲氣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行屍走肉一般,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恐懼。
以往的晴雨何時會這麼膽怯,她一向都是大小姐脾氣,對誰大吼大叫都已經習慣,雖然她很愛暮雲,可是在蕭慕雲面前也沒有少發火。
而那日蕭慕雲獨自一個人喝酒就是因為那天她大小姐脾氣又犯了,要不怎麼會造成現在的後果。
蕭慕雲坐在一張凳子上面看書,衣服專心致志的模樣,實則心中卻一直在想那天晚上聞到的味道,他皺了皺好看的眉角,放下書本,一貫的從容溫厚,走到晴雨身邊,淡笑著道:「那怎麼行,岳父大人一直都希望我能創出一番成就來,為了不讓他們失望,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我還要給你一片藍天啊!」
蕭慕雲眼眸看著晴雨,眼中全是關切之意,晴雨一愣,一頭栽倒在他懷中,哭喊道:「暮雲,怎麼辦,怎麼辦,就連周離都說我這個疤好不了了,會留下印記,怎麼辦,怎麼辦……」
她彷徨無措,低低抽咽,那曾經一身的刺都好像因為這臉部受傷而被拔得一乾二淨。
蕭慕雲看著她的模樣,微微有一絲心疼,其實晴雨一直以來對誰都不是很好,脾氣也很怪,可唯獨卻處處為他著想,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她這難道不是自作自受?他瞭解那個女人,除非別人惹到她,否則她一定不會下狠手。
「別哭了,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臉的,而且我也不在乎,如果你不想去京都學院的話,那我就派人送你回去吧,反正學業也不是很久,等我歸來之時,就是你再負榮耀之時,到時候誰還敢說你一句話。」蕭慕雲伸出手從後背擁住她,輕輕拍打她的背,安慰著。
聽見蕭慕雲的話,晴雨似乎好受一點,她已經被打擊得不行,可是想想蕭慕雲說的也對,現在她根本就無法出門,那種強烈的自卑感讓她害怕。
她輕輕點頭,雙手抱緊了蕭慕雲一些,有些急促道:「謝謝你,暮雲,那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她說完心中有點苦澀又有點歡喜,自從自己毀了容貌過後,蕭慕雲不但沒有厭惡她,反而對她比以往好了許多,這讓她有些昏暗的心有了一絲光明,而從剛開始的憤恨到現在能夠容忍,能夠隱忍,都是蕭慕雲給了她力量和鼓勵。
蕭慕雲點點頭,而晴雨哭了太久,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蕭慕雲走出房間,開著外間紅艷的楓樹,心中居然有那麼一絲期待,芯鸞飛,我們會在京都學院相見吧。
而此刻,晴雨那昏睡的面容微微抽動,睜開了那雙眼睛,而此刻那雙清透的眼泛著詭異的紅。
我一定會報仇的,一定……
她在心裡默默道,然後嘴角詭異的笑著,摸了摸自己面紗後面的那道恐怖如蚯蚓的疤,然後……閉上眼睛。
第二天,晴雨就被蕭慕雲送走,對於晴雨來說,自然是月低調越好,所以只庸了一輛平凡的馬車,往南越國趕去,有幾個武功高強之人在暗中保護著。
蕭慕雲送走她後回到住處,收拾著東西,準備著,尋找那人的身影。
他不是不在乎晴雨的傷疤,而是不太在乎晴雨這個人,但是晴雨對他所做的一切她卻是打從心眼裡感激,可是有什麼辦法,那個地方有那個人的身影,現在怎麼樣都難以抹掉。
他苦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