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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24.搬家 文 / 徐如笙

    這兩箱子金磚還只是個開頭呢,剩下的還不知道有什麼呢,陸寶菱笑道:「要是咱們不翻新房子,誰也不知道下面埋著金磚啊,到最後不都成咱們家的了?」

    徐廣庭笑道:「皇上許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把承宣公主府賞給了咱們。()」

    承宣公主府是太宗皇帝為自己的親妹妹建的府邸,只是承宣公主為人賢淑,婚後便住到了駙馬家中,這公主府便一直空著,論起輩分來,連端王爺也得叫承宣公主一聲姑母,因此這宅子擱了幾十年了都沒人敢動,如今竟賞給了徐家!

    因有專人打掃,這公主府裡一草一木莫不葳蕤茂盛,房舍也都是乾淨的,略微一收拾就能住進去。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唯有徐老夫人有些猶豫:「這榮寵太盛了。」

    陸萬林親自過來賀喜的時候卻道:「跟從韓家搜出來的那些東西相比,還簡薄的很哪。」

    從韓家密室裡一共搜到了十口大箱子,頭兩箱裡頭都是金磚,剩下的也都是些金銀珠寶,古董字畫,不過這些東西再珍貴都有限。

    真正讓皇上看中的是從最後一個小箱子裡搜出來的一沓密信,按著信上的日期,最早的是五年前的,那時候韓千帆就和李慕容勾結在一起了,而這些都是二人互通消息的密信——那時候,韓千帆可是在西北戍邊呢。

    從二人勾結在一起如何拉攏朝臣,都拉攏了誰,韓千帆在邊關又收服了哪個將士,這一點一滴,都在信中表露無遺,把這些信件看完,足足花了皇上三天的功夫。直把皇上看的面色如水,信中提到的那些朝臣雖然已經被當做李慕容一黨除掉了,可如今看著還是讓人膈應的很。

    徐廣庭雖然沒看那些東西,可也猜得到,勸慰皇上:「人死燈滅,皇上也不用太在意。」

    皇上卻道:「別人也就罷了,這個傅山河一定給朕抓過來,好好審審。」

    徐廣庭吃了一驚,他還想替傅山河請功呢,難道那信裡也提到了傅山河?是了。之前傅山河可是韓千帆一黨的。

    他斟酌了一下,對皇上道:「傅山河這個人並非通過科舉取士,而是因救了韓千帆的命。被韓千帆看中收入麾下,此人雖然武藝高強,極具將才,可卻是個粗人,自幼又在山野長大。不懂這些倫理綱常,一時被韓千帆蒙蔽了也是有的,再加上他也在剿滅韓千帆時立了功的,還請皇上三思。」

    皇上哼了一聲,將那信扔了過來:「你先自己看看,再決定要不要替他求情。」

    徐廣庭一看那信。臉色頓時不大好看,這是一封誠郡王給韓千帆的信,看那意思。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想讓韓千帆親自回京一趟,若是不方便,那就仍舊叫上回來的傅山河回來,也是一樣的。

    傅山河曾偷偷回京。且不止一次!

    皇上道:「他和韓千帆牽扯如此之深,卻又輕易地背叛了韓千帆。只怕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能信任。」

    徐廣庭苦笑:「皇上有所不知,臣當初說服傅山河並不是直接見他,而是先見了他的夫人羅玉娘,傅山河無父無母,因此對妻子羅玉娘很是在乎,當初他投靠韓千帆也是為了羅玉娘的緣故,後來我說服了羅玉娘,又由羅玉娘出面說服了傅山河。」

    皇上道:「羅玉娘為何聽了你的勸告?」

    徐廣庭猶豫了一下,還是道:「臣在西南時就聽說過,這個羅玉娘來歷不凡,沒人知道她家鄉何處,來自何方,她早年投奔傅山河,傅山河也曾問她的身份來歷,她一概推說忘了,後來傅山河也沒有在意,臣覺得有蹊蹺,細細的一查訪便知不妥當,便去誑羅玉娘,沒想到羅玉娘心虛,果真害怕了,我許她一個身份,她答應我說服傅山河。」

    皇上奇道:「竟然還有這層緣故,罷了,那就先將他們夫妻二人召入京,好好地查問查問,若是冤枉的就罷了,若是真的,此人不能留。」

    徐廣庭心中一凜,趕忙應了。

    回去後把這件事告訴陸寶菱,陸寶菱很是好奇:「我還沒見過懼內的人,倒要見識見識,等他們到了,你務必請到家裡做客。」

    徐廣庭苦笑:「如今皇上猜疑傅山河,只怕一進京就被囚禁起來了,哪還能請到家裡做客?」

    又問搬家的事,陸寶菱便撇嘴:「我還沒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二嬸居然說要住東花園,東花園足足是西花園的兩倍大,她倒張得開這個嘴,說什麼二房人多,需要的房舍也多,笑話,要論人口的多寡來分配房子,祖母還是一個人呢,我又是晚輩,有些話不好說,母親正商議著呢。」

    徐廣庭歎氣:「總歸是叔叔嬸子,也不好太薄情,能看顧的就看顧著吧。」

    陸寶菱嘟囔:「我倒不是小氣,只是白花了心思也落不到好,心裡憋屈。」

    搬家的事最後定了下來,趕在中秋節前搬過去,徐廣庭和陸寶菱住了朝暉堂,徐老夫人住在後花園的暖閣,那兒冬暖夏涼,佈置的也精巧,然後以朝暉堂為中軸線,左邊的西花園住了二房,右邊的東花園住了大房。

    這件事大夫人是很堅持的,她的兒子換來的榮耀,卻叫她做親娘的被做嬸子的擠到一邊去,怎麼可能,最後大夫人被逼急了,拿著二夫人要分家的話來說事,二夫人頓時不敢吭聲了。

    搬家這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因一概瑣事都有內務府承辦,徐家人自然鬆快了許多,只管收拾東西裝箱,就由內務府的人用馬車拉過去了,可要說麻煩也真夠麻煩的,陸寶菱這一房還好,徐若霜徐若蘭畢竟是女兒家,東西不多,也就陸寶菱和大夫人的瑣碎東西多,可兩個人丫頭也多,大家一起收拾,也花不了多少工夫。

    二房那邊就不同了,二夫人老想藉著搬家淘澄點東西,她屋裡的那古董擺設都是府裡的上冊的東西,叫心腹丫頭外頭買了贗品來打碎了送去公中銷賬,那真的自然就自己昧下了。

    大夫人看著冊子上記的,光這兩天收拾東西就打碎了四個古董花瓶,兩個翡翠擺件,那些丫頭是幹什麼吃的,打碎一個就該注意才是,怎麼還接二連三的打碎東西?這裡頭的貓膩一看就明白,只是誰也不肯揭穿她。

    可大夫人也不能吃這個暗虧啊,她拿著賬冊去了徐老夫人那兒,徐老夫人看了賬冊沉默了許久,半天才道:「且忍她這一時吧,我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等我死了,你們就能名正言順的分家了。」

    大夫人沒想到徐老夫人這麼說,喊了一聲娘,語氣有些驚恐:「您千萬別這麼說,廣庭如今做了侯爺,享福的日子在後頭呢。」

    徐老夫人搖搖頭,苦笑:「這個老二媳婦是個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你容忍了一次她就敢做第二次,第三次,這一次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若是搬過去她還是這麼著,該怎麼處置你就怎麼處置,不用問我,我是老了的,什麼事都不管了。」

    大夫人便叫了陸寶菱來,把這件事告訴了她,畢竟到了武英侯府,主持中饋的就變成了陸寶菱。

    陸寶菱哪裡在乎這幾個花瓶,道:「這件事任憑母親做主吧,只是有一件,我和廣庭都想把姑母接回來住,可姑母不願意,母親看看能不能想什麼法子,咱們一家子享福去了,總不能把姑母一個人撇下。」

    大夫人讚賞道:「你說的不錯,是該叫上她,可是她的性子你也清楚,又固執,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去求你二嬸,她肯定能把你姑母請回來。」

    楚夫人會千針繡,而二夫人生了徐家唯一一個嫡女徐若秋,二夫人心心唸唸的就是楚夫人能把徐若秋當成千針繡傳人,那樣的話,徐若秋的婚事就不用愁了。

    見陸寶菱有這個主意,又問到了她身上,二夫人拍著胸脯保證:「放心,我一定把姑太太給請回來。」二夫人也顧不上收拾東西了,帶著人就去了槐樹胡同。

    楚夫人正和鳳荷母女一處說話,陳毅寧的事情並沒有連累到鳳荷母女,只是陳毅寧去世後,她們又沒了依仗的人,日子又和以前一樣的艱難,陸寶菱受陳毅寧的托付,每月給鳳荷送銀子過去。

    可鳳荷卻執意不肯收,只靠著自己繡花賺些銀子,陸寶菱沒法子,又求到了楚夫人那兒,畢竟是比鄰而居,又都是守寡之人,楚夫人的幫助鳳荷還能接受一些。

    二夫人有事要求楚夫人,自然低聲細語,討好諂媚,楚夫人被她一番話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跟著回了一趟徐家,徐老夫人拉著女兒的手只是掉眼淚,叫她搬回來住。

    楚夫人也知道自從父親去世後,兩位嫂子明槍暗箭,母親夾在中間一定十分為難,也是心酸不已,再加上陸寶菱在一旁幫腔,楚夫人最終答應了下來。

    足足忙了四五天,才把搬家的事情辦妥,徐廣庭又請了內務府的人喝酒,送了謝禮,這才算完。

    承宣公主府景色優美,風景秀麗,再加上隔壁住著的就是端王爺,倒方便了陸寶菱,要去端王爺連轎子也不用,走兩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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