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囂狂求月票 文 / 李振復

    寒冬臘月，再過幾天就是過年了，天空陰沉沉的，突然下起了雪來。

    大雪飄零，落了半個小時又突然停止，過了十幾分鐘又開始大雪飄落。如此反反覆覆三次，才終於大雪不止，如漫天鵝毛飛舞，被大風吹落，漸漸在人世間造出一個童話似的白雪世界。

    雲嵐山村，坐落在雲嵐山中，四面大山環抱，彷彿一個穩坐搖籃的嬰孩。四面高山峭壁，沒有大風，但也同樣避免不了大雪的到來。雪花飄飄灑灑，從天空降落，很快就覆蓋住了那些黑色的瓦片，和白色石灰抹成的牆壁一個顏色，從遠處看再也分不出哪裡是房屋，哪裡又是山嶺。

    「大雪三陣，雪落十寸！」雲煙父親念起了這句諺語，微微一歎，雖然說瑞雪兆豐年，但是在這大山中，雪太大並不是一件好事。

    雪大封山，交通不便，這只是其一。還有些動物可能因為雪太大，山上的食物緊缺而下山，要是遇到竹鼠、兔子等等倒是小事，就怕遇到大型動物下山，比如黑瞎子、野豬等，這是大禍害，田地裡的糧食全都得禍害光，誰見了都要膽戰心驚。如果碰到狼，家禽什麼全都得遭殃，甚至稍不注意連小孩都會叼走。

    「良懷、良懷！」

    院子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喊。

    雲煙登登登跑出去開門，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一人，不是別人，正是雲老根。

    雲老根這次來就是為了上午所說的抓偷菜賊的事情。現在兩人都基本上把嫌疑對像放在自己村裡人身上，雖然不願意相信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村民會做出這種事情，但是沒有辦法，正如雲煙父親所說，李振復的菜園子太賺錢了，那可是幾千萬的產量，任誰見了都要眼紅，偷偷的弄點菜出去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抓賊抓髒。既然要抓賊，那就得在賊動手的時候，連同贓物一起拿著，這才叫證據，否則就算認定對方是賊，但沒有證據也是不行的。所以兩人就商量著去葫蘆谷住，人心不足蛇吞象，只要那個賊心裡貪就有第一次肯定會有第二次，他們守在菜園子肯定能把賊抓住。

    不過這又涉及到一個保密的事情，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也只有雲煙一家和雲老根和雲三爺。雲老根這次出來，甚至連被子什麼的都沒帶，就是怕村裡人看到了懷疑，主要就是怕那個賊看到了起疑心。

    「老根，你來了！」雲煙父親說道，「今天突然下起了大雪，夜裡山裡面肯定很冷，要不今晚就我自己去守，等過幾天天氣好了你再去？」

    「這是哪裡話？」

    雲老根搖了搖頭，說道：「我既然作為村長，村裡出了這種事情那就是我的失責，這件事情我是一定要管的。而且說不定用不了幾天的時間，今晚我們或許就能抓到賊！」

    雲煙父親微微一怔，沒有反應過來，疑惑道：「這話怎麼說？」

    「哈，你想想看，做賊的人一般什麼時間動手？那不都是三更半夜，夜深人靜的時候嗎？因為這個時候人基本上都在睡覺，警惕性最低。」雲老根解釋道：「今天也一樣，下這麼大的雪，晚上肯定沒有人會出門，連我們都要商量一下是不是真的去山谷守夜，你覺得做賊的人會怎麼想？」

    雲煙父親猛的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他們既然是做賊，肯定要挑沒人的時候，今晚下大雪不就是最合適的時候麼？」

    「我也是這麼想的！」雲老根笑著點點頭，說道：「所以今晚我們不但要去山谷守夜還要打起十足的精神，如果不出意外肯定能抓到這個賊。」

    ……

    審訊室，燈光昏暗，那盞大功率的照明燈早就被關掉了。李振復半躺在椅子上，瞇眼微斜，不時打個飽嗝，自從吃了凌玉慧送來的那份飯，他一個下午都沒有消化掉。

    還是原先的兩個警察，面前擺著兩桶泡麵，他們的飯被李振復吃了，只好吃泡麵。

    「幾點了？」李振復進來的時候手機被沒收，現在連時間都不知道。

    一個警察看了看時間，說道：「現在下午五點二十，您要不先睡會？明早一覺醒來就能出去了。」旁邊另一個警察也深以為然的點頭，他們早就被李振復嚇怕了，此時哪敢有什麼折磨、拷問的念頭？巴不得伺候這尊大神吃好喝好，明早直接送走。

    「好啊！」李振復點點頭，說道：「那你們出去吧，我睡覺的時候旁邊有人就睡不著。」

    「……」

    兩個警察全都無語，腦門掛滿了黑線，先前還不知道是誰睡得比死豬還沉，連敲都敲不醒。不過這種話他們可不敢直接說出來，否則說不定他們的下場會和那個椅子一樣——骨斷筋折。

    不過李振復的要求也不過分，現在也不用審訊，雖然錢局長有過吩咐，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反正錢局長不在，還不是隨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您先休息，有事我們叫你！」兩個警察相視苦笑，然後離開。

    半個小時後，李振復正睡得迷迷糊糊，審訊室的門在次被打開。

    凌玉慧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禿頭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錢局長。

    「小凌啊，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錢局長笑臉盈盈，神情極為得意。

    李振復心中沒由來的升起一股不妙。

    凌玉慧重重的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道：「放心錢局長，我一切都會按照規章制度辦事的。」

    「那就好！哈哈！」錢局長不知想起什麼突然大笑起來。

    凌玉慧指著李振復，對身後兩個年輕警察說道：「小王，小李，去，把他拷了，帶到看守所去。」

    「嗯，記住，303號。」錢局長突然陰笑道。

    「是！」兩個年輕警察點頭，取出手銬就要上前。

    「等等！」

    李振復突然開口，道：「到底怎麼回事？就算是要抓我也得給個理由吧！」

    「這是逮捕證！你已經被逮捕，不要反抗。」凌玉慧神情嚴肅，突然掏出一張紙，上面蓋著鮮紅的章印。

    「我知道了！」李振復神情很淡然，點點頭，伸出雙手，任由自己被拷上手銬。

    「幫我通知下家裡人，他們在大石鎮你是知道的！」李振復留下一句話，跟著兩個警察離開。

    「哈，既然凌隊長對犯人的家庭情況這麼瞭解，那這張「刑拘通知書」就由你去送給犯人的家屬了。」錢局長笑瞇瞇的掏出一張紙。

    「是嫌疑人，不是犯人。」凌玉慧臉色十分難看，她總算是搞清楚了錢局長為什麼要和李振復作對，全是因為劉副縣長，因為劉子明。而李振復會得罪劉子明完全是因為救她，她此時已經把李振復遭受牢獄之災的緣由歸結到自己身上了，心中充滿了自責。

    「嘖嘖……」錢局長似笑非笑，一臉開心的離開。

    ……

    很快，李振復被帶到看守所。

    「這是你的卡，如果你想過的好一點就讓家屬多往裡存點錢！」警察小李是凌玉慧的手下，此時自然好心提醒。

    「我知道了，多謝！」李振復點點頭。

    「那你自己進去吧，303，我們就不進去了。」小王說道，裡面的環境太差，甚至比垃圾場都不如，臭襪子什麼都是輕的，甚至大小便都隨地，進去都能把人熏出來。

    李振復點點頭，進去，很快就找到了303。

    推門進去，只是一個不到十個平米的房間，竟然住了14個人，可以說，除了放床就沒有空餘地方了。

    床是雙人的，只有六張，李振復來了就是十五個人，顯然床是遠遠不夠的。也就是說有人得打地鋪，睡到床底下。

    李振復到來並沒有引起很多關注，裡面兩個人躺在床上，不知在睡覺還是做什麼，其他十二個人在打牌，見李振復到來，只是微微側了側頭，隨即又哄鬧起來。

    房間裡，烏煙瘴氣，濃濃的煙霧比冬天的大霧還要濃厚，看著一地的煙頭和啤酒瓶就知道是什麼情況。

    李振覆沒有多說，找了一張靠門的床坐下。

    「小子，那裡不是你能坐的。」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李振復抬頭看去，對面上鋪，一個彪形大漢，身上文著兩隻老虎，此時光著膀子在喝酒。

    「那我坐哪？」李振復微微笑了笑，畢竟是未來幾天的室友，先給人一個好印象。

    「坐哪？哈哈，這裡沒有你的床鋪，要坐坐那裡去。」文身大漢灌了一口酒，用空著的酒瓶指了指某個角落，那裡一個髒亂不堪的馬桶靜靜地擺放著，上面還有一寫漬黃的液體和黑色乾硬的固體，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玩意。

    李振復微微瞇了瞇眼，說道：「哦，那倒是個好地方，不過我受用不起，坐這裡就行！」

    「我草尼瑪的，老子讓你坐哪裡就坐哪裡，哪有那麼多廢話？」文身大漢把手中的玻璃酒瓶在床沿上猛的一敲，玻璃碎了一地。

    「進了這裡，老子叫你做什麼就得做什麼，要不然神來了也救不了你！」文身大漢指著馬桶說道：「去，給老子舔乾淨了。」

    李振復神情淡然，只是眉宇間沉浮著一股陰厲，靜靜地說道：「我要是不呢？」

    「來這裡還從來沒有敢對我王老五說不的。」

    王老五甩手把玻璃酒瓶像李振復砸來：「你敢說「不」，老子就先開了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