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5章命裡終須此狂 文 / 海拔東方

    命裡終須此狂，愛你如瘋惆悵。

    當劉三背著雙肩登山包，拖著一個灰色大皮箱和村長媳婦周桂花並排走進東塘村的時候，村裡那些沒事就在村頭高大的槐樹下納涼的老人口中又增加了一個議論的話題。

    「這個城裡來的大學生看來真是要在咱們東塘村安家了，你們看看，拖這麼大一個箱子，莫不是把家當都帶來了？」

    「城裡的娃娃就是沒事找事，放著城裡好好的福不享，跑到我們這個山疙瘩裡來吃苦，真是——」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電視上說現在要鼓勵大學生娃娃到農村了，聽說國家還要派大學生到農村當村幹部呢！」

    「老毛頭，別整天整電視上的事，你以為就你家有電視機啊？不過我還聽說這娃娃一口氣包了那五十畝荒山五十年，第一年的承包費就得8萬，往後每年也要5萬這個數，嘖嘖——」

    「他奶奶的，難怪王愛民那小子連自己婆娘都派出去接人了，原來這城裡娃娃是他的財神爺啊。」

    「哈哈，你這老小子瞎說啥呢，桂花早上出去的時候和我說是去縣城給翠竹娃娃送生活費的，估計是路上碰到的——翠竹後生雖然是個女娃，但是學習成績很不錯，說不好還能成為咱們東塘村第一個名牌大學生。」

    「就是，就是——不過這個城裡的後生娃娃包了那片荒山可真是走了眼了，咱們都是在一輩子都在這山窩窩裡，哪個不知道那片荒山是個廢地？種什麼廢什麼，就說那片葡萄樹吧，當初嫁接的母樹可都是良種葡萄樹，和我家院子裡的葡萄是一個種，但是你看我家的葡萄甜的那膩人，而那山上的葡萄，嘖嘖——送到我嘴裡，我都不帶吃的！」

    ————劉三的再次出現，引起了村裡無數的議論。

    有人說，這個城裡來的年輕人，必定會灰溜溜的回去，因為他承包的這一帶方圓百里各個村莊裡面最貧瘠的，最廢的的荒山，就算是下再多的肥料，用再多的心思最終也是打水漂，只要一下大雨，大雨一衝，就能把你下的肥料給衝到山下的河裡，水庫裡。

    也有人持相反觀念，對劉三充滿不少期待，心想這個城裡來的大學生應該見過世面，既然敢花那麼多錢包下那片荒山，興許有點真本事。只是看好劉三的人只有極少數，而且說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都不敢把話說死。

    一切的觀點的分歧便是那五十畝荒山。

    劉三承包的五十畝山在大青山的最東面。在歷史長河中，大青山和對面的小青山一直默默對峙著。大自然用神奇的法力在兩座山脈中間形畫了一條細長的峽谷，峽谷最底層有一條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河流，名叫青山河。在青山河的末端，水流匯聚沉積形成成一個大水庫，便是青山水庫。

    青山水庫就在劉三承包的五十畝荒山下面，大塘村的人一直都認為青山水庫就是這五十畝荒山如此貧瘠的罪魁禍首。這片山地之所以如此貧瘠是因為這一帶眾多的雨水把荒山地裡的營養全都衝進了青山水庫。

    劉三並不是地質地理學家，他說不出這五十多畝荒山貧瘠的原因，但是他看中這五十畝荒山，卻是因為荒山下方挨著這個大型水庫。

    「劉三，你剛到東塘，今天估計很難開伙了，待會就到我家來吃飯吧。」

    劉三所承包的地和那個青山水庫都在村子的最東頭，離進村的最西頭直線距離起碼有兩里地。村長王愛民的家在西頭村口，而劉三的住處就在所承包的荒山下面，青山水庫旁邊。

    「嫂子，不了——今天還有一大堆事，再說我包裡帶有吃的。」劉三臉色微紅，委婉地拒絕了周桂花的好意，他心裡還蕩漾著剛剛在摩托車上後背感受到的柔軟。好在天氣炎熱，太陽曬得所有人臉上發紅，劉三臉上稍微的羞澀的紅潮被太陽光遮掩，沒人看得出來。

    他畢竟還是個單純的處男伢子，和周艷媚正式談朋友一年的時間裡，也僅僅只牽過周艷媚的手。有時候他倒想進一步接觸，但是周艷媚死活不讓。一年的戀愛，擁抱沒有，接吻沒有，更別說那些更進一步的靈慾交流了。

    那時候的自己算不算是吃了豬油蒙了心？那個女人明明不愛自己，自己卻傻傻地看不出來。

    命裡終須此狂，愛你如瘋惆悵。

    劉三自嘲地笑笑，倒也沒有過多的糾結，田間涼爽的風迎面吹來，吹走了不少令人煩躁的熱意，瞬間，劉三感覺心情舒坦了許多。

    在他所承包的山地腳下和水庫大壩之間，那裡幾株梧桐樹，梧桐樹旁邊的幾間瓦房，便是劉三以後的家。這幾間瓦房很破舊，以前吃大鍋飯的時候，當時雨季的雨水太多，水庫的水位常常高的嚇人，村裡生產隊為了能常派人駐守在水庫大壩邊觀察水情，就在書庫旁建造了幾間房子。如今因為氣候變化，水庫的水越來越少，聽村長王愛民說現如今水庫一年四季的水位，比那會同時期的水位足足低了兩三米。現在只要不長時間下大暴雨，根本就不需要再派人到水庫居住關注水情。這幾間房子長時間無人居住打理，漸漸便破損荒廢了。

    正好這幾間瓦房就處於他所承包的山地和水庫中間，劉三考察實地之後執意要把這幾間房子所在的地域全都劃到所承包的山地裡去，為此，還增加了不少承包費用。

    簽了承包合同之後，劉三出錢托王愛民幫忙在村裡找了兩個泥瓦匠對瓦房進行了簡單的翻修，又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作為自己的以後的居住之所。

    見到重新翻修好的瓦房之時，劉三喜悅之心難抑——這下當中有些依上傍水了而居的味道了。

    當劉三獻寶似的把此事告訴當時還是他女朋友的周艷媚時，得到的回應，卻是周艷媚不屑一顧的白眼，和一句冷冰冰的反問：「你真的決定要到那個窮山村去嗎？」

    虧得當時劉三還以為周艷媚說句話只是在考驗自己創業的決心，還信誓旦旦地發誓說自己一定要在東塘村闖出名堂。

    「如此這樣的女人，辛虧自己當時為了給她驚喜，並沒有把木華戒指的事情告訴她——」

    木華戒指，是劉三給左手那個神奇的指環取得名字。指環原本就名「木華」，和指環內那個仙女是同一個名字，為了區別，劉三給它加了一個習慣性的屬性後綴「戒指」——就取了「木華戒指」這個名兒。

    劉三帶著複雜的心情走進自己的新家，把皮箱放在地上，取下背包，從裡面找出一塊速食麵包啃起來。

    吃完麵包，又從背包裡取出一個礦泉水瓶。礦泉水瓶裡只裝有三分之一的液體，這可不是一般的礦泉水，而是「神水」。劉三吃完麵包，喝了一口神水。一股清涼的氣息頓時從喉嚨一直流到胃裡，轉而散發全身。清涼的氣息籠罩，全身的疲倦，炎熱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