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投資女孩，投資未來 文 / 青史盡成灰
奉軍入關一趟，除了收穫了大量的資金之外，還搬回了南苑航校大沽造船所，另外京津一帶超過三十萬民眾已經陸續向關外移民，後續還有不少河北一帶的民眾也向關外進發，再加上不少青年學生也到了奉天，這可謂人財雙豐收。
不只是張作霖十分高興，王永江這個大管家更是欣喜異常，東三省要大搞建設，各種投入相當大，偏偏奉天的經濟基礎比不得關內的富庶省份，之所以能維持現在的投入局面，其實就是靠各種黑錢和借款在維持。
剷除宗社黨，搶奪了大量的資金和土地，收回了中東路，也得到了幾千萬的收入，向俄國走私也撈取了不少的利潤，另外奉天銀行掌控了東三省的金融之後，奉軍想要拆借資金就變得容易很多了。
靠著這些收入，奉軍的各種工程才順利的推進，但是這些財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全都是暫時性的，貸款額度有限度，對俄國走私是因為列強大戰的存在，現在戰爭已經出現了結束的跡象。
王永江最發愁的就是這些財路斷絕之後，奉軍靠著什麼來維持龐大的投資，移民怎麼辦，工業怎麼辦，教育和基礎設施怎麼辦！一連串的問題都擺在了王永江的面前，光靠著東三省現有的經濟基礎肯定無法實現良性循環，搞不好很多事業就要停止下來。
不過隨著這次關內之行的結束，王永江把所有擔心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有了這筆巨大的收入，奉軍的財政一下子就吃了大補丸一般，在五年之內，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不只沒有問題，還能夠大幅度增加投資的規模。
而到了五年之後，奉軍各種工廠就走上了正軌，已經能有大量的稅收回饋，財政就能良性的運轉下去。可以說張廷蘭此次關內之行徹底讓奉軍的發展出現了曙光，王永江哪能不欣喜若狂啊！
張廷蘭和張學良剛下了火車，老張和王永江就帶頭迎了過來。
「拙言，仗打得漂亮，事情辦得乾脆，好！好！好！」
老張連說了三個好字。顯然喜悅到了極點，張廷蘭和張學良急忙向老張敬了軍禮。
「大帥，奉軍完成任務，勝利歸來，請大帥訓話！」
這時候其他的奉軍將士下了火車。在月台之上，整整齊齊的站滿了。老張滿面春風。在眾人的簇擁之下，檢閱了這些士兵，最後老張走到了所有士兵的前面，大聲的說道：「弟兄們，你們給奉軍爭了光，添了彩。讓天下人都知道，在關東大地上，有一支強大的奉軍，保家衛國。主持公道。為了獎勵大家的功勞，這次軍事行動作為日後提拔優先參考的因素，另外每個人獎勵大洋十元，休假三天！」
士兵的確十分疲勞，除了打仗之外，查抄家產，審問罪犯，搬運戰利品，樣樣都是體力活，忙碌了這麼久，也該休息一下，聽到了老張主動給放假，大傢伙都歡欣鼓舞。
安頓好了這些士兵之後，周學熙等人也下了火車，和老張正式見面，張作霖顯得十分熱情：「天下間早有南張北周的說法，周家可是北方實業界的領袖，早就想去拜會了，現在咱們更是一家人了，應該多親多近！」
「雨帥坐鎮東三省，虎威震懾八方，手下都是能征慣戰的猛將強兵，才是當世的英雄，以後還望雨帥能照拂一二啊！」
「沒說的，拙言可是奉軍最年輕最能幹的將領，又是我的子侄，說起來和親兒子也沒有什麼區別，咱們以後就是親家了，在帥府準備了酒宴，給你們接風洗塵！」
老張陪著周學熙等人，一同回到了帥府，酒宴在籌備的時候，老張就把張廷蘭叫到了自己的書房之中，陪坐在一旁的只有王永江，顯然老張要向張廷蘭親口瞭解一些情況。
「拙言，有多少收穫我和岷源都看了，的確數額驚人，我非常高興，不過你再給我說說別的情況，北洋未來的走勢如何，會不會對奉軍產生什麼影響？」
張廷蘭也早就準備向老張匯報這些東西了，心裡頭早有腹稿，略微整理一下，就說道：「大帥，可以肯定的說張勳復辟就是段祺瑞一手促成的，老段希望借此拿下黎元洪，雖然咱們攪合了一下，但是老黎的總統之位也坐不長，被趕下去是必然的。有另外一點十分值得注意，就是北洋的直皖兩系的矛盾已經徹底浮出了水面，他們都想爭奪中央的控制權力，日後肯定會有更加激烈的鬥爭！」
張作霖微微點頭，然後拿出了一份密信，送到了張廷蘭的面前，「拙言，這是孫大炮給我送來的密信，他希望奉軍能夠和他合作，共同討伐北洋，而且還許諾，只要事成之後，願意以長江為界，平分天下。」
張廷蘭一聽孫文來了電報，也十分好奇，急忙仔細看了一遍，孫文在電報之中，全都是恭維之詞，對奉軍平定了張勳的叛亂多有讚美，但是在最後孫文依舊不改吹牛皮的作風，說西南的諸位都督都已經做好了護法的準備，想要邀請奉軍一同行動，從南北一起下手，把北洋的勢力徹底剷除。
「大帥，所謂的護法，值得就是臨時約法，張勳復辟，把民國的法統打斷，段祺瑞就準備借助這個機會，徹底修改臨時約法，把黎元洪趕下台，把中央的大權集中到手中。而臨時約法是孫文當初在辛亥革命之中通過的，他不忍心政治影響力消失，就聯合西南的軍閥唐繼堯、陸榮廷、劉顯世等人，準備搞什麼護法運動。不過那幫人才不會聽孫文的號令呢，最多這不過是孫大炮自己的美夢而已，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嗯，我的看法也是如此。」老張說道：「不過我擔心經過此次的事情之後，老段會把注意力放到奉軍身上，不如支持一下孫大炮，給他一點錢，讓孫大炮在南方多堅持一段時間，也算是給咱們爭取發展時間！」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管是孫文一黨，還是奉軍都想奪取中央的權力，不過雙方走的路線不同而已，張廷蘭制定的目標是穩步發展，最後水到渠成，而孫文則是不放棄任何機會，不顧一切的拚命折騰。
在歷史上孫文也的確接受過張作霖的資助，張廷蘭也不排斥這個計劃，但是他也知道孫文一黨的危險性，因此必須控制好火候，不然就會玩火**。
「大帥，我看可以適當給孫大炮一點支持，不過不能白給他，我們可以出售軍火，另外也要對孫文黨徒適當的滲透，畢竟如果北洋倒台之後，我們就是正式的敵人了，也不能不防！」
「就按拙言說的辦。」老張同意了這個建議，然後老張又說道：「拙言，日本人已經向我提出了抗議，反對奉軍建設搾油廠，同時也不滿咱們修建吉奉鐵路，這段時間日本人在南滿不斷的製造摩擦，顯然居心不良，拙言你覺得該怎麼應付？」
「大帥，這次我查抄了范東洋的家，發現了不少往來書信，日本人準備利用范家的產業，作為情報站，探聽關外的情況，雖然我們阻止了這次行動，但是也可想而知，日本人是不會放棄對東三省的野心，甚至說他們的敵意只會越來越大，我們必須時刻提高警惕。」
王永江這時候也在一旁說道：「大帥，拙言說的沒錯，日本人已經把咱們當成了對手，越是他們反對的事情，我們就越要加緊行動，只要用最快的速度，讓奉軍強大起來，才不用擔心日本人的訛詐。」
老張的眉頭緊皺，有日本這樣一個惡鄰盯著，奉天肩頭的壓力的確是沉甸甸的。
「嗯，我暫時讓人和日本人敷衍著，至於建設行動一點都不要停下來，究竟該如何發展，你們有沒有計劃？」
「大帥，這次拙言弄回了足夠的資金，我認為咱們可以編製一個五年的長期預算，每年增加投入五千萬，首先是工業投資，爭取在兩三年之內，讓奉天所有在建的工廠都運作起來，而且諸如鋼鐵煤炭的產量還要大幅度的增加。第二點就是在農業上面投資，大量移民，大量的開墾土地，把人和糧食掌握住，其實日本這些年也在東三省進口糧食，供應國內，這也是我們的一張牌，應該利用起來，不能總被日本人要挾，也要反制他們。」
張廷蘭十分贊同工農業一同發展的策略，這就好比是人的兩條腿一樣，不論是哪條腿薄弱了，都會影響奉軍的快速發展。
張廷蘭又接著補充道：「大帥，岷源先生說的十分有道理，另外我覺得應該在教育上面多投資，加快中小學建設，另外多建專業技校，大量培養中低級技工。再有就是我們要立法，要求女孩子必須上學，要增加女孩入學比例！」
「拙言，讓男孩入學還能賺錢養家，可是讓女孩早晚都是外姓人，有很多人都不願意花錢啊。」
「正因為重男輕女，所以我才建議要設立專門的法案，在社會上，雖然男性的工作比例更大，但是女性更多的負責家庭教育，也就是說女性的文化素質，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下一代的素養，在男孩身上投資是為了現在，而在女孩身上投資，是著眼未來，絕對不能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