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坦白 文 / XX神
時間彷彿都停駐在那一刻。
釋放『致死判定法咒』的一瞬，林奇的感覺剛清晰，平日裡他可以把時間以天來計算，在實驗室裡研究各種法術和藥劑時更是如此，忙碌過後幾天、幾個星期就過去了，可這一瞬，他覺得一秒都可以分為幾十分上百份來計算，那種感覺非常玄奧，他揮手想要抓住什麼，可攤開手卻是空空如也。
在這一瞬，他清晰的看到整個致死判定法咒的釋放、作用過程，其中令所有幽靈毀滅的力量來源，他都知道的清晰無比。
他知道，一切不同了。
就算手中什麼都沒有，但他卻抓到了最重要的東西：致死類巫咒的本源，一種帶有毀滅規則氣息的高次元力量。
利用『羅門衍生術』，林奇渾身的靈力已經從地靈師頂峰一躍提升到了極限，達到了天靈師的頂峰，甚至觸摸到了一絲聖者的規則氣息，也正是這一絲聖者的氣息，才讓他對於天靈師級別的高次元力量把握的異常清晰。
『羅門衍生術』是有副作用的，在使用這個術法後，尤其像是林奇刻印了第七法印，打通了渾身的靈力運轉的障礙，強行提升靈力境界，這會讓之後長時間的虛弱，但能夠意外的觸摸到致死類巫術的本源，一切都值了。
比起後者，這點付出根本不算什麼。
這一瞬，林奇的頭腦中略過了很多思緒，在消滅掉幽靈大隊後，他站在那裡回顧了好久好久。
沒人打擾他。
「這…這……」身後的眾人早已驚訝不已，斯普勒和皮爾克早就撤掉了法術防護，他們均是滿臉驚訝。
「這是高等巫咒！是致死咒！」過了不知有多長時間，斯普勒才斷言道。
在幾個頭領中，除了林奇之外，關於巫咒術，他才最有資格說話，儘管他不瞭解巫咒，但他修習和領悟的是暗屬性法術，和巫咒本就相通，聯繫非常緊密，以前也曾經學習過巫術，只是由於資質和傳承原因不得不放棄。
曾經在一本古老的巫術典籍中，他看到過幾個大型高級咒文效果的描述，那些巫咒有個共同的特點：效果非常明顯，場面卻不華麗，而且在釋放後，周圍會不斷調動咒文的力量。
只看林奇這個咒法第一眼，他就斷言這是高等巫咒了。
他臉上閃過難以置信的神色。
當那股強大的靈力波動傳來，斯普勒就想到是林奇利用了某種禁忌之法強行提升自身的靈力強。儘管那種靈力強已經達到了駭人的地步，可這種禁忌之法一般都會有缺陷，也肯定會有副作用。
這其實並沒什麼可怕的。
靈力不同於術法，就算擁有高深的靈力，沒有對於術法的領悟，也根本無從發揮，比如一個普通的御靈師，就算擁有多強的靈力，也只能使用普通的中級術法而已，那些術法想殺掉領悟術法本源的靈師，可就非常困難了。
就像是小孩子拿著把大刀，沒有相應的力氣，大刀也根本無從使用，一點威脅都沒有，和沒有區別也不大，這就是術法領悟的作用。
一切力量的本質，還是源於對本身規則的領悟，對高次元力量的領悟。
但看看剛才這個年輕靈師使用的術法……那絕對是高等的巫咒，擁有不下於禁忌法術的威力，想使用這等程的法術，沒有天靈師的實力，幾乎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一旦進入天靈師程，就會進入一種奇妙的境界，那就等於對術法的領悟已經高深到一種境界，同時相應的靈力修為也進入極高程，才能驅動那股力量，每一個天靈師，都是無比強大的存在，他們的故事已經變成了真正的傳說，在靈師大陸，流傳著很多關於天靈師的傳說，在加爾帝國，最有名的天靈師無非就是現在的加爾聖者，他曾經以一己之力，多次擊潰其他帝國的入侵，手下的天靈師都有幾十個之多，以此才奠定了強者之名。
加爾聖者……那是個傳說。
作為御靈師頂峰強者，斯普勒更明白天靈師是什麼概念，那需要的是對術法本源領悟到一個極為高深的境界，當達到這種程後，高次元的力量使用信手拈來。一個普通觸摸到術法本源的御靈師，所使用的高次元力量只有一絲、一點，只能使用那些最為低級的高級術法，但到了天靈師境界就不同了，天靈師能夠使用摻雜更多高次元的術法，那種術法威力極強，就比如剛才這個年輕靈師所使用的高等法咒，那種瞬間消滅幾百幽靈的力量，在凡人看來和神跡也沒什麼區別了。
在靈師大陸，有許許多多的天才靈師，他們有的二十歲之前就邁入了御靈師程，可之後呢？
或許能在之後二十年，觸摸到術法本源的存在，就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再之後，百年之內能夠晉級天靈師都是真正了不起的存在！
一百多年啊……
可眼前這個年輕靈師，明顯就是二十歲左右，要是平日遇到說他還不到二十歲，斯普勒也是相信的，但他卻看到這個年輕靈師使用了一個天靈師才能使用的術法。
這種資質……
想想，加爾聖者在三十幾歲已經晉級天靈師，那是整個加爾帝國的一個神話，可這個小子，似乎馬上要打破這個神話了。
就算心裡再怎麼酸澀，斯普勒也不得不把『天才』加在林奇身上，在心裡上，他已經把林奇歸結為決不能招惹的存在。
這種傢伙……如果得罪了不能殺掉，那後果實在太可怕了！
招惹一個未來的天靈師……不，是現在就能發揮天靈師實力的強者，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就在之前，他還天真的以為，冒險團佔據了極大的優勢，可現在形勢瞬間逆轉過來，別說他和皮洛克靈力快要消耗光了，就算保持這全勝狀態，估計也不是這個年輕靈師的對手。
「斯普勒大人，看來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才行。」在領悟結束後，林奇看向前方臉色有些凝重，開口對斯普勒說道。
「大…大人？」斯普勒還陷入自己的思緒中，臉上一陣驚慌，道：「不，林奇，林奇大人，你可別這麼稱呼我，擔當不起。你要問些什麼呢？」
斯普勒很明白，就算他怎麼不甘心，之後的探索都要依靠這個年輕人了，現在唯有的兩個保持戰力的，就是他和比特……兩個軍方的頭領，而他們就只能跟著繼續探索了，甚至如果碰到危險的敵人，他們不得不提前離開，這樣根本不用奢望再得到什麼。
林奇臉色一凝，道：「我感受到前面有一種沖天的死氣力量……我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這個？」斯普勒也是個明白人，他知道自己肯定沒機會了，如果這個年輕靈師真的能得到那件物品，或許他也還有機會，如果他都不能得到，下次來這裡的就會是天靈師，他就真再沒機會了。
所以他沒有猶豫多久，就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好，林奇大人，如果您能堅持的話，我就把知道的告訴您。」
「上一次我的冒險團來這裡探索，科林，就是我的同伴，一個擅長速型體術的靈師，到達了前面的核心，那裡有個大型的法陣，像是一個古老的祭壇，驅動祭壇的力量所用的力量非常奇怪，具體有什麼作用我也不清楚……」
「不過這座大峽谷的死氣都來源於那個祭壇是真的，那裡源源不斷的釋放著死氣，所依靠的力量我的同伴卻根本無從察覺。」
「果然！」林奇聽到這裡的時候，冰沒有多少驚訝。
林奇早就猜到了一些，這些死氣來源的很奇怪，越是到了中心部位就越是密集，要說這是死靈頭領散發出來的，幾乎不可能，死靈還要依靠死氣才能發揮戰鬥能力，作為頭領，死靈的死氣肯定會內斂而不是向外釋放。
尤其這些死氣還籠罩了整個大峽谷，那就肯定有來源，一座大型祭壇……法陣？這個結果並不出乎意料。
想必，那個法陣的核心，就是斯普勒這次的目標了。
能釋放這許多死氣的寶物……確實可以稱的上是寶物，不管是什麼東西，但理論上來說，對一個修煉暗屬性法術的靈師作用肯定是非凡的，如果是前世，修煉黑暗法術的林奇都會非常心動。
尤其這件東西，不止製造死氣，還催生出這許多死靈頭領，這股力量實在強大至極。
「不知道，林奇大人對這大峽谷之地是怎麼看的？」在介紹了自己知道的後，斯普勒反倒問出了這麼句話。
「大峽谷？」林奇點點頭，說道：「這裡的死氣非常濃重，我認為是有一種奇特的力量，正源源不斷的催生死靈的力量，讓那些普通的死靈實力快速提升……」
「而且…在這股力量之下，死靈的力量會達到一個極限…」
說到這裡，林奇皺了下眉頭，才自語般道：「不過這樣做之後，這座大峽谷就斷了產生天靈師級別死靈的可能…」
「沒錯！」
聽了這話，一旁的比特忽然走上前說道：「皇室的天靈師大人來探索過，正是因為這裡不存在天靈師的高等力量。」
說罷還奇怪的看了林奇一眼。
比特之前和其他人一樣，都不看好林奇的戰鬥能力，可剛才那個術法和那股力量著實駭人，就算是他也被震驚了，他對於巫術沒什麼瞭解，但卻知道那種力量絕不是普通的頂峰御靈師能夠使用的。
也就是說，這個年輕靈師擁有躍階使用天靈師力量的能力，光憑這一點，恐怕回去之後，他在軍方肯定會擁有超然的地位。
一個內定的未來天靈師……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加爾帝國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靈師有潛力提升到天靈師，為帝國多培養幾個真正的強者，而這個年輕靈師已經是強者了，他所受到的待遇和重視肯定會完全不同了。
「不過也不能肯定！」
之前沒有，不表現之後沒有，即便道理是這樣，可這股力量實在太奇怪了，那些死靈頭領的智慧，尤其是幽靈頭領吉愛爾夫人的智慧，肯定不低於人類，對於冥界的力量把握自然不弱於斯普勒。
連斯普勒都明白的道理，對方作為純正的死靈會不明白？
它為什麼要透支大峽谷和那件寶物的潛能，製造出這麼一副完全沒作用的狀況？沒有天靈師級別的死靈坐鎮，整個大峽谷早晚都會被人類重新佔據，這樣做根本就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