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章大忽悠 文 / 天心火痕
「不錯，那血屍本就是死去了的，不該留在這世上。」關林仰首挺胸，毫不避諱。
老者聞言，嗤笑道：「黃口小兒，汝豈知我『血屍秘術』莫測，也敢妄言我趕屍派妙法，不知天高地厚。」
「天道昭昭，報應不爽，今日之因，明日之果，你看上別人強大的肉身，將他們死後的軀體煉製成殭屍。就不怕他日也有人將你如法炮製嗎？小子雖然見識淺陋，也知道時間高深妙法猶如天上繁星，細不可數。閣下乃一代宗師，何必止糾結於這等有損道德之術上？」
關林說此話之時，大義凜然，浩然正氣蕩漾眉間，氣勢比起老者雖不過米粒之珠比之皓月，微不足道。但坦坦蕩蕩的話語，就像黑夜中的一眸燭火。一旁的姬長空為之一振，肅然起敬。
老者不屑道：「你不過螻蟻之輩，要殺你如探囊取物，樹上摘花，簡易至極，有何資格跟我說三道四。性命之危就在眼前，還敢駁我？」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我若是和你同時開始修煉，不，給我一般的時間，你之能耐又何足道哉？」關林摸著手中的戒指，信心滿滿的說道。
他啟用這個戒指不到一月，已然從後天六重修至後天巔峰。第一次使用後，只需一日便可以再次使用，如今時間已到，再次進入戒指之後，想必定然大有增益。十年時間，足夠他修煉到無法想像的高度。
關林這話在旁人看來，滑之大稽，不過關林自信的眼神讓老者琢磨不准。但是一想，十年從後天修煉到地階，可能嗎？
老者想了一下，便道：「好，那我就看看你的自信從何而來。我便破例和你論上一論，若不能說服與我，我便立刻殺你。」
「正邪自有公道，公道自在人心。你做下如此罪孽之事，總有清流蕩滌污塵！」關林想起溪水村那兩百餘口性命，尤其是其中還有許多婦女、小孩。他們何罪之有？如此就被枉送了性命，讓人痛心。關林自認為不是什麼正義俠士，但是也自負有一顆善良的心。對於無辜的百姓，他絕下不去手。
老者聽了關林的話，沒有生氣。眼中蕩起滄桑，回憶起過往紅塵，歎道：「人心？人生之始，其性本惡。又在滾滾沉淪之中，摧殘折磨，如此長久之下，人心更是畸態。如此人心，何來的公道？何來的正邪？」
「每個人生來並沒有惡業沒有善，生來之時懵懵懂懂，敢問您有主觀意識了？滾滾紅塵也未必讓人沉淪，它好似一把把剪刀，修剪心靈，或有破損，但大多都更趨於完美，它好似重錘，千般鍛造捶打，方能除去沉珂，留下精粹。」關林一笑說道。心下暗自好笑，這老頭竟然和他討論起這些糾結的問題來了，好在以前在地球上『素質教育』沒白學。
老者想了許久，眼神微微變化，又道：「就算如此吧！那有許多人生來便迫不得已，就像老夫生來就在趕屍派，在天下人眼裡，我生來便是妖人，是魔頭。就算我曾有心，又能如之奈何？天下人還不是視我為過街之鼠？」
老者說完，不僅自己，便是姬長空也是一臉黯然。老者如此，他姬長空何嘗不是同樣的命運。見慣了陰暗的他，早就厭倦了。也正是如此，姬長空才不願和周圍的妖魔說話，變得越來越冷漠。
關林臉上淡淡的笑容收了起來，沉聲一歎，「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何止你一人而已。你說的不錯，每個人都不能決定自己的出生，甚至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選擇，或者說沒有選擇讓你去選。但是……」關林說到這裡，低沉的話語突然一轉，高聲道：「但是我們可以抉擇和堅持。只要是你認為對的事情，便是任何壓力也不能阻擋堅定的心，縱是千萬人阻擋，我亦往矣。」
老者譏諷的冷笑：「幼稚！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何為泰山壓頂？可知何為大勢所趨？可知何為天威難測？一個小小的後天武者，許多事情，你不願意，便要死！還千萬人，老夫此時一人，便能結果了你！」
關林不為所動，此時老者的氣勢對於他來說何異於泰山壓頂，但是關林有戒指，大不了危急之時，進入戒指中便是了，故而表現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老者不知底細，反而被關林的一如既往的自信，吃了一驚。
關林想起了以前聽過的一句話，說道：「大勢所趨與我何干？武者就是要與人斗、與自己斗、與天斗、於一切逆境爭鬥！遲早有一天，要讓那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讓地再也埋不住我的心。我要那諸天神佛煙消雲散，沒有人可以阻攔我！」
狂妄！剛剛關林的話讓他們感覺很狂妄。此時，簡直狂妄的超出他們的想像！
無論是老者還是姬長空，從未想過，一個人敢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細細想來，關林的話，打破了以往的禁忌，說出了他人不敢想的禁忌。老者此時沒有反駁，也沒有話能夠反駁了。說他狂妄嗎？人家就是狂了！
關林不過是將別人的話，再說了一遍。不過此時說出來，就是他自己也是感觸頗深，受益匪淺。
出奇的三人保持了沉默，老者暫時也忘記了要抓關林回去做研究，而是陷入了沉思。
許久之後，老者和姬長空都從沉寂中醒來。老者目光驚疑不定的打量著關林，原本以為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只是一個功力淺薄的菜鳥。沒想到如此……高深莫測！
十年成為地階，有可能！
老者已經在考慮到底殺不殺了，心中考量許久，想到：若是能手下這樣的一個弟子，或許……
「哈哈哈~~~原來如此，今天起沒有血刀門姬長空，只有我，只有我自己，姬長空！」
姬長空長嘯一聲，一掃之前面部的冰冷，面上反而接近關林一般，自信，沉著，透著光芒！
關林沒有想到，他的忽悠、扯.淡竟然改變了姬長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