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機器時代 文 / 文心蟲
生物調製術跟賢者之石一樣屬於大陸禁忌,陽上次冒險犯規,差點引來大陸頂級勢力的注意,就算他和虹百無禁忌,也要考慮這個場合詢問沃爾福會給蒲公英商會帶來的麻煩,因此他只是草草和沃爾福聊了一下,這種場合還是不能深談,反正能拿下這座莊園,以後有的是時間研究。
既然大伙都對這個莊園志在必得,在他們眼裡區區幾隻空獸根本不在考慮範圍內,他們連深淵惡魔和野獸之牙都對抗過,對於通過測試信心滿滿。有既然陽他們對於這份大禮滿意,蒲公英商會軍火部的首腦當然不會反對,言語間熱情高漲,關係熟絡了許多。
收了別人這麼大的禮,總要給點回禮才行,陽也很上道,從芥子袋裡拿出了一份厚厚的計劃書交到大家傳閱,陽解釋這是他對於解決目前軍火訂單過多,商會生產力跟不上需求想出來的一些解決辦法,資料在人們手裡轉了一圈,本來酒酣耳熱的眾人頭腦都是一醒。
蒲公英商會是大陸頂級商業組織,能在其中當上高層,可不僅僅靠溜鬚拍馬就能做到。除了一定的商業技能識,其他關於天文地理方面的知識都必須有所涉獵,這樣才能在激烈商戰中有立足之地,因此軍火部裡除了沃爾福這樣僅因為和陽關係好就被吸收進來的人員外,其他人也無一不是商會長期培養出來的精英,他們對陽計劃書裡的觀點感到新穎和驚訝。
裡面的內容說起來其實挺簡單的,那就是要求實行機器化大規模工業生產,採取標準化加工方式,核心目標要用機器代替人工。標準化加工裡提了一系列如何將各種軍火設計圖紙上參數進行統一度量衡數據標記的方式,大部分零件尺寸的都必須達到精確至毫米誤差的程度。還對於零件加工方法、樣式、材料都進行了硬性規定。
這為下一步將火藥武器零件同一尺寸,彼此可以互換,大規模生產打下了基礎,這個世界不缺少能工巧匠,但人力總有定,加班加點的壓搾工人比不上不知疲倦,加工精度始終如一的大機器,同時還能在設計上留下了更多升級空間,大大提高勞動生產率。
這並不是什麼陽的靈光一現,既然他想要做軍火生意,陽就要多多參考地球上火器發展的歷史。發現火器誕生後的幾百年間,火槍火炮頂多算是某種「奇兵利器」,但火器部隊並沒有大規模替代傳統騎、步、弓軍隊作戰樣式的意思。槍炮技術飛速發展,還要等到直到英國工業革命後才開始的。
這場工業革命是以機器取代人力,以大規模工廠化生產取代個體工場手工生產的一場生產與科技革命。由於機器的發明及運用成為了這個時代的標誌,因此歷史學家稱這個時代為「機器時代」。沒有蒸汽機、煤炭和鋼鐵的大規模運用,成百上千枝槍支彈藥絕對不可能一夜之間就造出來,全部火器化的英國士兵也不可能擊敗天朝上國和印度等文明古國,殖民全世界,成為「日不落帝國」。
陽交給蒲公英商會的法核火藥配方雖然有劃時代的意義,但他故意留了一手,導致火藥威力不足,九界這裡可不是憑一兩桿滑膛火槍就能征服大陸的印第安人土著,面對擁有魔法武術等遠程攻擊力的對手,小規模的火器隊伍並不佔據優勢,只有用大量槍炮武裝起來的軍隊,才能在戰場上顯露出火力覆蓋的威力來。
蒲公英軍火部現在最愁的就是產能更不上訂單需求,許多大訂單有心無力,只能白白放過,實在是眼饞的緊,陽這份計劃書無疑是及時雨,讓武器零件標準化生產只是第一步,陽的計劃中,還提出讓商會撥出專門地方建立集中的廠房,招收和培訓技術工人,成立質檢部門,每件武器出廠時都要進行嚴格檢測,確保產品質量和名氣等等。
這其中許多生產方法大陸上都已經出現,不過象陽這樣分門別類,並加以統合解釋的還是頭一遭,讓眾人聽了不由有耳目一新的感覺。大陸上此時已經有了早期的工場,紡織、印染、馬車等行業僱傭大量工人是司空見慣的事,但像陽這樣從開工之前就想的這麼周到,需要的人手這麼多的,可從未有過。
不過人數再多也沒有陽設計的一整套用於大規模生產的工業母機讓軍火部眾人心癢難耐,機器化時代如果還要靠工人一個個零件親手打造,一是無法提高效率,二也無法達到陽要求的工業製造精度。於是煉製鋼鐵的大型爐具,車、銑、刨、磨、鏜、鑽等專業機床的一張張設計圖看的大家眼花繚亂。
當然這些機器作為「機器時代」的核心,陽也按照九界的規則進行了法術化的改造。目前這個世界暫時還無法製造蒸汽機和內燃機,不過有神奇的法術替代,讓機器動起來也不算太難。這裡魔力熔爐和能量法陣都是常用物品,當年地精帝國的煉金術就能造出浮空城、戰爭巨像、天空機械龍之類的東西,現在法核到處可見,想個辦法提供持續穩定的動力輸出並不是件難事。
他設計的法核火藥槍支其實也是一桿煉金作品,因為法核火藥不能用普通擊針和底火引發,法核火藥槍的扳機和擊錘上都刻有微型法陣,兩者互相碰撞後才能激發法核碎末內的微量元素衝突,槍管和槍柄上則刻著防止炸膛和引起連鎖反應的法陣,外形上看雖和地球上後裝滑膛槍很像,但內裡還卻是地道的煉金術原理的作品。
因此席上的眾人都沒把陽提出採用大規模工業生產模式往什麼「革命」上想,都認為這是陽再次拿出他煉金「大匠」本事為大家共同的事業想出來的一個絕佳解決辦法,不愧為煉金協會寄予厚望的人才啊!
他們都是商業高手,簡單掃了幾眼就看出這份計劃書的高明之處,心癢難抑,恨不得馬上回去就讓人多多刊印,作為商會內部必修資料,好好加以研究。直到這時沃爾福之外的人才算是徹底對陽這位和合作者是服了氣,原本他們都是商會裡的高管,商盟無國之名卻有國之實,他們的身份和外國的高官沒有差別。
這次他們曲意逢迎,刻意結好陽,本來只是看重他身為煉金設計師的才華橫溢,以為他是個搞理論設計的書獃子,誰承想見面後他應對商場手段自如不說;對具體生產措施也能提出高明的改進方案,一出手就把他們最頭痛的產能和成品率問題給解決了,而且看他的計劃,這些機器顯然不止能用在軍火上,商會其他需要產量的商品不是也能照葫蘆畫瓢,這一百萬金幣的大禮送的太有價值了!
賓客雙方各取所需,酒席上的氣氛頓時又熱烈許多,收好陽的計劃書,軍火部頭頭昂納克伯爵信誓旦旦的保證會向商會會長美言幾句,如果計劃實施順利,一定要為這套「陽氏工作法」申請專利,今後任何採用他設計的工業機械和工藝流程的人都必須為此付專利費。同時保證用最快速度讓陽拿到莊園的地產契書,而且僕人侍女什麼,以及房子改造花費都不用陽他們操心,只要他們提章程,他們最短時間弄好,一定在開學前讓他們住進去。
酒足飯飽之後,軍火部的頭頭們要伺候好陽這個財神爺,趕緊找來對學院都市最熟悉的一幫手下,讓他們充當導遊趕緊帶著陽他們去學校報道。另外現在正是年末的冬祭節,大陸很重視四季大祭,冬祭節代表一年圓滿結束,勞碌一年的人們在寒冷雪天裡終於可以躲在屋子裡好好享受一下難得的休閒時光。
蜜涅爾城雖然地處南方,很難見到漫天飛雪,但城裡的僱主也會難得給辛勞一年的手下放大半個月假,以慶賀蜜涅爾城誕辰和新年到來,於是每年的冬祭節都是城裡最熱鬧的日子,他們也讓手下帶著陽他們欣賞一下城內最歡快的慶典。
每年冬祭節期間,學園都市這裡都是各種聚會演出的核心地點,這裡年輕人比率最高,正處於熱血衝動,無拘無束的時代,四大商盟這裡民風開放,許多稀奇的事物和各種炫目的表演花樣都是最先在祭典上出現,然後迅速流行至全國甚至全大陸,只要看看那個作為學校標誌的「黑龍卷」建築,就知道這裡和藝術沾邊的東西有多離經叛道了。
每年這個時候又是蜜涅爾學校新生入學,畢業生離校的時候,對於學校和同窗的留戀讓學生們放開身心大肆玩鬧,大陸最出名的狂歡大遊行就是從這裡發端,還形成了專門的「狂歡節」名詞。陽他們在導遊帶領下加入了狂歡的人群,星她們幾個還是少女心性,虹本人也發誓和過去一刀兩斷,再也不做只知道修行,不理會周圍事物的奼女,對蜜涅爾城的狂歡大遊行慕名已久,陽更是喜歡熱鬧的人,一行人擠到歡天喜地的主幹道邊,欣賞有名的花車展覽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