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四十八 機關算盡 文 / 章渝
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
沈約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海州城的變亂一起，他就開始殺人。
殺人是為了救人，他是這樣說的。但心中有個理由，卻清晰的告訴他，那是在放屁！
一拳揮出，雷鳴般的爆破聲在空氣中響起，面前的兩名護衛，如同狂風中的稻草人，被拋開數十米。
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他們也許是無辜的，只不過吃孔家的一碗飯而已。沈約完全不用殺這些人，就算是孔青峰設計他，也完全可以用別的手段，避開這一戰。
可是，為什麼，這一刻，心中卻是如此的平靜？
不殺人，需要許多的理由，但殺人，卻並不一定需要理由！
為什麼不能殺人？
因為不需要妥協，所以需要表現出自己的態度。
因為不需要束縛，所以他就不需要被道德理念，被各種理由束縛！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而擁有了力量的武者，又該如何？
為了讓眾人承認，所以忍讓妥協，所以袖手不出，然後換得謙恭的美名。
想要得到他人的認可，所以隱藏爪牙，投身某個組織，成為被圈養的存在。
什麼是武者，沈約這些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直到現在，他才突然的明白。
老虎就是老虎，有了超凡的力量的人，就要有一顆無法被束縛的心！
該做的，他已經做了，那麼，他又何苦一次次的為難自己？
一道道的掌風在身體周圍布上了如同風刃一樣的漩渦，協調的身體從來沒有如此的靈活過。神識注意著周圍的一切，放開手腳的戰鬥，更是讓人心靈愉悅。
面前的敵人，恐懼著、尖叫著、如同羔羊一樣的顫抖。如同老鼠一樣的逃避，這對他們來說是地獄，但對於沈約卻是天堂。
內力的控制越來越靈活，一道道的指風就像是匕首的射出。
空氣中瀰漫著死亡的味道，沈約就像是一團旋風一樣來回的攻擊。
敵人越來越多，孔家的高手將沈約團團的我圍住。
有人在大聲吼叫著，讓沈約束手就擒。也有人恐嚇著，告訴他繼續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條。
死就死吧，沈約真的並不怎麼在乎。
死亡只是一扇門，當穿過之後，會發現。並沒有想像中那樣的可怕。
他怕死，但不在乎死。所以才身懷利刃，流血五步。
他想要的，只是一種幸福的生活。
也許，遇到兩個徐曼華的日子裡，他也是幸福的。
前面的那個，如同斷橋旁的白娘子。溫暖的包容一切的笑容，還有那美麗的倩影，打動了他的心。
那時候，他處於人生的最低峰，一點點的溫暖足以讓他擁抱火焰，更何況她是那樣的完美？
後面的那個，就像是妖艷的花，使得他沉迷其中。然後迅速的淪陷。
就像是許仙那樣的幸福，她的一切，聲音、神情、動作、作為，觸動了心中柔軟。
可是，幸福來的是那樣的猛烈，走的又是如此的迅速。一個宛如夢幻的美景，直到被確認為海市蜃樓。
他高興的向著周圍炫耀著自己的幸福。讓人們看到有個女子深愛著他。就像是許仙驕傲的行走在杭州城裡，拉著妻子的手，走入了金山寺一樣。
然後，大家笑著。看著許仙，說，那個傻瓜，愛上了一隻狐狸！
哈哈哈，哈哈哈！
沈約在繼續的戰鬥著，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曼華，你看到了嗎？
我正在為你而戰鬥，我想要你明白，我並不怕死，我……
也許，這才是他戰鬥的理由，他要讓狠心的她看著，他是怎麼樣去死的！
你如果忍心讓我去死，那麼我就去死！
一連擊殺了三十七名侍衛的沈約，終於被眾人抑制住了瘋狂
兩隻手掌，扣住了沈約雙臂上的穴道，另外一人，手指一連點在沈約背上二十六處要穴。但沈約依舊在掙扎，寧可不顧頭上那盤旋的寒光。
來吧，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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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青峰冷冷的看著亂成一團的戰場，心中充滿了怒意。
這些手下，都是千錘百煉的精銳，合起來足以擊殺宗師。沈約的內功很高，但這並不是他能堅持這麼長時間的理由。
但是，這個人卻不怕死。
他彷彿瘋虎一樣，同歸於盡的招式層出不窮。無論對方多麼高明的招式，他無法破解之時，都不避不擋，只是迎面一掌。
孔家已經死了三十多人，本來可以輕易解決的事情，卻變成一團糟。而看情況下來，還要死不少人。
早知道，一開始就用徐曼華挾持住沈約，就完了。不過，自己的貼身侍女，怎麼還沒有反應？
正想回頭，一聲歎息，在孔青峰的耳邊響起。
怎麼可能？
孔青峰五歲開始習武，幾十年來，身經百戰，身邊別說是出現一人，就算是蚊飛草動，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而且，他並不是一個人，他身邊始終有四大護衛，這四個人，每個都是一等一的精銳。
可是，什麼時候，有人居然來到了他的身邊，而且沒有人發覺到？
一根竹枝在了他的肩膀上，孔青峰只覺得身子一軟，身上的內力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這是何苦呢？」
徐曼華的身體，出現在孔青峰的身邊。一根枯黃的竹枝在她的手中，就是這根弱不經風的竹枝，制住了孔青峰。
在她身後，孔青峰的四大護衛，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
「孔青峰，還不讓他們停手嗎？」
徐曼華的聲音很低，但場中人都聽到了她的話。
圍攻沈約的人，都愣了一下，看著被制服的孔青峰。心中大駭。
這群人的主心骨是孔青峰，他身邊的護衛無比嚴密，但現在，卻被徐曼華制服！
孔青峰手下的兩名高手，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徐曼華的身後，手掌拍向她的背部。斷金手、破玉拳，四十年的修煉。合作無間的配合，只求突襲逼開徐曼華。
徐曼華沒有回頭，只是手往後一揮，啪啪兩聲，竹枝抽在了孔家兩名高手的腦門上。
孔家的兩位高手，猶如枯木一樣。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聲息。
無法躲、無法擋，讓場中人目瞪口呆的是，這普普通通的枯黃的竹枝，就這樣破開了兩人的護身真氣。
「大家先住手！」
說話的是孔青峰，他的的目光中，有一種熾熱。難道說。徐曼華得到了和沈約一樣的奇遇，如今功力大進？
「徐姑娘，在下好意將你請來，真的沒有什麼惡意……」
還好，剛才沒有在沈約和徐曼華面前吐露自己的想法，這一切可以推到誤會上，不是嗎？沈約和徐曼華身上，絕對有驚天的大秘密。只要他現在離開，稟告了孔國丈，好好操作，說不定一切都足以彌補今天的損失。」沈約，要不是殺光他們？「
徐曼華突然笑了，問道。
然後，沒有等到沈約回答。她身子一轉，也就是這一刻，沈約看到了，她的背部多了四條不同的尾巴！
每一條尾巴都有兩人高。分別為黑、紅、綠和紫色，雖然只是光影，但卻給人一種極為恐怖的感覺。
周圍的人，一瞬間嚇得目瞪口呆。距離徐曼華最近的孔青峰，連滾帶爬的跑開。」妖怪！「
有人大聲的吼叫道，他的身體突然四分五裂，轟的一聲炸裂開了。
最遠處一位望風的，眼看不對，撒腳就跑，但他才開始動作，徐曼華身後紅色的尾巴一點。他的身體猛地燃燒了起來，短短數秒鐘化為了灰燼。
距離徐曼華最近的幾幾名高手，撲向了徐曼華，但他們還未曾靠近徐曼華之時，飛起的身體在空中突然的跌落，彷彿有什麼東西突然奪取了他們的生命。
徐曼華微笑著，行走在全場。
一切彷彿是午後的散步，但每一刻她都奪走數人的生命。
到了最後，徐曼華身後的四條尾巴，突然間極速的伸展開來，向著四面八方掃去。
沒有人能形容這一招的威力，沒有人能抵擋這一招的攻擊。除了沈約，場中所有人瞬間被奪去了生命，屍體變得殘缺不全。
一招，場中還活著是六十三人，除了沈約和孔青峰，皆死！
鮮血從他們破碎的屍體中流出，染紅了整個大地。
咯咯咯的牙齒碰撞的聲音，從沈約的身邊響起。那是孔青峰，此時的他，被嚇得全身顫抖開來。
「沈兄弟，救救我，救救我，以前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做……」
他猛地撲倒在沈約的面前，開始磕頭。這時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能救他的人是誰。
饒了他？沈約笑了，這個人將他邀請到這裡是什麼意思，他很清楚。而且，如果徐曼華真的是徐曼華，那麼一旦被這個人挾持住，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我發誓，以後效忠於你，孔家也不會和你為敵。你不是喜歡我妹妹孔香蘭嗎？我回去就讓人來提親，將她許配給你……」
「傻瓜！」
沈約什麼話都沒有說，一掌擊在了孔青峰的額頭上。仇人的天靈蓋裂開，紅色鮮血和白色的腦漿流了一地。
「老子什麼時候喜歡過孔香蘭了？你這個傻瓜想要活命，也不用講老子往火坑裡推！」
沈約大聲的說道，然後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那名熟悉的陌生人。
她依舊是是那樣的美，又是那樣的熟悉，可是，這一刻，她卻有一股，徐曼華根本沒有的氣質。
高傲而又強大。
她收起了背後的尾巴，凝視著沈約，平靜的說道：」沈約，你是要來見徐曼華呢，還是要來見我，蘇曼華？「
……面前的男子愣住了，然後突然一笑。
「那麼，我還可以繼續叫你曼華姐，是不是？」
一瞬間，所有的猶豫和彷徨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突然明白，有些事情，是必須面對的。
就像是白娘子再次見到了許仙。
「好，那麼沈約，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