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百九十一 那麼可愛的…… 文 / 章渝
一行六人的出行，並沒有瞞過周圍的耳目，很多人驚奇的看著慕容姐妹和楚雲飛他們，等著看結果，大家都很好奇，真理娘娘能否說服他們鳳凰王座。
楚雲飛的倔強和小心眼天下聞名，而段天狼的陰狠果斷也為人所知，這兩個人現在去了真理娘娘那裡，是不是代表雙方達成了什麼協議？
和真理娘娘作戰只是最後的選擇，大家想要的還是恢復原狀。如果親人能夠從神國中出來，那麼一切都好，如果再不行，那麼自己進入神國也可以。
很多人就是這樣想的，一想起神國中男少女多的情景，不少人就獸血沸騰，表示自己絕不會那樣的想，就算是裡面有許多自己傾慕的女神，或者是未曾到手的白富美。他們追求是全家人相聚，然後得到長生等等。
周圍人的議論紛紛，對楚雲飛來說，一點都沒有影響，他低著頭，跟著慕容丹鳳向前走去。大姨子和小姨子在他前面走著，搖動的腰肢使得他的注意力終於的集中了起來。
如果說，沈約變成了女子，那麼一切都可以解釋清楚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大姨子她們要為沈約等辯護，為什麼小姨子慕容紫玖轉變了態度等等。
江湖中有過很多這樣的例子，雙方打死打活的仇家，結果發現對方是女的，大家睡上一覺，明白了對方是自己的最愛。
不是說，只有仇家才最瞭解你嗎？
至於前面那些江湖門派，沒有發現沈約的性別。那非常容易解釋。無論是用易容術做起喉結或者弄粗皮膚。或者乾脆用內力隆起喉結，這些並不難。男人變成了女人，自然會想盡辦法來掩飾自己，神國中，有著許多的易容高手。
可是，不知道沈約變成了女的，是什麼樣子？
努力的搖了搖頭，楚雲飛心中一寒。沈約的畫像他牢記在心，就算是變成了女人，也不過三四分的姿色，等一會，見到他之後，一定要想辦法證明面前的女人就是沈約，不然萬一被他騙了，那麼就成了笑話。
「到了。」
慕容丹鳳的腳步停了下來，對著面前把守的女子說著話，遞出了令牌。等候著裡面的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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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往往是最難熬的時刻，楚雲飛和段天狼等幾人。站立在小院的門口。
不同於別處的帳篷，這是一座用青色巨石壘起來的院落，到處都有女子們巡視，段天狼甚至認出了其中好幾人。
和楚雲飛不一樣，段天狼的心情好了許多。娘親的安好，讓他心中最大的石頭落了地，而娘親的復原，更讓他喜出望外。
「婉兒姐，神國裡面，真的那樣好嗎？」
攀談中，他能感覺到娘親的心情非常不錯，沒有了昔日的怨恨，更沒有暮氣沉沉，反差使得他都不太相信。
「當然，你要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天狼，每個人，都不可能永遠的和親人在一起，大家總有一天會分開。你也到了娶妻生子的時候，那麼現在，你真的希望，穎姨依舊是以前的老樣子嗎？
我們在這個世上不過是過客，大家有緣在一起，那麼就好好的珍惜，如果擦肩而過，也不要難過，因為對方說不定過的更好。」
溫婉兒最後一句話，是給楚雲飛說的，結果他氣得哼哼了兩聲。
「進來吧。」
門口的警衛終於放行了，當楚雲飛和段天狼走進來的時候，正好和兩對母女擦肩而過。
之所以這樣說，因為大家都是熟人。
年青的是滄州府的熊大小姐，和神算島的諸葛小姐，年齡大一點的，小麥肌膚的熊倪裳和神算島的諸葛夫人，昔日裡大家都相聚過。
段天狼不但追求著慕容紫玖，也曾經對熊大小姐動過心，可惜雙方無緣，他不得不改變了目標。神算島的小傢伙可是有名的神童，精靈古怪的小傢伙讓很多人喜歡。
而且楚雲飛更清楚，這兩名女子，在破壁組織中擔任重要的職務，而神算島的小小姐更是其中一名破壁人。
但是現在，兩名女孩的表情卻很奇怪，就像是突然遇到了傾慕已久的對象，既有些迷糊，又有點混亂，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應對，甚至有些害怕在對方面前丟醜一樣。
四女並沒有和段天狼、楚雲飛打招呼，而是向著外面走去。
一路上再也沒有什麼耽誤，兩個人很快進入了一個房間。
當段天狼看到了沈約的那一瞬間，他的感覺就像是被人迎面狠狠的擊中了一拳！
那是沈約，但怎麼可能是沈約？
面前的那個她，只穿著淡青色的衣服，披肩的長髮，半遮住了晶瑩的容顏。四散的黑髮披在勻細的脖子上，形成一種令入怦然動心的美姿。
楚雲飛的妻姐慕容丹鳳溫柔端莊、妻妹慕容小意嬌小可愛，溫婉兒杏腮朱顏、他的娘親也是一投足、一顧盼、一顰一笑，莫不讓人動心，但她們比起面前的女子來，卻都落在了下風。
夏涼正好輕衫薄，春風未熱花先笑，面前的女子轉過頭的那一瞬間，段天狼知道，他這一輩子都忘記不了她！
一縷陽光照射在她那略帶哀愁的面容上，一顰一笑都教他心疼半天。
「兩位，再下沈約。」
對面的女子，讓人送上了茶水，然後指了指兩個人面前的一疊資料。
「我想說的事情，都寫在了上面，你們好好的看看吧。有些事情，並不可能盡善盡美，但我已經盡了我的能力了。」
沈約的聲音中也透出了一些疲倦，想一想也是，他，不她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又不被所有人理解，一種深入骨髓的寂寞在她的體內盤旋，以至於段天狼想上去抱住她，告訴她不用這樣的辛苦。
房間中陷入了沉默，兩個開始翻閱著面前的文件。
有些看法，一旦轉變了觀點，那麼會很容易接受。
「看完了嗎，兩位，還有什麼疑問沒有？」
她輕聲的問道，目光中徵詢的意味讓段天狼連忙點頭。
「閣下，你真的是沈約嗎？」
說話的是楚雲飛，他不好意思的問道。
面前的女子突然有些生氣，一生氣，她的兩腮就一下子彤紅起來，宛如楚雲飛珍藏的一件狐狸毛裘的顏色，甚至更加的艷麗。
她的手在空中一劃，然後空氣中出現了波動。慕容丹鳳向著兩人示意後，消失在空氣中。
「真理娘娘沒有第三位神使了，而且這種掩飾有什麼用處？你們如果對別的事情有疑問，可以去問剛才出去的人，她們比你們問的還要細一些。」
「好了，雲飛兄，別在問了。」
女子臉上的腮紅，讓段天狼心中一痛，這樣的女子，本應待在金屋中讓人好好的痛愛的，現在卻不得不面對一次次的責問和羞辱。
「謝謝。」
女子對著段天狼笑了一下，段天狼只覺得眼前一亮，然後……暈暈沉沉的點頭稱是。
她的笑容是那樣的甜美，一瞬間，彷彿透入了他的心扉，破開了所有的防禦，將一種莫名的情愫印入了他的心中。
一瞬間，他突然想清楚了，他和一個女的糾纏幹什麼？
沈約是個好女孩，她心懷天下，發明了牛痘，忍辱負重和那些人糾纏，海州城一戰，他拯救了全城人的生命。
最後，為了拯救這個世界，她更是做出了最大的犧牲。
這是一個好女孩，自己怎麼會這樣的責怪他呢？
不對，不對，他本來是個男的，他是男的！
可是，這麼可愛的，百分百應該是女孩子呀！
當段天狼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大帳的時候，還在想著沈約那甜美的笑容。
唉，仔細想起來，她笑的真美，比紫玖還要美，不過……
突然，他打了一個冷戰，想起了一個殘酷的事實，沈約，她的，不，他的本體，不是男人嗎？
為什麼自己突然如同中了魔一樣的感覺到他的美麗？呸呸呸！自己是男人，怎麼可能喜歡上一個男人呢？
開什麼玩笑？
……可是，那個傢伙，真的很美，自己實在是……
這一瞬間，段天狼只覺得，萬念俱焚，此生毫無意義。
身子一偏，碰到了身邊的楚雲飛，他也直著眼睛，恍恍惚惚的樣子。身體的接觸，讓兩個人都為之一楞，然後，相對苦笑笑起來。
他們還能做什麼？難道說去扒開沈約的衣服，再看個究竟？或者說，選擇不相信沈約的話，繼續倔強下去？
失意人在什麼時候，都是共通的，尤其是同病相憐的時候。兩個人連去找熊大小姐證實的想法都沒有，只是覺得萬念俱灰。
如花美眷、絕代佳人，那些昔日裡無比重視的事情，現在都變得毫無意義。
兩個人勾肩搭背的，向著山下走去。
那一晚，兩個人都喝醉了，說著醉話，然後在一張床上睡著了……
那麼可愛的女孩，怎麼可能是男孩子呢？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都做了同樣的夢。
那麼可愛的人，怎麼可能是女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