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8章靠近 文 / 劉氏豪兒
老鬼講完後說要下山找二愣子,陳曾叫他小心一點,又低聲喊住他問道:「老鬼,這些煤礦幾點收工?」老鬼看了看說:「晚上七八點左右,但不少煤礦晚上依舊通宵作業,礦工輪流上崗,太陽是照不到井下的,對於他們lai說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井下都拉有電線,燈泡白天黑夜地亮著。」
老鬼藏藏躲躲地下了山後,陳曾看向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劉健,劉健拍了拍攝像機,點點頭:「都錄下了。」
這叫對知情人的現場採訪,以後會製作新聞的時候會用的上的。
陳曾望著對面,道:「走,我們想辦法繞過去。」
8個人,許世傑打頭陣,從右邊的山坡遮遮掩掩地潛伏下去。如果把這兒不規則的地形大體上看作是一個『口』字形,那他們剛在呆著的位置就在『口』字的底部,而他們想要去的地方就是『口』字的頂部,『口』字中間的空白部分就是已經開採破壞出來的大坑。他們是走『口』字的右邊往對面繞去的。
怕被發現,他們繞了很大圈,如果把陳曾們的路徑補全的話,就成了一個『回』字了。
他們到了對面的邊上後,分散的藏在幾簇草叢後面。上面有一條公路,是運煤車專走的,這條公路是條主幹路,把這座山這一面的所有黑煤礦一線穿珠——都照顧上了。黑煤礦都分佈在這條公路的上下,橫生旁出的枝節路通往各個煤礦。陳曾拿著望遠鏡斜著向上一路望掃過去,大多數黑煤礦洞外的監工和礦工都在專心忙著幹活兒。應該沒有發現他們。發現的話早就大叫大喊著追過來了,這些人和專業的警察不一樣,應該不會裝糊塗把他們誘進網裡再一舉殲滅。
陳曾和其他人商量對策,建議分開來行動,集在一起很容易暴露。分成4隊,每隊兩人,讓每個人都有一個保鏢跟著。大家點頭同意,陳曾道:「好,那立馬行動。都小心點,注意著安全。」
陳曾帶上一個保鏢率先朝山上摸去。伏在公路下面,陳曾看了看公路上面很遠處的那個煤礦,然後把目光收回來,道:「楊哥,你先上去。」這保鏢叫楊哥,是四個保鏢的老大。楊哥點點頭,背著行李包快速跑了上去。上面的公路類似棧道,就是沿著懸崖修的那種道路,裡面是石壁,外面是深淵。當然只是類似,這座山是個斜坡,有別於懸崖。楊哥背上還背著行李包,可他徑直穿過路面,動作敏捷而利落地就翻到了上面,陳曾看得眼睛都亮了,都沒搞清他是怎麼上去的,路牆足有4米高的!
當然陳曾也不認為自己是泥和的,爬起來就跑了上去,他在牆上腳蹬手抓了好幾下,最終沒能夠到上面伸下來的手。只好繞到一處高度低的地方,抓著上面的草勉強攀上去。楊哥過來藏在陳曾身邊,陳曾勸解道:「有好路還是走好路,你那樣浪費鞋子,鞋底很容易磨破的。」不善言笑的楊哥點了點頭。
兩人壓著身子快速向上面貓去,途中經過幾個小煤礦洞口,陳曾走馬觀花地拍了幾張照片。來到李家的煤礦下面後,陳曾抬出頭看了看急忙縮回來。回頭看了下面,想不到已經爬了這麼高了。
洞口外面開荒出來的場地非常大,差不多有一個足球場。堆著幾座黑金山,裝載機正在給運煤車裝車,有幾個膀大腰圓的中年人在旁邊抽煙談話,戴著安全帽手裡拿著筆和本的那個人應該是副礦長,另一個戴著安全帽的應該是總負責人。當然這只是陳曾的判斷,判斷誰正誰副的依據是誰手裡不拿著筆和本。因為往往地位高的人是最舒服的,很多事情都由下面的人打理。
另一邊還停著一輛被煤灰沾得很髒的越野車,車價絕對不菲,洗乾淨絕對油光滑亮而又氣場得很,因為車牌標誌是四個字:大迪霸道。
再看洞口,兩條鐵軌從裡面通出來,有四五個礦工守在外面,手裡推著兩掛帶有車廂的人力板車。值得注意的是,鐵軌比地面高出很多,有半人高,差不多與板車相平。還有錯綜糾纏的電線貼著洞頂鑽到了裡面。這時候只聽隆隆的滾動聲音在洞裡響起,聲音由遠及近,然後一節車廂從裡面跑了出來,載著滿滿一車廂煤礦,它是自己跑出來的,很明顯是電動的。車廂在車軌末端被卡住,一個礦工把板車推到其側邊,另一個礦工摁了車廂上的一個按鈕,只聽嘩啦啦——那車廂的側面打開,煤塊泥石流般的滑進了板車裡。側門打住,礦工又摁了下按鈕,那車廂自動跑進洞裡了。礦工推著板車將煤倒到了不遠處的煤堆裡。緊接著另一條鐵軌上也跑出來一輛車廂。(過程一樣,不再複述)。
上來的時候陳曾觀察過其他的小煤礦,那些煤礦只有一條軌道,有的甚至沒有。是人力車自己進去裝運。很顯然,李家的這座煤礦的日產量要比那些多得多。
許世傑和另一個保鏢也貓上來了。他問陳曾什麼情況,陳曾讓他別探出頭去,小心被發現了。隨後張方子和劉健也上來,8個人又窩在了一起,感覺前面的草叢太稀疏,不知道外面的人能不能看到。陳曾對大家道:「盡量保持別動。」
靜止的事物一般是很難被發覺的。狙擊手之所以練耐性,就是為了長時間保持一動不動。聽過一個故事說一個獨居的女人回到家裡後,因為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她很大膽,把外衣一脫,再把內衣一脫,就大搖大擺的扭著腰枝進了洗澡堂裡。洗完澡後再什麼也不穿大搖大擺哼哼唱唱地走出來,躺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點開電視機自顧自的看電視,不時還摸摸自己光滑的身子。最後她起來去廚房拿水果的時候,電視機旁邊一直一動不動站著的東西動了,那小偷擠了擠發酸的眼睛,甩了甩髮麻的手腕趕緊溜出了房間。
陳曾透過草葉的罅隙監視著上面,運煤卡車在裝滿後開走了,裝載機一前一退地收拾凌亂的煤堆。那個不拿筆和本的人果然是總負責人,因為在卡車走後,他把安全帽拿下來,和那個拿著筆和本的人說了幾句,看樣子是在「叮囑」,然後上了旁邊的那輛大迪霸道,開走了。
許世傑道:「我勒個去的,那車牛b了啊!」他說著就抬頭去追看。
陳曾急忙去按他,但已經遲了,副礦長轉身的動作停下來——看著他們這兒,然後,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