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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14章另一個煤礦 文 / 劉氏豪兒

    走過去後,那邊有十幾人在看著他們,都是戴著安全帽的礦工,對方顯然是給這兒的爆炸吸引過來的。

    許世傑低低道:「草,這又是哪個煤礦啊?」陳曾經過剛才短暫的休息神智清醒了很多,說:「不管是哪個煤礦,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咱就安全了。」

    可是,錯了,他真的錯了。

    「你們是做什麼的,怎麼從這裡出來了?」對方道。說著兩人踩著亂石走過去查看。

    他們這邊帶頭的那個礦工解釋道:「我們是『通達』煤礦的,被幾個黑社會所逼,一路炸過來的,你們這是什麼煤礦?」

    雖然都是黑煤礦,但每個黑煤礦都有一個名字,一來寄托了煤老闆發財致富的願望,二來是做生意的需要,平時的稱呼或者簽合同的時候都會用到名字,尤其是簽生意合同的時候,簽個「我們煤礦」「那個煤礦」就違背合同的要義了,合同是講求法律效用的,是說1就不能是2的東西,毫釐不能差,意思模糊不詳的詞不能出現在上面。

    對方道:「我們是『致富』煤礦的,「語氣有些抱怨,」你們炸的時候應該提前通知一聲,我們的人差點給炸到,這突然就來一炮,心臟都從嘴裡蹦出來了。」

    旁邊的陳曾一聽就抬起了頭,不知道聽到了什麼敏感的詞彙。

    帶頭的礦工解釋道:「我們還以為炸開後是個出口。結果是你們這兒。」

    「這口子也是我們以前挖煤的時候炸開的,本來是炸煤,卻炸通了,是另外一個煤礦,後來又炸封住。今天你們又炸開了。這以後就讓它開著還是再把它炸封,如果要炸封,該你們炸了。誰拉的屎誰收拾。」

    陳曾的注意力不在聽他們說話,他驚訝之餘,對許世傑低聲道:「遭了,咱們入了虎穴了。」

    許世傑不知情,問倒:「什麼?什麼虎穴?」

    陳曾低低道:「這裡是致富煤礦。致富的富,是李富的富。」

    經這一提醒,許世傑馬上想起來了,不由驚了一跳:「不會吧?沒這麼巧吧」

    事情就這麼巧,這兒正是李富的煤礦內部。

    他們從山外面跑過去,再從山裡面繞回來了。正好進入了李富的煤礦裡面。不過巧也巧得在理。本身『通達』煤礦和『致富』煤礦在同一水平線,再加上『致富』煤礦是大型的黑煤礦,其地下礦洞已經挖成地下城了,兩者碰頭的幾率很大。

    陳曾不敢再多停留,道:「我們的人受傷了,得趕緊送去醫院。」說著就和隨同的四個礦工快速離開。

    礦裡的燈泡亮得刺眼,(對於這種大煤礦裡來是說電費就是毛分的零頭錢),四周深黑的煤色被照得油光滑亮,但可以看出裡面夾雜了很多矸石,所以不再繼續挖,改道朝向質量更好的煤層去了。

    像蟲子趨利避害。

    幾台小型采煤機在那邊,屁股朝著他們,前前後後對著石壁『鑽』,『釘』然後往下『撬』煤,工人們在旁邊人工輔助,把取下的煤搬開或者放進車廂裡,然後采煤機繼續往深挖。而剛才在『通達』煤礦裡,根本沒有采煤機,都是幾個礦工用兩隻肉手鑿下來的。

    洞非常大非常長,他們幾個人沿著鐵軌走了很長時間才看到了出口,是一個斜井,井道很寬很粗,直通到上面。右手那邊還有一個副井,井口看上去很小。陳曾不能再爬行,所以幾人選了主井,踩著鐵軌沿坡走出去,這時候後面自個兒跑來一節車廂,幾個人紛紛讓道,經過的時候許世傑摸了摸它:「好孩子,真乖。」

    不過這『好孩子』不帶理他,像沒聽見一樣,逕直滾上去。由於重力勢能的原因,車廂裡的煤塊整體後傾,不過後面有固定的擋板,掉不出來。

    邊走著許世傑又跟步伐不穩的陳曾開笑道:「等會再出來一節,你坐上去。」

    主井很長,井道裡的光線隨著遠離礦洞而逐漸暗下來,走了很長時間才看到了外面的情景,外面應該已是夜色了,看到柱子上掛著一顆燈泡。這時候剛才出去的那借車廂返回來了,由於是下坡,其速度非常快,許世傑想一手拉住它,但接觸了一下隨即脫手,車廂是鐵質的,本身的質量就不小。緊隨著另一條車軌上也上來一節車廂,幾個人跨到剛才下去的那節車廂的軌道上,一路走了出去。

    走出去後,首先感到的是撲面而來的一股夜風,感覺空氣比裡面通常多了。而夜色也確實很重了,朝對面望去,黑藍的天壁下面是大山幽深的輪廓。幾個礦工守在口子處卸載剛才出來的那節車廂上的煤塊,見走出來幾個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雙方戴在頭上的安全帽的顏色不一樣。很容辨別出來。而且還有兩個少年,所以一眼就認出不是礦裡的人。

    陳曾沒看他們,而是看著「礦院」裡靠外面的地方,具體位置就是在他之前躲藏的那簇草叢那兒——十幾個漢子正集在那兒談話,一幫人圍著三個核心人物,一個是就是那個副礦長,另一個是開的那個正礦長,還有一個看上去位置更高,膀大腰圓,上身是白色襯衫,中間是啤酒肚,下身是黑色西服褲。應該正在聽那副礦長講訴那個位置發生的事情。而在聽到這邊出煤的幾個礦工的詢問聲後,他們紛紛回頭看向這裡。

    陳曾和許世傑想跑可以已經來不及了,那副礦長一眼就認出了他倆,喊道:「就拿兩個記者!」十幾漢子馬上散開來做出行動。

    隨同他倆的這四個通達煤礦的礦工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們還丈二和尚摸光頭的時候,許世傑拉著陳曾又朝礦裡跑了進去。

    陳曾這時候也顧不上疼痛了,而且熱血一來覺得不那麼疼了。

    專家說這是因為身體過於興奮或過於緊張程度的時候,體內的荷爾蒙會加大,腎上腺素會增多,身體上的肌肉緊繃程度也會加大,這時候你的注意力會轉移,令一個相同的例子就是打架,打到勁頭上的時候,注意力都放在了打鬥上,所以即使被砍一刀都不會覺得很疼。據說有一個人黑社會人士在火拚後,才發現自己的身上被砍了十幾刀,渾身是血,等身體平靜下來後,立馬疼得暈過去了。

    但陳曾跑得不是很快,再熱血上湧,瘸子還是瘸子,總不會突然變成腿腳靈活的健康人。許世傑邊跑邊回頭拉扯著他,這時候那節車廂滾下來了,由於是剛開動,速度不是很大,許世傑一把將它推住,說道:「陳曾,快上去!」陳曾忍著疼痛翻跳了上去,車廂一下子重了很多,許世傑推不住了,他一側身車廂就朝下面跑去,而他並沒有完全放手,抓著車廂跟著邊跑邊被陳曾托了上去。

    車重更大,飛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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