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8比不上他 文 / 無理瘋癲
read2;
花蔭是一個樂天派,特別是在安煬的面前,安煬總是有本事讓她卸掉所有的複雜情緒,可在周公公過來的那一刻,花蔭終是從逗安煬的樂子中回過了神來。∥……!.網~
周公公常年和主子打交道,只需淡淡的看花蔭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她現在心情也不錯,他正好上前去問問花蔭的打算。
花蔭看見周公公走過來之時就已經收斂了臉上微微的笑意,耳旁,如她意料中的響起了周公公的話語,「娘娘,奴才來問問我們何日可啟程,奴才也好修書一封告訴皇上,告訴他一個期限,當然,若是娘娘要住太久,也是不可以的,我怕皇上等不到那麼久。」
「再等等。」花蔭拂袖離去,這時候,她只覺得煩躁,沒有來由的,看見周公公那張油乎乎的大臉,她就覺得煩躁。
「娘娘。」周公公回頭想要望花蔭,心裡有點不喜花蔭對他的不尊重,雖然,他是一個奴才,可好歹也是皇上身前的紅人,在宮裡哪個娘娘不討好他,哪個娘娘不喜歡從他的口中問出一些皇上的喜好,從而按著皇上的喜好來,有時候,還私自塞銀子給他,希望他能夠幫助私自安排一下侍寢什麼的,偏偏這個新封的鶯妃娘娘不懂禮數,不但不懂得要討好他,更是對他不搭不理,若不是看在皇上很喜歡她,他早就和她翻臉了,他現在只有壓制自己,等,若是有朝一日,她能夠登上皇后之位,那他也就罷了,討好一國之後,是他這種奴才該做的,也是心甘情願的做的,若是她最後變成了一個不受寵的女人。那就別怪他哪天心情不好了,去她哪兒落井下石了!
轉眼,他瞧見安煬在一旁,眸子飛快的轉動了一圈,有禮道,「喲,安家七少怎麼在此,可是來找人的?」有意的,他的目光想著花蔭方纔的方向望了過去。
安煬不欲和他多談,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便離去。
這時,周公公是更加火大了,這安家都是什麼人!和這鶯妃娘娘一樣。都是沒有禮數的,想想他也是兩朝老臣了,竟在這些毛頭小子面前受氣,他的心裡是更加的惱火,但惱火也沒辦法。只有忍著,若是往後他有了機會,定然把這氣兒給撒回去,這廂暗暗的打定了注意,卻又聽見隔壁的廂房中傳出了女子的嬌吟聲和男子的粗喘聲,這種男女歡好的聲音是讓他更加的火大。只有瞪著大大的眼睛去樓下喝涼茶!
花蔭一邊走,腦海裡一遍迴響著晏憬的話語,她不是沒有考慮過。最初的時候,在震驚於晏憬說出換皮那事兒之時的殘忍,接下來她其實有一點兒動心,這樣,至少她可以不用進宮。她可以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可是。一旦想到若是事情暴露之後對爹娘的影響,她又開始猶豫了。
晏憬說有辦法,她原本還是有著期待的,可是,這下,她連期待都沒了,那鋌而走險的法子是該放棄了,可她又能怎麼辦?事實就擺在面前,她有點無力感,這是這兩年來,她第一次覺得這麼無力。
回到屋子之後,他沒想到安煬竟然在她的屋中,她只是微微的驚了一下,很快就回過了神來,安煬便是這樣的,從來都不會和她客氣,即便是私闖她的閨房這樣的事兒,安煬也不覺得有哪點不好。
轉身,花蔭將門關上,邁著步子向著桌旁走去,安煬已經替她倒了一杯茶水,她兀自的做在了他的身旁,也不看他,淡淡開口,「安煬,你該回去了,這時候來這裡大夫人應該不支持吧,而且,周公公還在這裡,若是常常看見安家七少出沒於妓院花樓的,往後,你讓安侯爺如何自處?」這應該是花蔭難得認真的和安煬說話。
安煬愣了一愣,垂頭,半響方才壓低了聲音,近乎厲吼道,「我留不住你,也不敢留你,你就讓我默默的看看你,靜靜的和你說說話,讓我享受著最後一份和你共處的寧靜都不可以麼,小蔭,這麼多年來,我算什麼,你當我做什麼了?是一個玩伴兒還是一個男人!」
他本是壓低了的聲音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顯得聲嘶力竭,那原本黑幽幽的眸子現在已經紅的嚇人,讓花蔭怔的回不過神來了。
「安煬,你,你沒事兒吧。」他這樣的反應是她沒有預料過的,以前,即便是她怎麼捉弄他,怎麼忽視他,也沒見得他如此激烈,他,花蔭的心裡有著不好的預感,可是,她不願意承認,最終將安煬的這一系列反應規劃到了安煬一直以來對於她的佔有性上,她對他是玩伴兒吧,她希望,能夠一直充當著玩伴兒的角色,不要再弄出這麼多多餘的事兒了。
「」安煬搖著頭,他覺得自己的頭很暈很暈,他理不清一些事兒了。
花蔭面色有些沉重,她嘗試著伸手握住了安煬的手,輕聲道,「安煬,沒事兒的,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一直都是你的玩伴兒,我們之間永遠都可以向以前。」也只能是以前,多餘的情感,她給不了,也希望,他對她沒有多餘的感情。
安煬因為她的觸碰而僵持住了,他閉上了眼睛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刻花蔭的關心,可就連這麼點關心也沒有持續很久,因為,花蔭收回了手,安煬猝然的瞪大了眼睛,他伸手急忙的拽住了她的手,不讓她抽手而去,彷彿自己處身在三月溫暖的陽光之下,一下子就要被吹到寒冷的冬天去的恐慌之感瞬間的填滿了安煬的心,可這種恐慌感花蔭應該是不清楚的吧。
安煬苦笑,她還真是只把他當玩伴兒了呢,可是,他不甘心,憑著內心當中唯一的一抹不死心,他掙扎著開口,「不會的,不會的。你不止這麼看我,對不對,我們不光是玩伴兒對不對?」
花蔭仍不住的蹙眉,想要將手從安煬的手裡抽出來,無奈安煬拽的太緊,她竟是搭不上力氣了。
「安煬。」帶著似無措,還有一抹她也說不出的複雜,她低聲的喚了他一聲,她只知道,她的心裡也不好受。將來的日子是她不喜歡的,她甚至可以想像很多年以後,她會孤獨終老。那種滄海桑田的感覺讓她沒來由的覺得心酸,那時候的安煬呢,他應該是娶妻生子,兒孫滿堂了才對。
可她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她竟是忽然想到了晏憬,那個謎一樣的男人,她在想,在很多年之後,晏憬會如何呢?他們之間應該已經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了吧,一個是在宮廷的爭鬥中漸漸枯萎的女人。一個是每天瞻仰著香艷場景,畫出一幅幅挑逗人心的春宮師,他們之間的距離。還不是一般的深吧。
花蔭苦笑,她為什麼一直要想到晏憬!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年之前她睜眼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晏憬的原因,她對他有著莫名的依賴感,她似乎從兩年之前就被他溫潤的眼眸所吸引了,就算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對他依舊不曾忘記。
她,到底怎麼了?
「小蔭。或許,我們可以私奔,我可以帶你走。」耳旁,安煬帶著歡喜和掙扎的聲音猝然響起,將花蔭驚了一下。
她像看陌生人一樣看了他半響,不可置信的驚道,「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如果就這麼走了,安家和花鶯閣都保不住了!」她總覺得安煬即便平日再紈褲再不醒事兒,可多多少少應該還是懂的這些的,不想,他竟然是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安煬看著她的目光是越加的希冀了,這下見她沒有反應,不跌的補充道,「小蔭,我們私奔,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們的行蹤,也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的行蹤,你說好不好?」
花蔭沉默了,但還是不得不潑他的冷水,「你覺得我人走了,這花鶯閣會安穩下去嗎?」別說她不喜歡安煬,就算她的心裡是住著安煬的,這時候,她也不敢亂來。
安煬眼裡的希冀漸漸的消失,最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笑意,一種沒有溫度的笑意,他在嘲諷著自己,「對啊,小蔭還有家,我也有家。」
花蔭沉默,安煬這不同尋常的反應讓她感到不安,她突然想起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們之間的情誼還很是純淨,她喜歡那時候的他們,如果他們之間一定要插入一些不該有的情愫,她想,他們之間只會越走越遠吧,帶著一絲暗示的口氣,她靜然開口,「安煬,我覺得朋友就是朋友,玩伴兒就是玩伴兒,是不能和男女之情混合在一起的,如果混合了男女之情,很多事情都會變質了,你說呢?」
安煬怎麼會聽不懂她的意思,他沉默的看著她,轉而卻是笑出了聲來,「小蔭,我這般聰穎,很多事情不需要你來教我,對於這些情愫,我的心裡也劃分的很是清楚,我。」
「好了,安煬,你該回去了。」花蔭忽然打斷了安煬的話,她忽然有些害怕安煬會說出什麼讓局面不可收拾的話來,可偏偏安煬就是固執的開了口,「小蔭,我想和你在一起,絕非只是玩伴兒那般的在一起,你明白嗎,我想讓你明白。」
「」花蔭沒有辦法說服他,因為這是安煬第一次執拗,可安煬的話都這麼明顯了,她又給如何回他,若是以前,她還可以裝出一副痞子樣,將他給忽悠來忽悠去,可是,現在,她忽然覺得好無力,她覺得局面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她覺得她現在心裡堵的慌。
安煬見花蔭怔愣,猝然的拉起了花蔭的手,想要趁著她現在看起來有些搖擺的時候將他的心思說道她的心裡去,而也正是花蔭這是的沉默讓他頓時信心滿滿。
「小蔭,你不要欺騙自己了,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我們青梅竹馬這麼些年來,你身邊根本就沒有出現有男人,你怎麼可能對我無動於衷,小蔭,告訴我,告訴我你的心裡想法。你想跟我走對不對,你不想進宮對不對,你別沉默,你快告訴我啊。」他的目光和往日不同,那是一種帶著渴望和認真的目光,那種目光讓花蔭感到害怕!
花蔭將手拉了出來,轉開了目光,看著別處道,「我確實不想進宮。」,『可是。也不喜歡也不喜歡你』這句話她竟是不能平坦的說出來,說不喜歡嗎也太過於無情,這麼多年來的相處多多少少還是有著情感的。可是,那種情感不是男女之間的互相*慕啊。
耳旁傳來了安煬激動的喘氣聲,接著,花蔭的手又被安煬給拽在了手裡,緊緊的握著。還真是牢牢不放了。
「小蔭,我就知道,小蔭還是我的!」
花蔭及時的將手從他的掌心中抽了出來,有些話,即便是不想開口,還是要開口。「安煬,我喜歡你不錯,我們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感情,可是,那種感情不是*,你知道嗎?安煬,我不*你。」
她磚眸看著他。靜靜的闡述完她的觀點,只希望他在聽了她的話之後快些離開。不要再給她添堵了。
安煬愣了,眼底閃過了一絲迷茫,哆嗦了幾下唇角,終是開口問她,「*是什麼?小蔭這麼就那麼確定喜歡不是*?」
花蔭轉開目光,腦海裡忽然想到了晏憬那雙溫潤的目光,在遙遠的地方,他似乎穿著長衫款款的向著她走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似乎還看到了他的眸底伸出蕩出了一圈的笑意,他在想著她支手,朗誦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詩歌。意識到了自己走神的離譜,花蔭急忙擺了擺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混著晏憬溫潤的目光給甩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只是,她不懂,為什麼她總是不間斷的會想起晏憬,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她醒來的場景來過刺激人,所以,她才會那麼深刻的記住了晏憬,可是,若只是因為這個,那她為什麼記住的不是嫖客,而是晏憬?
安煬從沒覺得自己有那麼煩躁過,他觸碰不到花蔭的心,即便他一次有一次的告訴自己花蔭對他一定還是有感情的,可是,花蔭的沉默,讓他那顆期盼的心是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最後,沉到了谷底。
忽然之間,他又想到了;那個白髮紫衣男人,那個和花蔭有著莫名曖昧的男人,花蔭說她不*他,那花蔭*那個男人嗎?她怎麼可以*那個男人,她和那個男人不過才認識多久,他這個活生生的人可是在她的面前晃蕩了兩三年了,難道還比不過那個男人嗎?
雖然他在極力的否定著這種可能,可他的心裡還是偏想於那種可能,他妒忌那個男人,他憎恨那個男人,怎麼就這麼就把花蔭給搶走了,那個男人搶走的可不單單是他的玩伴兒了,是花蔭,是一個他想要得到的人!
一種濃濃的怒嫉漸漸的淹沒了安煬平靜的心,他瞪著一雙不再如平日一樣平靜的眸子,伸手大力的將花蔭的肩膀掰了過來,讓她正對著他,吼道,「是那個男人對不對,是那個妖孽對不對?」
花蔭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哪根經又不對了,「你在說什麼,什麼男人?」因為安煬這近忽於無理取鬧的摸樣,竟讓花蔭覺得好生惱火。
安煬苦笑,他就算是完完全全將自己想說的話給說出來了,那又如何,那只是徒給自己增加心傷罷了。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咬著字眼兒,一個字一個字的開口,「小蔭,你可願意和我一起走,就算只是想想,你可有想過。」
花蔭轉開了頭去,冷聲道,「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安煬,你還是回去吧,以後,當你遇到你該*的人之後,你就知道,你今天所有的行為是多麼的不值得,因為,我不是那個你該*的人,你知道嗎?」
安煬的目光固定在花蔭的身上,稍作停留之後,他便默然的離去。
花蔭鬆了一口氣,耳旁卻又傳出了安煬從房門處傳來的堅定之聲,「小蔭,你放心,有我在,你可以不用進宮。」
花蔭被安煬的話語一驚,急忙開口,「安煬,不要,你不光是你自己,你還是安侯府的七公子,將來侯爺的繼承人!」
安煬聽了她的話語,嘴角微微的彎起,可卻因為嘴唇少了血色,將這抹笑意襯托的很是虛無。
「放心吧,我知道這些。」她能說這些話語,那就是說明,她的心裡還是關心著他的,他就不信這麼幾年來的相處,他還比不上那個男人了。
「喂,等等。」花蔭想要阻止他,哪曾想,安煬已經走遠了,門處,阿九進來,看了安煬離去的方向,又緩緩的踱著步子走到了花蔭的面前,「花大,紫兒找你。」